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這世界太瘋狂（1）
木燁見顧光生走遠后鬆了一口氣。好像……沒看到。他剛好低頭了。
心理安慰一通后，她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背向教室后的牆壁，先是把肩帶調好，然後雙手往後背開始扣內衣扣。
一個、兩個、三個、再把手從前領口伸進去往中間撥一撥。
行了。
再抬頭看看牆上的鐘。還剩三分鐘，來得及。
——
世界上有很多湊巧都可以視為念念不忘的迴響。潛意識中越是對某種念想予以期望，就越有可能經歷這種剛剛好的巧合。
就像謝澤，如果沒有見到木燁被古青圍住，他就不會撿到她的黑袋子。
如果沒有撿到黑袋子，他也不會來她的教室外，還碰巧發現她內衣只扣了一格。
如果沒有想着趁人少返回15班觀察她的座位，他自然也不會看到木燁面向教室牆扣內衣的場景。
後背柔順的發因少女的動而小幅度起伏，謝澤躲在暗處看到少女腰間隱約露出來的嫩膚。
如果沒有看見木燁的這一動作，他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感受到自己跳到失常的心率。
所以，為什麼呢？
為什麼在她從小賣鋪離開，沒有定時經過回班的樓梯時，自己會不安地過來看看？為什麼在看到她被堵到樓梯口后內心有種雀躍感？而又為什麼，自己會在一天之內心率失常兩次呢？
這顯然超出了謝澤分析能力的範圍。但他並不着急，反而樂在其中。
如果實在要找到一個解釋的話，那大概就是，因為人是不可控因素吧.
又或者，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
火箭班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在操場左側入口的綠茵道上集合。操場圈內的籃球場是七班謝澤譚若飛一伙人。此外，在右側入口集合的則是文科一班。
“快看快看，是謝澤和譚若飛。”一班的女生A指着籃球場。
“啊啊啊男神！！”
“謝飛同框耶。”
“咦，他們這節課不是體育課呀？”
“八成逃課了。”
“集體逃課，集體流汗……啊！他的體溫夾雜着他的熱汗……”
“……”
“阿澤，這裏。”譚若飛衝到籃板下，向謝澤方向招手。謝澤立馬側下傳球。
譚若飛假動作誘引對方跳起，自己則從側下接球后，轉身下蹲彈跳，灌籃進球。一氣呵成。
“GoodJob！”譚若飛向謝澤隔空豎起大拇指，露出招牌八齒笑。
“啊啊啊，譚帥哥好帥！”
“陽光型耶。謝澤就比較冷酷。”
“冰火兩重天嘛！”
“嗯！絕配。”
謝澤在場邊運着球，一邊過濾場邊的聲音，一邊尋找火箭班的位置。
——————
操場左側的火箭班已經點名完畢，木燁正扶着莫晴柔去樹蔭椅上休息。
石椅上陳嘉拿着一張生物卷子坐在椅子的一側。
木燁環顧四周，目測只有這把椅子直徑距離最近了。
“同學。”木燁輕聲喚道，試圖把專心致志的人兒拉回現實。
陳嘉扶了一下眼鏡，抬頭。
這！！這不是阿澤早上看中，啊不，幫忙解圍的人嘛！！！
“嗯？”
“我同桌人有點不舒服，我能讓她坐這椅子嗎？”
陳嘉邊折起卷子邊站起來：“沒事。你坐。”說著就往謝澤所在的籃球場走。
“同學，等下！”木燁急忙拉住陳嘉的衣服，“你能在這邊幫忙照看一下嗎？我待會跑完步就過來。”
陳嘉178的個子，在謝澤那邊算矮點，但在木燁面前還是能差個十幾公分的。他俯視湊近的木燁，皮膚細膩，烏黑靚麗的髮絲，頓時紅了臉。
再抬頭，看向遠處謝澤向自己挑眉的樣子。他背後譚若飛一臉看戲的表情，再配合一用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你完了。”
陳嘉背後一陣冷汗。
“好好……好。”他走回去坐到椅子上，把眼鏡摘下來，用衣服在鏡片來回擦，這是他緊張的小動作，“你去吧。”
“好的。謝謝你。”木燁又轉過去跟莫晴柔說，“晴兒，我先過去跑步，跑完了再來找。實在不舒服的話，等我跑完咱們就去醫護室。”
“嗯。”莫晴柔氣若遊絲應了一聲，便把頭埋在膝蓋間。
謝澤看到陳嘉椅子另一端縮着一個女生，又看到木燁往操場外集合處走，猜得七七八八。這才放下心來。
“阿澤，專心點。”譚若飛大聲嚷嚷。
“好！”謝澤跳上去穩穩接過球，調整好后又跳起來，身子重心往後傾斜，手指向下一壓，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球進，三分。
“阿澤好棒棒！！！”譚若飛豎起兩個大拇指。
“……”
哨聲響起，比賽勝敗毫無懸念。
謝澤一般不參加這種班級活動，只不過在譚若飛的死皮賴臉磨過來湊數的。畢竟籃球賽第一場的對手是理二班，譚若飛作為籃球隊隊長，得先對班內的成員實力有個大致了解。
至於為什麼要選在語文課出來，則是謝澤的想法：“就今天想動一下，其餘時間不想沒空不參加。”
謝澤倚着籃球杆休息，譚若飛則跟其他成員逐一地分析優缺點。
譚若飛雖然在謝澤陳嘉面前假不正經，但對其他人還是有着自己的話語權，特別是在籃球方面，實力不亞於市籃球隊成員的水平。
操場那邊木燁也剛跑完八百米，半眯着眼，雙手撐着膝蓋，喘氣喘到不能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墜了出來，半吊在空中，水鑽在光的折射下閃閃發亮。
這項鏈……有點熟悉！
謝澤把手舉過頭頂，蓋住眼睛，眼前出現一片慘紅。
“阿澤，”譚若飛靠近他，蹲下，“右手給我。”
“？？？”
譚若飛把自己的右手對準韓澤的右手：“阿澤，你的手比我的大耶。”
“……”
再十指緊扣，緊緊握住底手指根部，攤開：“阿澤，我們感情線能連成一條線耶！！”
“……”
謝澤甩開譚若飛的手，覺得不過癮，又踹一下他的腿。
“啊啊啊！”操場文一那邊傳來了躁動。
“啊啊啊我的小心臟……”
“刺激！太刺激了！”
“大型香艷現場，我的鼻血！”
“那一踹，是嬌羞是隱忍是懷而不發的縱情。”
木燁雖然顧着喘氣錯過了那一幕，但看女生堆里的騷動，就知道那對CP又發了糖。
儘管自己在學校資訊方面算是山頂洞人的級別，但對炒得熱騰騰的謝飛cp還是有所耳聞。
謝澤作為b市公子爺之首，卻不近女色，他身邊能摸渾的也只有從小玩到大的譚若飛和陳嘉。
陳嘉比較穩重，戴着金絲邊框眼鏡，皮膚是長期宅出來的白，成績也在年級前百名，屬於中上游水平。看起來斯斯文文，但實際掄起人來也絲毫不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