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再來一層她就決定不扒了,直接拿剪刀剪開得了。
終於扒到第八層的時候沒黑膠袋了---是一白膠袋!
不過裏面隱約露出色彩斑斕的東西來,忙扯掉袋子,一看:
卻是用漂亮的包裝紙包着的一大束整齊的紅玫瑰花!
零子鹿滿臉黑線,折騰半天原來是束花,搞的神秘兮兮的!
至於么!
想想霍岩當時的表情,這傢伙該不是不好意思吧?零子鹿越想越可能,直樂的在炕上打滾。
既然臉皮這麼薄,他當時是怎麼買花的?
零子鹿憋了半天終於等到吃過晚飯,霍岩回屋睡覺了才問了出來。沒辦法,自從玫瑰花進屋后這傢伙就沒進過屋,一直在她老爸那屋晃蕩。
零子鹿心道有能耐你就睡老爸那屋得了!
霍岩給零子鹿逼的沒法,才支支吾吾地說了經過。
原來是從始至終這傢伙就沒碰過那花!一直是花店的人在按他的要求鼓搗還給送到車上,他也就掏了錢付帳!
不過,
“當初我們結婚那些花你不是搬回來了么?”
“那不一樣。。。不是別人送的么。”
。。。。。。
霍岩和零子鹿兩人第二天吃過早飯就開路了。
她姐陶明月頭一天晚上就帶着陶陶過來了,李貴強回他媽家了。
還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新媳婦頭一年回來,公公婆婆大紅包送上,零子鹿心裏挺美臉上還裝平靜用眼睛徵求人家兒子的意見,霍岩示意她收下,零子鹿就笑納了。
霍岩的父母都有退休金,據一般的市場行情推測醫生和教師的退休金應該還不少。
所以零子鹿之前也琢磨不能就這麼空着兩爪兒就去了,老頭老太也不缺錢,就買點什麼東西吧。
可是買什麼好呢?
碰巧兒有一次李貴強去看他舅舅,零子鹿一直想給霍岩買塊掛車裏的玉石錢串子,就同李貴強一起去了他舅舅的玉石廠。
零子鹿對玉石這東西沒什麼研究,看來看去挑來選去,給老公公買了個碧綠色的玉石筆筒,聽霍岩說他爸沒事愛練個毛筆字什麼的。
給他媽挑了副玉石鐲子。
基本上都是李貴強他舅舅推薦的。
不過霍岩車上掛的一串玉石大錢可是自己挑選的,價錢比筆筒加上鐲子都貴。
令零子鹿嚴重懷疑舅舅的眼光和居心。
提到李貴強的舅舅,零子鹿有感於老舅的贈預製板之情和二舅的剖河磨玉之義,頭小年的時候買了頭豬請人給宰了,給老舅送去一大塊,二舅,李貴強媽家,她姐家以及陳大爺家都送了,陶三叔現在陶奎松家住着也讓人給捎去了一塊。
零子鹿這次去婆家也沒空手把買的禮物都帶來了。
兩老人看着都挺喜歡。
不過沒料到霍岩他姐霍婷也拖家帶口攜着老公和女兒回來了,比霍岩他們回來的略晚一些。
霍婷是個開朗熱情的大美女,渾身上下洋溢着都市女性端莊嫵媚和洒脫,職業是個會計師。
她老公瘦瘦高高的很斯文是個律師。
女兒宋吉羽只有四歲,長的像爸爸多些跟瓷娃娃似的極可愛。
還真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霍婷因為弟弟結婚時她正在外地出差沒趕回來很覺得遺憾,所以待零子鹿特熱情,一回來就拉住零子鹿問東問西問長問短。
零子鹿雖然心眼兒不太多,但是還是感覺似乎有點。。。霍岩她姐有一種暗暗打量她的意思,這也正常,不過總覺得透着。。。審視的意思!
不過零子鹿在她姐的陰影下老早習慣了,面對任何美女絕對不會自卑。
還卑什麼卑,反正自己就是這樣兒了,她自己也沒什麼不滿意的,世界上比她丑的姑娘多的是,也沒見誰因為長的不好就自殺了,自己長這樣該知足了!
