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敬茶
“嗯?”
木語花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走開的鄭葉熙,撓了撓頭,不再理會,走到梳妝枱前,隨便的收拾着自己頭上叮叮噹噹的飾品。
“大少爺,大少奶奶,醒了沒?老夫人和夫人等着去敬茶呢?”
門外說話的正是香巧,鄭葉熙房裏的大丫鬟,今年也剛十八歲,七歲便同包子一起跟隨鄭葉熙,算是鄭葉熙第二個心腹。
“進來吧,咳咳……”
鄭葉熙一改剛才的精神頭,對着門口虛弱的說,最後還佯裝咳嗽。坐在梳妝枱前的木語花驚得下巴都快掉在桌子上了。這個男人,如果在現在,奧斯卡影帝絕對是你呀。
香巧聽到鄭葉熙的應聲,不慌不忙的推開門,身後的幾個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走了進來。
鄭葉熙虛弱的坐在桌前等着香巧去伺候他洗漱,丹青這個時候也走進了房門,走到梳妝枱前,看着頂着一頭雜亂秀髮的小姐,趕緊上手幫她梳妝。
“丹青,梳個簡單點的就可以,太難拆了。”木語花看着銅鏡里模糊的自己,大體還能看得出來,鏡子裏的女人很美,可以說是傾國傾城,果真,夢裏見到的那個木語花就是這般模樣。
木語花心裏暗喜‘頂着這樣的容貌,她還不得玩轉古代?還愁沒有男人嗎?這個病秧子,她才不稀罕呢。’
“小姐,去洗漱吧?梳好頭了。”丹青輕聲在木語花耳邊說。
“嗯。”
木語花站起身,拎起裙擺就往前走,丹青趕緊扯了扯木語花的手,示意她放下裙子。
木語花撇撇嘴,把手裏的裙子放了下來,這個裙擺太長了,腳都被遮住了,一走路就踩到,真不方便。
鄭葉熙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這個木府大小姐,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不出閨閣,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就比如落紅那事,身居閨中,這個事情也懂?
香巧收拾完鄭葉熙的洗漱用品,就轉身朝床鋪走過去,掀開被子疊了起來,看到落紅帕時,若無其事的對摺裝好,遞給身旁的小丫鬟,丫鬟掩嘴一笑,轉身出了房門,把落紅帕交給老夫人看去了。
香巧整理好床鋪,彎腰在床鋪旁邊的柜子裏,拿出一瓶金瘡葯,走到鄭葉熙身邊,輕輕放在桌子上,說:“大少爺,金瘡葯就在床邊的柜子裏,有了傷口就一定要抹上藥膏,不然老夫人知道了,又要說奴婢了。”
“嗯。”鄭葉熙嘴上答應着,卻久久沒有動那瓶金瘡葯。
木語花洗完臉,拿起丹青遞上的帕子,擦着臉上的水,眼神不經意的瞟着那邊的主僕二人,心裏犯嘀咕:
‘這個丫頭,不光穿的和別的丫頭不一樣,就連和大少爺說話都這般不同。難不成,這個就是傳說中,通房丫鬟?就這病秧子的身子骨,能受得了嗎?’
“大少奶奶,這邊這兩個柜子中,都是老夫人命人給您準備的衣物,那邊兩個是大少爺的。您的嫁妝昨天陳管家已經全都放在廂房裏了,等會兒您敬完茶回來,就可以讓奴婢們幫您安置了。”
香巧恭恭敬敬的站在木語花身邊,木語花點點頭,沒有說話,撇撇嘴,不知道為什麼,打心眼裏很討厭這個‘通房丫鬟’。
丹青走到柜子前,打開屬於小姐的那兩個柜子,挑出一身桃紅色的衣裙,拿到木語花身邊,木語花看了一眼衣服,詫異的看了看丹青,這個顏色,也太嫩了吧,她可hole不住。
“小姐,這個顏色是您最喜歡的顏色了,以前在木府,小姐都是穿顏色鮮亮的衣裙。”丹青嘟着嘴,不解的說。
“傻丹青,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結婚了,不對,是成親了,得低調。俗話說的好,這‘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我們得要內涵。”
木語花對着丹青說了一通,可惜,丹青什麼也沒有聽懂。木語花無奈的揮揮手,自己走到柜子前,指着那套白色的紗裙,上面還有簡單的刺繡,穿上一定渾身仙氣兒。
“就這個吧。”
丹青拿下那身白色紗裙,更是納悶了,以前大小姐從來不穿白色的衣裙,說是沒有顏色,根本襯托不出她的美貌。
木語花不理會丹青的疑問,轉身走進屏風裏面,去換衣服了。
坐在桌前的鄭葉熙,手裏把玩着金瘡藥瓶,自言自語道:“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這是何意?低調?又是什麼意思?這個女人說話,怎麼這麼讓人難以理解?”
