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擊潰情敵
當真是讓人覺得膩煩的很。
什麼時候走,能不能快些走。
趙娉婷站在離籬笆不遠處的地方靜靜的看着躺在躺椅上的兩人。
齊舒間或會笑一笑,但是笑容極其淺淡,大部分還是羞惱。
眼睛都是閃閃發亮的。
這樣生動的神情趙娉婷在齊舒的臉上並沒有看到過幾次,至少不是因為他。
可是,寧澤來了之後,她竟然笑得如此開懷。
明明住在這裏她也說十分安逸喜歡的。
那不就代表着,其實她也是喜歡跟他在一起的嗎?
感覺到被注視的目光,齊舒忍不住皺了皺眉,然後下意識的轉過身去看。
恰好就撞進了趙娉婷深沉的眼睛裏。
不由得心頭突着一跳,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
原本還躺着望着藍天,跟齊舒肆意談笑的寧澤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也側過了身子過來看。
趙娉婷。
他當齊舒在看什麼呢,原來是在看趙娉婷,都有着孩子氣的撇了撇嘴。
“公主殿下。”無論如何在外人面前也不能失了禮數,寧澤站了起來。
看到自己被發現了趙娉婷也就沒有再躲在旁邊,就這麼看着的必要了。
於是也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過來。
但是他的表情卻不是對着寧澤的,而是對着齊舒。
“可用過早飯了?”
齊舒笑了笑,衝著他點點頭。
心裏卻在暗暗的吐槽不已,寧澤這個傻子。
“今日我得空,可是要帶你出去逛逛?”
趙娉婷在自己政務不是很繁忙的時候,都會過來茶園這邊,然後帶齊舒去飽覽趙國都城其他地方的風景。
這些風景都是齊舒從未見過的,也十分未知欣賞的。
他知道齊舒是個性靈的女子,如同這山川綠野繁花一般自然安寧,雖然偶有山泉溪水撞擊岩石的激越,但總歸是她的性子,是適合在這裏的。
“公主殿下,本王也是十分有興趣,就帶着本王一道前去吧。”寧澤適當的插話進來說道,也不管趙娉婷的臉色有多僵硬和難看。
“今日日頭已經高了,還是改日吧。”齊舒覺得寧澤在身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方便,畢竟他的身份在這裏,萬一要是在趙國都城裏引起什麼爭端那就不好了。
他自行前來也沒有帶多少侍衛,如此任性之人難免讓人不放心。
所以齊舒斟酌了一下,風景什麼時候都難看,但是寧澤的周全還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寧澤卻以為是齊舒故意不想帶他一起去,平時肯定都是跟趙娉婷外出。
不由得十分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趙娉婷沒有想過齊舒會拒絕他,愣了愣之後也算想明白了她是在擔心寧澤的安危。
感覺自己跟這裏格格不入,明明幾天之前,他還覺得自己和齊舒是茶園這裏共同的主人。
可是,寧澤一來,就全都變樣了。
有些嫉妒呢。
正在趙娉婷發獃的時候,寧澤忽然開口說道:“本王與公主也是許久未見,所以還請屋內就坐敘舊一番?不知公主殿下可賞,給本王這個面子?”
寧澤邀請的只有趙娉婷,所以自然是將齊舒給排除在外了。
齊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寧澤不喜趙娉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主動要攀談,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過這也跟她無關,既然他們要談,她也樂得清靜,寧澤在他的身邊實在是煩死人了。
趙娉婷本不欲答應,但是想到自己若是不答應,那就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了。
畢竟他將茶園交給了齊舒,所以現在他是客,若非處於什麼特殊的理由,他在這裏也是處境尷尬。
遂點了點頭,他也想知道寧澤到底打算跟他說些什麼。
寧澤對趙娉婷的配合十分滿意,他率先先走向了屋中。
趙娉婷又看了一眼齊舒,然後轉過身跟在寧澤的身後進屋去了。
不用腦袋想也知道寧澤肯定是想警告他。
可是警告他又有什麼用呢?現在齊舒不還是在趙國嗎?不還是在他趙娉婷的身邊嗎?
他可以動用手段,但是只是不想做的那麼明顯而已。
寧澤進了屋之後走到了擺放茶具的桌旁,然後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趙娉婷倒了一杯茶。
先禮後兵,他如是想到。
“公主殿下。”寧澤笑盈盈的將茶杯放到了趙娉婷的身邊。
眉開眼笑的模樣讓趙娉婷怎麼看了?怎麼不習慣?
