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掃地出門
“陳星,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也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對於陳星的不介意,莫雨有些動容,所以一向冰冷的她神色緩和溫柔了不少“我小時候被一個老道士算過一掛,他說我命格孤煞,一生孤寡。那時候很小,我並不在意,也不太信,但是在經歷了很多事之後,我信了。陳星,我打算搬出你家,住進陸叔叔在青城的房子”。
“好啊,那我也搬去那邊,我相信陸叔叔是不會反對的”。
聽到陳星的話,莫雨溫和的神色瞬間從臉上龜裂,她不悅的低下頭,渾身散發著冷氣。
“對了,這兩天你要是還繼續上課,我就陪着你,如果你不願意去,就找張軍請個假吧。不用太長時間,三天就夠了”。莫雨本想說點什麼,話沒出口,又重新閉上了嘴巴。陳星又怎麼會聽她的,算了,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反正她確實左右不了。
陳星知道自己的霸道讓莫雨不爽,他並不在意,誰讓這個小女人,非要跟他保持距離呢。他拿出一個盒子,轉頭遞給後座的莫雨。莫雨接過,問他是什麼?他說“自己打開看”。對於莫雨想也沒想直接將他遞的東西接過去,陳星心情愉悅,他與她的關係,正在一點點的進步,只是某人似乎並未覺察。
青城大學是一所盛產帥哥美女的學校,學校里郎才女貌的情侶不少,但是像陳星和莫雨這種讓大家百分之百回頭率的,卻極其罕見。陳星的高大帥,莫雨的頭條焦點新聞,讓兩人成了全校最具話題性的人物,全校師生幾乎都認識了二人。對於這樣的出名,莫雨早就習以為常,只是這樣的高回頭率,她實在不習慣,只希望過一段時間,大家的關注度淡了,部分人能將她漸漸淡忘。
在莫雨不在學校期間,陳星用學校廣播說了一段話:“大家好,我是陳星。近期有人惡意攻擊莫雨,言語也好,行為也罷,對莫雨同學身心都造成了嚴重的傷害。在這裏,我鄭重的告訴大家,傷害莫雨就是傷害我陳星。曾經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從此刻起,誰要是再繼續傷害她,我定會招呼他祖宗八代。如果不信,儘管可以試試”。
“哇哦”席楓吹了聲口哨“cool”。陳星的廣播,楊帆聽的一字不落,同時心中酸澀不已,他暗暗問自己,如果角色對等,他又會做到什麼程度?陳星給陸昊天打了一個電話,並且告訴陸昊天,他會讓陸亦雪搬離自己住的房子。陳星還拜訪了上一次用冷水潑莫雨的策劃者,請他們吃了大餐,並且陳述了莫雨的無助和自己對莫雨的感情,他聲情並茂的告訴大家,莫雨傷一分,他便會感覺自己傷了百分千分。最後陳星找了楊帆,讓他處理黎酈那個惹禍精。其實不用陳星提醒,楊帆早就已經打算跟黎酈攤牌了。
被楊帆主動約會,黎酈開心萬分,但是聽完楊帆的話,黎酈瞬間感覺幾天前那盆冷水此刻正潑向了自己。她一向驕傲自負,陳星對莫雨的態度已經讓她覺得不可思議了,現在又加上一個楊帆,這甚至讓她覺得這個世界是不是癲狂了。莫雨除了整天擺一副棺材臉,她還有什麼可取之處,為什麼一個又一個的,非要犯賤的往她身上湊?包間裏一度寂寞無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大約十分鐘后,黎酈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她嘗試着盡量讓自己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失常“你跟她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從小就認識”。
聽到這個答案,黎酈心中好不容易建立的堡壘,瞬間坍塌了,從小就認識?這麼說是青梅竹馬?那得多深厚的感情?不對“可是那天在圖書管,你跟她似乎並不認識”,一定是這樣的,楊帆在欺騙她,幸好自己聰明,沒有被他輕易哄騙。
“我跟她。。。分開了一段時間”楊帆不想跟黎酈解釋太多,但是此刻又不能什麼都不回應。“那也不能像陌生人一樣吧?”問完這句話,黎酈似乎明白了什麼,她暗暗一樂,心中苦痛被沖淡了不少“我猜你們之間肯定不止分開了這麼簡單吧?”
