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五年後……
在修仙名門裏兩年前突然冒出了一個魔女,血煞至極。喜殺伐,殺人不眨眼,若是惹怒了她,她必定屠盡你的滿門。讓那些修仙世家對她都畏懼很深。
這兩年也組織過多次的圍剿行動,可無不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而且她的修為實在是太高,連帝師現在的掌門人容江流都制服不了。
也是,那魔女最開始出手,就是擄掠了帝師的一名女弟子。
是翟鎮江宗師的女兒,容江流手下的首席女弟子,聽說是整個帝師最有潛力的女弟子。
魔女一出手就干這麼大,連帝師都不怕又怎麼會怕其他修仙世家呢!
而且那魔女的老巢在鄔君山,那可是妖孽橫生的地方啊!
有傳言,那魔女的面首極多,而那蛇王鄔君就是首當其衝。他還為她抓年輕的女子,提供血液給那魔女喝。據說那魔女以年輕姑娘的鮮血為食。
而且,那魔女極其喜歡清俊的男子,若是誰被她遇到了那一定是非人的折磨。
讓她一夜之間,臭名昭著的是倆年前,她屠殺了陳鵬舉一家,一夜之間,連同在帝師的陳風臨都死於她的刀下。
不過,聽聞這個魔女最喜歡打扮平常模樣,流連風月之地,男女不忌。
嚇得一段時間內,青樓的生意極其慘淡。
有人猜測,這魔女就是當時從帝師逃走的妖女。帝尊的徒弟,井小荊。
那時她不僅魅惑了帝尊,還讓帝尊墮魔,在武考的時候,大肆殘殺自家的弟子,為了就是用鮮血祭養魔物。
這讓人不僅又想到帝都血祭台的事。
大家誰都想不到保護這片大陸的神居然是這麼一副陰暗虛偽的小人。
於是高高再上的帝尊,一夕之間就成了人人唾棄的過街老鼠。
而容江流宗師大義滅親,大敗帝尊。至於現在帝尊是死是活,就無從得知了。
鄔君山,
古樸的木質卧房裏,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面容清雋,眉目間卻帶着一股天然凌厲氣場。可和她清雋的面容卻並不衝突,反而平添了一絲勾人的神秘。長發如瀑的垂在枕邊散在白色的裏衣上。
屋內的陳設也極其簡單。
只是,此刻,她好像睡得有些不安穩。眉頭緊緊的蹙着。
神色好像是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
夢裏,
“啊啊啊!!!!”
一股黑氣從她的身體穿了出來。黑漆漆的洞穴里,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到一聲聲的慘叫。
光聽那聲聲的慘叫就能想像出,洞穴里的女人的慘烈。
井小荊是被那股恍惚的痛意給驚醒的。
剛醒,一張妖孽的臉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上方。
她閉上眼睛,沒好氣的緩了一口氣,起身踹了他一腳。
妖孽男人笑嘻嘻的退到一旁。
“滾!我上次就說了我的卧房你寸步不能進!”
鄔君斂着桃花眼,無辜的笑了笑。
“好歹人家也跟了你兩年了,怎麼現在連房間都不讓進呢!”
井小荊懶得理會他,拿起袖口的匕首,朝他揮了過去。帶出的風刃凌厲,強勁。結丹修士都不一定能接下。
鄔君不敢在油腔滑調,躲閃出了房門。
躲過了匕首,他又開始陰陽怪氣的散發騷氣,“你好無情啊!那把破匕首還留着,要什麼好兵器我這裏沒有。”
“我警告過你,你要是再進我廂房半步,我們那淺薄的交情也就沒了。至於你這鄔君山我還真不稀罕!”井小荊面色冷厲,那股陰沉的氣息強悍。
妖孽男人聽着她這話,眸子裏閃過一絲怒氣,畢竟鄔君山是自己的地盤,雖然自己這幾年來都打不贏她。
想起那次初見,還是在萬惡林她被那個傢伙護在身後。
再見就是兩年前在自己的鄔君山,她一身血衣,大部分僵硬得都結這一層厚厚的血痂。整個人面目全非。
也不知道過去的三年她經歷了什麼,現在變得如此變態。但不可否認,在自己撿到她之後,她確實勾起了自己興趣。
尤其是她還能在自己的眼皮下策反自己的地盤,一舉攻下自己的鄔君山。
想到這,鄔君的神色才流露出赤裸裸的打探神色。
井小荊從來不信他這花言巧語。要知道自己在萬惡窟被折磨了三年,好不容易逃出來。就被他擄到了他的地盤。
餵了忘塵丸,成了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被他培養成了一個殺手。
要不是自己體質特殊,晚上偶爾會恍惚清醒一段時間。要不然,就被他拽在手裏,成了一個被他擺佈的傀儡。
他陰晴不定,自從自己把他的鄔君山打得翻了天,他就一直討好賣乖,滿口甜言蜜語的模樣。
不過,他一隻佔山為王百年的蛇妖,自己可不信他就真的像他表現的那麼無害。
“大晚上,你過來何事!”
