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初雨跑掉了
進了廳,姬昌看到自己的得力幹將竟然被洛容笙制服的,現在半撐着腦袋,哀嚎着,頓時覺得有點沒面子。
語氣頗為不善問道,“不知洛少爺前來,是替咱們於爺還錢還是替他娶妻啊!雖說您是洛丞相的兒子,但我們也是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犯不着在我這本分的地方鬧事吧!”
洛容笙鬆開手中的力道,將哀嚎的男人甩到地上,笑道:‘想來這就是有名的昌爺吧,讓你失望了,今天我來,一不娶妻,二不還錢,至於為什麼,昌爺還是看看這封信才好。”
說罷,洛容笙將手中的信一擲,那姬昌也是個高手,一個墊步上前接過信。
那書信是洛容笙來時,怕別人按着字跡查找,自己又謄寫的一份。
原本還趾高氣昂的姬昌,越看錶情越嚴肅,心中上來一股怒意,想不到一個罪犯之女竟然隱瞞自己的身世,還混到了海棠閣的頭牌,看來十娘也是老了,看不清人了。
大喝一聲,“把十娘找來。”
不多時,一個半老徐娘的娘子就匆匆走到姬昌身邊,笑着問道,“昌爺找十娘有什麼事?”
姬昌怒把信甩到十娘的臉上,那塗了一層粉的臉蛋因着這個動作嚇得抖了一抖。
慌忙撿起書信,草草看完,十娘噗通跪倒地上,大聲喊道:“昌爺饒命啊,是我年老糊塗了,怎麼就讓這麼個玩意混進了我們海棠閣,求昌爺寬恕。”
姬昌此刻腦中早亂做一團,原本還可以用來談判的籌碼現在反倒成了燙手的山芋,現在這樣,倒被對方佔了上風。
宮中那人送信來,意思很明確,就是讓洛府幫忙還錢后,將事情捅的人盡皆知,讓洛丞相能夠受點挫折。
可現在這情況,明顯已經超出了控制。
洛容笙看着已經慌亂的姬昌,冷笑一聲,才說道:“昌爺的信看完了,不知道我洛府還用不用幫忙還錢,還是說我主動檢舉,讓大理寺的人來主持公道,也讓於府將功補過。”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姬昌此刻也是腦門一出冷汗,這事要鬧到大理寺,那就是窩藏罪犯,罪名就大了,只能諂笑到:“洛少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事就當沒發生,於爺的帳也一筆勾銷。”
洛容笙上前拍了拍姬昌的肩膀,面不改色說道:“昌爺倒是個明白人.....只是若真的明白,就該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畢竟這京都的天到底是誰頂着,誰也說不準。”
姬昌被洛容笙一記冷眼掃過,心中竟有些發毛,其實他之所以能夠立足在京都,無非是仰仗京都那位,只是知曉之人少之又少。
可剛才洛容笙說的話,分明在懷疑什麼,心中隱隱冒出一絲擔憂。
洛容笙見事情已解決,也不想多有麻煩,心知姬昌肯定會處理好那名叫做初雨的女子,便帶着於文苑離開了海棠閣。
只是這不作死的於文苑還有些惦念昨夜女子的銷魂,心中有些不忍,拉住離開的洛容笙:“表哥,要不你就行行好,救下初雨,我把她藏在鄉下,保證沒人知道。”
洛容笙看着這沒臉沒皮的人,竟被氣笑,說道:“好啊!不如我把你倆一起扔到山裏,做個鴛鴦夫妻,省的你再出來惹事。”
“我就是說說,不行就算了。”於文苑訕訕說道。
原本到手的肉被人叼走,姬昌心中此刻的怒氣只能找初雨撒氣。
看着還在地上嗚咽哭着的十娘,怒道:“還不派人把初雨解決掉,還在這賴着幹什麼!”
“是,是,是!”十娘見姬昌沒有責難,慌忙起身去辦這件事。
只不多時,十娘鞋都跑掉了,帶着前去抓人的小廝匆匆跑來,叫嚷着:“昌爺,不好了,初雨跑了。”
“什麼!還不快給我追!”聽聞此信的姬昌也變了臉色,這女的留着就是個禍害,現下跑了,終不讓人踏實。
頃刻間,海棠閣並榮盛賭坊的一眾打手、小廝紛紛到街上,尋找初雨。
誰也沒有注意到,此刻一輛馬車悄悄出了城。
馬車沿着官道一路疾馳,車內一名身形窈窕的女子矇著一張面紗,一雙茶色的眼睛藏着不甘。
待出了官道,馬車緩緩駛向了一處農舍,行至門口,馬車停了下來。
“姑娘,安全了,可以出來了。”駕車的車夫朝車內說道,只是這車夫無意間露出的小麥色的皮膚可以看出並非尋常駕車車夫。
車上的女子跳下馬車,對着車夫,薄唇輕啟,“不知恩人到底是誰?初雨感激不盡。”
“我家主子說了,讓姑娘好生在莊子裏休息,你的臉如今剛剛被易了容,還需一段時間適應,等過段時間便送你去個更安全的地方。”車夫自顧說著。
“可是我.....”初雨還想再問些什麼,今早,這車夫能夠躲開海棠閣的守衛,潛入自己房間,給自己看了一封寫着自己身世的信。
她知道若是今早走的晚,怕是海棠閣的人便會悄悄處置了自己。
她只能跟着車夫倉皇出逃。
一路上,她想不明白是何人要幫助自己,心中有太多疑問。
“姑娘大可放心,我家主子不是壞人,主子還說知道你父親是被冤枉的,也知道你手中有當年的證據,主子說希望你能看管好這個保命符,同時也是催命符,到了時機,他自會還你清白。”
初雨一聽,身形一震,這人竟然知道父親生前拚死送出的那個證據,只是這事只有死去的母親和自己知道。
只是恩人說的沒錯,沒有恩能力之前,若讓有心人知道自己手中的東西,只怕自己的這條小命丟的更快。
眼看着這車夫不像壞人,想來這主子也壞不到哪裏去,不然怎麼會知道自己手中的東西,還對自己如此客氣。
初雨不再懷疑,施禮拜到,“請您替我謝過恩人。”
車夫沒再回話,幫忙領了行禮,敲了敲農舍的門。
一會兒,一名老婦打開了門,初雨不疑有他,看了眼遠去的京都,跟着進了大門。
這車夫見事情順利完成,便悄然離開。
行至半道,將馬車捨棄,一陣收拾后,以另外一副樣子,重新回到官道,策馬疾馳而去。
進了京都,這車夫舍了馬匹,身形靈活,輕功自如穿梭在巷子裏,絲毫不被人察覺,悄悄翻進了沐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