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弱冠宴席
不知這鐘離伯君是如何看待妄生門之人,難道以盜竊為生?
人家不都是接賞金貼嗎?
……
“二殿下,小的知錯,小的再也不敢了。”那人被鍾離伯君和上官聽寒逼到離城的深巷,哭天無門叫地無應,他蜷縮在牆角,哭喊道:“若是二殿下放過小的,小的一定幡然悔過、痛改前非、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救死扶傷、拔刀相助、生世為善、吃齋念佛、清心寡欲……”
上官聽寒噗嗤一下笑出聲:“殿下,我們找錯人了,此人只是個手法嫻熟、膽大心細、膽大包天的市井小毛賊罷了!”
鍾離伯君暗了暗眼眸,失落的神情全盤托出:“記住你說的話,吃齋念佛,清心寡欲。”
兩人轉身離去,身後便傳來一聲哀嚎:“殿下……小的只是迫於生計,何必苦苦相逼,小的不想出家當和尚,說好的二殿下風度翩翩,儀錶堂堂呢?都是虛假的嗎?”
兩人笑着搖了搖頭。
這風度翩翩,儀錶堂堂與你出不出家有何相干?
長街上。
“殿下恐不能繼續尋找離城妄徒了。”上官聽寒斂去笑臉,嚴肅道。
“為何?”鍾離伯君甚是不解。
“幾日之後便是殿下的弱冠禮。”
“也罷,弱冠禮之後再尋也不遲。”鍾離伯君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對了,今日朝堂之上,明右相向父皇稟報了我遇刺的真相。”說到這裏,想起明戴的託詞,笑得更加肆意。
“明右相此時才查清殿下遇刺真相,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啊!”上官聽寒也跟着笑了起來,看破不說破,想必事情已經找到替罪羊,不會牽連太子殿下,也不會波及妄生門。
這也是他家殿下想要的結果,至於太子殿下之事,需得從長計議才行。
“近日謙兒在忙些什麼?”鍾離伯君忽地停住腳步,望着不遠處與司馬訪琴、君雁玉及眾多達官貴人之子廝混在一起的鐘離伯謙,他走在人群中央,時不時與同行之人搭上幾句,逗得他們捧腹大笑。
“七殿下一直如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上官聽寒為他擋住一名假意要摔在他身上的莫名女子,並予以眼神警示。
“哎~”鍾離伯君長嘆一口氣,並未發現方才的小意外:“看來我必須得強大起來才能讓謙兒繼續如此純真了。”
“七殿下狐朋狗友甚多,人脈極廣,只是他總不務正業。”上官聽寒也不是瞧不上鍾離伯謙的作為,只認為他年紀尚小,又生性貪玩:“只是不知七殿下今兒個又尋了什麼新玩法。”
“隨他去吧!”鍾離伯君望着不遠處的一群人走進街市上最熱鬧的花樓,嘆了一口氣:“我們回宮吧!”
“殿下不去城南瞧瞧新修建的賢王府?”
“不了,用不了多久便住進去了,不急於這一時。”
……
鍾離伯君的弱冠禮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着,沒多幾日,便到了鍾離伯君的生辰。
由皇帝鍾離越親自主持弱冠禮,事先選定了加冠來賓,並準備祭祀天地、祖先的貢品,由鍾離越引領進入太廟祭祀。
冠禮之後,傍晚才迎來了華宴。
華宴之上,燈杯換盞,鍾離凌攜帶太子妃明映之前往,鍾離雲也帶着愛妾優伶前來。
鍾離伯君無妃無妾,自己的親弟也不願與他一同前往,他的身邊只跟了一個上官聽寒。
而鍾離伯謙就有些奇特了,左手勾着司馬訪琴,右手搭着君雁玉,前邊有大臣之子引路,後邊有貴族為之斷後,好一個“左擁右抱”、“前擁后簇”。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專程為他舉辦的宴席。
顯然那些大臣和貴族見到鍾離伯謙,並不像自家孩子那般喜歡他,個個向他投去哀怨的眼神,暗自謾罵他帶壞了自家的孩子。
“伯謙。”嘈雜的宴席上,一聲清脆的叫聲穿過人群,直直撞進鍾離伯謙的耳朵里,鍾離伯謙一驚,慌忙將司馬訪琴與君雁玉拉到自己跟前,為自己築一堵肉牆,方便他趁機逃走。
“玉、玉兄,你的心上人來了,訪琴兄,為我遮擋片刻。”
“七殿下,雁玉並無心儀之人。”君雁玉正一頭霧水,還想說些什麼,鍾離伯謙已經貓着腰溜之大吉。
君雁玉只得無奈轉頭,不轉頭還好,一轉頭便瞧見四公主鍾離雪凶神惡煞地盯着他。
“說,你們把伯謙藏哪兒去了。”
“……”君雁玉連忙擺手,平時的儒雅氣質被她沖得七零八落,一旁的司馬訪琴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
“膽敢欺瞞本公主,你們可知下場?”
“打屁屁?”司馬訪琴小聲叨叨。
“你說什麼?”她鍾離雪別的本事沒有,耳朵卻是極好的。
“啊?啊……訪琴兄方才誇獎四公主英明神武。”君雁玉見司馬訪琴沒反應過來,連忙接話。
“這還差不多。”可是為何這英明神武聽起來怪怪的?罷了,平日裏母后也是這樣誇讚父皇的,想必這不是什麼壞詞。
“哎?”鍾離雪想起什麼,瞬間擺出凶萌的神情:“把鍾離伯謙交出來?”
“不知七殿下如何得罪了四公主?”君雁玉問。
“哼,是他得罪了本公主的好友花可馨。”
“花可馨?”司馬訪琴有些疑惑,他雖是刑部尚書之子,可進宮的機會卻寥寥無幾。對宮中之事了解甚少,大部分還是從鍾離伯謙口裏得之,但鍾離伯謙也未曾對他提起過什麼花可馨。
“啊,可馨妹妹是母后的義女,母后早年間在宮外撿到的。”
“皇後娘娘還真是菩薩心腸。”君雁玉假意附和道。
“皇後娘娘還真是賢良淑德。”
“……”君雁玉瞪了一眼如法炮製的司馬訪琴。
“略略略……”司馬訪琴得意地笑出聲。
“嘖。”鍾離雪聽了這話,對司馬訪琴也沒什麼好感,反而覺得君雁玉人如其名,溫和嫻雅。
“敢問四公主,七殿下是如何得罪了皇後娘娘義女花可馨?”君雁玉禮貌地望著鐘離雪。
“可馨妹妹鍾情於伯謙,誰知他成天只知道和你們這些男人鬼混,成日不在宮中……”鍾離雪越說聲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