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懷孕
看着小陳臉上紅腫的慘樣,張婕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小斌,下手真狠。真不上醫院瞧瞧?”小陳搖搖頭,舉步欲走。張婕看着小陳落寞的背影,不由得說:“晚上一起吃飯吧?”張婕邀請道。
“不了。對了常嘯傑怎麼樣,還好吧?”轉過身,一時間小陳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怎麼樣,他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整個人除了木納,就是整天把自己關起來。”張婕心境黯然地嘆了口氣,慢慢地說著。
“放在誰身上都一樣,你說就他這樣一個人,怎麼啥事都讓他攤上了。”小陳對現實滿懷的憤懣,他罵了一句粗話。
張婕和常嘯傑之間的關係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所以問答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妥。張婕突然一陣噁心,乾嘔起來,好像身體不怎麼舒服似的。張婕對小陳擺了擺手離開了,她下午請假要陪母親去趟醫院。母親有點肩周炎,最近老犯毛病,所以張婕要陪母親看看,加上自己最近老犯噁心,也想去醫院看看。
回家看母親之前,她路過一家西餐店,買了一份點心順便給常嘯傑送過去看看他。
常嘯傑在家裏關起門,除了寫還是寫。若不是餓極了,一天幾乎不怎麼出門。張婕的到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熱情了,而且顯得格外冷漠,不管張婕來或走,似乎都不再關心。
張婕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把點心放桌子上,看着滿屋子的凌亂搖搖頭,去廚房拿塊抹布把屋子的東西收拾整齊。張婕甩甩手上的水珠,走進常嘯傑的書房,問:“下午去醫院嗎?”
常嘯傑沒有回答,張婕走到他跟前看着他寫的小說問:“新書?”
“嗯。”常嘯傑繼續寫頭也沒抬,只是簡單的一句:“大浪讓寫的。”
“誰?大浪?”張婕驚訝的看着他,平日裏常嘯傑最討厭與大浪這樣的人交往,怎麼可能會?張婕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哪個大浪?”
“就是他啊。”常嘯傑的話語不多,但是表明了就是那個大浪。大浪是誰,用現在流行話說就是一個官二代,花花公子,不學無術,整天吃喝玩樂,沒什麼正經事情可干。
他整天與狐朋狗友花天酒地,開支自然很大,父親也很生氣,恨鐵不成鋼。為了討好父親,也為了騙取父親的信任和平日足夠的花銷。經狐朋狗友的出謀劃策,曾找到非常需要錢的常嘯傑做槍手寫過一本小說《溺愛》。
大浪也因這本小說而在鳳城地界上,一躍身成了文雅騷客了,父親也很樂意,這不又要看他的成績,大浪又來找常嘯傑了。
夏雨荷的醫療費用相當之高,促襟見肘的常嘯傑很不情願還是寫了。家自然也沒有搬成,還在這裏,打包好的東西堆積成一堆堆的,除了日常在用的,還是那樣繼續放着。
張婕還想問點什麼,看着他專註的樣子,也就沒有問,打了一句招呼就走了。
常嘯傑在張婕走後很是難受,他的頭很疼,體內猶如火烤一般焦灼。他再次犯了老毛病,而且很嚴重……
張婕當然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後所發生的一切,她陪着母親去了縣醫院。
在醫院裏張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醫生所說的一切。是奇迹,還是命運的造化弄人,然而事實上張婕就是懷孕了。毫無疑問,醫生很確切告訴她,噁心嘔吐是懷孕后的正常反應。
人生的悲劇和戲劇性的一切決定了人一生的傳奇。對於疑慮醫生也不敢馬虎,再三複查結果是不容質疑的,張婕確實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你剛才幹嗎去了,不是說讓我等一會嗎?去了這半天,你要是忙,告訴我一聲,好讓我回去嘛。”母親總是嘮嘮叨叨個沒完沒了的。張婕不知道說什麼,能說什麼,臉一紅撒謊道:“上廁所去了。”
“廁所不是在那邊嗎?我剛也去了,怎麼沒見你。”母親懷疑的看着她的身後,從她的臉色母親知道她撒了謊,沒有發現她的身後有別人,母親再次試探的問了一句:“你一個嗎?”母親的問話很明顯是想看看女兒是不是約了別人。
“兩個。”張婕從母親的話里讀懂了深層的話題,故意嬉皮笑臉的說:“張婕和母親,不是兩個嗎?”當然張婕也想說,自己確實是兩個人,因為肚子裏還有一個呢。
母親用指頭戳了張婕的頭說:“鬼丫頭,我們該回家了。”
坐在辦公室里,張婕輕輕地把手放在肚子上,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還是以往那般平坦富有彈性的腹部,自從知道有個小生命在裏面某個角落悄悄成長着,那種感覺非常的神秘與欣喜,更確切的說是一種莫名焦慮的期待,把她的內心漲的滿滿的。
張婕很猶豫,反覆思量了半天。她急切地想告訴常嘯傑自己懷孕的事,可一想到他那種淡漠的表情,心裏很不是滋味。一種從未有的患得患失折磨着她。
常嘯傑事實上已經開始神經錯亂了到了極點,甚至除了文字已經迷失了自我。恨與報仇充斥着他內心世界,除了清醒時腦海里最多的就是復仇和尋找哥哥。找哥哥必須先從圖開始,對,圖,找百鳥靈鳳圖。
常嘯傑晚上做了個夢,夢很亂,很亂,但是他記得卻很清楚。
夜總是冷靜的,儘管星星閃爍在鳳城上空。冷風徐徐而刺骨,星星稀疏的在解讀着大地上的一切。
晚飯前張婕打電話給母親:晚飯回家吃。
她早早的回到家裏,這是她一個月來第一次主動回家。母親做了幾樣張婕平時愛吃的菜,並給女兒暖好被窩,她喜歡跟女兒一起吃飯。或許是因為多年的習慣,如果女兒沒有回家吃飯,她也是對付一下而已。
張婕和母親的晚飯吃的很靜也很溫馨,她們母女倆總是話語不多的時候,多少就會發生點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