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救人歸來
但是箭頭的撞擊還是把楊旭摔個狗啃泥,楊大腿上結結實實被箭扎了個透,疼痛感頓時襲滿了全身。楊旭抬起手槍,對着崖上的人,就是一頓射擊,直到崖上的人從上面直挺挺的栽了下來,一聲空倉掛機的撞擊才讓楊旭冷靜了下來,雖然槍機退了回來,但是四個被嚇住的土匪絲毫沒有認識這是個機會,或許他們根本沒見過槍械。楊旭一邊用空槍指着他們,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現在土匪們和他的間距不過四米,一個箭步就到身前了。楊旭拖着一條扎着箭的腿,一步一步向土匪走去,一邊大聲呵斥:“把刀放下,不然我先宰了你!”四人忙不迭扔掉手裏的長刀。
“相互之間用地上的繩子把手綁好,我不殺俘虜的。”四個人相互之間看了看,默默的拿起捆趙河的繩子,相互之間綁好!“都他娘的跪下,面向山崖跪好!為你們殺死人祈禱贖罪!快點!快!你們這群人渣。”楊旭一臉的厲色。
待四人面向山崖跪好,楊旭慢慢後退了四五步,默默的換好彈匣,裝上消音器,對着前面的四個人,舉起槍……
楊旭右手據槍放在胸前,慢慢的走進了土匪們老穴一個臨立溪水旁的山洞,山洞很大,估計住三四十人不成問題,裏面光線很暗,但是視力不受阻。靠左邊的牆角捆着五六個人,看上去和趙河一樣是附近綁來的肉票。
看着有人走過來嚇得嗚嗚的叫喚,仔細看去每個人的嘴都被塞住了。臉上的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看來被折騰的夠嗆,楊旭緩聲道:“我是山下趙家甸的村民,來救你們的。”如果楊旭要說自己的外地的人,估計這群人質又得在心裏合計這是來救我們的,還是來要我們命的,
話音剛落,幾個被綁的肉票發出了“嗚嗚嗚嗚”的哭聲還夾雜這抽泣。楊旭慢慢的走過去,用匕首隔開繩子,這幾個人相互間攙扶着站了起來,不待細看的便又跪了下來,道:“謝謝壯士救俺們,謝謝了!”楊旭趕忙擺手。道:“趕緊起來,挨了土匪這麼多打,身體肯定不太利索,現在出去吧,先去趙家甸歇歇腳,然後趕緊回家吧。”
大傢伙肯定都知道趙家甸這個地方,都是鄉寧周邊的鄉親,趙家甸怎麼樣還是門清!後面有個老婦人有點諾諾縮縮的,楊旭知道她肯定有什麼事要告訴自己,讓其餘的人出山洞在外面等着,這老婦指了指山洞的最裏面,一塊大岩石擋住了視線,形成天然的屏蔽,道:“有一個年齡不大的閨女,前兩天被綁來了,造孽啊!一直被土匪糟蹋,前兩天還有呼喊聲,今天沒什麼動靜,別被土匪糟蹋死了!”
楊旭突然想起自己女友的遭遇,“這群畜生!”讓老婦先出去,自己拖着傷腿繞過岩石慢慢的移到裏面,果然地上的木板上有一個女子,四肢攤開身上不着寸縷,渾身上下感覺不到一點生氣。楊旭把食指伸到女子的鼻尖,有氣息!再細看女子的面容清秀,神情籠罩着暗黑般的絕望兩眼木木的盯着山洞頂端。
楊旭撿起四周散落的衣服給女子遮蓋上,細聲道:“噩夢結束了,那些土匪都死了,可以回家了。”
看着女子依然淡漠的臉色,楊旭嘆了口氣,轉身好好搜颳了一下山洞,到處是破衣爛衫,整個土匪窩搞得臭氣熏天,終於在犄角旮旯的里找到發黑的銀塊,被剪得七零八落的,掂了掂重量居然有二三斤重究竟有幾兩楊旭是不知道的,過去的換算方式和現在社會不一樣,大腿傳來了陣陣疼痛感,心想傷口別感染了,掏出急救包里的抗生素注射器,正要注射,一聲歇斯底里的“啊!”嚇得楊旭差點脫手,回頭一看,那床上的女子應該緩過神來了,正在嚎啕大哭呢!
“M的,嚎啥嚎,嚇老子一跳!”楊旭細心查看自己的傷口,一根細長的箭插在大腿上看起來,移動起來晃晃悠悠連上衣服的束縛甚是疼痛,楊旭把箭尾掰斷一節,連接傷口的衣服裁開避免碰到傷口,在周圍注射少量麻醉劑和抗生素把銀塊裝在廢布里扎在腰間收拾一下自己。看到女子停止嚎哭正在低聲抽泣,“別哭了,起來,找身衣服穿上,我們準備下山了!”
女子四顧茫然,嗚咽道:“去哪?”
“先去趙家甸,然後你從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吧。”看到女子準備站起身來找衣服,楊旭趕緊轉頭,道“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出來,我們回家!”
