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她有野兔子基因
謝澤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異常，抽屜里是在樓梯間撿回來的東西，用一個黑色膠袋包住。裏面是衛生巾。
他拆開看了一眼，好奇裏面的構造，但又不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
於是這時候他正在專註着查資料，把日用夜用棉柔網面以及尺寸等參數都在筆記本寫出來，準備推出一個最佳的組合裝。
可是問題是，他不知道她的姨媽天數呀。
譚若飛從上課就看謝澤認真地紙上勾勾畫畫，好奇心爆棚。趁謝澤沒注意，拿着手機快速往他紙上拍了一張，和陳嘉兩個人一起研究。
沒過多久。兩個人目瞪口呆地放下了手機。
澤哥真牛逼，姨媽巾功課都能做出高考筆記即視感。
“澤哥，你中邪了嗎？你說說話。別嚇我。”譚若飛推了他一下。
謝澤抬頭，嘴角噙着笑。
“嗯。中邪了。”
——
第02章她有野兔子基因
青春期的男生活力無極限，總是有撒不完的精氣神。荷爾蒙無處可泄，毒辣的秋老虎天氣蒸餾出的雄性激素在教室簡直可以用“盈滿四溢”來形容。
加之男孩子處於成長期，日漸成熟的軀體，即使再注意，動作幅度也會較大。只要沒有特別違規的事情，台上的講課老師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畢竟在七班跟有些孩子硬來，受傷的只能是自己。
黑袋子裏的東西，對男生來說有莫名的神秘感。
儘管初高中生物已經將青春期的成長以科學角度予以闡明，但在悸動的時期，對異性第二性特徵的變化格外敏感，甚至是與之相關的物件仍能牽動敏感的神經。
當謝澤在離下課五分鐘拿着黑袋子走出教室后，安靜的教室瞬間打破黎明的安靜。
男生不約而同地雀躍着，而女生則在害羞中有點艷羨。
誰那麼幸運哦，可以讓澤爺上門送姨媽巾。
有些不怕死的悄咪咪跟了出來，被譚若飛吼了回去。
“湊什麼熱鬧！都回去上課！”譚若飛像門神一下守在門口。
任課老師給他投過去感激的眼光。
什麼玩意兒，還敢湊阿澤的八卦。
市中的校服是藍白色的，女生是天藍色，男生是深藍色。
天藍色校服不耐臟，一丁點深顏色的東西都能滲透出來，所以，儘管女生們很小心，但韓澤還是偶爾能在上下樓梯時看到一些大意的女生褲子上有與天藍色格格不入的深顏色。
謝澤下課後拎着一黑袋子走出教室。他也嘗試過塞口袋，但東西太大，反而有一葉障目的嫌疑。於是，他索性大大方方掛手上。
走到15班門口，下課鈴剛剛好響起。班主任莫花收拾東西看到謝澤時愣了一下，多看幾眼后狐疑地走了過去。
謝澤本想走進去，但看到下課後仍靜悄悄刷題的班級，便還是讓后桌的同學幫忙叫一下人。
“同學，我找木燁。”謝澤敲了敲付文靜的桌子
“好的，稍等”付文靜停下筆，抬頭，隨即眼神獃滯。
這！這不是！
“好……”她連忙把椅子拉開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刺耳的響聲。周圍被吵到的同學不滿地瞥向這邊，然後也像付文靜一樣，呆住了。
謝澤！
他怎麼來這裏了！
付文靜到木燁桌子前的時候，看見她幾何體解到最後一個步驟。
她俯身，在木燁耳朵後面說了一句：“木燁，有人找。”從謝澤角度看像是親密無間。
木燁嚇了一跳，連忙應好。她正準備解完這道題就去樓梯間找東西呢。應該就在那附近掉的。
謝澤在文科樓層出現時，隔壁班的女生也陸陸續續圍在窗口，想目睹一下他的樣子。
謝澤額前戴着一條束髮帶，劍眉下是深邃的眼窩，一對黑瞳藏在又長又彎的睫毛里，光線打在高聳的鼻樑，在臉頰的一側形成陰影，唇珠豐潤。
校服拉鏈則被規規矩矩地拉到咽喉的位置。180+的身高，挺直的背，在陽光下站成一棵樹。
且不說他背後的B市最大房地產業光華集團富二代的身份，光是路人甲的角色，他的容貌都能引人多看幾眼。更何況此時此刻，他還站在火箭班門口，拿着一個黑袋子。
“他有女朋友了嗎？”
“給女朋友送m巾來的吧。”
“咦？不是說他跟譚若飛是一對嗎？”
“啊對呀，我也聽說……韓飛CP。”
“貼吧Po了很多他們的親密照。……幾乎每天更新。”
“我我我……我站飛韓黨。”
木燁身上的奶香味很重。謝澤背對着教室，只要她一靠近就能聞得到。
他把東西遞給木燁。
木燁看見黑袋子，騰地一下上火，紅了耳根。“啊！哦……”連忙接過去。
“嗯。”乖得太犯規了。
“謝謝。”
“嗯。”他當她是在叫自己。心情愉悅。
