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母豬的產後護理之伺候月子的日子

134.母豬的產後護理之伺候月子的日子

零子鹿又借故貌似不經意地打聽老太太的一些情況,陳大娘有問必答還補充說明若干,拉拉雜雜一大堆,零子鹿心裏總結如下:

老太太,性別女,年齡比她老爸小四歲,婚姻狀況喪偶多年,脾氣好又能幹擅長家務特長針線活兒。

零子鹿又試探着問有沒有想過找個老伴自己過日子。

陳大娘道想是想過,一直也沒個合適的,真要是找了個身體不好生活條件又差的還不如自己過呢。

零子鹿心裏一盤算,她老爸還真合適,身體不用說,她家的生活條件在這一帶也算不錯了。

不知道如何開口,扯了扯與陳大爺嘮的正歡的霍岩。

這傢伙跟誰都能嘮一塊兒去。

那邊霍岩也一心二用地留意這邊的情況呢,見零子鹿拽他拿主意,由於陶老爸這邊的意思不明朗,不便唐突,站起來同零子鹿告辭走了。

回到老房子才同零子鹿道:

“別急,先問明白了爸的意思再說,不然鬧出笑話就不好了。”

零子鹿是個急性子,馬上拉着霍岩回豬場。

她老爸沒睡,給他們開了大門又回到門房邊抽煙邊看電視。

兩人路上已經套好了詞兒,零子鹿也和霍岩進屋陪他看電視,狀似不經意地說:

“爸,我剛才去看了看陳大爺在他家坐了會兒,正好碰見劉四嬸兒。”

她老爸眼皮都沒抬順口道:

“那老妖婆子最愛閑扯淡,沒事兒就是東家長西家短的,沒個正經。”

這劉四嬸就是李貴生的丈母娘,零子鹿她爸幾句話還真很恰當地形容出了這老太太的作風。

零子鹿也不算瞎編,出了陳大爺家還真看見那老太太從門前經過。

下面就純屬說瞎話了。

零子鹿又道:

“不過聽說她見過陳大娘的妹子后,正到處嚷嚷着要給人家介紹老伴兒呢!”

她爸放下煙袋:

“誰說的,我咋不知道?”

零子鹿盯着電視故意不看她老爸,漫不經心地道:

“哎呀,您又不常回村裡,人家的事兒您哪能都知道!”

正貌似專心上網的霍岩忍着肚子裏的笑,假裝沒注意零子鹿跟她老爸裝模作樣。

陶老爸一時說不出話,心裏着急,有點兒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來,想想不對:

“我去看看土豆,這死狗跑哪兒去了!”

轉身出去了。

零子鹿斜了眼窩在霍岩大皮鞋裏睡覺的死狗土豆,看了看霍岩,兩人相視而笑。

霍岩慎重些,對零子鹿道:

“我先回屋去,一會兒爸回來你直接問問他,再確定一下以防萬一。”

零子鹿點頭,霍岩拎着電腦回屋了。

順道進產房瞅了一眼,見到了預產時間的一頭豬癥狀比較明顯,看情形就是今晚的事了。

零子鹿半小時后也回屋了,看她那喜形於色的小樣,霍岩也不用問了她自己就說了,她老爸確實對陳大娘的妹子有意思,也沒反對零子鹿去找陳大娘說媒。

零子鹿打算明天早上就去找陳大娘。

當晚下半夜又有一頭豬產崽了。

零子鹿對接生這活兒已經駕輕就熟,其實挺簡單,就是一簡單手工勞動。

霍岩習慣早睡晚起,丫的生活規律賊拉健康!

零子鹿也不指望他了乾脆沒叫他,還真是他負責睡覺自己負責接生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發的撲哧撲哧地了。

一共生了十二隻小豬,其中一隻個頭小些的一條前爪有點畸形,方向長着,不過嗓門賊大跑的賊快搶□□賊猛!

