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世界第一初戀 第4章 別擼貓了,擼我吧
《初戀至上》開播第一天,僅僅一個58秒的先行pv,引起廣大女性甚至男性的尖叫,擒獲千萬腐女心,當天《初戀至上》的相關話題直升微博前三——
靈契一生推:連老師的聲優是時初吧,快拿紙來,我快血崩了,怎麼能如此攻里攻氣。
106號血小板:老夫的少女心啊,小受的太可愛啦,聲優的聲音好熟悉,感覺在哪聽過。
穹妹的兔兔:怎麼辦,聲音配得太過真實,我出不出去了。會不會因為兩位聲優本身就……
saber的呆毛@穹妹的兔兔:確認過眼神,都是懂的人。坐等他們領證。
一縷朦朦朧朧的白煙混着淡淡咖啡豆香,從杯子盤旋而上。時初翻閱着《初戀至上》的微博評論,唇角不自覺地上挑。
經濟人進來送文件,偶然督見時初對着屏幕傻笑,立刻關門退出去。一定是他打開方式不對。
再次推開門,他盡量避開同他相視,從他身後走過來:“時先生,你的文件。沒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拔腿就溜。在他打開門的時候,時初開口叫住他:“等下。”
經紀人全身一顫,緩緩轉頭:“有什麼吩咐?”
“準備一輛車,去pray。”
語畢,時初冰唇僅抿成一條線,連帶周身散發出了來的氣息都夾雜着幾分寒氣逼人。
有些事,他是時候去問個清楚了。
林安可生了幾天悶氣,沒有找許卿,她把這當作一種“懲罰”,可後者渾然不覺,照常生活、配音,偶然回復一下《初戀至上》女粉絲的評論。她也想過許卿,猜到他可能也在生氣,可是很快就被其他念頭蓋過,再想不起要給他一個電話或者發個短訊的事了。
夕陽西下,天邊浮出一抹深紅絳紫。林安可沒有做飯的習慣,擰起包下樓覓食。
走出公寓大門,她腳步一頓,心臟驟然漏了幾拍。一輛保時捷的車窗落下,一張清新俊逸的臉展露人世。許卿解開門鎖:“上車,我帶你去一家新發現的餐廳,口味不錯。”
林安可笨拙拙地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說:“今天怎麼有閑心了?”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嗎?當然得陪你一起過。”許卿扭過側臉說道,嘴角淡笑。
她心裏動了動,一股溫暖潮濕的液體將她的心慢慢浸潤。談婚論嫁的成年人空有一副成熟的皮囊,經驗卻不如青春期談戀愛的高中生。愛情並非吃醋,而是信任。
更何況她是因一個他同絕交三年的男人吃醋。
林安可的頭輕輕靠住靠墊,閉着眼睛,有微暖的風從她臉頰拂過,她輕聲懇求:“許卿,以後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前方一輛車拐過來,許卿按響喇叭。她以為他沒有聽見,也就沒再說。過了許久,她才聽到透過他胸腔傳來一聲悶悶的“嗯”。
——
pray,k城最老的西餐廳,坐落在並不繁鬧的靜江區,兩層舊樓,外面長滿爬山虎,從外面看,貌不驚人。pray不設包間,都是雅座,用屏風隔着,裝修風格偏向於西歐,簡單不失格調。
時初在二樓,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群山連綿,視野極佳。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喊了聲:“時初。”
他轉過頭,秀眉一挑,勾唇:“坐。”
這個曾和時初糾纏不清的男人,基本沒什麼變化,肌膚蜜色,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似斧劈——宛如武俠小說里走出的少年俠客。唯獨一身暗紫色西裝將他稱得比以前更穩重了。
時初直接開門見山:“高殷勤,許卿成年會那天,你對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高殷勤眉也沒皺一下,毫不猶豫地答。
“我的為人處世你應該清楚,別想跟我玩貓捉老鼠遊戲。”身襲白襯衣的時初,臉色冰冷,眉梢眼角都是怒氣,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
高殷勤一愣怔,再次見面,時初竟為一個和他絕交三年的弟弟凶他,好歹他也曾是時初戚戚甚爾的兄弟。
他靜靜端視時初,忽然發出一聲短促又沉悶的笑聲,不再掩飾臉上的譏諷和厭惡。高殷勤兩腿交叉,問:“不信又如何。若你們之間真的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就算我對他說‘他不愛你了’又有何用?”
一束光從斜上方落下來,他的臉被照得仿若透明,誰也看不清此時他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表情。
“不說這些,”高殷勤斂回神色,注滿一杯酒舉起來,破顏而笑,“老朋友許久不見,就該好好聚聚,乾杯——”
餐廳音箱播着各種網絡神曲,歌手撕心裂肺地唱着:“……築一座心墳/打開一扇門/埋葬我愛的未亡人……”
時初注視着杯子的液體,他喝的明明是果汁,一股酸楚堵在他胸口發悶,就像喝了酒似的。時初的心裏有一座墳,葬着許卿這個未亡人
有時候他真的會狠狠地想,如果他死了,是不是能重新來過。
吃完飯,雨點淅淅瀝瀝從天而降。高殷勤下車被管家攙扶回家,時初一腳轟動油門,突然間他的眼角餘光透過密密麻麻的雨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車開得十分快,只是眨眼功夫邊掠過那道身影。時初蹙眉,望向後視鏡,後視鏡上佈滿了雨水,視野不太好,裏面的人影略顯模糊。可是時初卻依舊認出那是誰,他的腳下意識地踩了剎車,車猛地停下來。他落下車窗伸出手擦了擦後視鏡——
許卿給林安可過完生日,她心情好了許多,兩人半擁半抱地走出餐廳大門。
女人藉著酒勁,雙手環上許卿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一抹潮紅漫至耳根,如絲媚眼直直勾住他。男人並無抗拒的意思,對方溫熱的氣息噴洒到他臉上,他氣息急促起來,欲將含住她的櫻桃小嘴,牆角傳了一聲貓叫,一瞬間,仿若電流貫穿全身,貓奴許卿全身一顫,鬆開林安可。
林安可眼睜睜地望着她的男朋友為吸一隻貓拋棄自己,嘴角浮出一抹不顯著的笑容,實際上,她也是貓奴,而那隻貓正是她可愛的男朋友。
旋即“嘭”的一聲巨響,她心頭一緊,一名白髮青年從附近一輛奧迪車走出來,狠狠地關上車門。然後傘也沒打,頭頂大雨直奔在牆角吸貓的許卿。
小貓咪正欲往許卿腿上蹭,似乎感覺到了身後參了千年寒冰的氣場,毛髮一抖溜走了。
時初抓起貓奴的衣襟,掃了一眼林安可,冰冷的眼底充滿了尖銳的怒意,回頭沖貓奴凌厲地爆吼:“別擼貓了!回去擼我!”
隨即,林安可屏住呼吸退後一步,視線隨白髮青年從牆角移至奧迪車。
時初打開副駕駛邊的車門,將許卿一把扯過來,用力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