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愛情
回茶館的君邪經陶老闆指示來了後院,他見了影,見了被姚老頭三人所囚禁的影。
同時看到君邪的影心中有氣,撇頭不再看他。
君邪沒理會影,而是來到姚老頭與三娘面前行禮道:“多謝二位出手。”
姚老頭笑,看着影道:“沒什麼,就這小女娃不怎麼安分。”
他們早已知曉穆青成仙之事,也知道善屍被相容,所以姚老頭毫不擔心君邪的安危。而剛剛進來的女子咋咋呼呼,求着二人去救君邪時,姚老頭就猜到是君邪有意如此,出於保護她也出於不影響君邪的目的,所以姚老頭利用一手畫地為牢的陣法囚禁了她。
不得不說姚老頭做的很對,可想的卻錯了。君邪並不知曉穆青的情況,將影支往此處也只是單純的保護她。不過,君邪可不承認姚老頭誤會,既擔心,又沒看透局勢,這多丟人。
所以君邪點頭默認,並未說話。
讓他說謊還是太難,即使有前車之鑒,可“重蹈覆轍”之時卻發現只能點頭應對。不說話就不會有破綻。從某點而言,君邪的邏輯好無破綻。
姚老頭也是知曉君邪不說謊,而且就此小事他也不在意,所以並未再問太多,轉而詢問君邪入啟宮一事。
“啟王和穆青可有對你說什麼?”
君邪道:“師……穆青要我幫啟王忙。”
他本想喊師父,可覺得不妥,師父師叔也多了一人,所以無果之下便先喊了穆青的名。
“我雖不知道他要我幫啟王什麼,不過想來絕非易事。”
姚老頭問:“所以你拒絕了?”
“沒有。”君邪苦笑道:“當時情況不容許我拒絕,只能說既沒答應也沒拒絕,給我和他留了餘地。”
姚老頭點頭道:“如此也好。”又看了看撇頭不理他們的影,隨後撤去陣法,道:“你們就先在此住下,我想,不管是你的目的還是他的想法,他還會找你的。”
君邪道:“我明白。”隨後看看依舊扭頭不理人的影,苦笑道:“我們房間在哪?我想先休息。”
姚老頭指了一處,君邪道謝,便拽着不情不願的影離開。
將影送進她的房間,影正準備關門,君邪忙止住她,笑,“怎麼,還生氣?”
影不理他,固執的想將門關上。君邪力氣不大,扭不過她,便如泥鰍般先遛進房間。
“你,出去。”影不再關門,而是大敞房門,指着外面對君邪說道。
君邪賠笑,“影,……”
“男女有別,出去!”影依舊固執。
君邪卻怒了,“你是我小姨子,哪來的男女有別!我看誰亂嚼舌根!”
不過,小姨子和姐夫不得不說的秘密?君邪也不知道腦子怎麼突然冒出這個念頭,突然覺得好刺激,好……變態。
影不知君邪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只問道:“你為何讓我來此?”
“啊?哈哈,為何呀。”有了亂七八糟念頭的君邪此刻格外心虛,“茶,對,我看這茶應該不錯。”
君邪端起桌上茶壺研究,不像回答的回答了影的問題。
影卻不滿足於此,繼續逼問:“你是不是不知道穆青的現狀?”
君邪給自己到了杯茶,慢慢品味。
“你是不是擔心我?”
君邪冷靜喝茶,不慌不忙。
“你是不是心底有我?喜歡我?”
“噗!”
他就不該喝茶,他早該想到這茶燙嘴,心底不自主的罵自己:賤,作死!
影步步緊逼,“你說呀!”
面對倔強的女孩,君邪嘆息,“我擔心你,是因為你是雲舒的姊妹。”
“真的?”
“真的。”
影偏着頭問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說謊時左手是在握拳?”
君邪下意識收拳,才猛想起今日他第一次說謊時兩手是垂在兩側,並未握拳。
靠!被秀了。
君邪艱難抬頭,望着影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面帶悲傷,“我只是覺得習慣性收手,你……信嗎?”
影將他拉起,退出門外,“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這一回君邪可再沒臉面留在裏面,只能尷尬賠笑,而迎面是“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當初單純的小女孩長大了,都學會套路人了。君邪於門外感慨時光荏苒,人心不古,卻不知道裏面那個所謂的“小姑娘”如今笑得如朵花一般,還不停在床上滾來滾去,偶爾再傻笑兩聲。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麒麟子也有被情所困的一天。”
陶老闆看着將茶當酒,一杯杯猛灌的君邪,不禁感慨。
君邪挑眉,“你怎就覺得我是被情所困?”
“顯而易見。”
“如何說?”
