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遙遙無期
“但一個正常的人，要不是特別愛自己的專業，是不會有你那麼高的成就的，你也可以選擇不學習來表示抗議。”小李質疑道。
“或許，這就是我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的理由。但更讓我氣憤的並不是這個……”莫秀影老是喜歡說話留點懸念。
“那是什麼？”
“更讓我氣憤的是，我之前讀書的時候有一個男朋友，我們關係挺好的，也會像其他小情侶一樣偶爾一起逛逛街、看看電影，在學校時就一起泡圖書館，當時感覺一起走在街上，春風都為我們而起舞，路邊的花叢也因着我們的甜蜜而開放。我們還立下約定，說以後畢業了一定會結婚，在一起一輩子。或許很多人就是不看好校園戀情，很多人都說會一畢業就分手，但我們都很相信彼此。”
“那後來你們畢業后在一起了嗎？”小李忍不住插了一個問題。
“後來……後來畢業了我們的感情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我們同居了，甚至還發生了那種關係，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你可能以為我那是一時的衝動，但我是真心的為他付出的，即使結果我沒能和他在一起，我也無怨無悔。然而好景不長，不知我父母從哪得知我跟他同居的消息，就命令我快速回家，我一回家就被他們軟禁在房間裏了，並且讓我打電話跟他說分手，因為他們見不得自己的女兒跟一個窮小子在城市裏委屈地租一個幾十平米的房子住，但這一切我都不介意。”
“那你跟他說分手了嗎？”
“我說了，因為我真的受不了他們的冷眼相待，受不了他們對他的惡語相向。如果我繼續跟他在一起，說不定我父母會打擾到他的生活，會勸他主動離開我。為什麼我自己的生活，我卻不能自己做主。”一邊說著，莫秀影坐在椅子眼淚嘩啦啦地落了下來，她低頭閉着眼彷彿在深思，同時捂着耳朵，應該又重新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
“那跟程天佑結婚之後，你還有繼續回想起他嗎？”小李突然感覺聊天聊得有點偏了，畢竟查程天佑的案子才是他來這的主要目的。
“我之後的日子裏，每時每刻都在對他感到愧疚，我真希望我能再次見到他，可是當我跟他說分手，我被我父母放出來了，那時我重新回到出租屋去找他的時候，他已經搬走了，這輩子就那樣錯過了。”
“你既然不喜歡程天佑，那為什麼還要跟他結婚？”
“因為我父母看上他出的彩禮錢了。”
“那你跟程天佑結婚後感到幸福嗎？”
“唯一覺得幸福的是衣食無憂，其他的就沒有了，自從程天佑結婚後發現我不是處的時候，他就對我失去興趣了，很多時候在家裏，他讓我感覺我自己就是低他一等。包括現在的孩子，是程天佑強迫我生的，畢竟他家裏老是催他生個孩子，他就為了應付了事。我當時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我也沒告訴他，我還打算打掉這個孩子的，可是後來在醫院拍片的時候發現這是一個多可愛的小生命啊，我真不忍心就那麼殘忍地把他殺掉，於是我就急忙從手術台上下來，放棄這項手術了。”
“那孩子出生后，他對你的態度好點了嗎？”
“他父母對我的態度好點了，但是他還是對我不上心。他不是熱愛攝影的嗎，有一次晚上他去上班，那是唯一的一個他上班不帶相機過去，於是我就偷偷打開看了一眼，發現那裏面全是一些女的躺在床上，只穿着內衣內褲的性感照片。漸漸地，我就在想，他不會是靠賣這些照片來賺錢的吧。”
莫秀影越說越激動了，“有一晚，我還跟蹤他了，發現他雖說上的是夜班的倉庫管理，但是晚上他更多的是他泡夜店，約不同的女的去開展*，順便找機會拍她們的私照進行販賣，他真的是讓我噁心到了。我當時看到后就獨自回家了，當時在房間裏看到孩子在那哇哇大哭，我就覺得心酸。”
“那你恨他嗎？”
“有點恨，畢竟他曾經把愛我說得那麼好，實際卻沒踐行到哪去，我感覺李欣然跟他才是真正應該在一起的人。”
“案發當晚，你有什麼不在場證明嗎？”
莫秀影極力回憶，眉頭緊鎖，“我都說當晚我追到一半，我老公叫我原路返回了。而且你知道的，我們這小巷只有我們一家人，除非監控錄像錄到了，不然我真的沒辦法有什麼不在場證明，或許我婆婆會知道我出門多久才回來的。”
“好，我相信你所說的，謝謝你的配合，打擾到你做午飯了。”
“沒事，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有人來聊聊天也挺好。警官，不留下來一起吃一頓飯嗎？”莫秀影邀請道。
“我還約了同事一起，最近案子特別多，都忙不過來了。”小李揮了揮手就告辭了。
出了程家的大門，小李變得愁眉苦臉起來，這案子怎麼查都不對勁，如果說莫秀影為了報復程天佑而殺了他？那證據呢？要是懷疑李欣然，但她又沒殺人動機。說不準，就是程天佑跟小偷發生爭執的時候，小偷殺的他呢。
對了！怎麼就想不到是小偷呢？！
小李瞬間驚醒起來，看來要去查一下偷錢的人是誰，那樣事情可能就迎刃而解了。
他先是走了一遍榆林巷，但整條巷子都是破破爛爛的石灰和磚頭堆砌的房子，電線杆也掉了幾條，轉了一圈硬是沒發現有監控攝像。看來市裏的安全裝置都沒全部普及，也難怪治安亂了，小李不自覺地吐槽道。
想起警局檔案室一大堆待解決的案子，他抬頭望向天空，看着鳥兒可以在藍天中自由飛翔，而破案卻遙遙無期啊。
突然電話鈴響了，是御姐打過來的：“喂，我這邊的任務結束了，你那邊忙完了嗎？”
“剛結束，唉，感覺我還是回去當武警比較合適，真沒那麼多腦子去調查這些東西。”
“要一起去吃飯嗎？今天突然想去警局隔壁新開的火鍋店嘗一嘗，但沒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