還真是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必定為你打開一扇窗。老天爺讓你瘸了必讓你削尖了腦袋瓜子。

看來生存是決沒問題了,鬧不好將來混好了還是一瘸腿兒豬幫老大也說不定。

零子鹿仔細收拾了善後,準備回去給老母豬沖麩皮湯喝。

看來自己得準備寫本書,名字就叫做‘母豬的產後護理之伺候月子的日子’。

零子鹿出了產房,外面已是日出東方陽光照大地。

深吸一口仲秋清新涼爽的空氣,頓覺通體舒暢生活也充滿了陽光人生無限美好!

霍岩由於沒有參加接生小豬的集體勞動,一早自動自覺地起來做早飯---煮麵條。

零子鹿現在已經知道這是他唯一比較拿的出手的家務了。

原本也沒指望他能有多好的手藝,不過重在參與,為了讓他保持勞動的積極性,零子鹿很是誇獎了他一番。

霍岩心裏也挺美,不過總懷疑零子鹿居心不良---這人算計人算計慣了。

昨晚零子鹿已經同她姐通過了電話,她姐也贊成給老爸找個老伴,不過怕零子鹿冒失讓零子鹿先別去,她今天中午抽空過來,一起核計核計再說。

其實也沒啥好核計的,姐妹倆也就是同老爸聊了聊,又確定了老爸的意思罷了。

老爸一個人這麼多年也不容易,陶明月一直支持老爸再婚卻也一直沒遇見合適的,如今人家自己有看上的她們當然得儘力成全。

吃完了午飯,零子鹿把家裏都安排妥當了,該乾的活都提前做了。她老爸也自動自覺地看家不出去了。

零子鹿和霍岩也穿戴整齊正正式式地進村了。

到了陳大爺家同陳大爺陳大娘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

陳大娘早看出陶大勇對她妹子有意思,如今零子鹿家經濟條件不比從前,零子鹿又嫁了個據別人說賊能賺錢的,陶大勇雖然沒兒子但是倆女兒都很孝順,陳大娘打心眼兒里是羨慕的。

零子鹿又承諾將來她給兩位老人養老,生活上不用老人操心,照顧好老爸就行。

陳大娘當即答應晚上給她妹子打電話商量商量,估計差不多。

零子鹿放了心,同霍岩又坐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兩人都覺得十有八九是成了。

回到老屋,零子鹿拾掇安排霍岩上次送過來的東西,無意中發現以前的相冊,看見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有點傷感。

現在家裏人人都有伴了,就她媽媽一個人孤單單在山上。

霍岩見了安慰道:

“你媽要是知道你們都過得好好的,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別難過了。”

零子鹿不語,過了一會兒道:

“趁天色還早,我們收拾完了去媽的墳上看看好么?”

霍岩沒意見。

兩人出了村子,沿着一條曲曲彎彎的小路上了山。

山雖然不高但是連綿不斷,一峰挨着一峰。

兩人越過一個山脊是一片朝陽的山坡地,有許多墳墓,是村裏的公墓。

零子鹿一路走一路采了一大把黃色和白色的野花拿在手裏。

尋到媽媽的墓前,零子鹿獻上鮮花,兩人鞠了三個躬。

想起媽媽美麗溫柔的樣子零子鹿忍不住落下淚來。

媽媽,我和姐姐都很好,我也結婚了,過得很幸福。我會好好照顧爸爸,我們都會好好的。。。

霍岩見零子鹿淚如泉湧一時止不住,怕她想起過去太傷心了,就擁着她離開了墓地。

邊走邊給她擦眼淚,待走出一段距離后零子鹿情緒略好了些,腦子恢復了運轉,站住不走了。

霍岩問怎麼了。

零子鹿道:“腳疼,走不動。”

感情耍賴了。

霍岩笑蹲下身:“上來吧,我背你。”

零子鹿一點沒客氣,還助跑了一步一下子跳上了霍岩的背,由於慣性作用霍岩差點沒站住,心道這個虎妞也不輕點兒,兩人差點就變成滾地葫蘆直接滾進村裡了。

趴在霍岩寬闊溫暖的晃晃悠悠在山脊上走着,那感覺有一種遙遠的熟悉,霍岩邊走零子鹿就在他耳邊絮絮地說著小時候的事:

“。。。小時候每到秋天我媽常帶我和姐姐到山上拾山柴,後來就是姐姐帶我來了。。。有時候走不動了她們也常常背着我。。。給我找各種堅果象榛子橡子什麼的,有時還能撿到一種很小的梨子,在草叢裏時間久了會變的黃黃的軟軟的,吃起來清香甜美又水靈。。。。。。”

越過最後一道山脊時零子鹿道:“咱們坐會兒吧!”