所以大大方方任君觀賞隨便審查倒是很坦然。
霍岩她姐夫很紳士地同零子鹿打了招呼就一直和霍岩還有霍岩他爸一起在客廳說話。
晚飯是霍岩他媽準備的,零子鹿過意不去要幫忙,老太太說啥不用,霍婷也拉着零子鹿去說話,零子鹿沒法只好同她去休閑,不過讓老太太一個人忙活總覺得心裏不安,人家小吉羽還在一邊幫姥姥忙活呢!
年夜飯菜式不但不少,而且色香味俱全。
看來她家老婆婆廚藝不錯。
零子鹿就想不明白了,這麼好的手藝怎麼就養出霍岩那什麼都吃不嫌食的個性呢!若是自己早給養刁了。
宋吉羽這小娃子則最喜歡她舅舅,霍岩把她上上下下拋來拋去地玩兒,小姑娘樂壞了,咯咯笑的滿臉通紅興奮的沒多大一會就露出淘氣的本性來。
晚上一家人看電視,沒一會兒霍婷就嚷嚷着沒意思非要打麻將。
零子鹿不太會玩兒,霍岩他媽陪着小吉羽說故事書,三個男人加上霍婷正好湊成一桌稀里嘩啦打上麻將了。
零子鹿偶而給他們端個茶遞個水果什麼的,看着這麻將實在無趣想着霍岩他媽那麼大年紀忙活了一天應該是累了,就接替了老太太的工作陪好奇心超強的宋吉羽講故事。
講着講着零子鹿也來了興趣了,沒想到哇沒想到,現在這故事書還真有意思。
零子鹿原本也是個愛玩愛笑的主兒,越講越興奮,繪聲繪色連講帶比劃:
。。。狐狸翹着小尖嘴,細聲細氣地對大公雞說:“大公雞老朋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想啊想,我晚上都睡不好覺了,以後我們倆一起玩吧,我決心改掉愛吃雞的壞毛病,跟小白兔一樣只吃蘿蔔和白菜。。。”
小孩子比大人還容易快樂,零子鹿笑的不行宋吉羽也眨着倆水汪汪黑亮亮的大眼睛笑的前仰後合,捧場的厲害,零子鹿都懷疑她們兩個笑的是不是同一件事兒!
霍岩他媽先行回屋休息去了,打麻將的四個人被她倆的笑聲吸引,忍不住探頭探腦地瞧瞧發生了什麼事把她倆樂成這樣。
挨到十一點多鐘,小娃子吉羽挺不住了,靠在零子鹿懷裏聽着故事就睡著了。
霍婷把她抱到卧室回來繼續打麻將。
零子鹿因為在家時一般頭半夜盡量睡覺,後半夜往往要看着產房養成了早睡的習慣,同幾個人打了招呼也回去睡了。
霍家是挺新的房子,三室一廳的格局,估計也是等子女都結婚了回來有地方住。
睡了不知多久感覺霍岩也進了被窩,零子鹿迷迷糊糊地問:
“不玩了,幾點了,輸了贏了?”
“恩。。。當然贏了,你老公我跟他們幾個又菜又有錢的手兒,要是輸了以後怎麼出去混。”
“。。。哦,贏了就好。。。別忘了,有空兒上交所得稅啊。”
“行行。。。”
眼看情勢不對忙扯住他的手:“都幾點了你不困么?”
