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又是一聲槍響
紅藍色的警燈閃亮了小區大門和整條街道,哇啦哇啦的警笛比新年的鞭炮聲還響,嚇得羅粟和他的手下們驚恐慌張。這些在拆遷戶面前耀武揚威的所謂江湖好漢沒了以往的氣焰,紛紛問首領:“大哥,怎麼一回事?”
怎麼一回事?我咋知道?羅粟強打精神爬出車門,朝前面雙手舉槍的警察隊伍叫道:“誤會啊,我是羅粟
羅粟很想從對面找到一兩個熟悉的面孔拉攏一下,他不相信裝幾車兄弟逛街也能惹出大麻煩,肯定是有了誤會。
“你們被包圍了,投降!繳槍不殺!雙手抱頭!!”。。
警察的大喇叭很公事公辦,熱切又冷冰冰的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滿臉堆笑的羅粟心頭暗罵,叫jb的叫,勞資拆遷時也是這樣喊。。。。。。他招招手,車上漢子們慢慢的魚貫而下,手上身上的兇器自然擱在車裏。
羅粟走向荷槍實彈的警察,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他變得興奮,大不了進所里走一趟,明兒出來又有談資了。。
最尾的一輛麵包車上塞的人太多,下車抱頭的漢子們人擠着人,不免碰到車上的鐵棍刀具,一堆兇器磕磕碰碰唏哩嘩啦散落着要掉下車。
一名小子自持眼疾手快,彎腰想控制調皮的武器,但失去重心自個兒跌下車。當他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站起來時手上胡亂抓了一把鋸短的火藥槍。
槍響了,不是他朝警察發起的自殺式攻擊。。。。
一名才出校門不久的小警察太緊張,躲在警車后看見匪徒拿槍行動便扣動了扳機。
槍聲就是命令!不管現場指揮的警司漲紅臉大吼大叫,步話機和耳麥的叫喊都無法壓過槍聲。。。。。。
走向警察地羅粟納悶了,犯不着開槍鳴警啊。咱是有地位的商人,不和警察叔叔頂牛的。
他的動作很快,屈膝、蜷縮、趴地。可子彈來得更快,頭部、胸口和手臂頓時被擊中,不用他勞神費力卧地,它們送他躺下了。。。。。。
不到半小時,處理流氓鬧事的小案件上綱為打擊黑勢力黑組織的大行動,羅粟涉黑團伙垂死掙扎、負隅頑抗被依法嚴懲。市局上報省廳。當晚宣佈羅粟團伙覆滅,二號頭目羅國在逃,全國通緝。。。。。“羅國有點兒冤,是不?怎麼就上了黑名單?”第二天,陶琪在上班的路上百無聊賴,和衛隊裏未曾親自謀面的女組長通話,“他也是人傑。”
“垃圾。”女組長早查過羅家兄弟地資料。毫不掩飾她的鄙夷,“四年前他圖謀霸佔正波蔬菜市場,砍傷一人,重殘;三年前聚眾鬥毆。一死三傷;去年水電局拆遷又打傷多人。他和多起刑事案件有關,涉嫌走私、販毒、盜版。。。。
陶琪頓時大怒,“我最恨盜版!”
“你們怎麼不處理他們?”陶琪疑惑的問道。
女組長愛莫能助,“陽光下的陰影很多。到了晚上點再多的燈,搞再多的光亮工程也是無用。”
陶琪嘟嚷道:“好哲理!乾脆說有白有黑才對。”
女組長對此不置一詞,陶琪只好又問:“羅粟死了?”
女組長答道:“植物人一個了,但為了釣羅國出現,警察放出的風是還在搶救。”她補充道:“羅國和他哥哥極其親近,十有**會奏效。”
“江湖人啊。。。。。。”親戚朋友沒人被羅國打傷打殘地陶琪讚歎了幾聲。至於植物人羅粟,算他惹了自己,半死不活實屬活該。陶琪把羅家兄弟暫時擱置一旁,又考慮到公司該幹什麼。
論理,大年初二上班不是他的風格。可誰讓蘇蕾公司是他有生以來的最高點呢。要到麥哈區域走一遭了,這裏無論如何要多看一眼,留着紀念。
不管陶琪到不到江漢大廈,公司運作一樣照舊,說到照舊也就是七八個職員值班,其中有被刻意打壓的小姑娘崔薇。
陶琪在地下車庫下車,避開公司留守職員地注視坐電梯直上十六樓。阿當就像他的召喚獸。很神奇的在辦公室里“上班”----捧着一杯咖啡品味呢。
高領棕色羅斯傑爾毛衣。薑黃色齊膝亞細亞蔓角羊絨裙,三十六碼長筒高跟黑棕色皮靴。一大一小不對稱鉑金耳環,阿當小姐的新年裝一如既往令陶琪神往。她地優雅,優雅里蘊涵的高貴,高貴中富含的底蘊,總歸到心曠神怡的漂亮上,無不使陶琪垂涎欲滴。
“新年好。”陶琪紳士的招呼道,抱抱拳,“要紅包不?”