霍岩放下零子鹿,兩人在山坡朝向村裡背風的一面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

互相依偎着望向山腳下圍在群山中的西河村。

正是晚飯的時間,遠遠地許多人家開始做晚飯屋頂上升起了縷縷炊煙,隱隱有雞鳴狗吠聲隨風傳來。

田裏的莊稼金黃一片片,間或有割倒的玉米田。近處山坡上低矮的柞木叢如燃燒的一團團的火焰,燃遍了各處山岡。

黃的,白的,還有紫的各色野花一簇簇星羅棋佈地盛開着。

遠處山頂上蒼綠的松柏遠遠的漫入天際。

仲秋的晚風中有草木和泥土的涼而芬芳的氣息。

落日的餘輝把山樑雲朵和人的容顏都鍍上了一層金粉,猶如夢中。如詩如畫。

兩人無聲地依偎着沉醉着,獵獵的山風拂起零子鹿垂落的幾縷頭髮飄蕩在一側,拂到霍岩稜角分明的下顎。

不知過了多久,零子鹿輕聲呢喃道:“我給你唱首歌兒吧。”

又見炊煙升起

暮色籠罩大地

想問陣陣炊煙

你要去哪裏

夕陽有詩情

黃昏有畫意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

我心中只有你

又見炊煙升起

勾起我回憶

願你變作彩霞

飛到我夢裏

夕陽有詩情

黃昏有畫意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

我心中只有你

夕陽有詩情黃昏有畫意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

我心中只有你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

我心中只有你

零子鹿輕柔婉轉的歌聲飄蕩在晚風中,也飄進霍岩的心裏,迴旋。。。

下山的時候零子鹿在霍岩的背上睡著了。

霍岩小心地掌握着平衡,怕她滑下來。

零子鹿的體溫暖暖地從背後傳來,直溫暖進霍岩心裏最軟的一處角落。彷彿,幸福就在這一路走下去的,每一個腳印里。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霍岩從小生長在知識分子家庭,家庭教育一向注重自尊自重自強,謙虛有理進退有度,也一向是個老師眼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但是自從進入高中后他的一切道德準繩心理承受能力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哪個少年不輕狂!

在叛逆的青春歲月遇到了一群同樣叛逆的青少年。

幾種截然不同的家庭出身生活觀念接觸碰撞衝突相持直至相安無事和平共處的結果是,他這個在所有人眼中是個好孩子的少年,在高中三年裏幾乎干盡了一切人們所能想到的壞事!

逃學、打架、吸煙、喝酒、早戀。。。

父母對他幾乎絕望。

直到有一天,他又和幾個同學同校外的幾個流氓狠幹了一架,回學校的時候路過校園牆外的堤壩,讓別人先回去,自己獨自一人想在堤壩上坐會兒想清靜清靜。

他爸今天又打電話來,叮囑他好好學習不要在出去鬼混了,他媽又病了,如果他真想把他媽氣死就繼續這麼混下去吧!從此他是不會在管他的死活了!