其實她是覺得在這裏做這種事感覺有點彆扭。
“做了睡的香。”一點沒停止的意思。
零子鹿還是覺得不得勁兒,忽然想起件事來:
“。。恩,那個,似乎,那個好像沒有帶來的樣子。。。”
霍岩關鍵時刻動作停了停,“我記着了,別擔心。”
他一說別擔心零子鹿就覺着心裏不那麼踏實,本來腦子就不太清醒很快就沒那麼多心思胡思亂想了。
第二天零子鹿早早起床幫霍岩老媽做早餐,霍老爸和小吉羽起的也挺早,其餘三隻因為打麻將太用功就起的晚了。
尤其霍岩這隻萬年大瞌睡蟲是起的最晚的,連打麻將再干體力活兒勞心勞力的,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早飯午飯合成一頓,倒給他媽家省了糧食了。
零子鹿擔心豬場呆的也不安心,夫妻兩個初三就回去了。霍岩也看出零子鹿在他家呆的不踏實不自在,所以提出提前一天回去豬場了。
家裏她姐陶明月照顧的挺好,一切井井有條,比零子鹿在家時還有秩序。
可就是有一些小豬總壞肚子,扎針吃藥這兩天癥狀輕些了卻沒完全好利索。霍岩進去看了看說問題不大,零子鹿也放了心。
全家人除瘸腿李貴強沒來外也算吃了頓團圓飯。
零子鹿給陶陶和張嬸都發了紅包,一老一小都挺高興。
初六霍岩就回去上班了。
現在公司的第三家控股廠家正在接觸當中,據零子鹿家xx牧業內部高層人士透露,老頭黃成炯雄心勃勃地計劃五年內建五十家分公司,現在只是個開頭。模式基本上以控股為主,特殊情況可以收購。未來三年公司總部有可能轉移更利於公司未來發展的省會城市去。而控股,基本上是購買目標公司一定量的股份加上技術和管理入股,所佔股份達到控股百分比。而總公司則對新公司的各個部門進行重新改造或換血。尤其是銷售部門,幾乎是大換血。原先人員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和了解后再另行安排,基本上被總公司看中的職位和待遇反而比原先好些。而原來總公司的一些管理人員則有不少開始往各分公司委派,一般都是陞官了。
零子鹿知道了后那個悔啊,想當初想當初啊!自己要是沒跑出來是不是也能陞官了發財了!
不過,馬上爬走拿到計算器又爬回來,五十六乘以十再乘以二點五再乘以二百再乘以n多再減去n多,恩。。。一二三四五。。。個十百千萬。。。
嘿嘿!不錯不錯,在目前豬肉市場行情飛速增長的喜人形勢下,按某高層的保守市場預測,今年一年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再賺塊河磨玉沒問題。
嘻,還是比陞官發的財多!
而且自己說了算誰也管不着,哪個豬不同意敢哼哼一聲就賞他一腳,關起門來成一統哪個敢稱是大王。
嘿嘿!
零子鹿越想越高興有時睡覺都能樂出聲來。
而且過了年後豬價不但沒降反而上漲,眼見着她家的小豬吹氣似的長大,並且第二批豬崽眼看着又要出生了。
零子鹿那個美啊,每天吃飯也香了人也長胖了。
這天零子鹿沒事趕巧她姐下午沒課過來看看,姐倆兒還有張嬸坐門房熱呼呼的炕頭上說話兒。
張嬸一邊給零子鹿織着一件橘紅色的毛衣一邊說自己胖了十多斤,昨兒個剛剛在庫房裏的磅稱上稱過,以前的褲子都顯小了,明年還得重新做棉褲。
零子鹿就感嘆咱家終於要奔了小康拉我也胖了最近總覺着腰上緊的慌云云,末了為了增加說服力還站起來在炕上走了一圈向大家展示了一下奔小康的證據。
她姐看着零子鹿明顯有些胖了點的小肚子遲疑了一下充滿疑惑地小心求證:“那個,零子鹿,你這個月和上個月月經來了么?”
零子鹿三兩下蹦到放小褥子的炕頭:
“到來的時候自然會來,我哪記得這種小事。”
張嬸就笑,零子鹿想想不對,她姐這是意有所指啊。不過這點常識她還是有地,不敢大意忙在腦中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這個月時間似乎過了幾天上個月似乎有點想不起來大上個月更想不起來了,迷糊!
感情一天竟想着賺錢的美事了,這種小事根本不在考慮的範圍之內。既然想不起來就有兩種可能,不過零子鹿覺得其中一種可能不太可能,自己壓根兒就沒啥感覺,幾種常規反應都沒太出現。
至於還加個太是因為誰沒個不舒服的時候,就是個男人他也有個頭疼腦熱噁心無力,何況是她個小女子。
不過話是那麼說,自己心裏也沒底,買了驗孕試紙偷偷試了試,一道杠,呼!天下太平,沒事!
