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黃大娘的反擊

元元球只能在空間裏使用，現在小五也被葉青青帶着把這當綜藝節目看，他喜歡變為原形，蹲在葉青青腦袋頂上用這種佔領全局的方式以保證不漏掉一個微小的鏡頭。就只見一人一鳥興緻勃勃、還評頭論足，小五不時用爪子抓着葉青青的頭髮，葉青青琢磨着是不是要想辦法弄點瓜子進來一起磕；聽說鸚鵡是十分喜愛磕瓜子的。

而這時鏡像里顯示的是廚房外面的一角，時就只見黃大娘拉着一個圓臉的三十多歲的婦人在嘀嘀咕咕，真不知道元元道人是何等大牛（葉青青已經擅自把貓老師的前主人稱呼為元元道人）元元球居然還能隨着她的意願調節畫面聲音；葉青青把聲音調大，聽清黃大娘在極力勸說那圓臉的婦人、廚房裏主要的廚娘王媽媽。

“你慌什麼？你只要聽我的；這個月你自己說撈了多少銀子、夫人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多好糊弄，一個雞蛋買來多少錢她能知道？把葉媽媽弄下去對我們都有好處。”

黃大娘一邊說著一邊遞給她一個紙包，圓臉的王媽媽手一抖：“黃大娘，你這是要幹什麼？”

黃大娘低聲說：“你放心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就是吃了以後打瞌睡罷了；到時我再尋她一個錯處，讓奶奶把她賣掉就行了。”

王媽媽不肯接：“這事我可不幹，而且奶奶現在一刻都離不得葉媽媽，就算你捉了她的錯處只怕奶奶也會諒解她。”

黃大娘目露凶光：“王媽媽，你以為你還脫得了身嗎？我告訴你現在沒有兩條船給你踩，不是葉媽媽出去就是你和我出去。你別看葉媽媽現在能蹦躂，就大奶奶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性子還不知道能蹦躂多久呢，聽說大爺在杏花衚衕可是又包了個姐兒。”說著把紙包對着王媽媽懷裏一塞就走了。

王媽媽心神不寧的回了灶邊，邊上的燒火丫頭叫了她幾聲“媽媽，王媽媽”她才恍惚的應了一聲。

燒火丫頭悄聲說：“葉媽媽說晚上想吃碗嫩嫩的水蒸蛋，可今兒個送來的雞蛋好些都是壞的，您看看。”

王媽媽看到灶台上果然放着一隻大碗，裏面打散的三隻雞蛋蛋黃不僅都散了還有甚至顏色發烏的，氣味也很明顯刺鼻。王媽媽暗自罵了一句，這提供雞蛋蔬菜的是黃大娘推薦的人，自然是她的親戚;而自家男人常年身體不好離不了葯、所以一直緊巴巴的，這能多弄幾個錢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撈點油水是一回事，害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黃大娘真是又貪又蠢。王媽媽吩咐一聲：“把雞蛋全退回去。”

她走出廚房咬咬牙、把懷裏的紙包扔到了水溝里，這才長嘆一聲渾身發軟靠着牆；她抹抹眼淚，要是黃大娘硬是不放過自己把自己咬出來、發賣就發賣吧，只求奶奶到時不要把自己一家分開賣；奶奶是個心善的，到時候好好求求她。

看到這裏小五猛踢葉青青腦袋，十分激動甚至一時之間忘了說人話而“嘎嘎”兩聲大叫。葉青青伸手把它抱下來一邊摸着它一邊安慰它：“別慌別慌，我才不會輸給她呢；而且小五你看還是有人不願意和黃大娘同流合污嘛。”

她關了元元球準備幹活，不過這黃大娘倒是勇氣可嘉啊，居然還想着下藥。楊家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富商家庭，楊大倌沒有父母和兄弟姐妹，雖然在外面胡搞但是還沒弄到家裏來，這麼簡單的家庭里戲份都如此豐富，真不知道那些公侯官府之家還會激烈到什麼程度。在那樣的家庭就算自己擁有作弊神器只怕也很難活到劇終吧。

要學的還有很多啊。葉青告別小五離開空間，推開門慢悠悠的往廚房走去。

葉青青踱到廚房角門那邊，送雞蛋的毛二正陪着笑臉給王媽媽說好話：“媽媽寬容些則個，前些天送來的雞蛋不也這樣嗎，您府上人多也存不了幾天。”

王媽媽板著臉：“糊弄人也不是這麼糊弄的，十個裏面我撿不出三個好的來，我這根本沒法做了，反正今天的貨我是絕對不會收的。”

這毛二擠眉弄眼的暗示：“可我這也不是送十個蛋就算十個的錢、您說是不是，媽媽？”毛二見話都說得如此明白了王媽媽還不為之所動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伸了脖子往裏面看：“黃大娘呢？”

葉青青出聲了：“找她幹嘛，廚房裏的採買已經不歸黃大娘管了。”

毛二被這突如其來的出聲嚇得一抖、手裏拿着的雞蛋掉了下去，啪的一聲摔得稀爛，一股子臭味就飄了出來，馬上就有蒼蠅盯了上去。王媽媽也嚇得夠嗆，葉青青看着地上已經散成一團的蛋黃，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就這樣子的東西你送到我們家裏來、我不告你謀害都已經算饒了你；倘或大爺奶奶哪一個吃壞了怎麼辦？”

毛二見王媽媽對着葉青青福了福打招呼、哪裏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就是奶奶以前的心腹葉媽媽了，他趕緊賠着笑：“對不住對不住，都怪這幾天天氣太熱、壞得多了；小的馬上換一批來，就當孝敬府上爺和奶奶的。”

葉青青皺眉：“留着你的雞蛋孝敬黃大娘吧，還孝敬我們大爺和奶奶，不怕笑掉大牙”不待毛二再說提高聲音叫守門的來推他出去“以後我們家是不會用你家的東西了，這一次的錢也沒得結。你要再啰嗦就等着告訴我家大爺吧。”

葉青青內心很滿意自己的表現，覺得自己很有魄力，然後她叫掃地的丫頭把門口清理乾淨就帶着王媽媽折回。王媽媽忐忑不安的跟在她後面，走到僻靜處王媽媽見四下無人就給葉青青跪下了。

這年紀比自己大的一撲通給自己跪下葉青青還是不習慣，她輕輕的閃開，王媽媽已經痛哭流涕的把自己為了多點家用而受了黃大娘的拉攏、這些天在採買做了手腳貪了一兩銀子都說了一遍。葉青青沉吟了一下：“奶奶那裏我會幫你求情，總之你能痛改前非就是好的。”

王媽媽感激不已。葉青青到了主屋，陸小蓮正對雲蓉梳的頭左不滿意右不滿意的，看見葉青青無比高興，可當葉青青向她說起家務時她就一扭身子擺出個“不聽不聽”的姿態：“這事兒既然是王媽媽買了壞了的蛋又貪了銀子、那就叫王媽媽賠了錢再趕出去不就得了。這麼簡單的事媽媽不用跟我說，只快點給我個好看的頭。”

葉青青大吃一驚，陸小蓮腦袋裏裝的完全是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