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雲泥之別
“哈哈，身體素質原來這麼差，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一輪考試中奪冠的。”
“聽宗門內的師兄說，那只是精神測試，實際我們並沒有真正爬山。”
“我就說嘛，肯定不是身體素質的問題……”
一隻手突然搭了上來，拍了拍林浩的肩膀。
“林師弟不用在意這些誅心的話語，畢竟人與人之間還是有些差別的，你不去計較時間長了他們也會覺得無趣就不會為難你了。”
林浩咬了咬嘴唇，轉頭對着陳校露出一個笑容。
“陳師兄不用擔心，自小我就不太在意他人的看法，咱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一旁的陳校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林浩，轉過頭眼中露出一絲陰霾。
……
一天的工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難，宗門內需要打掃的地方並不多，加上遠離塵世喧囂，又時常打掃，灰塵不大，三個人下午時候便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
扛着打掃的工具，林浩和陳校跟着半路上一起來的朱老頭往回走。
“喂，林師弟，你看我們宗門其實也不大，人更是寥寥無幾，其實更多的都是待在自己的洞府里修行。”
“嗯？可是我一路上也沒看見所謂洞府啊，除了那個招待過新人一天的石府。”林浩有些疑惑。
“這師弟你就不知道了，所謂洞府其實是自己的一洞之府，也就是平日裏打坐休息的地方，除了一些核心弟子長老，平常弟子哪裏會能在宗門內擁有自己的洞府。”
“宗門有幾處劃分出來的地域，均是靈氣充沛適合修行，而且擁有很多現成的洞府，大多弟子都在那裏，聽說那裏也有一些絕佳的洞府，有好些核心弟子長老也在那裏修行。”陳校對着林浩娓娓道來。
林浩沒有注意到，陳校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一回頭，看見朱老頭似笑非笑的眼神，陳校抿着嘴唇低下了頭。
“那怎麼還有弟子在宗門內晃蕩？”對這一切毫無察覺的林浩繼續問道。
這回朱老頭一反一路上沉默的常態回答了林浩。
“你呀，以為所有弟子都是那麼上進好學了？雖說入門時憧憬所謂仙人長生，御劍飛行，可哪裏是所有人都能忍得下修行之後的枯燥無味的？”
“再說了，宗門內有好些憑着裙帶關係進入的富賈子弟，雖說是有些資質不錯，也過了入門測試，可心性上，終究還是堪不得上上之選啊。”
說著朱老頭搖着頭自嘲了一聲：”宗門喲，黃昏日下了，可哪裏又是我們這種人能該操心的呢？”
“不過呢，除了那些弟子，也有些弟子有日常雜事要來宗門的，你也不要以為宗門內晃蕩的都是些浪蕩子弟。”
林浩正聽得津津有味，點頭嗯了一聲，抬頭卻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
眼色，漸漸陰沉了下來，恍若滴水。
……
黃凱今日心情特別不錯。
作為當地一流家族黃氏的嫡長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穿不完的綾羅綢緞，睡不完的嬌妻美眷，可這還不算，近日來聽聞自己賴死賴活想學仙人御劍天涯，老爹拜託了幾個平日裏跟家族有生意來往，關係還算不錯的大仙人，再加上宗門內有個叔公長老，一輪測試時做了些手腳，讓自己順利通過測試，雖說仙資測試中等，可一想到日後叔父會對自己照顧有加，心中的不快便一掃而光。
這不帶上了幾個最近剛認識的狐朋狗友，在宗門內到處晃蕩。
剛剛轉悠到後山的時候黃凱眼前一亮。
不遠處一隻小猴子正轉着骨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他們，眼中滿是好奇。
“哈哈，黃凱師弟咱們運氣不錯，竟遇到了這隻無主的靈寵。”
“說什麼無主，我記得好像是宗門那個叫林浩的靈寵，記得剛開始在飛舟上時他還很神氣地背着它。”
黃凱聞言哈哈大笑：”那種廢物的，不就相當於無主么，咱們抓了就是，諒他也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是我記得他好像和那個鄭家的紈絝好像關係不錯。”
“什麼不錯，就是看鄭家的大腿自己貼上去的，我就不信鄭家那個紈絝會因為一個小小的雜役和我翻臉。”
幾個人相視一笑，然後搓搓手小心翼翼地走向那隻小猴子。
良久，幾個人喘着粗氣扯着小猴子後頸的毛皮，任它不停地舞手蹬腿。
“嘰嘰，嘰嘰……”
小猴子不停地掙扎着，亮閃閃的大眼睛裏全是淚水，撲騰着想掙脫黃凱的控制。
“這玩意兒可真夠折騰，要不是哥幾個機靈還回還保不準能抓住，看回去怎麼好好炮製它。”
“你說要是把這個靈寵獻給那些師姐們，會不會……”
“嘿嘿……”
幾個人相互露出了幾個你懂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拎着撲騰的小猴子，幾個人有說有笑，再想着把靈寵獻給師姐們后她們可能對自己的青眼有加，黃凱內心感覺越發的舒暢。
