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才沒有呢!」榮孝馬上反駁,不過這話一說完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訕訕然的,「我不過就是想要兩個夫子而已。」

「夫子?」平帝挑眉,榮孝的事情他自然都是知道的,之前燕歸樓的事雖然他們都是在雅間談的,可是平帝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並不難,尤其是有着吳良卓這一個徹頭徹尾的皇黨存在。

公主除非是和皇子們一起上學才會有男性的夫子,私下教她們宮中禮儀的不是女官就是嬤嬤,也會另外請女夫子來宮中教公主們,但要榮孝想望的那樣讓外頭的男子進出後宮教導公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哪怕榮孝是他很喜歡的女兒也是一樣。

只是榮孝在一些事情上的任性平帝也是懂得的,為此他還頭疼了一段時間,後來見她和他每隔三五天的信件之中並沒有提到這一件事情,他也就沒有再放在心上。這會兒見着榮孝又再度提起這事,他忍不住嘆了口氣。

「吳良卓和沈凌確實是不錯,只是你畢竟是公主,這事不成。你想學什麽我都給你去找夫子,就是這兩個人不行。」

榮孝扁嘴,對這一件事極不滿意,不過她也是在宮裏生活了十年的人,也知道這是規矩,可是卻還是不甘心。

「我想要學兵法、學戰術,有女的夫子可以教我嗎?蘇將軍都過世百年了,父皇你還能給我請出來嗎」榮孝負氣道。

榮孝口中的蘇將軍指的就是江家的那個老祖宗,身為朝廷唯一的女將軍,她自然有着能讓人牢牢記住、不被歷史沖刷掉的本事。

「你學兵法戰術做什麽?大平朝有的是將軍,還差你一個不成?」平帝笑道,對榮孝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

榮孝見着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她的想法放在眼裏的平帝,抿嘴思慮良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咬牙道:「父皇,斯蘭國可是以武為尊,女兒沒有習武的天分,總是要在兵法戰術上有所長才是,若是只是這些政務的事情,女兒未必會被斯蘭人放在眼裏。」

平帝手上的動作一頓,低頭對上榮孝極為認真、還帶點委屈的目光,眼神變得複雜起來,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拍了拍榮孝的頭,並沒有否定她的話,嘆息道:「好孩子,父皇定然給你找一個好夫子,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為什麽平帝的兒子和女兒那麽多,榮孝會是他最寵的一個,甚至還不惜折了太子的面子,原因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歉疚而已。

打從一開始發現榮孝極為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即通,而且有着幾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平帝就開始打算起榮孝的事情了,所以他從小就把榮孝帶在身邊,比教導太子還認真幾分的帶着她,而且對她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幾乎都沒有不答應的。

而這些所謂的恩寵不過就是因為他打算把榮孝送到斯蘭國聯姻而已。

斯蘭國的國情很特殊,民風彪悍,雖然沒有大平朝強盛,可是卻也並不是小國,他們一直在大平國的邊疆鬧騰着,除又除不盡,而且認真打卻又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歷來斯蘭國都是大平朝最為頭疼的敵人。

不過有一點就是斯蘭國可以女子為王,而且歷史上有許多夫死妻繼位的例子,對於血統他們並不怎麽遵從,他們認親緣關係,父子父女繼位、兄弟姊妹繼位、叔侄繼位,甚至夫妻之間繼位的都有,只要壓得下反對的力量,最低下的民眾都會支援繼任者,不管繼任者是誰都一樣。

在看到榮孝聰慧之後,平帝就考慮起聯姻的事,現任斯蘭國國王的兒子還未娶親,而且據探子打聽的消息是說在七、八年內也不會娶。斯蘭國風俗習慣是男子一般要到二十五才會娶妻生子,這一點倒是給了平帝很多的想法。

於是平帝對榮孝的教育也都是按着太子的教育做的,這也是榮孝會和太子起衝突的緣故,雖然榮孝是女兒,可是有着斯蘭國的先例,太子並不敢確定平帝沒有那樣的想法。

榮孝終於在平帝這裏得到肯定的答案,從平帝日常的蛛絲馬跡里推斷出不合實際的念頭之後,從沒怎麽安穩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原本榮孝以為自己會委屈難過,甚至質問,可是真的得到答案之後她更多的卻是感到鬆了口氣。

「謝謝父皇!」甩開這沉悶的氣氛,榮孝繼續縮在平帝的懷裏撒嬌,一如過往。

「好了,現在你人也回來了,正事可別忘了,那邊可還有一疊東西要你處理呢,快些去吧。」平帝任由榮孝在懷裏撒嬌了好一會兒才把她拉起身,然後指着自己左手邊有着她身高一半高的奏摺堆,對着她說道,完全不管她那幾乎皺成一團的表情。

