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回惹我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的無奈,你若是擔心什麼,它就給你來點什麼,半點也躲不過去。
正前方的路上,一棵掉了皮的滿是枝杈的枯樹橫在路中央,把路堵了個嚴實。十多人站在樹後面,一字排開,抱着膀子,嘴裏叼着煙,瀰漫著趾高氣揚的囂張氣焰。這副德性,不要用腦子,用屁股,都知道不是啥好鳥。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這群鳥人非是別人,正是來時路上碰到的那些人。
攔路搶劫嗎?媽的,爺爺這已還是第一次碰到。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侯,我的心裏竟然沒有了絲毫的擔心或怯懦,反而滿是激動,胸腔里充滿了一股氣,人也開始興奮起來。
莫非我本就不是安分的人?這個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隨即便開始思索對策。
俗話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審時度勢,未雨綢繆,方能把握先機。咱可不是莽撞的人,腦門一熱,不顧一切,那是愣頭青二杆子傻逼才做的事,況且現在咱還是拖家帶口,萬事以安全為上。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跟老爺子切磋一番,手正熱,正想找人練練,一股子衝動蜂擁着衝擊我的大腦中樞,把我全身的神經全都刺激得興奮起來,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充滿了張力,一股一股的脈動,皮膚下充斥着爆炸的力量。
「姐夫!」喻丹也注意到了,這些人擺出這般只有在港片中才能見到的陣勢自然讓她心裏害怕。嚴格來說,她還只是個孩子,一個沒出校園門的大孩子。她的眼睛裏看到的,耳朵里聽到的,都是這個世界光明的一面。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黑暗的一面。所有涉黑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非常的遙遠,遙遠。
「放心吧。沒事的。」我回頭給了她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
車緩緩停了下來。在距離大樹還有將近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兩隻明亮車頭燈如同兩個小太陽,把夜的黑暗擠壓出車前這片小天地。熾白的燈光把這群晝伏夜出生活在黑暗中的傢伙完全的暴露出來,纖毫畢現,無所遁形。
「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把門打開。」掏出一根煙,彈了彈,看着喻丹的眼睛,直到她重重地點頭為止。
「小心。」喻丹的眼睛裏湧出晶瑩的淚花。
「放寬心。相信我。一定會沒事的。」我笑了笑,心裏湧出絲絲甜蜜,給他擦去面頰上滾落的淚水。
打開車門,我走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氣,將車門關上,隨即握住鑰匙扣的手輕輕一按,「唧」的一聲,便把車門鎖了起來。
我倚靠在車前頭,嘴裏叼着煙,任煙霧裊裊升騰。
「呼!」辛辣的尼古丁把精神迅即推到巔峰。來吧,老子等的有點迫不及待了。
或許是頭一次見到「砧板上的肉」「待宰的羔羊」竟然如此的囂張,沒有如他們想像的一樣,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哭爹爹喊爺爺的來求他們,反而一副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根本不拿他們算根蔥的牛人。這樣不同往昔的反常,讓他們心裏都泛起了嘀咕。這些人可是慣犯,警察正急着請他們去喝茶,只不過由於他們流竄性比較廣泛,基本上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經常與警察玩「老鼠戲貓」的遊戲。只不過「夜路走多了終是會遇見鬼」的,保不齊哪一天就不是「老鼠戲貓」,而是「貓捉老鼠」了。
我這樣大模大樣,一臉坦然,完全沒將他們放在眼裏,一副漠視的表情,怎不讓他們有幾分忌憚。
一根「中南海」化作裊裊白煙,燃完了,竟然還沒有人上前來問上一問。
無膽匪類!我在心裏漠視這些僅有幾分賣相的鳥人。
這群傢伙還值得我興奮嗎?我在心裏暗暗問自己。
煙把完成了它的任務,飛了出去,跌落在夜幕里,將來會成為泥土中的一部分。
***,一群鳥人,沒有膽子做個鳥匪徒。真***沒勁!
沒有膽子上來,就***退走啊,這樣不上不下算他媽什麼意思?
你們不來,我就上去。老子可不呆在這跟你們耗。
本作品獨家,未經同意不得轉載,摘編,更多最新最快章節,請訪問!一支煙的功夫,我已經把這些傢伙打量個遍。一共一十三人,出了三四個能讓我產生興趣的,其餘皆難讓我入我法眼。一群烏合之眾,有點能耐的也就那麼幾個,其他人也都是揚他人鼻息,狐假虎威,作作勢而已。若是真打起來,也就一腳一個的料。其中能被我注意到的四個人,一個人長得還算可以,只可惜頭剔得光禿禿的發亮,臉上還有塊猙獰的刀疤,看起來有幾分惡相。在這些人裏面,這人明顯是個頭目。所有人都唯他馬首是瞻。還有三個人,一個滿臉的絡腮鬍,一個滿臉橫肉,一個尖嘴猴腮,人道是都挺魁梧,四肢發達,看起來很生猛,不知道動起手來怎麼樣。
「你們是幹什麼的?」既然想練練,囂張是非常有必要的。
「靠。老子沒找上去,你倒找上來了。***,老子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癩蛤蟆跳油鍋,找死。」「尖嘴猴腮」跳將出來,尖酸刻薄,囂張狂妄,一副凶神惡煞的兇惡模樣。
「你他媽腦子被門擠了吧。」我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樣,冰冷地掃過「尖嘴猴腮」,落在「刀疤和尚」的臉上,挑釁地道:「要搶劫儘快,若不然,就趕快讓開。老子還有事,可沒時間在這跟你們乾耗。」
「靠,這麼囂張!」
「媽的,從哪裏冒出來的傻逼!」
「***,卸了他!」
「……」
我的話引起了陣陣咆哮,只可惜,這些人大都是屬狗的,跟在主人屁股後面吠幾句罷了,讓他們出頭還真沒這個膽。
「小子,混哪裏的,挺囂張的嘛!」「刀疤和尚」嘴角上牽,帶出一個醜陋的笑容,兩隻偏向於三角的眼睛中射出森冷如毒蛇般的目光。
「混哪裏你就沒有必要知道了,只問你一句,放不放行?」我笑了笑,很和藹的一個笑容,盡量不把心裏的激動表露出來,「放,咱們就皆大歡喜,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不放,說不得咱們就只好做過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