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女坊2
“來了上靈國，就得懂點上靈國的規矩，你們兩個看起來聰明，可怎麼什麼規矩都不懂呢？”老者怪罪說到。
“還請老先生賜教。”在牧野時，蒙寒沒少讀介紹上靈的書籍，可有關花柳巷的還真是不曾讀過。畢竟是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又或是蓮香她們那幾個，聽了父王和母上的命令，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都從蒙寒所能接觸到的東西里剔除掉了。
“在我們罪女坊里關着的，皆是生出來就犯了罪的女人。犯了什麼罪？哼…”老者不屑的淡笑，“犯的是長得太好看的罪。”
“女人長得好看竟然是一種罪？”蒙寒與甘罱面面相覷，女人長得好看竟然是一種罪責，這可還真是聞所未聞！一邊又暗自慶幸，幸虧沒有帶蓮香她們幾個同來，不然像上靈國這樣男尊女卑到奇特的地方，見了蓮香她們那樣貌美的絕色女子那還不把她們千刀萬剮了呀。
“女人長得好看難道不是罪嗎？哼，你們這些牧野人還真是奇異之人！女人生的好看因而魅惑男人，使男人做出不符合自己本心的事，甚至使男人犯罪，這難道不是她們生出來就帶在身上的罪責？”老者眼見着就要生氣。
“是是是，是罪責，罪不可擋。”見到老者已經氣急敗壞，蒙寒連連違心稱是，可千萬別將這老者氣出個什麼三長兩短來才好。
“哼。來選人吧。”老者斜着眼，向蒙寒擲去三個書部。
蒙寒拾起書部，那上面分別寫着一等罪女，二等罪女，三等罪女。
翻開書部，可知這三本是按照女子長相美麗的程度來分類的，三等罪女長相乃是鄰里相見會多加顧盼之姿，二等罪女乃是市井上引人留戀回望之資，而一等罪女則是傾城傾國的絕色貌美。
而照這樣比較，蓮香她們幾個在牧野上城出類拔萃的美女，到了這上靈國，只怕還只能排上二等罪女的程度了。
那一等罪女僅有幾人，翻開書部，那內里女子皆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的絕色，一雙雙勾人心魄的眼，面龐可人，身材姣好，各個生的美麗動人，使人過目難忘。
蒙寒一面醉心於這些女子美貌，一面也心生憐惜。如此佳人，不想生在上靈國竟成了罪女，只能如玩物般生而為人驅使玩弄。真真是可憐、可惜、可悲、可嘆。
可是，身為牧野國的王子，自己雖憐惜她們的命運，但涉及兩國政治，恐怕難以幫助她們。蒙寒更覺內心不安、自責。
“公子，我看，這些女子也不及蓮香她們幾個，我們還是早些走吧…”甘罱見蒙寒貪看這花柳巷的罪女部，生怕牧野國尊貴的王子真的把持不住，租下一兩個罪女。那回去牧野之後可真沒法交代了。於是連連從旁催促。
蒙寒合上書部，抬頭問老者，“不知老者剛才可見到一行黑衣人？為頭的頭戴一頂斗笠？”
“怎麼，是你認識的人？”老者挑着眼看向蒙寒。
“到也不是認識，就是我十分欣賞那位兄台之品味，想問問他怎麼選的。”蒙寒作答。
“怎能，那你也打斷群選？”老者問。
“何謂…群選？”
“跟我來。”老者自藤墊上起身，示意蒙寒二人跟着走。
三人自昏暗的走廊往裏走，走過曲曲折折迴廊，來到一張陰暗的鐵門前。
老者帶着蒙寒兩個穿過鐵門，進入一間稍顯豁亮開闊的大屋裏。裏面已齊刷刷跪着一片女人。
“這就是群選了，你看了哪個覺得合適就可以交錢帶走。付一押十，如若規定時間女人還不回來，那押金就沒收你的了，官府回頭還得緝拿你，治你的罪。”老者說。
蒙寒一眼便看到坐在看台上的黑衣斗笠人，依然一個人靜默坐着，身旁簇擁着劍客。
蒙寒並不聲張，而是悄然找了黑衣斗笠人身後遠處的一個位置坐下，靜靜觀看面前的動態。
只見黑衣人手指向跪着的一些女人，朝身旁劍客耳語了幾句，便見這劍客命人抬了幾箱金銀去找老者要人。
不一會兒功夫，那些被黑衣人選中女子便被雙手捆上繩子帶過來。足足有四五十人之多，蒙寒這才意識到，這黑衣人是把今晚的罪女坊包圓了。他是有多大的慾望需要發泄，要帶走這麼多女人？
黑衣人起身要走，在經過蒙寒身側時，他很顯然認出了蒙寒。黑衣人身旁一位劍客拔劍，卻被黑衣人阻止。
蒙寒向黑衣人點頭輕笑。又舉起茶來，一敬剛才在賭場的初見之誼。
黑衣人顯然沒有想與蒙寒再費時間。也不回應蒙寒，而是急匆匆向外走。
蒙寒也起身，跟隨出去。
屋裏其他幾個買家今日因沒有買到女子也是喪喪而回。
黑衣人一行騎馬又要走，只是這次他們一行多了幾輛囚車運送女人。蒙寒與甘罱也騎馬跟上，暗中跟隨。
“公子，他們什麼來頭呀，一下把這罪女坊給包圓了。”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也不知道他們要這麼多女人幹什麼。這得花不少錢呢，我看付了好幾箱金子，這些錢在上靈國能買一座大宅子了。”
“是。這人是有點奇怪。”蒙寒看着遠處騎黑駿馬的黑衣人一行，此人身材消瘦，實在想不出這樣一個瘦弱的男人一下子需要這麼多女人，而到了第二天還得把這些女人還回去。這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他想幹什麼？他現在要去哪？這些問題縈繞在蒙寒腦海中無法揮之而去。
蒙寒跟着黑衣人一行一路向西，朝着的方向竟然是錢南城西邊的黑鬼林。
黑鬼林？他們去黑鬼林做什麼？
蒙寒在牧野行宮時曾研習上靈國地理志，知道這黑鬼林是常人進去了就別想輕易出來的地方，這一行人夜黑風高朝着黑鬼林里走，動機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公子，這可是黑鬼林，我們是否就別跟進去了？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入黑鬼林之前，甘罱又有猶豫，他自己這條命到不要緊，自然還是怕自家主子有任何閃失。
“是男人就別怕。況且，他走得我們為何就走不得。”蒙寒加快腳力，跟上前去。
黑鬼林果然不同尋常，自林之深處滲出一股寒冷逼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