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星空畫廊
作為蜀都的省會——榕城,分佈着大大小小的各類院校,而其中藝術類的院校就屬蜀都音樂學院和蜀都美術學院較為有名了。
前者出美女,後者出色狼(希望我那幾位美院的朋友不要看到)。
美女多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燈紅酒綠,以便襯托她們的魅力與活力。
蜀都音樂學院的南門外面,有一條商業街,除了遍佈着各色餐館和旅店外,還有許多迪吧、酒吧和KTV,豐富了學生們的業餘生活,也將他們原本單純的大學生活變得不那麼純粹。
在南大門的斜對面,曾經有一間規模較大的酒吧,叫做“墮落的女神”。
這個酒吧不同於普通的校外酒吧,而是帶着黑澀會背景的酒吧,裏面不僅有賣yin的,還有吸毒、賭博等非法勾當,佇立在學校外面,如同一顆殘害身體的毒瘤,殘害着學生們的身心。
“墮落的女神”曾經拽着許多單純的大學生,墜入深淵,最後徹底與黑暗為伍,再也無法見到一絲光明。
儘管學校的領導向上面反映過很多次,讓他們取締這間酒吧,奈何這間酒吧的背景比較複雜,老闆還是一名警察,股東更是某位高官,因此,“墮落的女神”便光明正大地拉着學生們繼續墮落。
直到,2017年的秋天,在這間酒吧二樓的卧房裏,刑警兼酒吧老闆的林蕭在自己的床上自縊身亡,並留下了一封認罪書,承認自己是“蜀都音樂學院數名學生失蹤死亡案件”的真兇。(參見《捉妖不如談戀愛》第七十六章到八十二章)
由此,酒吧被查封,儘管背後的那位高官力挽狂瀾,但最終還是被徹底取締了,“墮落的女神”徹底消失。
因為死過人,而且死的還是一名變態殺人犯,儘管那間商鋪位於商業街的黃金地段,但自此便無人問津。
房東為了招攬租戶,將房租一降再降,從原先的1F租金:260元/平,2F租金:160元/平,降到了1F租金:160元/平,2F租金:80元/平,可謂下足血本大甩賣。
可惜,當別人一聽到在這裏發生過什麼時,就望而卻步了。
為了及時止損,房東便把這間兩層樓的商鋪掛了出去,打算低價出售。
新年後不久,一位年輕男子找到房東,將租金價格砍到了1F租金:100元/平,2F租金:50元/平。
聽到這個白菜價,房東一口老血噴涌而出,打算噴在這個年輕男子的臉上,好讓他再感受一遍新年的紅艷艷。
眼看着老血卡在了喉間,即將噴射,年輕男子慢悠悠地說了一句“一次性簽三年,押一年付三年”。
隨即,房東咽下老血,換上了一張春光燦爛的笑臉,大筆一揮,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2018年的3月18日,一間名為“星空畫廊”的藝術品售賣畫廊,就在蜀都音樂學院南門的斜對面正式開業了。
不過,畫廊開得很低調,低調得沒有任何宣傳,甚至連門口都沒有擺上兩個大花籃,再放上一串兒大鞭炮。
不僅如此,就連裏面的裝潢都沒有做過大改動,只是在簽完合同后的第二天,年輕男子帶着一批身穿工作服的裝修工人進入了商鋪,在裏面敲敲打打了一周的時間,就把酒吧改造成了畫廊。
其效率令人驚嘆,其效果令人質疑。
“墮落的女神”原本就是按歐式復古風格來裝修的,不僅裏面如此,連外面也是這種裝修風格,復古磚瓦,拱形門窗,雕花石柱,鐵藝燈飾。
路過這裏,彷彿有一種穿越至歐洲街道的錯覺感。
不過,裝修工人把那些亮瞎眼的霓虹燈全部撤了,也把早已不再閃亮的酒吧標誌給換成了做舊效果的畫廊招牌。
從外面看,其實變化不大,所以,即便是畫廊已經開業了好幾天,周圍也很少有人發現。
按理說,開得如此低調的畫廊本應無人問津,但卻在開業后的第二天,迎來了不少客人。
他們有的是來買畫的,有的是來賣畫的,有的是拿着家裏的古畫來做鑒定的,還有的則是來訂畫的。
這些客人都是星空畫廊的熟客,或者熟客介紹過來的客人。
畫廊的老闆姓秦,據說是位資深藝術家,不僅懂畫,更懂怎麼鑒賞畫,只要給他看一眼,摸一下,再嗅一下,基本就能推斷出這幅畫出自哪個年代。
如果是油畫,不僅能推斷出年代,還能推斷出作者何人,甚至連畫布上顏料的成分都能分析出來。
不僅如此,他還仿的一手好畫,不管是西方油畫還是中國水墨畫,只要給他看過原畫,他就能以假亂真地畫出一幅來,和原畫放在一塊兒,讓人難以分辨。
據說,星空畫廊里掛的那些比原作更像原作的世界名畫,就是出自秦老闆之手。
不過,這位秦老闆頗為神秘,不喜交際,更不喜同榕城藝術圈的藝術家們打交道。
由此,他便被榕城的那些藝術家們冠上了一個“拽人”的稱號。
“拽人”秦老闆不僅拽,而且懶,一年365天,畫廊有115天都是非營業的狀態,大門緊閉,不知道的,還以為畫廊倒閉了。