若是有一個人常年冷漠,毫無表情,對待什麼事情都是淡淡的,突然有一天對你喜笑顏開,想想都覺得十分驚悚。
“王爺不必客氣,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趙娉婷僵硬着臉說道。
“也無什麼特別的話要說,只不過想問問公主殿下打算何時放人。”
“王爺這話說的未免有些不妥,舒兒在我這裏乃是做客,為王爺的話聽來就好像是我綁架囚禁了她一般。”
“這不是知道公主殿下和阿舒情誼深厚,她肯定是捨不得這份姊妹情誼。”
在姊妹兩個字上,寧澤加重了自己的語氣。
就好像是故意要氣趙娉婷一般。
趙娉婷心中恨得直咬牙,他明明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別是男子,卻要張口閉口的都喊着他公主殿下,他絕對是故意的。
“是啊,本殿下與舒兒感情自是不能同一般人相比。”
“殊不知強扭的瓜不甜,公主殿下又何必執迷呢?畢竟她已經心有所屬。”
“你又怎知她不會改變心意?”
“若是她改變心意,那本王定然是要與她同歸於盡的。”
“……”趙娉婷也無語了,這個人不是明擺着耍賴威脅嗎?什麼叫改變心意就與她同歸於盡?難道齊舒總是處於這樣強勢的脅迫當中嗎?
“王爺這番恐嚇的言辭若是讓她聽見,怕是也會心寒吧。”
“她不若本王不會偷聽。”寧澤大大方方的說道。
“王爺果真好手段好計謀。”
“想來還是略遜公主殿下一籌,若不是阿舒對本王的真心實意有所了解,想必現在也是如同仇人相見。”
寧澤暗指趙娉婷在他與齊舒之間做了不少小動作,害得他跟齊舒幾乎決裂。
“若是沒有當初廣川縣城的事,你們定然不應當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齊舒更不會發現並且表明自己的心跡。
他最後悔的就是這裏,當初的時候明明齊舒跟寧澤的關係還遠沒有這麼親近。
他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齊舒那麼碰巧的就得知寧澤當年所做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齊舒承受了那麼多的流言蜚語,遭遇了那麼多的傷害,竟然還是選擇原諒了他。
還是趁他不在的時候。
“即便是沒有廣川縣城的事,我對她從始至終仍然是真心實意。不曾改變,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本殿下亦是如此。”對於齊舒,即便是齊舒已經說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他仍然沒有想要放棄的打算。
“公主殿下,可是讓她知曉了你的心意吧?可是結果又是如何呢?
本王不想與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是的,寧澤是明明白白的聽見齊舒拒絕趙娉婷的話,所以他才無比的有信心,會是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將趙娉婷給拉到房裏來,然後宣誓自己的主權。
對於什麼事情除了齊舒之外,他都可以表現的大多不計較不在乎。
但是唯獨齊舒,他覺得自己必須要表現出強勢的佔有姿態。
“王爺說這些又如何?你若真是查清楚了,我竟然知道我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之人。”
“我自是知道公主殿下是何性情的人,只不過公主殿下怕不是只有齊舒,你還有你的國家要守護。”
寧澤知道趙娉婷要是跟他爭,是絕對爭不過他的。
因為他身上沒有肩負着一國的負累。
趙國是個小國,並且時時刻刻活在被吞併的危險之中,此時此刻唯一的繼承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趙娉婷不可能像他一樣拋棄所有追隨齊舒而去。
即便是他想,他也不能。
就到現在他的男子身份都不能被揭開,實際上也算是令人同情的遭遇吧。
當然寧澤並不會表現出來。
“王爺亦是魏國王爺,脫離了魏國,您的職位就不復存在了,你又如何守護得了齊舒和她的家園?”
“你怎知她要這個家園?你又怎麼知道我捨不得那王位?”
趙娉婷絕美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破裂,確實如寧澤所說,齊舒冷硬起來,她擁有的她身邊的一切,她都可以通通放棄。
無論是人還是什麼。
就連她自己她都可以放棄,這樣的人無疑是十分恐怖的。
尤其齊舒在此次之前,宣揚的是還是以天下為己任,這天下怕不是並不只有魏國。
“齊舒是最自私也是最包容的極端。
她胸懷寬闊,嚮往遠方不假,但是她為自己謀算進退也並沒有忽略。
如果不是因為她知道各國現在都是紛亂的,很只有你趙國暫時還安穩。
所以她才願意過來,踐行對你的承諾,其實也是一部分。
你以為她傻?你以為她固執?其實不過都是一種她本性的表現罷了。”
“要是像你這樣說,她還有什麼值得你愛慕的地方嗎?”
顯然寧澤已經把齊舒說成了一個十分不好的人。
“人無完人。
但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
只是大約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剛剛好,那個人是她罷了。
最開始的時候你不是也想將她作為控制我的對象嗎?
實際上你抓着她,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她也確實是一個妖精,把接觸她的所有人將全部的心神都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