進入高二以來他媽病了好幾次了,每次都令他愧疚,但是彷彿中了魔,他由着慣性他還是繼續以前的生活。

而這種生活已經令他厭倦,沒完沒了的打打殺殺喝酒鬧事,毫無新意快樂可言,反而每每令他感到空虛乏味。

那天他在外面呆了一夜,第二天又同幾個經常在一起混的同學狠狠打了一架,傷的很重,算是正式與他們斷了來往所付的代價。

在診所養了兩天傷,沒有告訴家裏就回學校了。

在高三的上學期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又重拾書本開始認真學習了。

大學畢業后他順利地進入一家國際知名的大公司做技術,並且乾的很出色,只要他用心,什麼事都會做的很好。

兩年後覺得做技術太缺乏挑戰性,也是因為有了女朋友,想更多賺些錢使將來的家庭生活的更好些,他放下技術經理的職位而去從一個普通的銷售區域經理干起。

同樣他乾的很出色一路升職,在學業和事業上他一向能控制自如。

但是人卻不是這樣,在他忙碌的那些日子裏他的女友變了心,與她的頂頭上司專管營銷策劃的一個副總裁有了曖昧。

現代社會,女人都很洒脫,男人也不能太婆媽。

於是他們和平分手。

一年後他在一個展銷會上遇見他現在的老闆黃成炯。

兩家公司的展位挨着,兩人無意中在酒店遇上聊了起來,沒想到竟是酒逢知己。

後來又接觸過兩次,直到半年後黃成炯親自找到他,同他深談了一晚。

一星期後他向公司提出辭職,三個月後正式加入零子鹿所在的公司。

其實之前他就聽畢業后一直在他手下做銷售的高人傑提到過零子鹿的大名。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名字實在好記。

因為高人傑同他都是北方人而且是一個城市的,眼看着高人傑成長成熟起來,不是沒有感觸的。

閑暇時兩人一起喝點酒,高人傑回憶起自己交過的幾個女朋友,總是略帶遺憾的提起陶零子鹿,

追求的時間最長---他的青春歲月,

收效甚微---只拉過人家的手還是一大群人一起,

成本太高---幫人家做了無數手工不知幫人家賺了多少錢,

最不被人家待見---不知被人家嫌棄了多少回,

卻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出社會後認識的幾個女人攙雜了太多的現實因素和計算,感覺上總是差了一點。

就男人的角度來看,高人傑還是不錯的。

長的一表人才工作乾的也不錯,人也能說會道很機靈,難得的是還很有生活情趣,按理說只要他看上的女子該能拿下才是,看來這零子鹿很不一般啊。

直到看見陶零子鹿本人,說實在的略略有點失望,毫無特殊之處,不太能理解她何以讓高人傑念念不忘至今。

也就是一個白凈秀氣的女孩子,稱的上好看決算不上美貌,穿着打扮像個學生,雖然乾淨整齊卻少了女孩子的嫵媚動人。

人也是規規矩矩沒什麼突出的個性,好在工作還算認真仔細,也很聽話,交代的事總是會想辦法很快做完,倒是個不會耍滑頭賣弄小聰明實心眼兒的女孩子。

不久,一次霍岩出差回來,聽老闆同他叨咕了陶零子鹿同花窖的老楊給庫房下耗子葯順道捉了仨偷糧賊的事兒,聽說她還練了兩下子。

回到辦公室忍不住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番,還真沒看出來這苗條秀氣的小丫頭還有點正義感和能量嘛。

此後他回來要是住公司單身宿舍就總能遇上幾回。

這零子鹿早晨起的挺早,同老楊打拳一起吃早飯,閑暇時還經常在花窖幫忙幹活兒,辦公室誰有個什麼事的也愛找她幫忙,看來人際關係還不錯。

在他面前也從來不說別的同事的不是,同一個辦公室的人也很護着她。

同他以前接觸的女性完全不是一個類型的人,彷彿她是個溫暖的所在,讓人願意靠近,而不是那種總算計自己得失的小家子氣。

聽高人傑的意思還想追她,並且已經付諸行動,他現在不比幾年前,不那麼毛毛躁躁已成熟了許多,估計應該有把握。

不過看樣子似乎收穫不大,令霍岩很好奇,這陶零子鹿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要求還挺高的嘛。

元旦之前很是忙了一陣子,然後回公司做年度總結、培訓,定製下一年的銷售目標。

老闆為了他的擴張大計在公司內部管理上也是下了一番功夫,新年晚會是樹立良好的企業文化形象舉措之一。

自己這邊有些從長遠打算的準備工作也已經逐漸地展開,所以要做的事情多不勝數。

元旦晚會的頭兩天高人傑愁眉苦臉地來霍岩的宿舍找他。

霍岩忍不住消遣他:“今年獎金沒少拿,正愁怎麼花呢吧!”