井小荊一隻腳屈起,一隻腳伸展在床頭,懶散的往屋外看了一眼。
如今,她渾身的氣勢濃烈,眼神凌厲,一張小臉比以前更加成熟,輪廓分明,血活生動。
鄔君真的不喜歡她這副態度,畢竟女人還是躲在男人身後比較順眼。
他眉目上揚,帶點不屑。
“沒什麼大事,就是那隻臭蟲好像快要死了。”
井小荊低沉的眸子抬了起來,“這才兩年而已,想死也得挨過三年。”
她披上暗紅色的外衫,一襲長發隨意的披在腰間,走了出去。
木門輕響,一抹纖細艷麗的身影走了出來。
鄔君看着眼前的人,心神一恍。雖然這個女人的性子他不喜歡,可不可否認,她確實很吸引自己。
井小荊目光冷漠強硬的看了他一眼,“如今這種事你也有興趣和我走一趟。”
鄔君悻悻然的收回打量的神色,“你的事,我都不想你獨自承擔。”
“那等會就麻煩你動動手,給她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她想死我還沒同意呢!”井小荊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暗沉的地牢裏,泛着腥味的潮濕。一個人影,躺在地上,渾身裹着被血肉浸透的紗布。
除了一張臉露了出來,其餘都是一片血肉。
翟尚兒眼神獃滯,眼角留着乾涸的淚,整個人像是一副殘破的軀殼。
一條鐵鏈從她的腳踝里穿過。
聽到來人的聲音,那空洞的眼睛才激烈的憤怒起來。
井小荊踩着緩慢的步子,像個月下漫步的佳人。
她看着眼前的人,眼睛裏沒有一點憐惜。
自己在萬惡窟呆了三年,就受了三年的抽筋扒皮的痛楚。
自己為了出來,每次都在被吞噬的痛苦中掙扎。
後來雖然僥倖活着出來,卻也難免別魔氣反噬。
而井小荊腦子裏的記憶,也就只有翟尚兒推她墜涯的身影。
“聽說,你現在想死。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
井小荊走到翟尚兒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翟尚兒看着她,整個人激憤的動了動,破敗的開口,“井小荊,你不得好死。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咳咳咳……”
話還未說完她狼狽的咳嗽起來。
“你應該慶幸才是,陳風臨一家被我滅了門。而我還留着你苟且偷生這幾年。我奉勸你,我讓你好好活着,你就給我苟延殘喘下去。要不然有你好受的。”井小荊看着眼前的人,心裏並無太大波瀾。她對以前事記得不多,甚至都忘了她是怎麼招惹上自己的。
只記得她推下自己的一瞬間,三年間,魔氣的反噬讓翟尚兒已經成了自己心裏一個障。
其實殺個人罷了,再說自己對着折磨她並沒有什麼興趣。
可這個心障,若不解,自己還是會受反噬之苦。
翟尚兒怒極反笑了出來,用一種悲涼的眼神說道,“你現在這副模樣,帝尊知道嗎?噁心!!!要不是因為你,帝尊依舊是那個受萬人景仰的神,可就是因為你!!”
“你現在怕是沒有臉面去見他吧!從你入清溪殿開始,你就齷齪的惦念着帝尊吧!只恨你這個賤人,騙得帝尊那麼維護你!”
井小荊眉頭一簇,極其淡漠的開口,“我不認識什麼帝尊。不過你這副樣子還真是可憐。”
她說完,一股氣息從她的掌心渡到翟尚兒的身上。
“你還是好好的給我繼續活着,等我什麼心情好了,沒準就隨了你求死的念頭。”
井小荊側身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了牢房。
鄔君看着井小荊的神色,玩味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走廊里,井小荊走了良久,忽然停駐,側首往身後的鄔君看了過去。
“我以前和帝尊很熟嗎?”
鄔君看着眼前的女人,神色淡漠,眉頭緊緊,思索着。
自己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還是萬惡林那次,她被帝尊護在身後,看得出來帝尊確實比較在乎她。
他眸子一閃,“那時你可能沒現在這麼殺人不眨眼,要不然我怎麼沒聽過你這麼有趣的人呢!
我兩年前在從林子裏救了你,要知道你是現在模樣,我一定不會同情心泛濫。現在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結果你對這個美貌的“夫人”還不感興趣,我真是傷心死了。”
井小荊撇了他一眼,轉身繼續散漫的走着。
自己也沒期待他會同自己說什麼值得聽的事。
要不是那半年被他控制餵了不少迷亂心智的葯,自己也不會忘了這許多事情。
井小荊摸着手腕處的匕首摩挲着。
前塵忘卻也挺好,要不然,這麼久了,若是真心待自己的人,怎麼會不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