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殺了當今君上,廢了儲君,扶持了他最不受寵的四皇子繼位,準備以並不良善的手段清理當年丞相黨的人。

史官氣憤地指着我的鼻子罵葉氏敗類,辱沒葉氏門楣。

我將一卷《南楚史》丟他臉上。

“不是說史官最剛正不阿么、寧折不彎么?葉家世代忠良,遭君主猜忌,一夜之間被屠盡滿門,你們怎麼寫的?安國公葉御通敵叛國,蓄謀已久,不忠不義,當誅九族,葉念、葉華畏罪自裁,南楚毒瘤既除,長寧久安。這就是你們推崇的春秋筆法,微言大義?以君主為綱,臣子就不是東西,我葉氏是吃飽了撐的,才護着一群白眼狼,最後不僅被狼咬死,還要被潑一身髒水,遺臭萬年。”

“好,既然你們這群尸位素餐的人,紅口白牙說我葉氏不忠不義,通敵叛國,那我就把這個罪名坐實了,傾覆一個南楚,用不着聯合別國,你們可滿意了?”

原本朝堂是君上、謝相、我父親三足鼎立,我父親那一足還有點瘸,這個國家才能在表面上維持安穩。

君上自己斷了父親那一足,三足平衡打破,兩足里,很多妖魔鬼怪開始作妖,一點一點動搖南楚最後的根本。

我不過是順勢推了把將倒下的大廈而已。

青史留名一事,可能對父親他們很重要,在我眼裏,就是一群史官在哄騙世人的紙上寥寥勾畫幾筆,還比不得書坊里,先人留下的志怪話本珍貴。

至於榮嫻公主,我沒有對她怎麼樣,她本就沒有錯。

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在君上眼裏,唯一的作用就是嫁人,她是這場君王殺戮遊戲裏的犧牲品,她的心上人是她身旁的一位暗衛,不知怎麼就被君上曉得了,一次出任務后就再也沒回來。

然後,她就被君上賜婚嫁給謝垣。

事實上,她因為無法說服自己,為一個自己不愛,又不愛自己的人生兒育女,大婚那夜像避天花一樣對謝垣避之不及,留謝垣一個人獨守空房。

第二天兩個人交換眼神,確定對方懂自己的意思,裝模作樣去請完安。

一回來,謝垣就被她安排,安排住到最荒涼最冷的夜思苑。

聽到謝垣這麼不受待見時,我甚至還忍不住在心裏嘲笑謝垣魅力不夠。

榮嫻說她感謝我給她自由,但她永遠不會原諒我傷害她親人的事實。

我幫她拿到了那個暗衛的骨灰和遺物,她對着那根只雕到一半,剛刻好了她名字的烏木簪子哭了好久。

疾風告訴我,公主求他送她去那個暗衛的老家,疾風說,那個暗衛是孤兒,沒有家,或者說,因為暗衛父親是葉將軍下屬,君上滅了葉家之後,將暗衛一家也處理了。

公主急火攻心暈了過去,勁草一摸脈才曉得公主一直有鬱結之症,這是心病,得治很久才能好。

能好就行,可以慢慢治。

七年後,趙為臣十五歲,我將大權放還三分之二給他,剩下一分,留給他那個人品頂好,胸懷大略,卻拒絕君位的懶散叔叔。

先帝不看好那孩子,想要他一世為臣,那我就偏要他坐擁天下,百歲皆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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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我心上人,要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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