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京城紈絝
“是，父親。”
賀蘭肅對這個兒子期望甚高，這一點着實讓賀蘭將邪頭疼，現如今最大的麻煩便是如何打探消息。
“誒誒，出來了，出來了。”“書律，你往那邊一點擋道我了。”花叢後邊，兩個錦衣少年推嚷着，伸出頭向書房觀望。
只見書房裏走出個小少年十五六歲的年紀，明眸皓齒，面冠如玉，眉目有情，只是身量比同齡人小些，顯得有些羸弱。
“六弟弟！”
賀蘭將邪見迎面出現兩個少年，一個英武，帶着些許憨氣；一個溫文爾雅但笑起來到活像個狐狸。
“六弟弟，早聽說你今天回來，我們特地來看看你，沒想到我們的六弟弟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兩位哥哥說笑了，不知道哪位是二哥哥，哪位是三哥哥？”賀蘭將邪曾聽母親說起過，賀蘭家除賀蘭將邪以為這一輩只有兩個男丁，一個是賀蘭肅兄長之子名叫賀蘭書律，另一個是賀蘭肅三弟之子名叫賀蘭書齊，都是京中的紈絝子弟。
“我是你三哥哥，他是你二哥哥”賀蘭書律笑了笑，這個六弟弟長得這般嬌小，他生怕自己聲音大了嚇到他。
“六弟弟，今日你才回京，正好禮部尚書家的兒子張詢在天香樓辦酒會，不如你與我們同去吧。”
張詢。
賀蘭將邪記得這個人，她少年頑皮，生的一副怪力氣，幼時便愛習武，這個張詢曾與她一同拜在她叔叔門下，如今叔叔死了，但依舊是該叫他一聲師兄呢。
“兩位哥哥相邀，將邪哪有不去的道理。”
說著天香樓已近在眼前了，還未進門就傳出箏鳴之聲。悠然婉轉，又有浩然之氣。
看來這京中子弟里，也有能人輩出啊。
三人最終在二樓的廂房前停下，於賀蘭將邪想像中不同，所有人都很安靜，有人喝酒，有人品茗，大多人都注視這中央的一個人，那人身着道袍，姿態飄逸，卻隱隱露着一股貴氣。
三人默默與周圍的人見禮，坐在一旁。一曲畢，在場人莫不讚歎。
“毓公子，果然厲害，竟能將廣陵散複製出來。”“是啊。”景毓微微一笑。“獻醜了。”賀蘭將邪心裏想着，陌上人如玉，說的應該就是他這般的人了。
“毓公子的琴世間僅有，但是之前說好的彩頭可不能忘了呀。”張詢走到眾人中間。“對啊，我們還等着看穆將軍帶回來的西域寶馬呢。”眾人頓時哄鬧起來。
“阿詢，今天不會又要投壺吧，都玩膩了。”賀蘭書律將酒杯一放，在場人都看過來。
“書律可是有什麼新玩法？”張詢覺得頗有興味。“我說嘛，咱們投壺玩膩了，文的也比過了，不如比武吧。”
“阿律，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在場的人中屬你壯實，這可不大公平。”賀蘭書齊一扇子敲在賀蘭書律的頭上，賀蘭書律吃痛，頓時捂住了頭。
“二哥，我可沒佔便宜，今天穆如兄也在這呢。”這穆如是將門之後，武藝自然也是不弱的。
“阿詢，不如就比武吧，也是個新鮮玩意，不過這馬是我出的賭注，總不該我再自己遷回去。書律，在場各位能人輩出，你可未必能佔上風。”穆如隨即喚人在附近找了個比武場，一群人移至比武場坐定，那寶馬被牽來拴在近處。
眾人圍在場邊，中間已經比試起來了。賀蘭家這三兄弟找了個好位置看起來。
這些紈絝子弟，真的是紈絝嗎？看着每日只知玩樂，卻是在互相探着底細，分着高低，來日官場上怕還是這些人掌握着權力。
“三哥哥，我看你盯着那寶馬，眼睛都轉不動了呢。”賀蘭將邪打趣地伸出手在賀蘭書律眼前晃了晃。
賀蘭書律臉上微紅，“那是當然，自古英雄配寶馬，真英雄就該有匹這樣的好馬。”
“好！”場上一陣哄你，原來是永安伯爵府的小公子方濟一招致勝。
“這位小公子有些厲害啊，我這就會會他。”賀蘭書律眼睛一亮，幾步就進了場，兩人連過了幾招，不分上下。
“二哥哥，你說三哥哥會贏嗎。”賀蘭書齊眯着一雙狐狸眼打量了一會。
“着實難說，書律拳風剛勁，但拘泥於拳法，這個小公子雖然武藝稍弱，但卻是個混慣了的人物，招數都是致勝之法，變化多端，輸贏未定。”
說著，方濟出手刁鑽，賀蘭書律一個格擋，雖然接了下來，卻亂了氣息，漸漸落了下風。賀蘭將邪在一旁看着，賀蘭書律雖然不敵，卻一直咬牙撐着，大概是極喜歡這匹馬的。
“小公子贏了！”賀蘭書律走過來，頗為不甘，卻沒說什麼，畢竟靖國公府是以兵戎立府，比武輸了，面子上是有幾分過不去的。
“哈，靖國公府武藝教導也未必有那麼好，還是人云亦云多些。”方濟丟下這麼一句話，場面頓時尷尬了。
方濟雖贏了，但如此出言不遜的確過分。永安伯爵是太后親兄長，方濟又很得太后歡心，多年受寵，的確有些嬌縱了。
“家父平日教導嚴格，我這弟弟慣會偷懶耍滑，今日到底是漏了底子了。”賀蘭書齊執扇打趣，這才緩和了些。
賀蘭將邪抿着唇，眼神落在方濟頗為欠扁的臉上。
“二哥哥，將邪喜愛武藝，但自幼體弱，未能學習，今日對方濟公子的武藝頗為嚮往，到想討教討教。”賀蘭將邪在一群人里也是年紀小的，到無人覺得不妥。
賀蘭書齊微微蹙眉，這六弟弟自幼喪母，若是受了傷，二叔叔可該心疼了。可是…罷了。
“為兄自然不反對，就是不知道小公子是否願意賜教，不過想來，小公子也不會那般小氣。”
賀蘭將邪看了賀蘭書齊一眼，暗道，狐狸！
“那是自然，不過看你這瘦弱的模樣，可要小心啊。”方濟站在場中央，斜眼瞧着賀蘭將邪。
“請方濟兄指教。”賀蘭將邪一張白皙的小臉眯着眼睛微微一笑，顯得格外乖巧。下一秒，“嘭”
方濟被賀蘭將邪一拳塞在地上，然後…場面一度十分暴力。滿場鴉雀無聲，眾人在確定自己眼睛沒出問題以後，那表情活像看見一隻螞蟻將一頭大象一口吞吃入腹一般。
賀蘭將邪…還是個人吧。
賀蘭書律看着自家六弟弟瑩白纖細的小手和瘦弱的小身板，再想想她剛才的怪力氣，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方濟兄，我未曾習武，下手沒有輕重，還望你，不要見怪啊。”賀蘭將邪站在方濟面前，神情很是真誠。
一秒…兩秒…方濟頂着青一塊紫一塊的臉看着賀蘭將邪，突然就…哭了？！
“嗚嗚嗚…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