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謝望的放飛
在吃早飯時我才知道,原來他昨天回來后找不到我,打我電話又沒有反應,一着急就派人到處去找我。
後來聽人說好像看到一個穿着白Tshirt牛仔褲的年輕姑娘上了去香格里拉的班車,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開車向香格里拉追了過來。
同時還讓客棧的小蘭打電話到香格里拉的每一家客棧和酒店查問有沒有一個叫林若水的客人入住,所以才能那麼快就找到了我。
聽着他輕描淡寫地說著昨天的發生,我心頭隱隱的愧疚感又冒了出來,當時他一定是要急瘋掉了。
“對不起”我在他手心中寫下了我深深的歉意。
“是我該跟你說清楚的。”他拉着我的手,輕吻着我的髮絲,聲音異常柔和。
“既然來了,我們就在這裏玩兩天再回去。”
我沒有異議,卡瓦博格於我的記憶太過於壓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能夠多幾天的緩衝時間。
“走吧,我們先去買點換洗衣服。”
確實,我們倆都出來得匆忙,誰都沒有帶上任何的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
獨克宗古城比起麗江、大理的古城來說要冷清許多,但也正是這種冷清,讓遊走在這裏反而多了一份閒情逸緻。
一路上我不停地看着兩邊的小店,感受着世外桃源的甜美風情,謝望卻不停地看着我。
終於在他看了我無數次之後,我忍不住地瞪了他一眼。
“逛街”
我拉起他的手重重地寫下了兩個字。
“噗嗤”,他笑了出來,“沒想到你是個醋罈子。”
他終於將這忍了一路的話吐了出來,我的臉色變得尷尬了起來。
昨天的我確實是怎麼看都是醋意滔天,我根本沒有為自己辯駁的餘地。
我撇了撇嘴,直接無視掉了他的揶揄,鑽進一家賣民族服飾的店裏狀似專註地看起了衣服。
而謝望則跟在我身邊不停地笑着,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情好到了極致。
我雖然氣惱,卻不免從心底升出一股淡淡的喜悅,這樣的謝望是輕盈喜悅的,他心中的枷鎖是不是已經漸漸淡去?
轉了一上午時間,我給他和自己各挑了兩套略帶民族風的衣服,至於其他用品,逛了一趟超市就都解決了。
“城市方便”
我得意的在他手心裏寫了起來,我是想告訴他只要心魔消退了,不一定要躲避到窮鄉僻壤之中尋求心靈的安寧的。
“嗯,所以我們還是一起生活在城市中吧。”
他很快就領悟到了我話中的要義,一手拎着採購的東西,一手牽着我,我們的樣子像極了一對剛剛採買回來的小夫妻。
我為我此刻這個突然而至的念頭而臉紅了一下。
在香格里拉的兩天是這半個月來最輕鬆寫意的,雲南的氣候與餐食都要比西藏好上太多,我的皮膚在受到滋養的同時,我的胃也得到了滿足。
八九月份正是菌菇當令的時節,謝望帶着我幾乎將各類菌菇都吃了個滿足。
“你要喜歡的話,回到守望卡瓦博格6438我天天做給你吃。”他又在我耳邊呢喃起來。
我點了點頭,只是我不知道回到卡瓦博格我是否還能像在這裏一般放鬆與自在。
我很想問他他接下來的計劃是怎樣的?又準備在卡瓦博格待多久?
對於未知我又有一些迷茫升起。
在這裏的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終於還是隨着他回到了守望卡瓦博格6438。
鄒飛與巴登、小蘭他們看到我回來都鬆了口氣,但他們都未向我多說什麼,他們面對謝望時依舊有些拘謹。
我輕輕瞥了一眼謝望,卻見他的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
“今天晚上,我們一起聚個餐。”他對着他們說道。
我能感受到他周身能量的改變,上一次回來,他遠沒有現在這般的輕鬆與從容。
巴登他們顯然是吃了一驚,沒想到望哥會忽然有這樣的轉變,他們的目光都一致落到了我的身上。
謝望過去到底是怎麼與他們相處的?我實在難以想像。
“巴登,去把那張照片從儲藏室拿出來重新掛上。”他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空白的照片位置。
這一回,所有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望哥竟然要重新掛起那張照片?
“望哥?”巴登站在那裏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還不快去?”謝望的聲音里含着笑意。
“好的。”這回巴登終於轉身走去了儲藏室。
“望哥,恭喜你。”鄒飛是個藏不住話的,他心中想到了什麼立刻就說了出來。
“恭喜我找回了女朋友么?”謝望卻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下次再亂說話,小心我饒不了你。”
雖然是警告的華語,卻沒有絲毫的壓迫感。
鄒飛立刻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也不知道嫂子會誤會……”
那天我不見之後鄒飛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引我誤會了,他還以為望哥不會知道……
“望哥,嫂子,對不起。”他很鄭重地向我們鞠了一個躬,這回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對了,你是什麼時候離開?”
“還有一周時間,接下去我準備去瀘沽湖。”他的眼中迸出了一絲興奮的星芒。
“好,知道了。”謝望轉過頭來看向我,“要不在這裏做一個月的老闆娘,幫我培訓個咖啡師出來?”
他的眼裏沒有徵詢,有的只是滿滿的笑意。
“噢……望哥,你這是求婚么?沒你這麼隨便的……”鄒飛在旁邊起鬨了起來。
“去,一邊待去。”謝望橫了他一眼,繼續看向我。
我自然只有點頭的份,一個月時間,他是在告訴我他準備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吧。
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正好可以有些事情打發時間。
巴登很快將那個被取下來的鏡框拿了出來,謝望從他手中將鏡框接了過去。
照片中的三人都笑得異常明媚。
看着謝望輕輕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塵,我的心中有一股酸酸的心疼。
他終於將鏡框又重新掛回了那個位置,然後無限留戀地注視着它。
“我要去活出我們三個人的生命價值,謝謝你們。”
他似是在對他們做着心底最深的承諾,又似是在向他們做着最後的告別。
我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將我的支持的力量傳遞給他。
他感受到了,轉過頭來看向我,眼裏含着滿滿的感激。
“謝謝你點醒我。”
這一刻我知道他是真的已經走出來了,這個如風一般的男子,終於不再受到內心譴責的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