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流星閣

第2章 流星閣

幾天過去了,佑哥和蘭兒跟着第二批村民逃難走了,他們來到縣城外,長得凶神惡煞的官差守着城門高聲道“想進城的,一個大人五百文,小孩兩百文”。

“天啊,這麼貴,哪有這許多銀錢啊”衣着破舊的老頭唉聲嘆氣。

“可憐可憐我們吧,讓我們進去吧”一個中年婦女懷裏抱着孩子跪下懇求官差。卻被一腳踢翻,“呸,一群窮鬼也想進城,滾吧。”

“佑哥哥,怎麼辦,進不去”蘭兒害怕的小聲道。

“蘭兒,別怕,佑哥哥在呢!”年僅七歲的沈佑像個大人一樣低聲安慰。

此時的大楚朝,君王昏聵,朝野上下奸佞當道,貪官遍佈,南方水患不止,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而達官貴人們依舊歌舞昇平,縱酒淫樂。

江湖上兩大組織稱霸武林,一是流星閣,二是明月樓。

流星閣儘管盛名遠揚,但從沒人見過閣主是誰,不知其年齡,甚至不知其是男是女,傳聞他常年身着黑色玄衣,半張銀制面具遮臉。

有人說他,其丑無比,不敢露出真面目,也有人說他俊氣無雙,為了顯得威嚴才不得不戴一張面具。流星閣做事無關黑白,行事神秘。

明月樓樓主傳聞是來無影去無蹤的武林高手,也無人認識,也許他就是路邊一乞丐,也許他就是酒樓的一醉漢,也許他就是從你身前走過的算命瞎子。

傳聞他嫉惡如仇,好管不平事,殺了無數大惡之人。最出名的是作惡多端的巨鯨幫幫主長老及數百弟子,一夜間被其屠殺乾淨,只在現場的一堵牆上留下一個血寫的“殺”字,故江湖人也稱他明月樓“殺老伯”。

湊巧的是此刻兩人都來到了陳留縣。

漆黑的夜晚,窗外的雨不止,一間金玉滿堂的屋子裏,縣太爺正摟着貌美的小妾調情嬉戲,幾盞油燈突然滅了,縣令一動不動。

“老爺,老爺”手輕輕一推,小妾“啊”的一聲,縣令倒在床上。一身玄衣,臉着銀面,身高頎長的夜弒天,軟劍輕輕劃破小妾的脖子。突然幾個黑衣人來到夜弒天的身後。

流星閣劉管事上前回稟“閣主,外面的人已被清理乾淨,無一活口,庫房裏的錢財已查清,總計四萬三千兩。”

“嗯”表示知道,眨眼間就無影無蹤。

城門外的城隍廟裏,難民們都睡熟了,蘭兒醒了,想讓佑哥陪她去尿尿,可是看到佑哥一臉疲倦睡得很熟,又不忍心叫醒他。只得躡手躡腳的去廟外。

周圍黑漆漆的,也沒有月光,她有些害怕,又後悔沒叫佑哥哥陪她。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戴一張銀面的高俊男子映入眼帘,蘭兒嚇得剛要大叫,還沒發出“啊”的一聲,就被打暈,落到黑衣人懷裏。

夜弒天正準備一劍將發現他的人斃命時,閃電的光,讓他看清了面前只是個六七歲的粉嫩小女孩,那雙靈動的眸子乾淨而純粹,一下子就讓他放棄滅口的打算,改為一掌劈暈,抱起小女孩就消失於黑夜。

清晨,佑哥習慣的伸手摸摸懷裏的蘭兒,卻發現懷裏沒人,“蘭兒,蘭兒”他在廟裏廟外都沒找到人,急的就要哭了。

“蘭兒,你在哪?蘭兒。”

“怕是被拐子偷走了,拐子最愛偷漂亮的女娃了。”有人唏噓道。

“可能被賣進城了吧!”有人猜測。

佑哥聽了,一路往城門口跑去,想到城裏找蘭兒。“蘭兒,你等着,別怕,佑哥來救你”佑哥心裏想着。趁城門口官差不注意,一頭衝進城裏。

在街上大聲呼喊“蘭兒,蘭兒,你在哪?”一路惹來路人奇怪的打量。

“砰——”的一聲被撞到在地,倒在一個乞丐身邊,撞飛了那個乞丐的破碗,碗裏僅有的幾文銅錢也散落在地。

“對不起,老爺爺”起身就要去撿那幾文銅錢。

這位看上去邋遢的老乞丐正是明月樓的樓主殺無心,着一身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衣衫,穿一雙露出腳趾頭的破鞋,戴一頂破爛的草帽,朝這個小男孩上下打量。

七歲左右的男孩身高比同年孩子要高,眼神明亮,手腳麻利,把錢放到碗裏一文不少。

眼見他轉身要走,急忙出聲“你在找人?”

