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妹妹扎馬步嗎
覃博雅全然看不見楚琉璃眼中的揶揄之意，她拿起一塊兒金絲棗泥糕直接丟到嘴裏，結果吃得太急被噎着了，江瑜桐趕緊倒了杯水過去，覃博雅接過來咕嚕咕嚕地喝下去。
跟自己也呆了不短時間了，怎麼精髓就是沒有沾染一絲半點呢，還是一副大老粗的模樣，以後的婚事可咋整？
楚琉璃傷眼睛地別過臉。
覃博雅喝完水，停了手，她是不敢再吃這些甜膩得發慌的東西了，對江瑜桐二人道：“你們今日在聊什麼？這麼好的艷陽天氣，就適合去城外跑馬去，呆在這亭子裏吹風有什麼意思？”
楚琉璃對覃博雅的喜好已經不抱期待，說道：“你天天跑馬還不夠啊，還來攛掇我們。今日我請瑜桐妹妹過來聚一聚，說說話罷了，沒有什麼打算。”
“其實是我今日來楚姐姐府上探討探討清溪書院的入學測試的難易程度罷了。”江瑜桐補充道。
“清溪書院的測試對於大晉普通學子雖然很難，不過，對於你江瑜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楚琉璃不認同地道。
“可是要拔得頭籌可不容易。”江瑜桐臉上難得有幾分發愁。
楚琉璃聞言，想到了清溪書院的規矩，頓時頗為同情道：“唉，確實如此，咱們大晉，如果不是為了進入朝廷，昱都的貴女又怎會來考，大都是在府里請了夫子隨便教一教罷了，不過是些琴棋書畫就夠了。而清溪書院又向來嚴苛，你過了入學的年紀，可確實不容易進入了。”
覃博雅聽到這裏，又插了句嘴：“瑜桐不是想過大晉的官階考試么？也不一定非要進入書院啊，只要幾位太師舉薦就可以去考了呀。”
江瑜桐苦笑，“可我就是沒有人脈啊，清溪書院是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途徑了。”
覃博雅更加地好奇了，問道：“你家姑母不是宮裏的太后嗎？拿到幾個舉薦而已，這還不容易？”
覃博雅的想法也是楚琉璃的想法，江瑜桐回道：“自從陛下登基后，太后在朝上話語權便不多了，我爹曾經試過，不過都被拒了，因為陛下的關係，朝廷上對於我們承恩侯府並不友好，我也不想爹爹為難擔心。”
江瑜桐的話點醒了兩人。
覃博雅才想到皇帝不久之前才說的那一句在昱都沸沸揚揚的評論：噫！貌無顏，沽名釣譽，其實盛名難副也！怎堪為人婦！
皇帝跟太后的矛盾都蔓延到承恩侯府了！
霎時間，江瑜桐收穫了兩枚同情的眼神。
水榭里的氣氛有點傷感。
畢竟皇帝的不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上位者的言論，底下的人又怎麼能夠反抗得了？
覃博雅在沉默的間歇，又想到了清溪書院的考試，頓時好奇地問了江瑜桐一句：“據我所知，清溪書院是要考六藝的吧，當年我考的時候，要不是騎射這一門得了甲等，我都差點被書院拒之門外。你的騎射一門是怎麼學的，可請了夫子？你說說看，可是我認識的？”
江瑜桐早就不傷感了，雖然把自己的處境講出來有幾分博人同情的意思，但至少結果能夠讓她在昱都打開另一個圈子，不至於孤立無援。
聽了覃博雅的話，江瑜桐搖搖頭：“還沒有，家父已經修書給兄長，讓兄長找找有沒有武藝極好的，同時又有時間的夫子。”
覃博雅聽了江瑜桐的話，頓時兩眼放光，她站起來，一步邁到江瑜桐的身前，一把抓住江瑜桐的芊芊玉手，興奮道：“那
還請什麼夫子，我來教你好了。”
江瑜桐還沒有從覃博雅的動作間回神，就聽到了覃博雅的豪言壯語。
覃博雅，
來教她？
似乎是深怕江瑜桐覺得自己經驗尚少，沒有資格，抬頭看她坐在對面的楚姐姐道：“楚姐姐是知道我的，我騎射的功夫在昱都也是極為出名的，就是那些所謂的將門虎女、將門虎男也比不上我的，我可是給清溪書院聘過去當騎射夫子的！”
楚琉璃點頭表示同意覃博雅所說的話，對江瑜桐說道：“覃博雅的功夫確實不錯，她還在軍營里任職，清溪書院確實聘了她過去，事實上，那日在齊夫子門外的就是我們兩個，那時候我們剛剛給書院的學生上完課。”
覃博雅能夠當上清溪書院的夫子，看來本事是不錯的。
江瑜桐想了想，同意道：“那麼瑜桐便麻煩覃博雅覃夫子了。”說完，還站了起來，給覃博雅行了個拜師禮。
覃博雅連忙扶起江瑜桐，推脫道：“你可千萬別叫我夫子，我可受不了那一套，你既然認了楚琉璃做姐妹，便也喚我一聲姐姐即可。”
盛情難卻，覃博雅的個性又是極為洒脫之人，江瑜桐便同意了。
江瑜桐剛剛要坐下，右手胳膊又被覃博雅給捉了去，遂抬頭疑惑地望着覃博雅，看她還有什麼要事。
“既然你都是我覃博雅的妹妹了，我得保證你一定能夠取得騎射的甲等。正好今日天氣實在是太好了，你先跟我去練一練，扎一紮馬步，我看你身體素質如何，也好給你制定一些計劃！”
今天？
扎馬步？
她這一身漂漂亮亮的裙裝？
江瑜桐恍惚間以為自己聽錯了覃博雅的話，又徵詢道：“覃姐姐，說的，今天？”
覃博雅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那當然，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現在，練武就得馬上練起來。”
江瑜桐一時間還不能理解覃博雅神奇的腦迴路，頓時愕然：“可我穿的這一身，如何合適，還是——”
“這簡單，這楚府我經常來，楚姐姐是知道我的，她們這裏的勁裝有好幾套，反正你跟我身材差不多，就穿我的好了。”
楚琉璃表示自家府里確實有覃博雅說的那些。
半個時辰后，江瑜桐同樣一身石青色勁裝，站在楚家一處練武的院子裏，扎着馬步。
遠處樹蔭下，
白薇跟白芍緊張地看着練武場中間辛辛苦苦扎着馬步的自家小姐。
小姐可千萬別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