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侯府治病
陸千塵替老侯爺診斷完,在許大管家的引導下,回到了大堂。
藍老夫人示意陸千塵坐下,陸千塵入坐后道:“老侯爺半身不遂,口舌歪斜,舌強言蹙,偏身麻木,舌質暗淡,脈玄滑,是風痰淤血,痹阻脈絡造成的卒中症。”
藍老夫人點點頭道:“你所說的,與太醫診斷後的說法一樣,只是我們一直按太醫的藥方給侯爺服藥,卻總不見好轉,這又是為何?”
陸千塵道:“老夫人可否將太醫藥方借我一觀?”
藍老夫人示意許大管家取出藥方,許大管家從葯匣中取出一張單方,遞給了陸千塵。
陸千塵仔細看過單方后,點頭道:“此單方用藥並無不妥之處,只是老侯爺並不是普通風痰淤血,老侯爺病因系年輕時積於暗傷,致使筋絡不通所致,所以要治好老侯爺的病,必須從暗傷處入手,但老侯爺的暗傷,非藥力所能治,因此,老侯爺雖然服了葯,並且藥性也沒問題,卻始終不見好轉。”
藍老夫人聽了陸千塵這一番話,心中的疑慮徹底打消了,不由得對陸千塵肅然起敬,誠懇道:“陸公子,老侯爺年輕時一直鎮守邊關,大小戰鬥經歷無數,身體淤積暗傷也是在所難免的,只不過,按公子所說,非藥力所能解決,那豈不是徹底無望了?”
陸千塵道:“我曾經跟師傅用特殊方法治癒過一例同樣病人。”
“哦?”藍老夫人原本暗淡的目光突然明亮,急切道:“什麼方法?”
陸千塵微微一笑。
藍老夫人頓時明白自己失言了,神醫的特殊方法又怎麼會輕易外泄的呢?
她緊接著說道:“公子,你儘管大膽嘗試,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
陸千塵望着藍老夫人道:“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治療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準入內,任何人都不能窺視。”
藍老夫人鄭重點頭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並保證侯府能按你的要求執行。”
陸千塵起身微笑道:“那我就先回去準備,明天過來治療。”
藍老夫人起身道:“好,許管家,先取一百兩銀子給陸公子作為定金,用我侯府的馬車送他們回去,明天一早,你去接他們。”
…………
回到經久堂,真真揣着一百兩銀子,忐忑不安地道:“公子,你有把握治好老侯爺的病嗎?如果沒把握,我覺得還是將這銀子退回去的好!”
丑叔一聽,瞪眼道:“退什麼退,公子肯定有把握,我相信治個病,對公子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這一千兩銀子賺來了,我們可以天天吃燒雞了!公子,你說是不是?”
當丑叔扭頭看向陸千塵時,陸千塵正怪怪地看着他笑。
丑叔覺得有點古怪,驚慌問道:“公子,你這麼對我笑是作甚?”
陸千塵盯着丑叔道:“我們能不能賺這一千兩銀子,關鍵就看丑叔你了!”
丑叔驚愕道:“我能作甚?”
陸千塵嘿嘿笑后,低聲在丑叔耳邊說了一通話。
丑叔滿臉疑惑地看着陸千塵道:“這東西能治病?”
“能不能治病,你別管,我是郎中,你只要給我弄來就行!”
丑叔苦着臉道:“這還沒到夏天,可能弄不到!”
陸千塵微笑道:“丑叔,你如果弄不到,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老乞丐出身了。”
丑叔還要叫苦時,陸千塵笑道:“想不想天天吃燒雞?”
丑叔一聽此話,頓時來了精神,點頭道:“好,但你賺了錢可別反悔啊!”
陸千塵笑道:“反悔是小狗!”
丑叔二話不說,抄起布袋,興沖衝出門去了。
真真懵懵懂懂道:“公子,你們這是要弄什麼,神神秘秘地?”
陸千塵揮手道:“你別管弄什麼,另外,明天就我一人去侯府,你待在家裏,不要去了!”
真真撇撇嘴,去後院做飯去了。
第二天一早,侯府的馬車來到經久堂接陸千塵。陸千塵背上藥箱,手裏還提着一隻黑乎乎的布袋,跟着許大管家上了馬車,朝侯府馳去。
真真目送陸千塵離去后,問丑叔道:“昨天公子讓你弄什麼去了?”
丑叔得意地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
陸千塵來到老侯爺的卧室,將所有窗戶關緊,並放下窗帘,許大管家親自守在外面。
老侯爺雖然不能動彈,言語含糊不清,但頭腦十分清醒。陸千塵花了一刻鐘時間,將老侯爺的病情、造成病情的原因及治療方法,向老侯爺詳細地敘說了一遍,目的是取得老侯爺的信任,讓他在治療過程中予以配合。
老侯爺聽陸千塵分析得頭頭是道,打消了心中的疑慮,點頭示意陸千塵治療。
陸千塵先是採用‘金針引導’法,在老侯爺癱瘓了的左半身上幾個重點穴位,紮上了金針。隨着陸千塵輕捻金針,老侯爺被扎的幾個穴位開始溢出淤血。
這時候,陸千塵打開了布袋,捉出幾條水蛭吸附在溢血的穴位,然後又繼續在老侯爺身上扎針,放水蛭。
不到半個時辰,老侯爺左半身上吸附滿了水蛭,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
陸千塵待老侯爺身上該放水蛭的穴位都放完后,開始將吸滿淤血的水蛭捉下來,丟進旁邊的水桶中,然後又捉出一條水蛭補充上去。
老侯爺遵照陸千塵的要求,被蒙上了雙眼,自然看不到身上的恐怖情景,但他卻漸漸感覺到自己麻木的左半身有了酥癢的感覺。
於是,老侯爺忍不住哼哼了起來。
陸千塵邊捉水蛭邊安慰老侯爺時,卻不料外面忽然響起了爭吵聲。
“小姐,郎中正在給老太爺治病,他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許入內,你千萬別進去,影響了郎中治病,我可擔當不起!”
