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天時、地利、人和
回程路上霍老爸體恤兒子讓他明天帶零子鹿兩人出去好好逛逛,他和他媽年紀大了不禁折騰再說都去過多少趟了,明天在家歇歇。
霍岩也不客氣,第二天帶着零子鹿去消費去了。
兩人都不是愛逛街的人,霍岩是男人的天性使然,零子鹿是後天不足沒培養出這一愛好來。
速戰速決給零子鹿買了幾套衣服,至於款式和質量,對這種事沒啥研究的霍少就一個標準---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
他自己的衣服向來秉持這個原則置辦的。
當然以零子鹿穿上確實好看為首要標準。
至於零子鹿這孩子,自從知道了霍岩的薪水多少后就存着劫富濟貧的俠義心思了。
既然自己打扮起來是他消費當然就該他買單,自己沒收勞務費就不錯了。
再說他的錢現在又不歸自己管轄,不花白不花,嘿嘿。。。
當然,自己的小金庫可是捂的嚴嚴實實的,決不允許別人覬覦!連回霍岩家買的水果都是霍岩掏的錢,更不用說過路費停車費之類的。
沒零錢?
行,我這多的很,拿零錢換整錢以多換少。
現在姑娘她包里幾乎沒零錢了---全變成了百元大鈔,單張數量上與零錢數量相等。
趁霍岩上洗手間的功夫買了根雪糕又換了不少零錢!
好繼續她的高手續費vip匯兌業務。
零子鹿跟着霍岩逛來逛去晃悠到了商場附設的金店。
零子鹿對金銀首飾之類的東西沒啥感覺,晶光閃閃的欣賞欣賞還可以,至於往身上倒飭就不感冒了。
記得有一次跟李霞逛街在李霞的攛掇下買了條‘鍍白金’的細項鏈,戴脖子上總覺着礙事。
洗臉時總覺着脖子洗不幹凈,來回摘了戴的又太麻煩。
最後終於弄丟了,好一個心疼。
雖然只花了她三十塊錢,可要是沒弄丟的話拿給陶陶過家家裝貴婦人也是好的。
霍岩沒買過這東西,四下看了看,拉了零子鹿在一賣戒指的專櫃前停下。
覺着一排排的鑽戒看着晶光閃爍挺漂亮,問零子鹿喜不喜歡。
零子鹿瞅了瞅價簽看了看戒指上的類似玻璃的鑽石,這小東西這麼貴萬一掉土裏跟玻璃混了哪兒找去?
不感興趣的搖了搖頭:
“咱們看看得了,就不用買了。”
“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買個吧,你不是最喜歡劫富濟貧么!多好的機會。”
說完看着零子鹿笑。
零子鹿有點不好意思,見他執意要買便四下撒摸撒摸。
玻璃不能買當然也不能買黃金的。
那東西,農村的老太太小媳婦最喜歡---掉土裏多容易找着啊!金光閃閃的太陽一晃就找着了,她還沒俗氣到那地步。
不過,看着玻璃罩子裏的一個純金打造的大招財貓,嘖!俗氣也不是啥壞事兒哈!
這小貓若是放家裏多麼的招人喜歡多麼的蓬蓽生輝啊!
她也不怕招賊。
霍岩一見零子鹿盯着人家那招財貓要流口水的樣子,忙打住:“還是我來挑吧。”
最後兩人研究了半天勉強達成共識---一隻簡單的螺紋鉑金指環,樣子簡單大方又不礙事兒,丟了也不會太心疼。
霍岩見零子鹿白皙修長的手指套上戒指還不錯,勉強同意了。
可原本想買件值錢點兒的東西的計劃落空,所以就覺着有點意猶未盡的意思。
零子鹿一見他那樣兒有點好笑也不走了,陪他繼續觀看還提出中肯的建議:
“要不咱再買幾個戒指?可着我這十個手指造,不行的話還有十個腳趾頭,我要是個六指兒就更好了。不過沒事兒,這鏈子,忒細!咱得來條粗點兒的,標準不能比狗鏈子細了。再把手腳中間全給他連上。走起路來不光閃亮兒還能聽響兒,多讓人羨慕,回頭率多有保證啊!”
