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真相明（2）
青蘭勇敢的點頭，“是真的。我和金環姐姐關係最好，我不會說謊，我要為姐姐報仇。那少爺平日裏就對金環姐姐動手動腳的，近來聽金環姐姐說少爺更加囂張了。還說要讓她進門當姨娘，金環姐姐才不信，之前老爺也說要納幾個姨娘，可最後那些姨娘們都下場不好……而且金環姐姐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個地方，她一直都在攢錢，希望有一天能夠有錢贖身，逃離這個地方，可惜她永遠等不來那一天了。”
“我就是死了，也要把金環姐姐的死因說出來！我那天看的真真切切，就是少爺勒死了金環姐姐！少爺又想嫁禍給別人。金環姐姐平素那麼善良，一定不希望看到有人為她的死背黑鍋，而真正的兇犯卻逍遙法外。”
“今日我是都說出來了，若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我活不過今日！”
又對天哭道：“金環姐姐，妹妹能做的都做了，能說的都說了，妹妹實在是害怕，姐姐，求求你保佑妹妹，讓害死你的人得到懲罰！好姐姐，妹妹都說了，假若官府沒有為姐姐伸張冤枉，要找的話，請不要來找妹妹——妹妹實在膽小，力氣也小，那一日救不了你，只能今日幫你說幾句話了。”
一番話說得外面圍觀的人群情激奮，揎拳裸臂，要官府懲治真正的壞人。
漸漸地，這邊聲音大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呼喊聲也越來越高。
清光不相信一個小丫頭能夠說出如此具有威力的話，應當是孔繁梅孔先生在裏面指點了一二——畢竟他闖蕩江湖多年，對於人的心思的把握還是很準的。
謝青雲還沒有說話，那李大腦袋已經跪在地上懇求了，“求求大老爺放過我家犬子吧，我們願意十倍百倍的孝敬您……不，都給金環一家，求求大老爺放過犬子一馬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李夫人則還是嘴硬，嫌棄道：“老爺，你跪下來做什麼？青天大老爺還沒有發話呢，就憑這幾個刁人的話？想要我兒子背這個黑鍋，沒門兒！”指着青蘭罵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小丫頭，忘了我平日裏是怎麼對你的了？竟然如此沒有良心，幫着外人來坑害主家，你還要不要命了？”
青蘭旁邊的中年婦人聽不下去了，弱弱的出聲道：“夫人，奉勸您還是承認了的好，這麼多年了，您的身上背負了多條人命，還不夠嗎？您究竟還是折騰到幾時，要害死多少人？即使您最後得到了全部的家產，又能擁有多少快樂？那些被你害死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夫人心慌道：“你住嘴！”就要過來打那個中年婦人。
孔繁梅擋住李夫人，“公堂之上豈容你喧嘩打鬧？”
那中年婦人道：“青天大老爺，民婦可以作證，那少爺害死了金環，也就是我的女兒，也是我們老爺的女兒——”
這一句話引得所有的人的興緻都格外的高漲起來，有的走神的也回過神了，仔細聆聽，生怕錯過一字半句。
“啊？”
“什麼？”
李大腦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掏了半天，“你再說一遍。”
“老爺，金環是你的親生女兒——那個死了的金環是你的親生女兒！而那個你百般包庇的寶貝兒子，並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一句接一句，都是相當爆炸的消息，李大腦袋久久回不過神，連見多識廣的謝青雲都當場愣住了，一開始聽說死者金環是李大腦袋的女兒的時候，心裏還說不好，這親兒子與親女兒，可算是怎麼一回事？這李大腦袋真是糊塗人，典型的富了腦子不清楚。
那中年婦人含淚接着道：“十幾年前，老爺娶了第二任夫人，那時候夫人剛剛懷孕，身子不舒服，便出去住了，老爺趁着夫人不在家，便強行佔有了我，我便懷有了身孕，沒有告訴老爺，老爺怕夫人回來生氣，便將我嫁給了一個外地人，我生了一個女兒就是金環。過了兩年，那男人帶着我和女兒離開了這裏。本以為離開李家，能過上安穩的日子，可誰知我那男人生性懶惰，又將我的女兒賣到了李家，我怕女兒的身份暴露，便跟着又回到了李家——”
“你說舒爾不是我的兒子？”李大腦袋更關心這個問題，什麼女兒不女兒不重要，反正都死了，他更關心兒子的問題！這萬貫家財可得有人繼承啊。
那婦人含淚道：“後來夫人回來了，一不小心還是沒能保住孩子，你就又納了一個小妾，就是現在的夫人，你就想要一個兒子，日日盼，夜夜盼，終於一妻一妾都懷孕了，小妾的孩子沒了，夫人十月懷胎拚死生下一個男嬰，但是卻被產婆告知孩子一出聲沒有了氣，夫人也跟着去了——”
“其實那孩子根本就沒有死！現在的夫人嫉妒當初的夫人，便勾結產婆說謊，然後又把孩子給了我的男人，讓我的男人扔了，我男人財迷心竅，當時又因為喝酒欠了酒錢，就把孩子送給了酒樓的老闆——那老闆不多久就死了，他的一個夥計撫養了孩子，我走之前，還特意去看了，那是夫人的骨血，我很想替夫人養大，可我沒有能力……”
“現在的這位夫人本是青樓女子，根本就生不了孩子，便假裝懷孕，不知從哪裏抱來了一個男孩，當做自己的孩子——就是你現在以為的那個兒子舒爾——他還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呢，你養大了，你縱容他，也是你害了他，讓他害了你的女兒！”
“我回來以後也去找過那個孩子——”
李大腦袋瘋狂問道：“他在哪裏？”
“躺在這裏半死不活的，你要置之於死地的人，就是你的兒子！”那婦人道。
“啊？”
現場又是一陣喧嘩，人們紛紛討論，雖然是黑夜，但卻比白日還要熱鬧——他們在這裏生活那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熱鬧了。
謝青雲和一眾縣衙中人也都看愣了——情節跌宕起伏，想都想不到。
“你這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老爺不要相信她的話！”李夫人忙道。
那婦人本來還想給李夫人留個臉面，見李夫人還是不知道悔改，仍然撒謊，便只好全部說出實情。
“舒爾其實是這位夫人情夫的兒子——當年這位夫人進了李家的大門，是為了李家的錢財，但心裏還是放不下那個情郎，那個情郎也在府中，成了老爺信賴的人，還給他娶了媳婦——夫人生不出孩子，便只好找到這位情夫，情夫想了個辦法，本來想讓自己的媳婦生個兒子，可媳婦不幹，便到外面找了個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了舒爾，抱回來給了這位夫人——成了你們寶貝的兒子。”
“那這個情夫在哪，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誰，這是不是真的！”李大腦袋有些崩潰——這麼說，他差點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