第4章 讀研的美眉
小羅跟王鳳竹在一起相依相偎的日子越來越不可能了,小王就使勁地對他好,好到了令他再沒可說的了地步,她懷孕了,而他卻並未為此而高興。因為他清楚,一個高中生跟一個本科生相處本來就是一個高難動作了,而對方馬上就又要去燕京讀研了,這可是南轅北轍的路徑呀。一想到以後跟她結婚成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的結果,他就再也沒了往日的深情厚愛以及良緣相惜的心情了。無論她如何愛他,以至於當成一個家庭婦女般的伺候他,聆聽他,遷就他,都不能得到他的一點憐惜之心。但她仍沒灰心,更沒有放棄他的年頭。她懂得真愛的難尋和不易,她更明白自己的追求和本事,這是她死也不肯放手的最真實的理由和動力了。
她的父母也有類似的考慮,都覺得這個小夥子真的配得上自己的閨女,跟了他,就是她家姑娘最大的福氣。然而,作為一個剛上班不久的小稅干,他卻不那麼想。他想的是自己的成長,自身的提升已經對於未來的思與詩,不是他人所能領會和感悟到的,即使他喜愛的小王也難達這樣的高度。但他也沒有因此而小瞧了她。只是藉此機會重新認識自己,重新思考人生而已。至於小王三年後是否還會跟自己結婚等等,早已不在自己的思慮之中了。
女人許多時候就是些糊塗蟲。這是小羅在王鳳竹告她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一天天在長大時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話。當時,他就對她說,你吧,什麼都好,就是天真的可怕,糊塗的可憐,頑固的都有些可惡了。乾脆利索點,周末去醫院把孩子打了,該幹嘛幹嘛去,別為了攏住一個小男人的心,做這樣的啥事。聽話,不然我再也不會理你啦。
隨後,他就又去了小王家,給她的父母說明了自己的觀點,無論三年後能不能接受我,她都應該把孩子給打掉,畢竟,她是個學生,這樣的話,不但影響學業,還會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恥笑的。他們聽了小羅的話,覺得他說得很在理。不久,他們就一起去了燕京,跟女兒商量處理肚子裏孩子的事了。還好,這一回,她沒有再繼續堅持,順利地打了那個孩子。當他得知這個消息后,就趕緊地給她去了電話,好話說了一晚上,花費用了幾百塊,總算穩住了她波動不安的情緒,一周后,她又像個大學生一樣,歡快地念書、出操,跟新同學交流以及自由快活地上街玩去了。他這才像把一塊巨石艱難地推倒在地似的放下了心。
又過了一周,她就主動給小羅聯繫了,還很童稚地央求他上去看看她,再給她帶些家鄉的美食呢。他聽了就又心安理得地任由她擺佈自己了。他倆的關係依舊是那麼的和美而又好不間隙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不因分居而影響各自的生活工作和學業。他也主動跟她講她的閨蜜的故事了,她也善解人意地聊起了他們學校的事以及研究生的生活了。恢復常態,就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這就是最想要的平淡而又真實的男女相處之道。
王鳳竹走的時候是春寒料峭的正月末,如今已是杏花開敗了的時節。女友小張就要結婚了,她就跟他商量如何上份子錢的事了。他說,你怎樣待她,她以後也將如何對你,這不是什麼問題,問問你媽的意思就行了,隨大流為佳。她就聽信了,並且一再叮囑他,到時候記得提前過去幫幫忙,要不就去男方家幫幫對方也好。他聽得有點煩了,就說,又不是你弟弟、妹妹成家,用得着這麼細緻入微地關照嗎。她就說,親愛的,你是不知道我倆有多好,我們是從幼兒園一起走過了小學、初中和高中的,況且你也知道我的古怪勁,也沒幾個想好的同學和朋友,你得替我照應着點不行嗎。他就說,沒問題,包您小人家滿意該行了吧。她就嗔道,這還是句中聽的話。
為了讓她十分滿意,在小張將要出嫁的前三天,小羅就跑去問這問那了,之後又專門去了兩次男方家,交代小張的囑咐,最後一件事,就是他遵照小張的一再要求,當了一回伴郎。當晚,婚禮晚宴結束后,他就立即給她做了詳細的彙報。她這次聽得都帶了哭腔。之後就對他說,真希望咱倆也能好好地過上常人的日子,今生再也不分開。隨後又獨個流了一會淚,才放了她的愛人。
在讀研的三年裏,小王不盡幫扶貧困生,還熱衷於集體活動。除了理論課,她還很是積極地參加各種實踐活動,即便是身赴世故現場這樣危險的事,她也踴躍報名參加,更別說系裏的試驗解剖課了。這樣持續地堅持了一年,她就成了一個優等生,而且發表的一篇論文還獲得了全國研究生論文二等獎,被評為系裏的優秀生,深受同學和導師的厚愛。
這年的寒假裏,她終於回到了心愛的男人身邊了,每天都暢談大學裏的奇聞異事,還說,你的善美之德,也使我受益匪淺,謝謝親夫了。說完還不算,非要跟小姑娘似的給他一個深重地吻才肯罷休。有時連她父母在場也不顧了,就那樣隨心所欲地愛得火熱而即興着。他也不管了,隨她去了。
見了閨蜜的丈夫對她那麼體貼,她也就放心了。她也跟個已婚婦女般,走到那個男子跟前,摸摸手腕,捏捏肩背的,就跟丈母娘審查女婿似的。他和小張都感到不可思議,她也看到他倆異樣的表情了,就說,咋了,我就不敢再審視一番么。我既不跟她搶奪,又沒其他見不得人的歪主意,有啥大驚小怪的,對吧。說完,他就看着身材勻稱的這個小丈夫笑着說。那個新郎官能說啥呢,只好撿好聽的話回應了,就說,謝謝姐姐關心,我會好好待她的,況且我倆還是中學同學呢,是我從中學時期就追求小張的。小羅和小王聽了,就很高興地說,還是同學結婚好啊。
為了能讓她專心聽她的講述,她還特意投其所好,為他這個作家男友講了他們學校某個系的老師跟學生的師生戀的詳細故事,還有他們系裏參與偵破的殺人案經歷,投毒案件的細節。他倒是認真地聽了,但也沒顯出有多少稀罕的感覺來。他就變着法兒的給他加餐,力圖讓他高興,跟她一致,有時,她還模仿着婚後的景象,像個廚娘般的賣菜,做飯,洗衣,縫補。但他也只是表示一下別這樣辛苦,何必呢等等之來不咸不淡的話。從沒顯出感動與滿足的跡象來。她也不生氣,還是我行我素地堅持做自己以為對方在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