陶老闆道:“你這張臉寫滿了情。”
君邪一愣,隨後道:“莫開玩笑。”
“怎就看玩笑。”陶老闆隨手抓了位茶客,“兄弟,幫我看看這位小兄弟怎麼了。”
被拽來的那位兄弟隨意瞥了君邪一臉,不假思索道:“喲,不就是為情所困嗎?”
陶老闆追問:“何以見得?”
“這不都寫在臉上嗎?”
在君邪目瞪口呆之下,陶老闆拱手道:“多謝兄弟仗義執言,這茶錢就免了。”
“客氣客氣,還多謝老闆。”
送走這位兄弟,陶老闆看向君邪,一副“就是如此”的欠揍模樣。
君邪卻也不惱,懷着求學的心虛心請教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陶老闆道:“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過來人看一眼都知道。”
君邪幽幽說道:“我聽姚老說,你是萬年老處男!”
陶老闆大怒,“你不也一樣。”
君邪似追憶,似懷念,“我把我的曾經,給了雲舒。”
草!
陶老闆心底想着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植物,看君邪的目光隱隱帶着不善。
君邪嘚瑟完,頗為失望道:“雖然我的曾經都屬於雲舒,可我們也並未真的做過什麼,真是遺憾。”
陶老闆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所以呢,如今你為誰苦惱?”
“我身邊有一女子。”
陶老闆冷漠道:“我看到了。”
“她是雲舒的姊妹,應該還是親姊妹。”
陶老闆看着君邪的目光有些怪異。
君邪道:“所以你也覺得我無恥?”
“不!”陶老闆義正言辭道:“我只是覺得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雲舒死了。”
君邪也被這話觸動,點頭道:“我也很惋惜雲舒的離去。不過,你與雲舒無親無故,你可惜什麼?”
“雲舒和影很像吧?”
君邪道:“是。”
陶老闆激動道:“長得很像的愛人和小姨子,都喜歡你……”他忽然奸笑道:“如果雲舒還活着,你不興奮?”
混蛋呀!君邪從未想過陶老闆居然是這種人,不過,仔細想想,雲舒,君邪如今更想你了!
陶老闆見君邪一臉惋惜的賤樣,拍拍他的肩膀,“男人的劣根,承認吧。”
“滾!”
“嘿,還不承認。”陶老闆直指要害,“你這幅賤樣哪看不出你心裏的齷齪。要我再尋來一人問問嗎?”
“不,不必了。”
陶老闆很滿意,“所以你該承認,你對姐姐妹妹都有想法。”
君邪糾結道:“雲舒屍骨未寒。”
“我聽姚老頭說雲舒不是在冰棺中嗎?怎就屍骨未寒?”
君邪抄起茶壺就往陶老闆臉上砸,陶老闆一手接住,賠笑道:“冷靜,冷靜,口誤。”
“你也是真的賤。”君邪給陶老闆下了定義。
陶老闆挑眉道:“可你剛剛沒有否認你對妹妹也喜歡。”
君邪一愣,仔細想想,好像是真的。不過陶老闆跟着一句“我們兩彼此彼此”卻讓君邪不爽,誰和你一樣賤。
“所以你該正視自己的內心,不該躲躲閃閃。”
君邪不語。
陶老闆看君邪舒展的眉頭,笑問,“怎麼樣?有我一番指導,你還為情所困嗎?”
“就你?”君邪挑眉,“萬年老處男。”
草!
陶老闆隨手將茶壺往君邪臉上扔,君邪躲得快,茶壺也因此摔落在地。
“你要賠錢!”陶老闆不依不饒。
“是你扔的。”
陶老闆針鋒相對,“是你逼我扔的。”
君邪大聲道:“好呀,我賠,不過你是不是承認你萬年老處男。”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茶客的目光,君邪又故意大聲,眾人知道緣故,不禁大笑。
“笑,笑個屁!老子練得是童子功,不行嗎?”
“行!”君邪乘勝追擊,“可你還是萬年老處男。”
陶老闆看着君邪那副嘴臉,實在想不通他怎麼就想着幫忙開導君邪呢?可陶老闆忘了,他開始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情摻和,只是陰差陽錯成了開導。而且他開導所傳達的思想,不忍直視。
姚老頭看着熱鬧的茶館,看着陶老闆與君邪兩人搞怪,不禁笑了,“難得見麒麟子有這麼一面。”他不說陶老闆,因為陶老闆平時就不正經。
三娘附和道:“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熱熱鬧鬧。只可惜……”
只可惜這樣的生活持續不了太久。而今山雨欲來風滿樓,即使寧靜,不過也是暴風驟雨前的寧靜。
“只此後,你不要再顧及你的承諾,和我浪跡天涯,可好?”
姚老頭看着三娘那滿懷期盼的神情,終是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