高人傑破天慌地沒回嘴,他和霍岩在沒人的時候一向是沒大沒小無所顧忌。

仍然滿臉烏云:“哎,老大,我是完了,看來再修行個千八百年的也鬥不過零子鹿那丫頭騙子。”

霍岩十分好奇,難得主動探聽了一回他人的私隱:

“哦?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獵艷高手棄械投降了?”

“這也就是老大你,別人面前我都沒臉說。唉,快半年了,你是知道的,我跟你來這不久就去找零子鹿了。沒辦法,媚眼兒什麼的丫的根本就是看不懂,要麼就是裝作沒看見,累的我這眼皮都快落下抽筋兒的毛病了。索性我直接向她表明我的意思,誰知她不咸不淡地來了句‘看看吧。’也就是她,我長這麼大啥時候受過這待遇,原本想針對她的弱點---愛錢下手,我偷偷讓人向她透露了我現在賺的錢挺多還攢了不少,可是卻一點響動也沒有。我算是知道啥叫無欲則剛了。如果就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誰讓咱犯賤呢!”

“還有更糟糕的?”

“是啊,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我現在知道這話的意思了。這不么,公司後天不是要辦個新年晚會么,聽說挺隆重,還可以攜帶家屬和小孩,完了聚餐還有紀念品,那禮品買的小山似的。為了活躍氣氛要求各部門至少上報兩個節目,但是報的節目數量和質量一直不太如人意,公司下了重金一等獎給獎金一千還有毛毯云云,重賞之下出勇夫,報的節目立馬多了。這些我都是聽別人說的,本來當笑話聽聽拉倒,也不管我什麼事兒不是,可是,可是啊!”

霍岩也不插話,認真聽着高人傑的悲情演說。

“可是,我忘了零子鹿那丫頭片子有多財迷!正在我以為我和她的事看來沒戲的時候,她來找我了。我本來挺高興的,她說咱倆的事她可以考慮,不過之前有件事我得幫忙,否則拉倒。我一聽也沒當回事,滿口答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她想表演一個節目,讓我給她當搭檔,我自認還有點藝術細胞的,就答應了。誰知剛才我碰見楊化成和李海江他們幾個,他們要表演個三句半問我要不要參加,我說同陶零子鹿定好了一起表演個節目,他們幾個笑的很詭譎,楊化成還同情地拍拍我說:“知道表演什麼么?”我還吹呢說就憑咱這兩下子表演什麼都是小菜一碟。他們笑的更大聲了,我怎麼問也不說是怎麼回事。鑒於以前陶零子鹿的不良紀錄我就去偷偷查了一下節目單,看見在我們部門下面的幾個節目中零子鹿報的是小品‘超生大部隊’。我就知道超生游擊隊,不知道她這個超生大部隊是個什麼意思,就去問她,哪知道她態度異常兇狠地說:“問那麼多做啥,到時候好好配合就是了。演出人員我都報上去了,董事長都知道了,我可是打包票要拿一等獎的,你可別拖後腿。”我一想我一個大老爺們嘰嘰歪歪的顯得沒風度,表演個節目娛樂大眾也沒啥,就走了。可我回來越想越鬧心,總覺得不踏實。似乎只要是陶零子鹿要乾的一準兒沒好事。以前上學的時候我追她,她就讓我幫忙做手工說是考驗我的耐性,做的我晚上睡覺都在糊紙盒看見膠水就噁心。有一次我們兩人晚上去偷學校葡萄園的葡萄,被發現了,逃跑時我幫她上了牆頭,她跳下去就跑了也沒拉我一把。結果我被抓了。還有我就不說了,想想我就害怕,這次一準兒又沒好事,可是大話都說出去了,又不好反悔。我這不是心煩意亂的獃著鬧心所以過來向老大你討教幾招么!”