不過這胖出小肚子總不是個事,每次睡覺前看到自己的肚子總是免不了隱隱擔心,將來會不會變成孫丹妮第二!
同霍岩也討論過有關於此肥胖的問題要不要處理一下,比如減個肥什麼的,霍岩瞄了一眼:
“沒事,不胖。”想了想又補充道:“要不上醫院檢查看看。。。明天我陪你去。”
於是夫妻二人在四月的某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去了縣城的醫院。
至於為啥沒上鎮上的醫院,實在是因為那條件設備環境實在不堪入目還出過上了報紙的醫療事故。
嘖,聽聽,誰敢去啊!
到了醫院送上小便,讓霍岩坐那兒等待結果零子鹿去了趟外科找陶奎松想看看他怎麼樣了,新婚愉快否?挨打否?肥了瘦了否?
結果找了一圈人家今天休息。
只得又一路打聽回到化驗室外長椅上她親人老公的身邊。
頗為忐忑地等了一陣子終於拿到化驗結果。
到ct室照了b超---六十多天了!
陶零子鹿同學直覺大事不妙,走出醫院覺得陽光也不那麼明媚了,
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我怎麼向我姐交代哇!”
霍岩除了剛開始有點驚訝后倒很快接受了現實還有點高興。聽了零子鹿的話不禁有些奇怪:
“這是我們倆的事幹嗎要向你姐交代啊?”
他一說話倒讓零子鹿想起這罪魁禍首來了,怒目而視:
“你還說,我都同我姐說了等過一年再考慮要孩子的事,這又鬧這麼一出,我姐要是問起來我怎麼說呀,。。。是意外。。。咦!不對呀,你不是都有預防的么?怎麼會出意外?。。。難道是套子的質量有問題?”
也沒準兒,這年頭許多東西質量都不可靠!人更不可靠!
想到這零子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老公,霍岩本就心裏有鬼要不怎麼提議到醫院去呢,現在給受害者一逼視想着反正早晚也得要孩子就索性認了:
“那個。。。好像啊,好像,我們過年回家的時候沒有帶套子的樣子。。。記不大清了啊。”
記不清還有年有月有日的!
零子鹿氣壞了,跟這人你就一點也不能打盹兒,一不小心就被糊弄了!
還是陶陶有先見之明啊,當初小鬼頭就警告過自己:
結婚別太高興!
嗚。。。這可怎麼辦吶?
我的小豬,我的大肥豬,我還得養豬!
嗚。。。據說生孩子很疼!
零子鹿一臉愁雲慘霧,對比霍岩一臉歡欣鼓舞。
看到老婆面色不善,某人忙收訖笑臉小心察言觀色好言好語地勸說:
“那個,有了就要了吧,啊,都這麼大了,再過個七八個月就生了,這也是早晚的事嘛。”
零子鹿一聽火了:
“那我的豬場怎麼辦!我是養孩子還是養豬!咱不是都計劃好了么,先養豬后養孩子!。。。聽說,聽說生孩子挺疼你知道么!反正又不是你生,你說的倒輕巧!嗚---”
霍岩忙手忙腳亂地安慰她,幸虧在車裏沒人看見。
回去霍岩給陶明月打了電話說了情況,沒辦法,零子鹿死活要他自己彙報。
陶明月也沒說別的,不過有了就留着吧。
看零子鹿那樣自己實在不放心,霍岩就晚走了一天,邊安慰邊同零子鹿商量關於安排以後的事。
這以後可得多加小心了,不能再熬夜乾重活兒了。
可是豬場怎麼辦呢!