所以,當星空畫廊搬到蜀都音樂學院南門的斜對面后,那些熟客們便紛涌而至,想和秦老闆見上一面,聊聊藝術,再談談人生。
可惜,接待他們的並不是秦老闆,而是替秦老闆談下廉價房租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名叫柯羅,差一歲三十而立,外形俊朗,整個人都透着一股精明勁兒,所以,經常被誤認為是秦老闆。
不過,他並不是秦老闆的員工,而是秦老闆的朋友,本職是一名偵探,開了一家不太出名的偵探所,空餘時間比較多,因此,時常被秦老闆拉來當免費勞動力。
又送走了一批客人,柯羅終於可以坐一會,再喝口水了。
鬆開一顆西裝紐扣,就往沙發上隨意一趟,一改之前的穩重做派,翹起了二郎腿,還一晃一晃的。
拉開一罐可樂后,就大口喝起來,從嘴角溢出來的可樂,順着下巴流到了衣領上,將白色的襯衣領口瞬間染成了淡褐色。
不過,柯羅一點也不介意,反正這套西服是秦老闆的,他倆身材差不多,凡是需要穿正裝的時候,柯羅就會從秦老闆的衣櫃裏順走他看中的衣服。
喝掉大半瓶可樂后,柯羅拿出了手機,點開了微信,給一個名為“秦佪”的好友發了條消息。
“還不死回來?這幾天累死老子了,你必須給我一些勞務費,不然以後,我就不幹了!”
可惜,這條微信石沉大海了。
就在柯羅打算閃人的時候,畫廊的那扇雙開玻璃門被推開了,伴着“吱呀”一聲,一個身材纖細,個頭矮小的女人走了進來。
此時已是傍晚,儘管外面早已華燈初上,但畫廊裏面的燈光昏暗朦朧,從柯羅的視角看過去,女人是逆光進來的,看不清面容。
“請問,有人嗎?”
女人的聲音同她的身材一樣,也是纖細柔軟的。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並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裏的柯羅。
“咳,你好!”
柯羅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可樂放在了茶几上,朝女人走去。
“請問,你是秦老闆嗎?”女人望着柯羅,禮貌而拘謹地問道。
“不是,他現在不在,你有什麼事嗎?我可以替你轉告。”
透過畫廊里的燈光,柯羅發現,女人的臉色慘白如紙,不過五官長得挺秀氣,配上這張白皙的小臉與一頭飄逸的長發,倒是有種病美人的感覺。
“哦,那算了,打擾了。”女人垂眸,轉身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看着女人纖細而柔弱的背影漸入黑暗,柯羅不禁心生憐惜。
就在女人握住門把手,打算推門離開的時候,突然轉身,看向柯羅,語帶懇切道:“秦老闆什麼時候回來呢?我有很急的事情找他。”
看着女人眉頭緊蹙,紅暈微露的模樣,柯羅撓了撓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留個聯繫方式,等他回來了我讓他聯繫你。”
女人猶豫了一會,鬆開了門把手,朝柯羅緩步走來,“請你拿手機記一下。”
“好的,好的。”柯羅急忙拿出了手機。
“我姓曾,手機號是18xxxxxxxxx。”女人在報電話號碼的時候是逐個數字報的,似乎很小心,生怕自己說錯了。
“18xxxxxxxxx是吧?”看出了女人的謹慎,記下手機號后,柯羅又重複了一遍。
“對的。”女人點了點頭,看着柯羅的手機。
“請問是要買畫、賣畫、鑒賞古畫,還是訂畫呢?”柯羅問道。
“都不是。”女人搖了搖頭,視線依舊停留在柯羅的手機上。
“嗯?”柯羅垂眸看向女人,心想,難道她是想做那種交易?
女人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想做第五種交易。”
果然!
在星空畫廊,除了買畫、賣畫、鑒賞古畫和訂畫這四種交易外,還存在着第五種交易。
不過,這第五種交易非常神秘,比秦老闆本人還要神秘幾分。
就在這時,柯羅的微信突然響了,消息來自“秦佪”。
“帶她上來,我在二樓。”
柯羅看了看微信,又回頭看了看正在360度緩慢旋轉的攝像頭,在心裏罵了句:“秦佪你個老賤人”!
“咳,秦老闆突然回來了,就在二樓,我帶你上去。”收好手機,柯羅對女人說道。
“真的嗎?”女人抬頭望向柯羅,杏眼泛着波光,如春日的溪水,粼粼動人。
柯羅別開眼,對女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跟我來吧。”
女人緊跟在柯羅的身後,握緊了手提包,有些激動,又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