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半貞子
斬龍匕在幽深的井底,映射着一抹陽光,青銅特有的光亮,在井底若隱若現。
易斷走進銅壁,試探性的把斬龍匕猛地刺向銅壁。
意料之中的金屬交擊之聲,並沒有傳來,斬龍匕無聲無息間,就沒入了銅壁,只留下半尺長的青銅手柄,露在外面。
易斷大感詭異,他輕而易舉的拔出斬龍匕,更詭異的是,那被刺破的銅壁,竟然沒有任何的裂紋,重新恢復了原先的模樣,甚至連紋理都絲毫不差。
“好東西啊!”
至於為何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易斷卻沒有細想,在他看來,定然是御龍氏早就預料到此時,所以才把斬龍匕給他。
易斷讚歎一聲,包裹被他背在身後,雙手握住斬龍匕,猛地高高揚起,插入銅壁。
他整個身子,如同壁虎一般,雙手緊緊握着斬龍匕,雙腳蹬住銅壁,覺得不會因為斬龍匕脫落而掉下去,便雙腳一蹬,順勢拔出斬龍匕,整個人蹭的向上竄了一大截,手中的斬龍匕再次插入銅壁。
如此反覆,饒是易斷體力驚人,爬到半道,也累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不得不懸挂在銅壁上,休息片刻。
終於,易斷最後一躍,攀住了井沿,他此刻已經精疲力盡,只想趕緊爬出去,好好休息一番。
易斷喜不自勝,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整個身體,終於爬了出去。
他仰面朝天,貪婪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看着漫空繁星,忍不住正要大笑三聲。
“出來了?”
易斷渾身一個激靈,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翻身坐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這位籠罩在夜色中的黑袍人。
“卧槽!鬼啊!”
易斷嚇得驚聲尖叫,雙手緊緊捂住胸口,驚聲道:“這位鬼兄,小子身無半兩肉,更無半點銀錢,你就放過我吧。”
那黑袍人悶哼一聲,不悅道:“斷,才一年沒見,你就忘了我了?”
易斷覺得這聲音蠻熟仔細看去,星光下終於看清了那黑袍人面孔。
“皋,原來是你。”易斷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說道:“人嚇人嚇死人啊!你就不能穿個別的衣服?大晚上的出來嚇人,可不是好習慣。”
皋冷笑道:“你再不從鼎上下來,只怕就真要做鬼了。”
易斷一愣,旋即縱身一躍,跳下了原本以為是一口井的事物,藉著星光看去,發現果然是一口大鼎,足有兩三米高,鼎身上鐫刻着山川地理,更有神魔妖精。
“不對啊!”易斷摸了摸腦袋,“我從庄園裏出來,進了一口井,怎麼從井裏出來,反而是一方鼎?這都是什麼鬼?”
皋緩步上前,一把揪起正打算研究一番的易斷,怪笑道:“這是我大夏重器,鎮國九鼎,你小子能不能不要毛手毛腳的,尊重一些。”
易斷被身材高大的皋拎在手中,手舞足蹈,憤怒道:“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不列隊歡迎就算了,仗着身強體壯就欺負我,小心我去告訴孔甲耶耶,讓他收拾你。”
皋懶得理會他,提着他大步走去。
易斷反抗無效之下,只得老老實實的被他拎在手中,趁機休息一會,順便觀察一下,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從孔甲與御龍氏的言談之中,他大致了解到,孔甲一家,似乎是大夏王族,只是大夏的王,大家並非稱之為王,反而稱之為後,夏后,就是大夏的君主。
孔甲原本是夏后,只是幹了不知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得不躲藏起來,遜位給了他的兒子,也就是皋。
夏后自然是住在夏王宮,這是毋庸置疑的。
對於夏王宮,易斷自然是好奇的,尤其是自己被趕出來,費盡千辛萬苦,竟然是從皋家的鼎里爬出來的,就讓他更好奇了。
易斷看了一會,眼睛都直了。
大夏王宮,堪稱金玉堆砌而成,一路走來,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就連鋪地的磚石,都是四四方方的美玉。
在點點星光下,美玉的光芒,當真是令人意亂眼迷,易斷恍惚間都覺得自己走進了水晶宮一般。
不!水晶宮不算什麼,這簡直就是人間天堂啊!
這都不算什麼,這只是一條路罷了。
易斷親眼看着遠處一動紫色美玉砌成的亭子,一陣陣炫目的紫色光華,讓他近乎窒息。
特么的,這要是弄來一座,這輩子都不愁吃喝了。
要不是皋手緊,他覺得自己真能搬起一座亭子,逃出夏王宮。
“你家真有錢!”易斷感慨的說道。
皋拎着他,如同拎着小雞崽一般,聞言笑道:“精金美玉,最是契合天地,容納自然,夏王宮乃是天下之樞紐,龍脈匯聚之地,得天下生靈供養,諸天星辰垂青,自然有不凡之處。”
“皋,你真是這一代的夏后?”
“那是自然?”
“你怎麼知道我要從鼎里出來的?是不是御龍氏耶耶告訴你的?”
“不是,鎮國九鼎有異,我身為夏后,自然有感應,所以便來看看。”
“卧槽,你堂堂夏后,干這種活計,也不怕掉身價。”
“你知道什麼,鎮國九鼎所在之地,除了夏后,任何人不準擅入,我要不去,任你在裏面瞎搗亂,到時候出了問題,可就糟了。”
易斷撇撇嘴,不屑道:“能出什麼問題?你家的東西,你還怕出問題?”
皋微微一笑,說道:“鎮國九鼎,自然有靈,原本是不會出問題的,但是你不同,你若是執意搗亂,可能會真的出問題。”
易斷心頭威震,莫非自己的秘密,早就被這些人洞悉了?
他不動聲色的道:“我有什麼不同?還能撼動你們的鎮國九鼎?”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一座院落,院落很普通,通體以一種青色的巨石打造,卻沒有了先前看到的那些建築震人心魄。
皋隨手把他扔在地上,笑道:“這裏就是你以後的住所了。”
易斷大急,“你還沒說我有啥不同呢?”
皋似乎不願意談這個問題,微微一笑道:“今日你也乏了,先休息吧,以後再說。”
說完,不待易斷抗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