霍岩同零子鹿研究來研究去---當然,主要是孩兒他爸自己在研究的時候居多,零子鹿偶爾潑潑冷水跟不是她家事似的。
最後霍岩還是覺得僱人不太可行。
首先這是個有些技術含量主要是責任心要強的工作,體力上的要求倒還在其次;再者現在這個時候該出去打工的幾乎都走了,家裏附近剩的都是老弱婦孺不頂事。真要弄個外地的年輕力壯的霍岩不在家還真不放心。
最後想來想去倒想到一個合適的人,同零子鹿商量:
“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跟你姐說說看她能不能過來,她要是能過來幫你我倒是很放心,還可以就近照顧照顧你。至於工資之類的由你自己定想怎麼弄都行就是都送給她我也沒意見,你看行不行?”
零子鹿正躺自己屋裏的炕上背對着霍岩享受太后老佛爺的待遇---小岩子按摩。
這待遇立馬就上來了。
想到她姐那幾百塊的工作幹了這麼多年每天風雨不誤上的有來道趣的,能說扔就扔了么?
她是覺得這事兒沒戲:
“要去你去說去,我是沒臉見人了,靜候佳音。”
丫的你個能耐梗兒要是能說服我姐我還真是服了你了。
不過她姐要是真能過來還真是天大的好事。
霍岩也不廢話馬上爽快地答應:
“行,你在家等着,為夫去去就回,老將出馬一個頂咱家仨。”跳下地穿上鞋出去了。
霍岩大話是說出去了,不過心裏也沒什麼底,對這個大姨子他是很尊敬的,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了解也發現陶明月確實是個人才,做事認真細心踏踏實實,聰明又好學,雖然有點守舊但看人還是挺準的,比如說老朱頭的雇傭,豬場以及房屋的幾次裝修乾的也極有效率。適合搞管理工作。
不過讓人家放棄穩定工作不是個小事,必得找個打動她的理由不可,一路開車一路想,現成的就是她妹子零子鹿需要她。
到她家進屋看到李貴強和陶陶的時候靈機一動又想出來一個,心道差不多了,一會兒邊說邊總結再增加個幾條基本應該能搞定。
霍岩當領導這些年尤其是近兩年來為公司擴張招募了不少人才。深知有時候能打動一個人跳槽的起決定作用的往往並不一定是工資。尤其對陶明月更不是賺的多少的問題,雖然她也確實想多賺錢。
主要的還是一個情字。
他這廂肚中計算妥當原則上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策略上是先家庭內部后展望未來天下形勢,總之這事他沒少干端看陶明月對家人的感情了。
哎,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家媳婦的魄力幹了多年的工作說不幹就不幹了地。
霍岩進屋坐定,開門見山地說了來意,還沒等他施展滿腦子的點子一肚子的計謀三寸不爛的舌頭他大姨子開口了:
“不用說了,早上你打來電話我就在核計這事了,同你姐夫商量了一下,決定過去幫零子鹿了,你不來我晚上也是要過去的,不過既然你來了我就不過去了,告訴零子鹿一聲讓她別擔心豬場的事,好歹她姐不能看着她不管,啥也別說了,明天我上班就向學校提出辭職,中午過去豬場看看先,到時候在說吧。”
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就像一個戰士全副武裝雄赳赳氣昂昂滿懷信心地準備大幹一場,
忽然現敵人降了;一武林高手閉關十年練成絕世武功出了山洞,忽然發現自己穿越了,那個沮喪!
順利到令霍岩深感英雄無用武之地。
不過以陶明月平時對她妹子的關心倒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陶明月在知道妹子懷孕后想了很多。
想自己這麼多年守着一份工作撐不着餓不死的,三天檢查兩天精簡提心弔膽的。老父年紀越來越大了需要人照顧,妹子整天忙的腳不沾地的,自己眼看着能幫上的也不多。
李貴強又是個指望不上的,眼見着陶陶越來越大了需要錢,難道真就要妹子幫忙養孩子不曾!
