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到底支持誰
宮玖羽聽着跟前的人一五一十地說著情況,果然如前世一般,於文苑這個傻子跟海棠閣扯上了關係。
也虧得自己憑着前世的記憶,知道幾年後這個叫初雨的女子得以在一次偶然機會見到了父皇,將手中的證據拿了出來,扳倒了支持皇后的一派,使得藍妃有機會奪權。
這一世,他就要斷了藍妃的這個機會,畢竟當年謀害先皇后的並不是皇后,為什麼家族的罪孽要由皇后及四皇弟來承擔。
所以他救下了初雨,決不能讓藍妃以後有機會得逞。
已經換了裝的馬車夫,正是宮玖羽身邊的暗衛尋風,雖然不明白王爺為何知曉這麼多事情,但他只要按着王爺的吩咐做就好了。
其實若不是與鳳蕭相認,掌控了百味齋,宮玖羽也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了解京都的風吹草動。
畢竟那封信若是晚送一會,洛府就有可能與海棠閣扯上關係,到時候藍妃又有機會安排人在朝堂上對洛丞相反將一軍。
前世因為洛府積極的貼補周璇,於文苑沒有再被海棠閣為難。
但在朝堂上,父皇得知后卻是一陣大怒,撤了威遠伯的封號,連帶着對洛丞相一頓訓斥,罰俸半年。
“王爺,現在初雨姑娘已安全安置在農莊,有我們的人跟着,屬下現在是不是回洛府繼續保護洛姑娘。”
“對,你去洛府吧。”宮玖羽有些失神,因為重生后洛容柳沒有再嫁給自己,總感覺洛容柳身邊發生的事情總會脫離自己的掌控,這樣的感覺讓他感覺非常不好。
只能讓尋風緊緊盯着。
......
洛容笙回到府中,天色已黑。
估摸着時間,父親應該已經回府,便問道身邊的丫鬟,“老爺回府了嗎?”
丫鬟點了點頭,有些心驚地回道:“回少爺,老爺回了,不過看着好像有些生氣,回來就去了書房,晚膳也沒有用。”
洛容笙皺了皺眉,難道父親已得了消息,匆忙向書房走去。
洛容笙來到書房,敲了幾遍門,才聽到書房傳來低沉的聲音:“進來吧。”
迎門進去,洛逸天正負手站在一幅畫前,畫上的女子不過雙十年華,盈盈的笑顏透着靈動,漂亮的似落入凡間的仙子,一手拿着採摘來的藥草,一手挎着一隻採藥竹筐。
這畫中的女子正是洛逸天的夫人,也就是洛容笙的母親。
洛容笙看到父親正神色嚴肅地看着母親的畫像,知曉父親必定是遇到什麼困惑之事。
上前輕聲問道:“父親,可是遇到什麼事情?”
洛逸天聽到洛容笙的詢問,良久才轉過身子,臉色有些好轉,說道:“是笙兒啊,沒什麼事情,就是近來越發思念你的母親。”
“孩兒知曉父親與母親感情深厚,但逝者已矣,父親也該多注意身體。”洛容笙頓了頓,又說道,“今日發生之事不知父親可聽說了?”
洛逸天聞言倒是面露不解,問道:“發生何事?”
洛容笙慌忙將今日發生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句。
洛逸天聽着也是深情越來越嚴肅,這海棠閣與榮盛賭坊若說背後沒有人撐腰,就敢拿捏威遠伯府與洛府,怕是誰也不信?
正如笙兒所料想的,這背後之人怕是就是衝著洛府來的。
想他洛逸天一生光明磊落,犯不着為小人唯唯諾諾,唯一現在讓人敢拿來說事的,怕就是近來自己與太子走動的緊密。
又想到今日皇上特意將他留下,在御花園一番飲酒談話,提及自己對太子的看法,怕也是有人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引得皇上忌憚。
洛逸天有些愁嘆。
洛容笙見父親面上似有難色,上前不解問道:“父親,孩兒一直有一事不解,如今京都的局勢,太子雖多年位居東宮,但因為先皇后離世,太子的外祖墨家一直不肯涉足朝堂,而現皇后嫡子又是痴傻,如今藍妃風頭日盛,大有覬覦那個位置的念頭,此時正是風雨搖擺,誰都說不準花落誰家,父親明明之前還獨善其身,為何如今風雲變幻之際,偏偏又踏進這汪渾水中?”
洛逸天聽到容笙的一番話,神色有些凝重,什麼也未說,只抬頭看了看那副畫像。
洛容笙見自己的父親未有表示,心下更是不解。想到五王爺的提示,有些着急道:“父親可知,因為父親的這般舉棋不定,柳兒已經卷了進去。先是劫持,然後又是今天這個事情,父親,你當真要參與進去嗎?”
“笙兒,有些事情為父現在還不方便告訴你。其實,論謀略,論資質,太子未嘗不是個好人選。”
洛容笙有些猶豫,踟躕了一會,才說道:“孩兒近日與五王爺私下有過接觸,其實孩兒覺得五王爺智謀更勝一籌。”
洛逸天聽后倒是有些吃驚,能讓容笙讚不絕口,這五王爺怕也真有些本事。
“笙兒,如今藍妃確實風頭正盛,只是這五王爺久為質子,沒有養在藍妃身邊,如今藍妃卻頻頻向五王爺示好,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洛逸天猜測道。
洛容笙聽后大吃一驚,“父親是說藍妃要支持的實際是六皇子!”
要是宮玖羽此刻聽到這番言論,定是腸子都悔青了。
這樣明眼的事情,洛丞相都看得通透,奈何前世的自己,被藍妃那煽情的母愛矇騙,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正是。”洛逸天一雙眼睛透着清明。
“可是父親,如今的太子還是父親認識的太子嗎?如今柳兒的婚事父親一直還未安排,可那些太子黨私下已認定父親將為太子的岳丈,而太子也默許了這件事。”洛容笙有些氣憤說道。
“好了笙兒,你說的話為父會考慮的,你放心,在我心中自然還是柳兒最重。”洛逸天其實早有耳聞太子最近的行為,可是……
洛容笙見父親似有鬆動,心知這事也急不得,便退出了房間。
燃着的蠟燭在安靜的夜裏發出“噼里啪啦”的打火聲,洛逸天深情地望着畫上的女子。
輕輕問到:“婉妹,我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太子,他太沉不住氣了。”
靜悄悄的夜裏只洛逸天的書房還透着微微泛黃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