帶着眾人沒走多遠,便看到趙江趙河兄弟倆蹲在一塊矮墩的岩石上等他,楊旭頓時心頭一暖,而兄弟倆看到楊旭的大腿上插了一支箭,走路步履蹣跚,東倒西歪挖的,趕緊上前扶住他。趙河看到楊旭身後的眾人原來是和他被捆在一起的難兄難弟,驚詫道:“楊兄弟把他們都贖出來了。”
後面的人馬上七嘴八舌的回應,一位嘴快的老婦搶先道:“這是恩人拼了命打死了土匪,救我們出來的,這輩子都報答不了恩公的大恩大德啊!”
楊旭笑了笑裝作很大度的樣子,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是我們做人的本分,雖然在下武藝不精,拳腳不濟,但拼了命也不能讓大傢伙受難不是?”說完假裝虛弱的歪了歪身子,接着就是幾聲看似難忍的咳嗽。本來在山洞外,楊旭想自己用急救包給自己做個小手術把箭取出來,緊接着一想,自己往後的生活可能還要依靠趙家的鄉親,那就得讓他們感恩,楊旭心想要是自己救了人還跟沒事似的活蹦亂跳的,估計趙家的人也覺得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如果自己腿上插着箭,再來一副被打的虛弱的樣子,那是不可為捨命為之,那是多大的恩德!
趙江趕緊吃勁扶住楊旭,“楊大哥,你扶着我走!”
隨着太陽把天邊的晚霞收入懷裏,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肆虐的山風帶着未盡寒氣掃蕩着殘餘的溫暖,樹葉也跟着“嘩嘩”作響,通知着行人趕緊回家。趙河在前面引路,後面是相互攙扶的眾人。終於走出了大山,遠處村落零星的燈火指引着回家的方向,不多久,便行至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看到前面黑壓壓的一片人,趙河喊了一聲:“爹,我是趙河,我回來了!”
這時便聽見人群中傳出“我的兒啊!”
楊旭他們走近一看,估計是全村人都出來了,前面的是村裏的勞力個個手持大棒,估計以為來的可能是歹人!忽然衝過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婦人,扒拉着眾人一邊細看一邊焦急的說道:“俺家當家呢?”一句話讓趙河兄弟倆當時悲傷不已,“五嬸,五叔他被土匪打死了!”那婦人當即就癱倒在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似流水般綿綿滑落,這是一出人間慘劇,那時的社會一個男人就是一個家的頂樑柱,現在頂樑柱塌了,不僅沒了生活的盼頭連活下去都很艱難。這時候出來幾個婦人把她拉起來扶回了家。
趙江扶着楊旭到前來,:“楊大哥受了重傷,趕緊找人治一下!”這時眾人的目光才集到楊旭身上,楊老漢也上前扶住楊旭,“楊壯士趕緊到老漢家去,小二子趕緊去找隔壁村的馬大夫過來看看!”趙河招呼着村裏的人把救出的眾人安排利索了。
搖曳的油光隨着微風細細的擺動,微弱的光線照的昏昏暗暗,彷彿一切都是那麼的模糊,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楊旭躺在趙老漢家裏屋的床上,看着大夫拿着小彎刀準備割開自己的傷口取箭,楊旭急忙喊道:“等一下,你刀不消一下毒嗎?”大夫楞了一下,然後頗為惱怒的說道:“何為消一下毒,老夫行醫三十餘年,只救人不下毒。”
楊旭看到大夫固執的樣,知道說不通他,而那把手術刀不知讓這個大夫拿來給多少人動過手術,估計刀下冤魂也不少,怪不得古代傷患的死亡率那麼高,活下來那才是奇迹啊!要是被那把刀割一下,自己肯定會英年早逝,因為自己的運氣從來就不好,奇迹和運氣往往躲着自己,便道:“你把刀拿過來,我看一下。”
大夫疑惑了一下,便遞給了他,楊旭坐起身來,拿出身上的打火機用火苗烤了一下,覺得還是不放心把急救包的酒精用紗布蘸着擦了擦刀身,看着髒兮兮的握把也擦了擦,又看看大夫的手,“勞駕您可以把手伸過來嗎?”看到大夫不置可否的樣子,楊旭從懷裏掏出一塊銀子,晃了晃,大夫馬上把雙手伸了過來,本來商量100文錢的酬勞,現在看上去有一兩銀子,看來具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高潔品質的人還是很少的。酒精的味道瀰漫了整個屋子,大夫心理嘀咕這個敗家子這麼好的酒用來擦手,趙老漢在旁邊聞的有點陶醉,問道:“你這是什麼酒啊?這麼香!”
“這不是酒,是酒精用來清潔傷口用的,不能喝!”楊旭答道。趙老漢心想還有酒不能喝的,之前還有自己擦一下就能冒火苗鐵塊,這後生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真多啊!
看着大夫從腿上取出箭頭,就要包紮,楊旭馬上制止了他,自己拿出針和羊腸線自己縫合一下,戰場急救知識這不是小菜一碟嘛!眾人呆住了,沒見過這麼不怕疼的人,真是好漢呀!自家人知自家事,楊旭最受不了疼的,光局部麻醉打了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