加上李貴強出車禍,不禁暗自感嘆這人世無常,關鍵時候還得要妹子幫忙度過難關。
自己過去總在意別人的眼光別人的看法,結果苦了自己連累了親人。
不禁重新審視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來。
越想越為家人有自己這麼一個一員不值。
同李貴強說了自己的想法。
李貴強現在是認準了一條道:
跟他小姨子混准沒錯兒!那可是個誰也惹不起的小霸王,不掙饅頭也能掙口氣的主兒,何況現在人家那饅頭蒸的也不錯。又有一旱澇保收印鈔票的老公,准錯不了。
所以他媳婦一說同妹子養豬去馬上贊成,去吧去吧,將來我腿腳好了我也去給你們配門,我是看出來了,這年頭還得有實力啊!不然幹啥都受人欺負。
霍岩第二天放心回去上班了。
至於零子鹿和她姐對將來工作的安排就由她們自己決定吧,姐妹倆好說話,自己在反倒不自在。
話說陶明月第二天去學校領導處說了辭職一事。
她心裏也有譜兒,現在有多少削尖了腦袋想進學校當老師的。
各個學校的教師隊伍都超編,雖然自己工作成績一直不錯,不過也不是什麼非你不可的人物。
所以估計沒啥難度也就走個過場同事多年意思意思勸勸罷了。
果然,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倒令她感到很失落,畢竟這麼多年了,怎麼對學校和學生都是有感情的,所以這個選擇對她來說不可謂意義不重大。
完全交接完得幾天,不過代課老師已經有了,陶明月倒不用整天的去報道。
零子鹿知道她姐要來后高興壞了。
她姐在零子鹿的心裏那就是任勞任怨任她予取予求的老媽子。
這要是以後生活在一起了她們一家可算是合家歡了。
原本還挺鬧心懷孕的事,經過某孩爹一晚上的深入細緻的思想工作加上零子鹿聽說她姐要來了心情好,早上起來倒也想通了。
不就是生一孩子么有什麼大不了,她姐不是都生了么,那麼多女人都生了不都過來了么,自己還能被這點破事嚇唬住!
到時候實在不行就做剖腹產扎一針睡一覺起來什麼都搞定。
乾脆多睡會兒一起來孩子都上學了得了。
對她姐過來養豬的事零子鹿想了一下合作方式,零子鹿的思想還是大鍋飯意識,將來賺了錢給她姐分紅剩下的是她和她老爸的。
她姐說啥也不同意,只要求開工資就行,家裏還有兩口子得她養活呢。零子鹿不同意見她姐有些不願意了,想了想反正有自己在她姐也缺不了錢花,人來了比什麼都好就暫時同意了。
哪知在工資上又發生分歧,她姐嫌多!
零子鹿這回說啥也不讓步了,一來脾氣不行你就回去上班吧反正你那些學生也都想你呢!
陶明月給她說的撲哧一聲,得了得了你那點心眼姐知道不就是怕姐沒錢花么平時每月我少開點工資剩下的年底掙錢了再算吧啊。
陶明月成了陶零子鹿的全能貼身員工。
自此孕婦陶零子鹿每天的工作就是偷偷巡視豬場,算算帳,曬太陽,吃東西,睡覺,過着她家產房裏的一群東西一樣的美好生活。
不過自打她姐來了后又給她建立了比較正規的賬本,畢竟陶明月以前做過一陣子會計,還是懂一些的。
徹底摒棄了零子鹿的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流水小白帳。
第一批育成的商品豬已經開始銷售了,有早先定好的肉聯廠來拉走不用另外聯繫。
人家那都是專業抓豬的,工具人手都是配套的,一頭大肥豬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咣當一下給扔車上了。
零子鹿第一次看的瞠目結舌,也太野蠻了吧!
