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捍衛
王宮前有一處極大極平整的廣場，中間立有艾古國第一代君主的雕塑，他手持利刃高舉過頭，怒目而視震懾四方，它的高度只比王宮雪白的屋頂矮上那麼一點點，在光源的照射下，它投在廣場上的陰影常常被人們當做日晷使用。
眼下，它巨大的陰影倒向廣場兩點方位，在它的陰影下聚集了大批趕來觀戰的艾古國臣民，身配寶劍的費林此時就站在這些人的最前面，送費文來見女王艾瑞安，並傳達老王后的懿旨。
“費文，既然你有心王權，我艾瑞安可以給你機會，你若不想被派去邊陲受苦，就要接受此次比試。”
艾瑞安聽過費林轉述，她明白了老王后的意圖，她需要她用實力去教訓費文，這個心比天高，心胸比紙還薄的傢伙。
“好，我接受，你說要怎麼比試？”費文傲慢地面對着艾瑞安，用他鄙視的眼神投向艾瑞安的肚子，他希望所有圍觀的艾古國臣民們也都注意到他的目光，同他一起鄙視不守婦道的艾瑞安。
艾瑞安身着曳地長裙，那是由艾古國所有巧娘合力趕製出來的金絲女王袍，她穿在身上，是艾古國所有女性的驕傲。
此時，艾瑞安面容平靜，儀態端莊，她不會被費文無理的注目而惹怒，因為上天所賜給她的絕不是羞辱。
“好，那麼，文試與武試你選哪種？”
不學無術的費文眼珠亂轉，專門負責教授王子學業的學者都對他判了死刑，沒有人肯教他，他鄙視知識的惡劣行徑在學士間傳播，同樣的，他也受到了所有學士的一致鄙視，如今若是他選擇了文試，那絕對是自尋死路，還不如主動請纓去到邊陲。
“我當然選擇武試。”費文驕傲地回答，他經常拿他的那些僕人們練手，經常打得他們大叫饒命，以他的威武，肯定會打到艾瑞安哭鼻子。
“女王陛下，你可以不答應他，直接把他踢去邊關，不必理會這個無恥的傢伙。”費林首先反對，艾瑞安懷有身孕，哪裏可以隨便動武。
四周圍觀的臣民也起了變化，一半堅決不許艾瑞安比試，以免動了胎氣；一半向不要臉的費文丟石子，罵他是混蛋，完全丟了艾古國王室的臉。
“好的，我接受……”艾瑞安輕輕鬆鬆地答應了費文的要求，她甚至連王袍都不用換，直接抽出費林的佩劍，轉身指向毫無動作的費文，“證明你的實力吧。”
被艾瑞安挑戰，費文急於奪回他的顏面，他猛地抽出寶劍，把閃着寒光的劍身磕向艾瑞安手中利刃。
“慢，費文，你這是在趁人之危。”自視為男子漢大丈夫，費林無法接受他哥哥的不齒行為，“女王陛下，你身體不便，還是由我來替你出戰。”
艾瑞安從容地將手中長劍磕碰在費文所持的寶劍上，“我艾瑞安身為艾古國女王，捍衛王之尊嚴無需假手他人。”
費林的劍還未曾飲過血，劍刃鋒利閃着寒光，同它的主人一樣沒有身經百戰的威懾力，艾瑞安舉起它，感覺不到手持獨夜劍時的雷霆萬鈞，不過對付費文，她根本不屑動用獨夜劍，若是費朗在也一定會支持她的決定，因為他的寶劍只為了保護艾古國而揮舞。
費文得意地笑了，艾瑞安雖然身高比普通女人高些，身手訓練有素些，但她也不過是個女人，還是個懷了孕的女人，她因此而動作遲緩，雙手總是有意無意地護着她的肚子，她哪裏還有閑暇來打鬥，以他的力氣，不用手中寶劍也照樣能手到擒來。
他得意洋洋，只顧着站在原地做美夢，艾瑞安卻瞅准機會一擊即中，她手持寶劍迎面刺向傻愣愣的費文，費文措手不及，用手中利刃遮擋，他握劍的手有氣無力且動作笨拙，比懷孕的艾瑞安差了千萬倍，瞬息間被艾瑞安挑飛寶劍，斷魂劍冰冷陰森的劍尖抵住咽喉，就要喪命劍下的恐懼使得膽小的費文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周圍響起一片倒彩聲。
“費文，你這個膽小鬼，這下再也不會妄想詆毀我們的艾瑞安女王了吧？”大家齊齊向他起鬨嘲笑，本來大家還可以對他嘲笑得更凶些，不過為了身為母親的聖母愛麗絲夫人不會太難過，臣民們才忍着沒讓費文太難堪。
費文傷心極了，“我根本還沒有準備好，她這是偷襲！“他對抗周圍所有聲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輸。”
“好，那就拿起你的寶劍，繼續……”艾瑞安手持寶劍威風凜凜站在原地，就好似她的丈夫戰神費朗重生，“我以王的名義賜予你機會。”
費文得意地掃視過四周，把跌落地上的寶劍拾起，艾瑞安輕鬆出擊，就在費文拾起寶劍時長劍微挑，劍刃斜滑向費文手持寶劍的手，費文慌張鬆手，寶劍再次跌落在地。
“你這卑鄙的女人，就知道偷襲！”兩次被艾瑞安攻擊到措手不及，使得費文惱羞成怒，不由分說，他加速動作抓起地上寶劍，利刃直刺向艾瑞安隆起的小腹。
嗆啷一時寶劍交鋒，艾瑞安勇敢向前，劍刃交錯，寒光照亮艾瑞安無畏無懼的眼，她的身手全部由身經百戰的費朗親自調教，她足以在一招之內取費文首級……
費文太沒有實戰經驗，又因長年荒淫無度而身體空虛，他的力氣全用在煙花柳巷裏的浪女身上，此時只是被艾瑞安的劍身纏繞便把握不住，眼睜睜看着手裏的劍飛脫出去。
“不！我還沒準備好，你這個女人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費文義正言辭，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攻擊。
“費文，我希望你明白，手持利刃時你就已經準備好了迎接萬難，你的借口太拙劣，難道上了戰場你也要對着你的敵手這樣說嗎？”
“哦，我費文還沒準備好，等我擺好了姿勢，再請你們摘下我項上人頭！”人群里有好事者捏着嗓子，學着費文的口吻大叫，立即，所有人哄堂大笑起來，費文的臉羞得通紅，他看都不看地上的寶劍一眼，轉身在鬨笑聲中落荒而逃。
艾瑞安將手中寶劍歸還費林，寶劍入鞘，艾瑞安在萬眾矚目中回去王宮——那是她守衛一切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