霍岩給她說的啼笑皆非。
連一邊的專櫃小姐都樂了。
兩人出了金店,臨了零子鹿還瞄了一眼那直衝她招手兒的純金小貓。
也不知道是不是空心的?
出了金店兩人去吃了午飯。
吃完飯一核計,又給霍岩的爸媽以及零子鹿的老爸姐姐陶陶都買了禮物,霍岩覺着把李貴強落下不好,零子鹿勉強同意給他買了件襯衫,其實更想買背心。
都是霍岩花錢零子鹿消費。
最後各人的東西都買齊全了,零子鹿看了看問霍岩:
“你想要點兒啥不,算我送你的。”
想想又強調了一句“我花錢。”
鐵公雞陶零子鹿要拔毛兒了。
霍岩想了一下,他還真沒啥要買的,西裝襯衫的不少了,領帶連買再別人送的也有幾十條了。
要不怎麼說夫妻像呢。
見霍岩搖頭好不容易要出點兒血的零子鹿也想到霍岩平時沒啥講究,對生活水平要求不高差不多夠用就行。
“要不我給你換兩個輪胎吧,你不是說輪胎該換了么?”
你就不能指望這女人能有啥浪漫舉動。
霍岩忍不住笑:“心領了啊,公司給報銷。”
公司真是個好地方,可惜自己離開了組織。
零子鹿瞥見一邊有個買中國結之類的小飾品專櫃,忙扯了霍岩過去。
女孩子心性都喜歡看這個,各種型號的火紅色的中國結,有的還鑲嵌了各種吉祥物,像鯉魚葫蘆什麼的,就是沒招財貓的。
玻璃柜子裏還有各種珠珠絲線編製的手鏈和小飾物。
零子鹿看見一串碧綠的玉石銅錢用紅色纏金絲線的絨繩編成緊密相連的一串,紅綠明艷十分好看,一問價錢,太貴,銅錢又這麼小!
改天到李貴強他二舅的玉石廠弄塊好點兒的栓上掛霍岩車上,看着就神清氣爽。
買了幾條絨繩。
當然,回到霍岩家后給霍岩父母買的東西一律算零子鹿頭上,給她撐面子。
零子鹿留了個心眼兒,給自己家裏人買的東西全部放霍岩車子的後備廂里,沒讓人看見,以免老人說自己不會過日子。
霍岩雖然笑她小心眼也就依她了。
零子鹿惦記家裏,隔天早上就別了霍岩的父母同霍岩回家了。
路上兩人總結,總的來說此次見面還是成功地!當然,主要是零子鹿同志表現的好:
“我就說么,還沒見過不喜歡我的老人,我跟你說,從小我就特有老人緣,凡是見過我的老頭老太沒有不喜歡我的,還愛給我好吃的,這孩子多招人愛多。。。”
零子鹿洋洋得意地回憶她小時候是如何如何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看着零子鹿明媚的笑臉,霍岩忽然覺得生活也明亮溫暖了起來,有一股暖流在心裏涌動蕩漾。
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握着零子鹿的一隻小手,聽零子鹿講小時候上學的趣事:
“。。。一看最上面的那扇窗戶沒擦乾淨,想也沒想地踩着窗檯就上去了,用手心吱吱吱地擦了幾遍,誰知道越擦越不幹凈,沒辦法只好下去找塊抹布,結果低頭一看,這哪是我們班教室啊,是隔壁二班的教室,趁四下無人注意急忙溜回自己班了,假裝啥也沒發生。結果,檢查衛生的說二班玻璃沒擦乾淨扣一分,嘿嘿。。。”
霍岩趁零子鹿拿過水瓶喝水的當兒插了一句:“我們元旦結婚吧。”
“唔。。。恩。。。咳咳咳。。。”
一口水嗆住憋的零子鹿臉通紅,霍岩忙用不務正業的那隻手給她捶背順氣兒,好不容易把氣兒倒順了拿過面紙搽了搽眼淚才道:
“我沒聽錯吧,你說元旦結婚?”