阿當搖搖頭,精緻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謝謝你的大度,不要了。”她站起來為陶琪脫下大衣,問道:
“陶總,能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陶琪受寵若驚,連連應是,“共同探討共同進步,你說你說。。。。。阿當把大衣掛在衣架上,細嫩的手兒彈灰塵般虛拂幾下,“您認為,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嗎?”
陶琪想也不想,“當然!雖然憲法上沒有天賦人權一說,可追求幸福比生命更重要更偉大。”
陶琪又害羞的小聲說道:“告訴你一個小小地但重要的秘密。”
“哦???”
陶琪靠近阿當,細嗅她身上天然的、沁肺染腸的幽香,
“幸福是我的乳名。。
阿當不動聲色的退後兩步,點頭言道:“呃,陶總,不能不說,您和去年一樣,真無恥。
陶琪“啊”了一聲,“俺的表字你也知道了。”
阿當對陶琪地調笑沒生氣沒動怒,反倒用一種我了解地眼神瞄了他一眼,送他坐進寬鬆軟和的老闆椅。她很知道,陶琪很緊張很害怕,他對即將拋棄這邊地一切,進入不可捉摸的麥哈區域緊張了,害怕了,才用無厘頭的玩笑調節心情。
小靜在等我,陶琪唯一能說服自己堅持穿越信念的理由很渺小很虛無。小靜是誰?一個人格分裂衍生物的小道具,一個在她記憶里才分離幾天的難友。
可陶琪必須堅持,不管這裏有何等富足的生活和相濡以沫的女人,命運註定他必須過去,在一大堆人吃人的世界裏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
他明白了革命先烈的偉大,和他一樣偉大。
陶琪揉揉麻木的臉,道歉道:“我沒聽完你請教的問題,可以繼續嗎?”
阿當用自己的杯子泡了香濃的咖啡,遞給陶琪,微笑道:“我們的時間很多,等你閑了慢慢再聊。”
陶琪便作罷了,他急於找別的不費神的事情打岔過去,撫平心頭的誠惶誠恐,“要不,我見見崔薇?”阿當二話不說,親自下樓去請值班留守的小姑娘。
不一會,崔薇到了董事長辦公室,她的惶恐超過陶琪百倍,起碼,看起來如此。。。
陶琪招手要她入座,坐在老闆桌前特設的高腳旋轉椅子上。這椅子酷似酒吧吧枱前的椅子,可蘇蕾公司里沒人敢把面前的人看成調配雞尾酒的酒保。
不想活了?
崔薇戰戰兢兢坐進椅子。椅子升得很高,小姑娘的雙腳放不在地上,她立刻更加惶惶。身體失去有效控制后重點偏離,屁股下的椅子很快有了反應,靈活的轉了小小的幅度。
和老闆沒保持面對面的姑娘嚇壞了,她想調整姿態,可轉椅太靈敏了,雙腳離地狀態之下根本不能實現零度的水平。崔薇扭來扭去調整角度,卻始終不能如意,一言不發的陶琪看着她不停的轉動,似遊樂場坐兒童木馬玩耍的小朋友?
崔薇快哭出來了。。。
陶琪很惡寒何花兒想出的整人點子,這把椅子坐上人後根本就沒法再回到水平位置。。
“你吃裏爬外呢。。。。。。”陶琪淡淡說道,“我帶你進公司就是這樣的回報?”
崔薇哭了。。。。
面見最高老闆不禮貌行為的羞愧,壓抑在心中的愁苦、自責、忐忑和希望,在陶琪語言打擊下變成淚水,一涌而出。。
陶琪站起來,走到崔薇身邊,若無其事的說道:“你轉來轉去蠻得意嘛,好玩?”
他的手放在椅子背上,用力快速轉動椅子,“得,我讓你玩個夠!”
椅子像陀螺般快速旋轉,失去一切感覺的崔薇只能看到陶總不停在眼前晃過,幻如一隻獰笑冷酷長角的大蜥蜴。。。屁事:好像上章的屁事說反了,反正,俺不是有意的,俺的搜狗拼音與眾不同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