不過想想反正也是快要死的貨了,人家也沒必要溫柔了。
不過好像死刑犯臨死還給頓飽飯呢,自己以後就少踹他們幾腳吧,當個豬也不容易啊,當個肥豬更不容易。
等人家走了自己在一邊數鈔票的時候就忘了對豬的憐惜了。
她姐覺得現金放家裏不妥當,同零子鹿一起到鎮上存到了銀行里,單獨開了個戶好結算現金。
零子鹿其實很想放家裏幾天熱乎熱乎。
陶明月見豬場的小麵包自從李貴強出事後就一直閑着,以後免不了出去辦個事存取個錢什麼的,那小踏板也就頂個自行車使,還是這鐵包肉來得更有保障,沒事就在院子裏開始練開車。
原先剛開始同李貴強談戀愛的時候李貴強還真教過他,陶明月是個幹什麼都極認真用心的人腦子又好使,多年不碰車子也忘的差不多了,回家同李貴強又討教了一番,自己在試驗着鼓搗鼓搗倒也能開着走了。
零子鹿看她姐能在院子裏自如地饒着圈子開車走了,非要上車坐坐。
把陶明月嚇的連聲拒絕:“別別,小姑奶奶還是別上來了,我這還膽兒突的呢。”
現在零子鹿可是家裏的大熊貓,養豬場重點特級保護對象。
每次走路快了點被張嬸看見馬上吹哨要求暫停,然後進行現場指導。
每次進產房跟做賊似的,若是被她姐發現了馬上遣返出境決不含糊。
零子鹿被逼無奈又實在閑不住每天則跟家賊似的看她姐出門了張嬸也忙活別的事沒空理她,馬上溜進產房四處看看然後快速退出來,若無其事四平八穩地假裝天下太平。
終於有一次看到她姐差點撞上大門。
她姐現在在哪繞圈子都不算無照駕駛了。
一般來說,這就是馬路殺手的來歷出身。
自從第一批商品豬上市后,每隔十天半個月的就賣一批豬。
毛豬價格還在上漲,但是因為這肥豬長到一定體重後繼續餵養下去就不經濟了,投入的飼料與產出體重比例明顯下降,所以一般到時候就賣不會留着等漲價。
零子鹿每每看着存摺上的數字又長大了直樂的見眉不見眼的。
其實懷孕初期她還真有幾天不舒服自己也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估計就是所謂的反應了。
現在零子鹿胃口更好,什麼好吃愛吃什麼。
除了張嬸換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外,每次霍岩回來也是大包小包的給他往家倒騰各種乾鮮水果之類的,尤其是各種堅果是沒少買。零子鹿根本吃不完,倒便宜了陶陶,小鬼頭眼見着同她小姨一起開始胖了起來被她媽嚴加看管不許吃太多零食。
現在陶陶跟她媽一起住在豬場,李貴強還是住他媽家。
陶明月隔三差五的回去直接到老婆婆家。米面糧油魚肉菜的每次都不少買,覺的老頭老太太也不容易。
老婆婆時間一長倒有點抹不開了,直說以後別買了家裏還有呢不用惦記這邊有我和你公公在呢,直到後來發展到也開始關心關心零子鹿的事了,也算是某種程度上前嫌盡釋了吧。
零子鹿豬一樣的日子過了兩個月,這天霍岩回來看老婆孩兒,還帶回一個對零子鹿來說不太好的消息,公司在本省省會s市又收購了一家公司,這家公司佔地挺大而且地理位置也不錯,老頭決定一年後遷都該處。現在不少前期工作需要做派他去,新公司由霍岩擔任總經理並在原址上蓋棟辦公大樓。下周霍岩就得帶着這邊幾個同事過去了,到時候工作更繁忙離家又遠估計一個月也未必能回來一趟。
零子鹿聽了挺鬱悶,同她姐說了這事。
陶明月開始還沒太在意,後來沒事越核計越不是個事,她年紀大些想的也多些,總覺得年紀輕輕的夫妻長期兩地分居不是個事。
這人要是沒個監督沒收沒管的最是容易犯錯誤尤其是男人。
零子鹿現在在家也不需要她幹什麼活兒,不如就跟了去城市裏醫療衛生條件好些省得霍岩也挂念,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私下裏同零子鹿一商議,當然沒提男人容易學壞這茬兒,夫妻兩個過的好好的沒必要讓他們心生猜疑。而且霍岩看起來確實又挺可靠的。
零子鹿現在在家確實閑的挺鬧心,有她姐在萬事也顯不着她了,想想一起去也挺好,兩人也互相有個照應。而且她也有個小心眼兒怕萬一霍岩離鄉背井無處話寂寞豈不是對不起未出生的寶寶,連爹都沒給人家看住還給弄丟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也就此大江東去了。
先跟去看看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零……啊子鹿,你也在啊!”方偉航做恍然大悟狀,不過五官誇張得有點兒扭曲,一看就覺得特矯情。