“沒錯,你看怎麼樣?”
零子鹿想了想搖頭:
“恐怕不行。”
“為什麼?”心情忽然沒那麼陽光了。
“十二月份有二十多頭豬產崽兒,忙都忙死,哪有功夫結婚!”
霍岩一聽也是,改天:“春節前後?”
“那時也有十多頭產崽的,還得育肥小豬更忙!”
得,結個婚還得給老母豬和豬崽子讓路了!那哪兒成!
“要不你選個日子,必須是五一之前。”
零子鹿認真想了一下,有點兒心虛地道:
“好像,好像明年都會很忙!”
一邊產崽一邊連續育肥商品豬,又一邊產崽一邊育肥,豬崽豬崽無窮匱矣。
霍岩想想也是,這是個不斷循環的過程,零子鹿頭一年養豬又沒經驗,凡事都要親力親為難免緊張忙碌些。
不過,活人不能讓尿憋死,他也不能讓老母豬擋了他的幸福之路。
以堅定不容置疑的口氣實則有點外強中乾地對零子鹿道:
“這樣吧,過完十一咱先把結婚證領了,婚禮到時候我花錢請人張羅,你到時候出席就行,其他的我來辦。”
零子鹿對結婚這事還沒有思想準備,見霍岩‘包辦婚姻’不容置喙,有點不確定地問:
“是不是有點太趕,有那麼急么?”
霍岩回給她四個字:“不趕,很急。”
“可是我要做養殖場,你又要經常出差,這樣好么?”
“沒關係,就是你不做養殖場我也一樣經常不在家,你也一樣要照常工作,所以不用擔心這個,你在哪裏我們就在哪兒安家。”
雖然他是實話實說,零子鹿還是有些感動,想起以前看到過的一首詩:
家,就是家人,家人在哪兒,哪裏就是家。
那時想起老爸和姐姐,就覺得很有道理。
如今霍岩這麼肯定的說出來,忽然覺得能同他一起生活也許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
零子鹿一向是想到就做,馬上點頭:
“好吧,不過我得同老爸和我姐商量一下。”
霍岩也贊成,他相信兩人都不會反對。
其實兩人現在結婚也不算倉促,零子鹿離開公司之前兩人在一起工作也一年多了,認識時間也不算短,他這麼說服自己。
果然如他所料,陶明月和老人都沒意見。
其實陶明月早就看出如果順利的話明年上半年兩人准得結婚,霍岩每次見面看零子鹿的眼神兒跟陶陶看見零食土豆看見骨頭的樣子極其相似,估計是挺不了多久必會想辦法吃到嘴的,她是過來人,多少了解男人的心思。
不過霍岩也確實無可挑剔,穩重可靠,零子鹿那毛毛燥燥顧頭不顧尾的個性嫁給他倒是很令她放心。
零子鹿終身有靠自己也對得起過世的媽媽了。
雖然時間緊張,該有的程序一個也不能省。
零子鹿不了解如何結婚,陶明月偶爾參加同事或親朋的婚禮,具體怎麼個情形還是了解的。
趁着十一家裏有她照看,讓兩人先去把婚紗照拍了。列了張單子,順便讓兩人把該置辦的東西買了。
新房就在老房子的西屋,就是零子鹿放後備河磨玉和刺蝟咳嗽的那屋。
陶明月又找三路子把房子重新裝修,都不用零子鹿操心。
至於婚禮,則由霍岩全權包辦自編自導自演連同製片劇務跑龍套打雜全由本少爺一人兼任。
零子鹿這女主角頂多算是友情客串。
陶明月乃協助單位兼副導演。
零子鹿看着霍岩和她姐高效率地研究拍板她的終身大事,忽然間發現最省心最清閑的就是她了,感情沒她什麼事兒了!