霍岩能幫他支招才怪,他還想看看這陶零子鹿立志拿一等獎的節目是個什麼模樣呢。可不能讓高人傑臨陣脫逃,很嚴肅地說了公司舉辦晚會的用意,老闆多重視意義多重大,要他好好表演節目,娛樂大眾嘛,她陶零子鹿一個女孩子都想開了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別讓人瞧不起。

連敲打帶激將把高人傑安撫住了。

不過,他自己還是真期待啊!

新年晚會是下午三點鐘準時開始的。

霍岩把手頭的事趕緊處理了一下,沒做完的只好先放一放,匆匆趕來了。

禮堂裝扮一新,彩燈氣球中國節拉花什麼的五彩繽紛異彩紛呈。

人很多還有不少小孩子跑來跑去很熱鬧。

銷售部的幾個節目都排在後面,前面其他幾個部門以唱歌居多,其中營業室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唱的最好,連唱了兩首歌,衣着打扮姿勢動作很有明星的架勢,贏得滿堂采。

技術部的舞蹈雀之翎也不錯,看的出很有些功底下過功夫的,表演者李霞好像是高人傑的校友,常到他們部門找陶零子鹿,兩人好像是同班同學。

對了,零子鹿哪去了?

霍岩在禮堂里掃了一圈,驚訝地發現陶零子鹿居然在幫忙給小孩子們飲料拿吃的和他們說話,她還挺沉的住氣嘛!

高人傑沒找到蹤影,不知跑那個耗子洞鬧心去了,這小子打從昨天開始就臉有菜色。

按下焦躁總算等到主持人小許報了節目---超生大部隊。

馬上集中注意力仔細觀看。

身邊騷動原來董事長也過來了,霍岩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老頭在他身邊別人讓出來的位子坐下沖霍岩小聲耳語:“跟你說,我好不容易出來就是想看陶零子鹿的小品呢,嘿嘿。。”

話音未落傳來一陣鬨笑,兩人抬頭一看,也樂了。

只見一個老太太挺着大肚子企鵝似的竄上來了,乍一看跟個老妖精似的,仔細一看不是高人傑么!

只見他頭上戴着頂黑色鬢邊還有朵紅色花朵的絨線帽子,倆通紅的紅臉蛋交相輝映,同色的紅嘴唇。

上身也不知從哪弄來的一件對襟淺藍色褂子。背後還用繩子吊著一個玩具娃娃。

下面倒還正常,一條看的出是他自己的長西褲和皮鞋,可就是那褲腳可笑地用細麻繩紮上了,樣子類似早些年老太太冬天穿的棉褲。

高人傑皺着一張苦瓜臉---決不是裝的是真苦,假裝四下撒摸了幾眼,然後坐枱上一張貌似石頭的小凳子上,唉聲嘆氣地道:

“小女子額叫高翠蘭---”

話音一落大家馬上笑了,感情是豬八戒的媳婦。

“因為貌美如花人們都叫額---高花花!”大夥一陣惡寒。

高人傑也嚴重懷疑陶零子鹿這台詞編的意有所指,怎麼連個姓都一樣呢!

“奴家今年二十八,生了孩子八,昨天紅軍長征從餓門寨子過,餓地男人去砍材拉。回來聽說紅軍來過拉,非要帶着餓門一家去參軍。餓門一家追呀追呀也沒追捉,累的餓找塊石頭歇會兒先。”

他的話音剛落,零子鹿戴着安全帽一身迷彩工作服化着倆粉紅的臉蛋跑上來了,邊跑邊喊:

“媳婦,老婆,孩兒他媽,老太太,你在哪疙瘩兒昵?”

邊跑還得不停地扶正頭上過大的安全帽。

這就是高花花的男人,怎麼看怎麼是一個小鬼頭,大夥那個樂啊,霍岩忍不住也翹起了嘴角。

高花花的男人也抻着脖子四下撒摸了幾眼,還用手搭起個涼棚向遠處張望。

這時,台下觀眾席上蹦出七八個大小不一的小孩兒,自動站成一排,每人手裏一張紙盒片兒,一邊揮着手裏的卡片一邊喊:

“花花花花我們愛你,陶姨必勝!耶---”感情是親友團。

大夥已經笑翻了。

霍岩邊笑邊想,這陶零子鹿為了取勝還真是下了功夫啊!估計剛才那孫猴子似的遠望是給小鬼頭們發信號呢。

高花花的男人見目的達到,也向台下的觀眾們故作可愛地比了個勝利手勢,還咧嘴喊了聲:“耶!”