他往教室裏面看了一下：“你們課間都是上課模式。”
“嗯。刷題。”
“真·學霸。”
“唔，畢竟下周就第一次月考了。”木燁也向裏面看了一眼。
“什麼時候體育課？”
“啊！？待……待會。”儘管木燁自開學后也習慣了被圍着，但那大多數是告白。現在被周圍人盯着，眼神犀利的羨慕的八卦的，她是真的不自在了。
“好。”謝澤習慣性彈了一下手腕帶。
“怎麼了嗎？”
“沒事。”他才不會告訴他，他剛上課學習到的知識點是“經期忌激烈運動”呢。
“剛才課間，謝謝啊。”她說的是古青的事情。
“嗯。唔，還有，請假吧。第一天。”
“第一天？什麼第一天？……哦哦，那個啊……我不是第一天了。”我只剩點小尾巴了。
說完她有點尷尬，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個！
她掩飾地擺擺手道：“你先回去吧。下午運動量還行的。”
“好。”
他看着木燁頭上隨風飄的呆毛，忍不住伸手。木燁感覺到黑影靠近，不自覺退了一步。
呀太急了。嚇到乖乖了。
他笑笑，摸了一下她後背的發尾。
挺順滑。
溫熱的手透過薄薄的衣料，觸到木燁的皮膚，隨即抽離。“我下去了。”他說。
謝澤下樓梯還清楚地記得手掌的觸感。一定沒錯。
他透過頭髮摸到了木燁蝴蝶骨下的扣子，而三個當中只扣了一個。
……
心率突然加快。
看來，她有野兔子基因。
——
顧光生在位置上解數學題，抬頭思考一道函數題時，剛好看見走廊上的木燁和謝澤。
這時候的木燁對顧光生來說很是陌生。
眼梢儘是關不住的滿園光色，柔和的光撒在她身上，頭髮上細碎直挺的呆毛在地板上形成剪影，透過窗戶往外面看像是加了濾鏡的人像圖。
顧光生印象中的木燁文靜甜柔，水凝的眼鏡汪汪的，沒有委屈巴巴的感覺，更像是，包容性極強的大海。
他所接觸的木燁，跟班內的大多數同學一樣，規規矩矩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上課刷題背書。即使是在走廊上背書，也是輕聲細語，生怕吵到別人。
唯一的區別是大課間她經常不在教室，且常常是踩着上課鈴進的教室。而顧光生在此之前還一直以為她是去別的地方背書了。
顧光生看着木燁和謝澤在走廊上的互動稍微走神了一下，在感受到韓澤瞥向自己的眼光后，他又低頭試圖解那道函數題。
顧光生跟莫晴柔一樣，是原初中直升上來的學生。他從初三就開始就適應了和周圍人不溫不熱的關係，對他而言，高中分班對自己沒有太大的影響。
身邊同學在開學后也自覺地適應了這種氛圍，所以他甚至有種錯覺，覺得大家都是從一開始就處在同一個空間了。
初中高中只是個關乎時間的名詞，在時間在流逝的空間，人沒有改變什麼，也不能留下什麼。
顧光生來來回回盯着卷子的函數題，在草稿紙上畫了xy軸后，思緒就亂了。
在他的世界中，衝擊並重組原有認知的事情是會讓他措手不及的。做事時他喜歡步步謹慎，就像數學公式，以邏輯推導出預測中的結果。
但人不行。對人的認識沒有一條萬能公式進行推導。人是最不可控的因素。
“忘了她是周邊地區考進來的。能進來這裏也是很厲害。”
“可是，他們怎麼會認識？”他問出了圍觀者都在問的話。
顧光生又抬頭快速瞥了一下，看見謝澤把黑袋子拿給木燁。
即使是整天埋書里，他也不是書獃子，關於青春期的一些符號他也是懂得一些的。比如黑色的袋子。
“原來關係那麼好。”他想道。
再看函數題，腦袋已經停止思考了，再怎麼看也識不出來出題人的意思了，索性作罷。
顧光生看了一下鍾，差不多上課了。他把數學卷折好夾在本子裏，塞進書包里。又從書包里拿出一副手腕帶戴上。
然後調整了一下聲音：“同學們，下去上體育課了。”
“好。”
“走吧，最後一節課了。下午再寫。”
顧光生看着同學們陸陸續續走出了教室，也準備下去。
木燁這時候已經回到教室坐着了，她正等着人走光了再扣好內衣。
顧光生看木燁在後排正襟危坐，手中筆一圈圈地轉着。
“你不舒服？”
“啊沒，這就下。班大大你先下。我有點事。”
“別遲到，”顧光生往教室後門口，“集合點還是在操場左側門的綠化道。”
“好……好的。”木燁鄭重地點點頭，“我……我肌肉緊，要比別人多一兩分鐘的放鬆運動。”說完她裝模作樣地做了幾個擴胸運動。
於是，最後一個內衣扣就這麼被崩開了。
“……”
顧光生把木燁校服內的內衣輪廓及其滑落過程看得一清二楚。
他裝作把拉鏈完全拉上蓋過自己的嘴巴，一臉毫無察覺的樣子。“那我下去了。”
“哦，哦好。”木燁趕緊轉過身。
顧光生心跳加速，也沒說什麼，快速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