“蘭兒不見了,我一定要找到她。”佑哥焦急而傷心的回應。

“蘭兒是誰?你這樣是找不到的,跟我走吧,拜我為師,學一身功夫,你就能找到你的蘭兒了”殺無心一臉誘拐道。

佑哥一臉懷疑,眼神好像在說“你騙誰呢?”殺無心也感覺這樣不靠譜,從碗裏撿起一文銅錢,對準天空中飛過的小鳥。

“嗖”的一聲,小鳥就咚的掉在地上。看得佑哥目瞪口呆。

“這樣就信了吧!”

“嗯,信了,信了”佑哥小雞啄地般不住點頭。

“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青州連雲山,山脈深處,煙霧繚繞,地勢複雜,奇花異草叢生,時有迷途的樵夫進去后就不曾出來,因此更是少有人煙。而流星閣正是坐落於此。

一幢竹樓旁的練武場上,此時正站立有二十個身穿黑色布衣的孩子,男女各十,大的有十二三歲,最小的就是七歲的蘭兒,她來這裏已經有一年了。夜弒天把她帶迴流星閣后,就將她扔給了教導師傅,四十歲的冷傲。

粉雕玉砌的女孩讓一向渾身散發冷意,鐵面閻羅般的流星閣教導師傅有了一絲柔情,也許就是這樣的眼緣,所有被訓練的孩子都會被取一個新的名字,她被冷傲取名傾情。

當然,訓練時,傾情沒有得到他一絲的特殊關照,反而被更為嚴格的要求。因為在這流星閣,只有最出色的,才能活下去。

大雨澆注在孩子們的身上,雨珠不斷從濕噠噠的頭髮上滑下,流進眼睛裏,流進嘴裏。但是沒有一個孩子動一下,雙腳跨開,雙手背在背後,練武場上鴉雀無聲。

竹樓的二樓上,擺有一張方桌,桌上放有一杯熱茶,冷硬的冷傲放浪的側躺在椅子上,一隻手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桌面上,桌旁的香爐里一炷香快要燃盡了。

當最後一點香燃盡,他冷冷的開口“時間到,收。”所有的孩子健步如飛的回到竹樓的走廊上。一個十歲的男孩獨自站在走廊的角落,顯得孤單而寂寞。他的眼神鋒利如劍,又像林中的野獸,膽子不大的在他駭人的眼光下定會瑟瑟發抖。

傾情最初其實也很怕他,但有一次,她因為沒能完成訓練,被罰兩天不能吃飯。夜裏肚子餓得咕咕叫。

“晚飯多了,沒吃完,給你”眨眼間往她手裏塞了一個饅頭。其實她知道每個人的饅頭是有數的,根本不可能剩,她想還給他,肚子又咕咕叫了一聲。引得他一聲輕笑,原來他還會笑啊。

她狼吞虎咽的吃了饅頭,不然更丟臉。從那以後,她知道他的名字叫肖魂,她也會跟他說幾句話,也是唯一一個敢和他聊天的人了。

“怎麼啦,今天臉臭臭的。”傾情睨了他一眼問道。

“沒怎麼,今年的考核要到了,你要好生準備。”他懶懶的告誡。

“今年的考核會是什麼了?”用手軸輕輕頂他。

“不知道。”說完就緘口不言。

回到房間的冷傲一眼瞧見閣主,“參見閣主”。

“今年的考核要到了,該踢的就踢掉。”夜弒天似乎漫不經心的輕聲說,沒有起伏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話,代表又有幾條鮮活的生命即將逝去。

第二天,冷傲看人都到齊了,才宣佈,“今年的考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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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與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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