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CP0
時隔多年的海上航行，洛基卻一點都找不回當年熱情。
在大海上冒險，旅途永遠都是枯燥的，驚喜往往是在登島的一刻，可那樣的時間很短暫，記錄指針一滿，又會踏上漫漫旅途，體驗枯燥，收穫驚喜。
海賊就是這樣周而復始地航行在大海。
不少海賊或海軍的性格都超乎常人，原因基本就是一個，被憋的。
任誰每天看着一成不變的海景，心情都不會好。
偶爾變一下就烏雲密佈，彷彿要世界末日的海景，心情比沒變還要惡劣。
如果有草帽那樣的夥伴又另當別論。
可現實是那樣的夥伴很少，少得幾乎可憐。
在這片大海上，更多的海賊代表着兇殘，劫掠，肆無忌憚剝奪他人性命，一味追求財富的弱小傢伙。
洛基過去的夥伴就是那些人，整天叫嚷着去劫掠城鎮，不肯去擁有寶藏的地方冒險。
被他壓下后，不是脫離，就是反叛，忍下來的傢伙也是天天牢騷不斷。
他會厭倦當海賊就是這個理由。
沒有好的夥伴，出海后的熱情就會一天天被現實打磨去菱角，最後徹底喪失。
當什麼海賊啊。
還不如他待在羅格鎮教書，守着那些笨蛋小鬼，每晚有空去熾熱天堂喝一杯，偶爾有多餘的資金去找瑪麗小姐拼酒。
那位的酒量和胸部一樣巨大，喝到興起時，總會扯露出半個胸部。
據說喝趴下她，一壘二壘，全壘打都可以。
當然，還沒有人能喝趴她。
洛基目前的戰績是三十六連敗，仍在籌集資金，準備下一次挑戰。
如果這一趟順利的話，他多少能分到一點，拋開要支付的房租，剩下的錢應該能找瑪麗拼一次。
這麼想來，洛基對前往哥亞沒有那麼抗拒。
三月十七號，經過十天的航行，軍艦上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
洛基沒過去和那些人打招呼，他一上船，除吃喝拉撒外，基本沒離開過床鋪。
用貝爾梅爾的話說，一個人能睡二十三個小時，還不厭煩，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斯摩格每天都往外面跑，似乎能從不變的海洋看出一些不同景色，晚上一臉滿足地回來。
那個樣子總能讓洛基回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他一邊感慨着往昔歲月，一邊捲起被子，繼續睡。
如逝去的青春不可追回，往日喪失的熱情和精力，也一樣追不回來。
今天，他一如既往地鹹魚。
偏偏外面格外騷動，吵得他睡不着，腦袋從被窩探出來，身子隨即離開溫暖的床。
他走出房間外，隨手抓住一個奔跑過來的海軍士兵，“喂，這麼慌慌張張幹什麼呢？”
海軍士兵簡潔道：“有海賊。”
啊，果然遇到了，洛基鬆開手，返身回房，並關起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他脫去身上的睡衣，從行李箱裏面翻出白襯衫，黑長褲，還有一件鮮紅色風衣。
這些是他稱得上最體面的衣服。
穿戴整齊后，洛基打開房門，離開船艙到甲板，超過三百名海軍士兵已經聚集起來。
學生們和陪同老師都站在角落，看着整齊的軍容，多少沒有聽聞海賊時的慌亂。
斯摩格無聲地走到洛基身邊，表情比以往更嚴肅道：“老師，我想和海軍一起去討伐海賊。”
“隨便你，我可不會去。”洛基淡淡說一句，目光看向前方。
那裏有一座島，不斷傳來打雷般的聲響，升起的黑煙是那麼刺目，和藍天白雲遠遠不搭配。
真不是該在這樣適合睡覺的天氣該出現的景色。
洛基眼眸一眯，一瞪。
轟！無形之中，狂風掠出，霸王色霸氣透體而出。
正在戰前演講，提高士氣的莫頓上校突然發現，一名名士兵往甲板倒下。
“怎麼了？”莫頓驚呼，圓嘟嘟的臉龐浮現出對未知的恐懼。
貝爾梅爾也有些慌亂，“喂，你們沒事吧？別開玩笑了。”
發生什麼了？斯摩格瞳孔透着震驚，迅速往邊上看過去。
洛基也合上雙眼，往地面倒下。
噗，斯摩格視線一黑，往甲板倒下。
洛基落下的身軀一頓，身形迅速閃過甲板，將還沒有暈倒的八人統統打暈。
他站在船頭，輕輕一躍，如張開翅膀的海鷗，飛過層層海浪，飛過一片在風中翻滾的林海。
他視線出現了一個久違的景象。
炮彈爆炸產生的火焰舔舐着地面，整個城鎮沒有一棟完整的建築物，從倒塌的廢墟裏面，能看到一隻焦黑的手伸出，彷彿是要抓住天空的雲朵。
造成這一切的海賊們居然離開了，一點點向著遠方航行。
“奇怪，我霸王色霸氣的範圍覆蓋整座島綽綽有餘，就算能承受住，也不該撤退得那麼迅速，”洛基手推鏡框，圓形眼鏡泛着一抹冷冽光芒。
襲來的風裹挾着硝煙氣息，撩起鮮紅色風衣的衣角。
“去看看吧，”他說著，再次躍出，入目所見的景色迅速倒退，唯有船隻的身影越來越大。
快要逼近時，船上猛地竄起一道身影，旋身踢出一腳。
霎時間，空氣被斬裂了，兇猛而無形的斬擊迸發。
莫說是東海，即使在新世界，能夠踢出這麼一腳的傢伙，也是不多見。
平靜海面裂開一道清晰痕迹。
洛基眼眸凝重，迅速咬破指尖，鮮血大量飆出，似乎他不是咬破手指，而是割破動脈。
大量鮮血沒有散落，凝聚成一把巨大的鐮刀，覆蓋武裝色霸氣，看起來又黑又硬。
他重重一揮。
砰！一聲巨響，海浪炸裂數百米，雲層似是被震散了。
在力的作用下，沒有落腳點的洛基硬是被一層勁風推回島嶼，翻滾落在地面，遙望着那一艘距離更遠的船，緩緩道：“嵐腳，還不是一般程度。CP0嘛……世界貴族天龍人的直屬機構。”
同時，船上也有人認出他，“不會有錯，就是那傢伙發出的霸王色霸氣。還有那個將鮮血變成鐮刀的果實能力，我讀過的情報里只有一個人擁有。”
“大海賊時代開幕前，活躍在新世界的血色海賊團船長，懸賞金十八億貝利的大海賊，血手，洛基·奈羅斯特。”
“像那樣的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最弱的東海，”不同地方的兩人發出同樣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