思考間,木語花繫着裙帶就走了出來,鄭葉熙抬頭看了一眼木語花,的確美極了,臉上不施粉黛,卻也傾國傾城,只是一說話,就降低了整個美好的意境。
“我們走吧?丹青,你看這個帶子系的對嗎?”
木語花完全沒有注意到鄭葉熙正在看自己,低着頭整理着腰間的白色帶子。
“對的小姐。小姐,您說話的聲音得放小一點兒,別人會笑話的。”丹青在木語花耳邊輕聲說著。
鄭葉熙常年習武,自然聽得出她們主僕嘀咕的是什麼。
“咳咳……既然少奶奶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鄭葉熙伸手,香巧順勢扶住他,跟在身後的木語花愣住了,‘他什麼時候換上的衣服?這麼快?’
木語花跟在鄭葉熙身後,很是納悶的看着他虛弱的背影。
‘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早上在房間還好好的,那精神頭,根本就不像是個病秧子,怎麼這會子出了門,見了人,就成這般模樣?他可是這鄭家的大少爺,怎麼會裝病呢?難不成這病,時好時壞?’
木語花想到這裏,都佩服自己的智商,記得以前,和她那個克夫的媽媽在家看宮斗劇,宅斗劇,還曾揚言,如果自己生活在古代,肯定會見光死。她媽媽也說木語花,做事沒腦子,就只會一味地蠻幹,不知道變通。
想到這裏,木語花着實有些想念自己的媽媽了,老頭子說她會再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木語花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別在腰帶上的那塊‘冥’字玉佩。
“小姐,到了。”
丹青眼看就到了前廳,她家大小姐還在神遊,便在木語花耳邊小聲說道。
“哦哦。”
木語花瞬間回神,往前張望着,恰巧撞到鄭葉熙轉過臉看着自己的雙眸,木語花呵呵一笑,結果那廝面無表情的回過頭,繼續走着。木語花撇撇嘴,厭惡的看着鄭葉熙那個可惡的背影。
“老夫人,大少爺,大少奶奶來請安了。”丫鬟看到鄭葉熙和木語花走過來,稟報道。
鄭葉熙在前廳門口站定,木語花無奈也只好站在他的身後,不說話。
“進來吧。”
丫鬟聽到廳內老太太的應允,便恭敬的對鄭葉熙和昨天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香巧攙扶着鄭葉熙前腳走進門,木語花在身後就聽到一個年邁的聲音問道:“熙兒,今日覺得身體可還好?”
木語花站在大廳中間,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坐在堂上的老太太。果然不愧是首富,穿着的確都不俗。聽說老太太今年六十多歲了,看上去,保養的還不錯。
“是的,奶奶。咳咳……今日,我陪着語兒來給您請安,怕她第一次見面,生分羞澀。”
鄭葉熙說完話,彷彿馬上站不住似的,身形虛晃,香巧手疾眼快,立馬扶住。站在他身旁的木語花都嚇了一跳,以為他真的虛弱的快跌倒一般。
“這剛成親,大少爺就知道疼惜自己娘子了,母親,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啊。”
老太太剛要張嘴說話,坐在堂下的二房夫人笑着說道。
木語花順着聲音看去,那女人三十歲左右,身着一身大紅紗裙,看這樣子,也不是鄭葉熙的母親吧,長得也太對不起大眾了。鄭葉熙雖然古怪,長得很是英俊。這女人,濃妝下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子浪勁兒。
“二嬸嬸說笑了。”鄭葉熙面上雖笑,卻也不曾看二房夫人一眼。
“別站着說話了,快坐下吧。香巧快扶你家少爺坐下,走這段路,想必也有些吃力。”老太太疼惜鄭葉熙,趕緊讓他入座。
索性,站在堂前的就只剩下木語花一人了。老太太輕咳一聲,堂內伺候的丫鬟不緊不慢的端上來茶具,走到木語花身邊。
木語花在大腿上擦了一把手心的汗,轉身拎起茶壺,倒在茶盤的茶盅里。有模有樣的端起茶盅,小碎步一邁,走到蒲團前跪下。
“奶奶,請喝茶。”
木語花用着甜的發齁的嗓音,柔弱的遞上茶盅。
老太太一看心中歡喜,這個孫媳婦兒不僅長得標緻,就連行事作風都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好好好,賞。”
老太太接過茶盅,小酌一口,身邊的大丫鬟雙手奉上一個紅包。木語花心中大喜,面上卻矜持的接過紅包。
“語兒啊,旁邊坐的正是你的母親,去給你母親敬茶。”
老太太放下茶盅,對木語花指了指,木語花順着手指看過去,鄭葉熙的母親果然很是富態柔美,面上也是十分祥和。
“是。”
木語花站起身,重新斟了一盅茶,跪在楚氏身前,柔聲說:“母親,請喝茶。”
“好,來,這是母親送你的。”
楚氏接過茶,小酌一口,放下茶盅,從手腕上取下來一個玉鐲,拉着木語花的手就要給她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