這一咧嘴大夥笑的更厲害了,只見零子鹿豁着倆大門牙---讓她給塗黑了。

回頭又故作驚訝地發現了高花花,走過去用夾生的廣東腔道:“咦,太太呀,你在這裏呀---,不要跑的太快拉---,胎教是重要滴,孩子跑掉了是壞菜了滴,你一定要穩穩噹噹滴!”

高花花滿臉不高興地抱怨:

“好好的在家過日子多好,追什麼紅軍那,連口乾凈水都喝不着,更甭提大蔥了!”

零子鹿嗖的一下從褲兜里拽出瓶可樂遞給高花花:

“早說么,咱不喝水,咱喝可樂---非常時期非常可樂。我告訴你娘子,咱在寨子裏獃著說不定就給小鬼子和國民黨給殺了,咱不能等死,董事長不是說了么,咱做事要積極主動,被動就要挨打,咱不能等着讓人打。只有跟着紅軍混咱們才有前途。”

高花花接過來沒喝:

“給咱孩子們留着吧,咱孩子去探路怪辛苦地!老爺你懂的可真多啊!”

“那是,你家老爺我是誰啊,大名鼎鼎的大蝦盜帥---楚留香是也!”

說完擺了個瀟洒的造型還一甩頭,結果把安全帽甩到後面去了,忙拉回來戴好,要不是有系帶估計就甩出去了。

把大夥笑的不行。

“老爺我想吃大蝦。”

“太太啊,等咱過了這草地,爬了那雪山,為夫就上公司食堂給你買啊!”

這時台下不知那個孩子高喊:“解放了解放了。”

楚留香很奇怪地道:“咦,這麼快,不是還有好些年呢么,難道我改變了歷史,可我除了養雞養豬什麼也沒做啊!”

“相公,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解放啊,餓老早就懷疑你不正常了,為啥你總說些餓聽不懂地話昵,你養地雞每天下兩個蛋,你養地豬長地賊快昵?xx牌飼料,用了都說好!”

於是楚留香狀似很為難地道:“娘子,其實我不想瞞着你,可說了又怕你不信,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那麼的愛你,其實------我是穿越來地。我原本是xx飼料公司地銷售總監助理,被上司訓斥一氣之下喝多了酒,不小心掉洗臉盆里就穿了,穿成了男人來到你們寨子,被你爹強行招為壓寨女婿,哎,天啊地啊命苦啊!不過我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一定會對你對咱地娃負責到底地!啊,花花—”

“留香—”

“花花—”零子鹿用一隻手捂臉。

台下親友團又蹦出來了:“陶姨陶姨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耶—”

觀眾已經笑不動了,一個個捂着腮幫子同零子鹿一個動作。

高花花滿臉感動狀:“老公,你真好!”

楚留香一臉正義凜然:“不,花花,這是我應該做地!”

高花花還是一臉感動狀:“不,老公,你真好!”

零子鹿滿臉黑線,你個死高人傑,又忘詞了!

下來應該是高花花把楚留香狠狠誇獎了一通,可這傢伙一到這個地方就忘詞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零子鹿急速地轉着大腦想則,可也不能冷場:“這是我應該做地。”

“不,老公,你真好!”這傢伙也不會換個詞兒!

沒辦法自己只好往下繼續:

“不,花花,我不好。我為了增產報國不該讓你辛苦生那麼多娃,現在打仗人口少,可在我們那個時代像咱們這樣被人叫做超生游擊隊是犯法地。雖然咱現在拽着大部隊的尾巴轉正成了正規軍,可還是讓你吃苦了,既然解放了,咱回家吧,啊?”

“不,老公,你真好,我不好!”高花花還是那個表情那個詞!