“是呀,方先生,我從你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在了。看來我真的要檢討一下自己了,總是這麼無端端消失在方先生的視線里,方先生的視力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看來問題是應該出在我身上了。真是謝謝方先生用這種方式提醒我要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零子鹿懶懶地說。
“沒有沒有,是我剛才有點着急,盡想着自己的事,沒注意到,對不起對不起。”知道她在拿那天在海信會所他逃跑的事情做文章,方偉航賠着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兒去。其實他最近一直在檢討自己是不是吃壞了腦子,怎麼會去招惹這個女魔頭的。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覺得她慵慵懶懶象只貓。加上霍總在他面前有意無意地講他,給了方偉航相當錯誤的訊息,以為老闆是在鼓勵他方偉航可以藉助這個友誼非同尋常的女人與他霍總發展一段除了工作以外更為有意義的緊密的關係。
誰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只披着貓皮的狼。
“啊,霍岩,我想起來了,聽說施華洛世奇的一款吊嘴手鏈最近很火爆,好多女孩子都心儀得不得了。不過,唉,還是不要了,我這個樣子戴上什麼都還是毫不起眼,一樣會讓方先生這樣的視而不見的,徒惹方先生笑話而已。”
霍岩挑了一下嘴角,在肚子裏咕咕笑,看來方偉航這次是把這個瞌睡蟲給得罪狠了。
“怎麼會?怎麼會?”感覺有冷汗順着後面往外滲,方偉航急赤白臉地搖着手,“子鹿怎麼樣都很好看,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這廝不但品味有問題,文學修養更是慘不忍提,起碼得再讀上百八十本言情小說才有可能從新評估一下有無回爐的希望。不過他的時間大約都拿去背《周未畫報》上的法語單詞去了。
零子鹿眯着眼睛說:“方先生是在諷刺我還是敷衍我?”
“不,不是諷刺!”
“那就是敷衍了。”零子鹿點點頭。
“不,不,不是,敷衍!我是很有誠意的!”方偉航瞟了一眼霍岩,臉色有些灰敗。
“誠意是做出來不是講出來的。”零子鹿看到方偉航眼睛裏的生命跡象正在迅疾逝去,略心軟了一下,但是想到當日幾乎被保安抓起來扔出去的險惡情形,一顆本就無甚正義感的小心臟便又軟不下去了。
方偉航撮着牙花子說:“那條手鏈我買,我來買!”
在零子鹿一付“早說不就完了”的表情里,方偉航垂頭喪氣地撤了。
“這下你不用報怨方偉航先生目中無人了,經此一役你算是徹底長在他的眼珠子裏了。”霍岩頭也不抬地說。
“好了,這下送袁穗的結婚禮物就有了!”零子鹿拍拍手輕鬆地說。其實對這些附着在身體上的無機物,除了古釵以外她從來就興趣了了,只是今天袁穗在她耳邊念了不下十七次這個要命的“施華洛世奇”,並一再強調這是她袁大小姐第一次結婚,又對人情世故的若干關鍵條款講解了數個小時,這下好了,全齊了,明天耳根應該可以清靜了。
“你覺不覺得我有點兒狗仗人勢?”臨出門的時候零子鹿抬起頭有些困惑地問霍岩。
沉吟了一下,霍岩很嚴肅地回答:“這麼說也不無道理,沒有妄廢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飼養員。”
“汪汪!”零子鹿狂叫兩聲就沖了上去抓住霍岩撕咬起來。
聽到袁穗結婚的消息的時候,果不其然,老娘哀怨的眼神讓零子鹿恨不能變成桌上的牙籤,起碼等老娘吃完飯了才想起自己。而且,連平時潔身自好的老易居然也有意趟一趟這次的渾水,對老娘的每一聲嘆息報以熱烈地回應。
零子鹿萬分想念自己的姑婆屋。
霍岩毫無知覺地樣子一口氣幹掉一碗髮菜蚝豉豬骨湯又向零子鹿伸過碗去:“我還要!”
“還要自己裝去!”零子鹿低聲說,壓着隱隱地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