霍岩工作多年做事最是務實有效率。
回來第二天就和零子鹿去拍了婚紗照。
在影樓折騰了小半天兒,待零子鹿洗掉城牆那麼厚的粉拔掉野草那麼長的假睫毛收拾出人模樣了,兩人接茬兒狠狠買了大半天東西。
霍岩的車子裝不下了,他還好些好歹人家是司機,零子鹿可是坐着床單踩着薄被抱着花瓶。
又打了一輛出租車裝着跟在後面一起回來。
都是一些日常用的被褥毛毯衣物等東西,至於有沒有落下的,以後用到時再買吧。
這事還多虧霍岩強力主導購物方向,不然依零子鹿東看看西摸摸的土包子樣兒,估計想買齊全東西兩人也甭結婚了---頭髮都白了啊!
家電傢具等兩人都認為不用買,有現成的先用着避免浪費。
買的東西都堆放到零子鹿的閨房裏了。
至於收拾新房,陶明月計劃粉刷牆壁換窗戶屋裏當初就都貼的瓷磚到不用動,不過廚房得收拾收拾弄個浴間,再按個太陽能熱水器。
西屋沒炕,那張床有些年頭了,換張新的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零子鹿和霍岩覺得用不着太浪費,木頭窗戶刷刷油漆也挺好還滿有情調可以繼續用,其他的按個太陽能倒是挺實用,別的能省則省。
陶明月中和他倆和自己的意見,有所改動。
不過一輩子就結一次婚不能太簡單了。
霍岩沒空零子鹿不懂,由陶明月全權操辦。
陶明月辦事效率也挺高油漆窗戶粉刷牆壁安裝太陽能打掃衛生三天搞定。
鋪上新買的床上用品被褥等,恩,不錯。窗明几淨,花團錦簇,滿室生輝。
錢沒花多少事兒都搞定,錢也用不着她家花,霍岩早拿了錢給零子鹿,說是娶媳婦用。
零子鹿馬上對比了下他的月工資乘以十二再加上年終n多括符乘以n年。。。啥娶媳婦!根本是娶只老鼠差不多!
她當人家連草都不吃直接擠出奶的轉空氣牛了!
零子鹿沒費什麼力氣娶了個招財貓她姐挺滿意。
陶老爸不但沒少個女兒還多個半子,也挺滿意。
家裏要辦喜事,陶陶樂的飛進飛出到處湊熱鬧樂的不行。
土豆:終於不用舔皮鞋了---可以直接睡皮鞋裏了。
親戚朋友有來往的都通知到了。
打電話給孫丹妮的時候零子鹿特意問了問她和陶奎松不是定好十一結婚的么,怎麼沒動靜了?
孫丹妮有點沮喪,陶奎松病了,急性腸胃炎,掛了幾個吊瓶,快好了,時間改在元旦。
得,計劃沒有變化快,自己這沒計劃的倒有了變化。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也確定了,在縣城的一家酒店,方便各方親友。
頭一天晚上霍岩的父母也過來了,霍岩到車站去接了來,到親家家裏坐了坐見見面,由於之前霍岩自己都安排好了,老一輩的一切俗禮全免。
晚上霍岩陪父母住酒店,第二天是正日子,兩人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不過霍岩送回父母后又摸回來了,拉了零子鹿到沒人的地兒獻寶似地拿出個大盒子來。
零子鹿打開一看,直樂得眼冒金星---一巴掌大的純金招財貓!
忙問:“啥時候買的?多少錢哪?”
霍岩不以為然:“這種東西,自己買多沒意思,老頭送的賀禮。”
零子鹿聽了更樂,拎起小貓左看右摸,吧唧親一口,這小寶貝兒多可愛啊!
不過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不會是十八k金的吧?
摸着摸着手指頭不小心塞小貓□□里去了,倒過來一看,好么,我說咋有點不對勁兒呢!
原來是一空心的!
不樂意了,倒提着小金貓對霍岩道:
“你說老頭咋回事啊,要不就別送,送就送只實心的,也取個實心實意的意思啊,怎麼送只空心的,這不是虛情假意么!”
這空心的跟那實心的比得差多少錢那!