零子鹿要崩潰了,丫的有完沒完!這傢伙想踢場子是吧,不過她現在還真怕高人傑摔耙子---不伺候她這個猴了!

忙惡狠狠其實是警告:“你不必對我道歉,難道你在感情上有對不起我的事兒!”

“老公,是我不好。”零子鹿真想學人家給高人傑跪下了,算我求求你,能不能換個詞兒!

高人傑憋笑已經憋到快內傷了,n年了,我高人傑終於出了口氣啊!

不過嚇唬嚇唬她就得,可也不能砸了節目,繼續到:

“我不該瞞你,其實我也是穿越來地,我原來叫高人傑,是xx飼料公司地銷售地區經理,某天與我地上司霍某一起喝酒,喝多了不小心掉酒瓶里就穿來了。”

這傢伙簡直找死,竟敢隨便改詞!

零子鹿簡直無語了,用手摸了把臉想則。

哪知親友團見了立馬又蹦了出來:

“陶姨陶姨我愛你,一定能拿到第一。”

這口號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啊!

零子鹿快抓狂了,腦袋嗡嗡響真想一走了之,不過那可就真是拿倒第一了!

當前是趕快把節目結了,不然她可真就能瘋在台上了。

高人傑也怕真把零子鹿氣着了,忙補救:

“相公啊,你看都解放了,咱還是回家好好過日子吧,走吧,孩子們,回家嘍!”

沖台下喊了一聲。

親友團一聽發玩具了,一個個手忙腳亂地爬上台來爭先恐後地過來拽高人傑的衣襟,高人傑還洋洋得意地想拉着孩子們下台,誰知一個大點的孩子終於找着了門道,嗖地一下從高人傑假肚子裏拽出一個毛絨玩具來,第二個,第三個。。。所有的孩子都去划拉高人傑,有運氣好地就能拽出點東西,運氣不好的跟急着使勁兒扯。

把高人傑癢的一路跳着就逃下台去了,後面還跟着一群孩子。

零子鹿出了口氣,終於安靜了,小樣的,叫你起壞心。

不過她可不能下去,還得為她的一等獎做最後的掙扎。

從衣袋裏拿出一張紙,清了清嗓子:

“本節目的完成能有今天的樣子,我要鄭重地感謝我的領導的鼓勵,同事的支持,還有,提供服裝的機修處段建軍師傅,提供安全帽的老王師傅,提供老太太衣服的老劉師傅。道具提供,鍋爐房趙大爺的小板凳。參加演出人員還有張姐的女兒小童,王師傅的兒子。。。”

完了還追加了一句:

“有覺得我們的節目能拿一等獎的觀眾朋友們請舉手。”

人家都明說了,大家哪好意思不舉手,何況還有自家的孩子或工具參與其中。

幾乎是百分之百舉手了。

零子鹿挺滿意,掃了一圈一指旁邊的張姐:

“張姐你對我們的節目有意見哦!”

正忙着給孩子剝橘子的張姐忙扔了手裏的橘子,把兩隻手都舉了起來:

“沒意見沒意見。我舉雙手贊成!”

其他人見了也湊趣:“我也舉雙手我也舉雙手,不夠還有雙腳!”

零子鹿得意洋洋回頭對主持人小許喊道:

“小許你可看見了,我這支持率可是百分之二百的,你可不許暗箱操作把一等獎給我操作沒了啊!”

陶零子鹿毫無懸念地拿到了一等獎還是雙份。

高人傑由於惡意破壞演出被零子鹿沒收了獎金獎品。

不過他一點也不在乎,不掙饅頭掙口氣啊!

整個新年霍岩心情格外好,常常不知不覺就想咧嘴笑。尤其是看見陶零子鹿是時候。

而他發現公司不少人同他一樣患上這毛病了。

這時他算有點明白高人傑為什麼念念不忘陶零子鹿了。

這是一個有擁有一種淳樸的能不知不覺給身邊的人帶來快樂的能力的女孩子。

而那種東西令他想起童年那種單純而美好的歲月。

一個簡單純凈而又可愛的女孩子。

一個得到她的男人會很幸福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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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種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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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母豬的產後護理之伺候月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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