許大管家焦急的聲音傳來。
“什麼郎中,治病還神神秘秘的,爺爺要是被他治出什麼狀況,誰負責?不行,我一定要進去看看!”
一個清脆而驕橫的聲音傳了進來。
“小祖宗,這個時候,你就不要搗亂了……”
陸千塵皺起了眉,還沒待他發話阻止時,卧室的大門就被‘轟’的一聲撞開,一位身着紅色勁裝的少女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陸千塵抬頭皺眉朝來人看去,發現來人正是昨天他碰見的藍齊兒。
藍齊兒奔至卧榻前,看見老侯爺身上爬滿了水蛭,不禁花容失色,發出一聲尖叫,扭頭朝門外又蹦又跳地逃去。
逃至許大管家身邊時,她臉色煞白地驚叫道:“大管家,你還不進去看看,你看看那個郎中在幹什麼,他哪是治病,他是在謀害爺爺!”
許大管家楞了,不由地邁步進了卧室,陸千塵不悅地看向許大管家,許大管家又愣住了。
正當許大管家進退兩難得時候,老侯爺咕隆道:“你……們,不要吵吵,郎中治療得很……好!”
許大管家聽見老侯爺居然說清楚了一句完整的話,驚喜不已,急忙對陸千塵拱手道:“公子,打擾了,請見諒!”
說完,許大管家退出門外,並立即將門關實。
藍齊兒還在門外跺腳,許大管家拉着臉道:“小姐,剛才老太爺發話了,你可不能再鬧事了,否則我將稟告老夫人了!”
藍齊兒聽了這話雖然安靜下來,但仍心有餘悸地對許大管家說道:“大管家,你可看清那個小郎中在幹什麼,他在爺爺身上放滿了小爬蟲!”
許大管家很嚴肅地說道:“你可別亂說,郎中交代過,他治療的方法可不能外泄,否則他將停止治療,老太爺的病剛有好轉,你難道要阻斷老太爺的治療嗎?”
藍齊兒噘着嘴,悻悻地轉身走了。
…………
陸千塵整整忙活了一上午,才收了水蛭,然後吩咐許大管家給老侯爺服藥。
老侯爺服了葯,出了一身汗。當傭人給他擦身子的時候,老侯爺居然伸了伸左手,指了指陸千塵道:“小神醫,小神醫!”
在陸千塵治療完后才進來的藍老夫人,見此情景,激動得差點掉下眼淚,哽咽道:“老爺,你終於能說話了,你左手也能動了,你有救了!”
老侯爺扭頭看着陸千塵道:“謝謝……”
藍老夫人反應過來,起身給陸千塵施禮,陸千塵趕緊攙住老婦人,羞澀地笑道:“老侯爺的病並不是一兩天能治好的,歇個三天後,我再來治療一次。這幾天,堅持給老侯爺服藥,多按摩按摩,讓他多動動,最好攙扶他下床,每天行走一刻鐘左右。”
藍老夫人應承道:“我們一定按小神醫的吩咐去做。”又扭頭對許大管家道:“許管家你再付小神醫五百兩酬金,留小神醫在府上吃過飯再回去。”
陸千塵急忙擺手道:“酬金待老侯爺康復時再付也不遲,飯,我還是回去吃得飽一些,不能給府上添麻煩了!不過,還請老夫人約束藍小姐,下次不可再貿然闖入了,更不可在外傳言我給老侯爺治病的過程!”
藍老夫人聽了,看向許大管家,許大管家一臉尷尬地笑了笑,藍老夫人恨恨道:“這小妮子,總是無法無天,看我回頭不收拾她!”
陸千塵躬身施禮后,隨許大管家出了老侯爺卧室朝前門走去。
走到迴廊時,藍齊兒跳了出來,堵住了他們。
藍齊兒盯着陸千塵問道:“少年,你不會在我奶奶面前告我狀了吧?”
陸千塵沉默無語,許大管家趕緊道:“小姐,你這是作甚?小神醫是我們尊貴的客人,老夫人對他都以禮相待,你怎麼能無理取鬧呢?”
藍齊兒對陸千塵瞪眼道:“如果奶奶責罰了我,我就不會放過你!”
說完這句警告的話后,藍齊兒才撅撅小嘴讓開了道。
陸千塵皺眉走去,許大管家一邊走一邊陪笑道:“你別介意,小姐還小,在耍小孩子脾氣,你不要往心裏去。”
陸千塵出了侯府,猛地搖了搖頭,將藍齊兒刁蠻的印象從腦海中搖去后,舒了口氣,才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