“這與你無關”楊帆有些不耐的提高了音量。這是他這輩子最傷的痛,他自己都不願意去想,又如何願意讓別人提及。黎酈委屈的低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了個轉,最終還是落了下來。楊帆找服務員買了單,他之所以跟陳星能成為生死兄弟,是因為很多事情兩人的看法是相似的,比如女人的眼淚,對於在乎的女人,眼淚自然極其珍貴,對於不在乎的女人的眼淚,他們可以選擇漠視。楊帆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說什麼了,他起身先走了,臨走前他再次出言警告“黎酈,如果你再傷害莫雨,我不保證我能做出什麼事來。請你好自為之”
待楊帆走遠,黎酈將餐桌上的東西全部推了出去,趴在桌上放聲大哭起來。楊帆你混蛋,我那麼喜歡你,你竟然這麼欺負我,為了那個賤女人,你竟然如此對我,嗚嗚嗚。。。
同樣的,陳星主動約了陸亦雪,陸亦雪開心的不能自已。可是陳星的直奔主題卻讓她感覺晴天一聲霹靂,震得她五臟六腑都要碎了。陳星讓她今天下午就搬出去,晚餐的時候不希望再看到她。說完陳星甚至都沒有給她開口辯駁的機會,起身便離開了。徒留陸亦雪一人,雕像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當陳星跟莫雨說陸亦雪今天下午就搬出去時,莫雨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把,也再次認定陳星是個狠角色。一般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陸昊天的面子上,也不會將陸亦雪掃地出門的。
陸亦雪的離開悄然無聲,除了李媽,陳星和莫雨都未出來送行。陸亦雪臨走前戀戀不捨的張望着二樓陳星房間的方向,希望他能出來挽留,可惜直到李媽將門上,也未曾看到陳星半個人影。帶着不舍,遺憾,憎恨和不甘,陸亦雪去了陸家在青城購置的房子。
陸昊天到了青城,直奔陳星住房。陳星開門看到來人,着實有些出乎意料“陸叔叔,小雪已經搬走了”。“嗯,我來看看小雨”陸昊天和吳剛走了進來,並未對陸亦雪的離開做半點回應。李媽給兩位客人泡好了茶,陳星將莫雨叫了下來。莫雨知道陸昊天和吳剛來了,也是一陣訝異,不過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坐在沙發上垂眸,沉默無言。
“小雨啊,最近還好嗎?”陸昊天打破沉默,看向多日不見的人兒。“嗯”莫雨回應。陸昊天怎麼來了?莫雨想無非幾種可能,陸昊天想女兒陸亦雪了,順帶看看她,另一種可能就是陸昊天來青城有事,順帶看看她和陸亦雪,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陸昊天知道了最近的事,特意趕過來的。她想前兩種可能性太小,應該是最後一種,不然也不會這麼巧的,他日理萬機披星戴月的趕過來。
在陸昊天的提議下,五人在附近的酒店找了一間包間吃晚餐。點的都是青城特色菜,但口味基本偏重。莫雨知道,這是陸昊天在遷就自己。用餐期間基本也是陸昊天、陳星和吳剛三人交談,莫雨默默的吃着飯,喝着飲料,彷彿一個局外人。三人很能聊,從入學,專業,到公司運作,再到經濟和國家大事。陸昊天閱歷豐富,見多識廣,侃侃而談,這莫雨倒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陳星,同樣的涉獵及廣,博古通今,陸昊天說什麼他都能接上兩句,讓莫雨再一次刮目相看。轉念一想,莫雨又覺得似乎並不應該吃驚,陳星是陳家唯一的繼承人,雖然長居國外,但是從小就跟着陳老打理陳家生意,又豈非等閑之輩。她默默告訴自己,這個人太不簡單了,自己以後跟他相互要再小心些才行,千萬不能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