霍岩還真沒仔細看過,聽零子鹿一說拿過來一看,還真是空心的,對這玩兒意他也沒啥研究,不過既然零子鹿想要實心的就給她弄只實心的好了,準新娘子也沒啥別的嗜好,看上只招財貓自己怎麼著也得想辦法弄來不是。
馬上拿出手機給老頭兒打電話:
“。。。恩。。。是我。。。高興不起來了。。。是出了點事兒。。。算了,不好意思說,說了您也幫不上忙。。。還是別說了,給您添堵。。。好吧,是這麼回事兒,我把你送的招財貓給零子鹿了,誰知人家說了,空心的不吉利,那有送空心的那叫虛情假意,連這點兒誠意都沒有以後怎麼過日子啊,這婚是沒法結了,過一陣子再說吧!人家不幹了我還呆個什麼勁兒啊!也不能等着人家攆我走啊!我這就跟您銷假,明天回去上班。哦,空心招財貓我也給您帶回去,您自己個兒留着吧!”
說完忙把手機拿開一段距離,果然,那頭傳來老頭的咆哮:
“你個猴崽子,跟我裝,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我可是讓人去外面買的正經東西。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你還混什麼混!”
霍岩嘆了口氣,很無奈地道:
“喬總,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零子鹿么?想當初為保護公司財產可是跟歹徒搏鬥過的,最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兒,這可是她的財產她能幹么?我這一沒房二沒地的,人家肯嫁給我就不錯了,就我賺的那倆錢兒哪夠填飽這貓肚子的,您要是買只招財鼠就好了!”
把個老頭兒氣的直罵:
“你個兔崽子,整天惦記我那倆錢兒,說你一句引來你羅嗦一大堆,說要貓的是你嫌輕的還是你,甭廢話了,不就是一塊金子么,明天我讓小宋給你另送只貓去!”
聽聽,這就叫財大氣粗,不宰他宰誰去!
霍岩還說呢:
“那你可快點兒,別誤了時辰耽誤了我的終身大事兒,
我可等着你的貓啊。。。”
零子鹿在一邊兒佩服的五體投地,看着霍岩一邊面不改色地扯謊暗自慶幸,自己選擇跟他混太正確了!
這比搶銀行都厲害,還不犯法!
老頭有點兒不甘心最後擱下句:
“把我那虛情假意的貓讓小宋給我拿回來!”
媽了個巴子的幸虧是只貓,這要是條牛老子還不破產了!
不過你小子也快活不了幾天了,回來有你忙的,嘿嘿。。。
從決定結婚到婚禮結束整半個月。
零子鹿還沒怎麼樣,她姐和霍岩可忙壞了。
霍岩買完東西安排了酒店就回公司上班去了,婚禮前一天才回來。之前託人領了結婚證,現在兩人算是合法夫妻了。
迎來送往兩人忙活了幾乎一整天,水都沒顧得上喝盡喝酒了,當然,喝的最多的還是霍岩。
幸虧有幾個幫忙招待來賓的幫忙擋掉一部分,不過也夠他受的了。
看了一天熟的生的半生不熟的各色人等的面孔,零子鹿只覺頭暈眼花。
高人傑也來了,神色如常零子鹿也放了心。
陶奎松和虎妞來得晚去的早沒呆多少時間,看陶奎松臉色不是很好,人也消瘦了些,看來病還沒完全恢復。
不過,腸胃炎應該沒啥大事。
在酒店送走最後一撥雙方親友和同事,霍岩讓零子鹿先回車上歇着。霍岩自己去同酒店老闆結了帳,隨後回到車上拽下領帶扔到一邊終於長出了口氣。
沒想到來的人這麼多,除雙方的親友,霍岩的現同事和前同事佔了一大部分,居然還有遠道來的同學。
兩人一大早到現在忙活了一天都有點累了,連飯都沒吃上幾口,酒倒沒少喝,都有點餓了。
尤其是零子鹿,早上三四點鐘就被她姐叫起來折騰。外面請的人來給化裝弄髮型,穿上禮服后就沒怎麼動彈過。
被接到了酒店后穿着高跟鞋幾乎站了一天。
並且一直保持微笑,臉上的笑容幾乎要僵住了,現在腮幫子還酸着。
禮儀小姐不易啊!