在榮孝被折騰得半死的批奏摺的時候,江家卻是一片風平浪靜,江夫人因為江子鈺不去姨娘房裏的事情和沈詩音鬧着,可是時間長了她也沒有精力在這一件事情上一直管着,再說京城裏頭一夫一妻的人家也不少,江子鈺這樣做也不算是什麽不對的事,若是他一直留戀在姨娘那,從不去嫡妻的屋子那才是大事。

而姨娘們在連續一個月都攔不住江子鈺後,也開始學乖了,至少是沒有之前那麽明目張胆的勾引。紛紛隱藏了手段,只是這樣卻也更讓人琢磨不透。

只是這三個姨娘之中卻有一件事情慢慢的浮出檯面,漸漸將灰暗的一面延伸……

【第二十六章絕育】

沈詩音這日在周礽玫屋裏閑談,忽然君竹就過來告知她李姨娘身邊的丫鬟素月過來說是有事求見。

李姨娘的態度一向是張揚的,這和江子鈺從前只寵她和沈詩音嫁進門後不愛管她們有關係,李姨娘很高興自己在後宅里彷佛只在沈詩音和江子鈺之下的樣子,比其他人都高一等,有的時候甚至連沈詩音都不放在眼裏。

比如有一次請安的時候趙姨娘就略微刺了刺李姨娘放肆,可是李姨娘卻只是看了看自己塗得鮮紅的手指甲,笑得張揚道:「三爺就是喜歡我這放肆的模樣,這我也沒法子。」這一句話氣得趙姨娘臉色發青,便是張姨娘的表情也變了,可是這話是實話,趙姨娘她們根本反駁不了。

這事沈詩音不管,而李姨娘也就更加的放肆,有的時候做事也不經過沈詩音答應,自己直接就安排吩咐下去。

沈詩音獨霸了江子鈺,表面上對後宅的事不表現在臉上,那是因為自覺對李姨娘她們三人感到有些愧疚,所以只要不太過火的事情,她也就不管由着李姨娘去。

從揚水縣回來京城一個多月裏頭,除了最初的時候李姨娘摸不着沈詩音的意思,老老實實的過來主屋外屋請示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請示了。

現在聽見素月有事求見,沈詩音自然驚訝,馬上想到這事估計就是以李姨娘的姨娘身分做不了主,江子鈺後宅的事情她做不了主的不多,所以應該和外頭有點關係。

怎麽說她也是當家嫡妻,下頭有事她總不能不管,揮着手讓君竹帶着素月進來,也不避諱周礽玫,直接對着素月問道:「怎麽了?」

「見過夫人。」素月對着沈詩音行了禮,然後道:「姨娘身子不適,想喊個大夫過來看看,還望夫人派人去請個大夫過來。」

大夫一向是男子,若非是沈詩音或是江子鈺准了的話,以李姨娘的身分確實是不夠,而且也平白添了很多閑言碎語,請大夫不算什麽大事,沈詩音點頭准了,她讓君竹到外頭要小廝外出請大夫過府看診。

看着素月離開,沈詩音臉上卻浮起幾分疑惑,一邊的周礽玫見着她這模樣,笑問道:「怎麽這副模樣?有啥不對的?」

「沒。」沈詩音搖頭,「只是早間的時候還見過李姨娘,臉色還不錯的樣子,看不出有什麽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會馬上就病了。」

周礽玫眉頭一挑,心裏馬上想到很多陰私的事情,不由得道:「既然這樣你也過去看看好了,事有反常即有妖。」

「不必。」沈詩音回得乾脆,拿起茶杯吹了吹茶葉,「大夫是隨意請的,看病的時候也有請大夫的小廝跟着,到時候還會有人和我稟告病事,我在那兒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又何必過去呢?」

聽沈詩音這樣一說,周礽玫也就不再說些什麽,又繼續和她聊起來。

而此時此刻趙姨娘跟張姨娘那兒也是收到了李姨娘病了的事情,像是和沈詩音有着一樣的疑慮,也都派了一兩個丫鬟去打聽李姨娘到底是怎麽病的。

沒有多久李姨娘的病情很快就傳到了沈詩音和趙姨娘、張姨娘的耳里。

沈詩音聽到消息眉頭就皺了起來,三個多月沒有來月事,李姨娘現在也都已經到了二十五了,月事早就應該穩定下來的,斷然不會出現這麽長時間月事不準的事,這樣的情況在現代也是要去醫院看病的,對這一件事沈詩音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人給李姨娘抓藥熬藥,讓李姨娘好好歇着調養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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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世貴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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