遠處一個扛着打掃工具的身影突然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盯着他們。
“喲，這不是第一名的林浩嗎？我們是不是擋住了他的路？”
“繞着點，等下人家扛着掃帚追殺你的時候。”
距離，在調侃中慢慢拉近，一行人漸漸不再開口調侃那個瘦小的身影，只是眼光不停地掃着黃凱手中的小猴子，露出玩味的笑容。
眼看就要擦肩之際，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
“放開它！”
黃凱一行人像是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我叫你們放開它！”
眾人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黃凱轉身看着那個瘦弱無助的身影，眼中帶着調侃。
“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
看着哈哈大笑的眾人，林浩眼裏陰霾更盛，閉了閉眼又睜開，定定地看着眾人。
“我說叫你們放開它！”
“哈哈真聽話，叫你說你就說，不過我們為什麼要放開它？”黃凱眼中玩味更重。
“因為那是我的……”
“你的？誰看見是你的了？”
“你？”
黃凱指着一個朋友。
“你？”
“又或者是你？”
被指的三個人均露出玩味的笑容，搖頭否認。
“這下好了，誰也沒看見，你怎麼能說是你的？”
“你敢不敢放開它，讓它自己來認主？”
黃凱一愣，貌似沒想到林浩有這種回答，不過隨即心思一轉。
“這是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才抓來的野生靈寵，你說放就放？放了它跑了誰負責？”
“我負責！”
看着小七盯着自己淚汪汪的雙眼，林浩心中怒火更盛。
“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你一個小雜役身價說不定還不如這隻靈寵呢！”
一旁的陳校眼中露出陰霾，轉而又看向林浩，眼中露出些許擔心。
周圍的人明顯很樂見其成林浩和黃凱的糾紛，紛紛哈哈大笑。
林浩努力地壓制自己的聲音，然後把工具遞到了陳校的手中。
“陳師兄，幫我拿一下！”
陳校有些訝異地看着林浩，伸手接住了工具。
張狂的笑聲回蕩在宗門的這處小路口處，在沉寂的空氣中顯得異常的刺耳。
笑聲突然一斷，人群中露出一個扭曲的面容，林浩一腳踏上剛剛被自己一拳撂倒的黃凱身上，小七見機立馬從黃凱的手中掙脫了出來，跳到了林浩的懷中。
看着逃脫出去的小七，黃凱忍着疼痛扭動嘴唇。
“你們幾個看着幹什麼，上啊！”
一行人立馬一擁而上。
看着撲上來的幾個人，林浩一下子把小七丟了出去，轉瞬撲向其中一人。
“陳師兄，照看好小七！”
一旁的陳校一把拽住了落下之後想沖向林浩的小七，然後轉身看向朱老頭。
朱老頭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新人，底子薄得很，而論拳腳功夫，看適才的情況，他們還不一定打得過你林師弟，放心看着吧。”
只見林浩甩出小七之後撲向其中一人上去當身就是一腳，那人險險避開之後林浩側身又是一個鞭腿將其掃倒在地，後面卻有一人上去起身朝林浩後背蹬去，林浩卻似後背長了眼睛似的反身瞬間雙手將其雙腿別在腰間使勁一扭，瞬間傳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叫聲。
林浩正待一腳朝前蹬去身子卻忽地被後背一人趁機抱住，另一人上前朝林浩當中就是一腳，上前迎面就是一拳。
“打啊，你不是……”
話還沒說完林浩朝後背那人腳背使勁一踩，一個過肩摔撂倒在地，隨即旋空一腿命中說話那人的頭顱，直將其踢飛一丈多遠。
黃凱一行人幾個呼吸間竟是全部敗北，場間一片*。
其中一個人掙扎着準備起身卻是被林浩走過去一個側踢再次踢飛，其餘幾個準備起身的見勢瞬間又躺下地做*狀。
“我就不信，你能真正拿我怎麼著，我二叔公可是宗門內的長老！”
黃凱一臉怨毒地出口。
林浩走向黃凱的腳步一頓。
黃凱見狀哈哈大笑，和着血吐了一口唾沫，出口更是惡毒。
“你就一個沒仙資的廢物，終身註定是宗門內的雜役，你也不瞧瞧你是什麼身份，給你說瞧上你的靈寵算是你的榮幸，你卻不知好歹，憑你這身份還想打我？來呀，來繼續打我呀！”
“來打我呀！”
異常猖獗的笑聲回蕩在宗門內的這個小路口。
惹得一些行人停住了腳步。
“發生鬥毆事件了！一看就是新弟子！”
“咦，那不是那個無仙資的第一名嗎？怎麼看樣子左右的人都被他打翻了？”
“我更好奇的是為什麼打起來了。”
“哈哈有意思，聽說他還有個靈寵，多半就是靈寵惹的禍。”
“你沒聽說剛剛叫囂的那小子說自己叔公是長老？”
“哈哈也是天真，也是新弟子才能說出這些話，除非是長老青眼有加的弟子，否則就算是什麼親戚關係，長老又怎麼肯自降身份來教訓一個小小弟子。”
聽着左右人的談話黃凱臉色突然一變，抬頭便看見了一隻大腳丫子朝自己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