現在只想躺床上歇一會兒,哎,結婚還真是個體力活兒!體質差點兒的還得事先鍛煉鍛煉身體,不然還真挺不住。
事兒還沒完,一邊公司董事長秘書小宋還沒走,等着要去零子鹿家拿空心招財貓呢。
原本攤在副駕駛坐上的零子鹿一瞧見小宋,馬上來了精神頭,湊到霍岩耳邊小聲嘀咕:
“那啥,你說老頭一有錢人,也不在乎一隻空心貓不是?而且,我們就一隻貓也太孤單了不是?咱也不能讓招財這麼飛了不是?”
靠坐椅上休息的霍岩聽了零子鹿一連串的不是后似笑非笑的偏頭看着一頭花朵的零子鹿:
“說這麼多不就是捨不得給人家么,這樣啊,想留着也行。。。你好好表現一下,我一高興說不定就能讓你如願以償。”
零子鹿一聽有門兒,馬上點頭:“你說怎麼表現?”
霍岩也不動,偏了偏自己的一邊臉。
零子鹿想了想,有點兒明白了,湊上去吧唧來了一口。
立馬一口紅印印在霍岩的俊顏上。
現在甭說親霍岩,就是親土豆親山本他們零子鹿也不帶眨一下眼睛的。
車窗原本就降着,一邊另一車裏坐的小宋剛工作時間不長,臉皮還沒練出來,看到剛才的一幕禁不住有點臉紅不自在。
霍岩則跟吃了大力水手菠菜似的,疲憊一掃而光,精神十足神色凜然的挺直了腰桿,面容冷峻的沖傍邊車上的小宋招了招手。
小宋不明就裏,平時就有點畏懼霍岩,見領導招呼忙下車走了過來,低頭拘謹地道:“霍總。”
霍岩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你回去告訴喬總,那隻貓就當給我兒子的紅包了。”
說完看也不看小宋,開着車子就走了。
零子鹿樂的不行直誇霍岩老頭子你太有才了!
這兩口子要是不發財純屬怨社會。
呃。。。
小宋眨巴眨巴眼睛,想跟上又有點兒不敢,不跟上又沒法向老闆交代,實在沒轍了,只好拿出手機給老闆打電話請示。
把個老頭氣的:“你給我回來!”
難道要我一個大老闆小氣巴拉的跟人家要東西嗎!
沒用的東西,小宋,小送!
合著當初就不該讓他去,應該讓老劉去!
這下好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一個兩個的就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自己還真沒看錯人,霍岩這小子夠可以的啊。
不過陶零子鹿這丫頭片子更厲害,沒幾天把小霍攛掇成財迷了啊,有的進沒的出,比腦袋跟地中海似的財務總監那傢伙強多了,人才啊人才,當初咋就讓她辭職了呢?
。。。霍岩,好你個小子,監守自盜挖我的牆角!
今天星期六,豬場有陶明月在兩人都不用過去。
最近陶明月一家三口一直住豬場,並且有一直住下去的必要。
零子鹿和霍岩直接回村裏的新房。
霍岩有七天婚假,同零子鹿一商議,這兩天有豬產崽兒,哪兒也別去了,在家獃著接生吧。
迎接新生活新生命,多好!
霍岩常年在外打拚也樂得在家泡老婆,至於旅遊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急於一時。
老房子早已裝飾一新,雖然只是簡單收拾收拾,仍給人眼前一亮滿室溫馨的感覺。
零子鹿一到家門口車子一停就啥也不管了,開了車門就進院了,進房門的第一件事先把腳上紅色細高跟的絨面鞋子甩了。
奶奶的,這東西真折磨人,誰發明的這變態東西,純屬跟女人有仇。
腳踩上涼涼的瓷磚地面舒服多了,提着裙子進屋就一頭趴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先。
舒服的直想就這麼睡着算了。也不管從車子上往下倒騰東西的霍岩了。
沒一會兒身邊床鋪陷了下去,
“累了。”一邊給她按摩。
零子鹿舒服的直想學豬哼哼。
“那就先睡會兒吧。”
零子鹿真不想起來,不過想到臉上的濃妝,頭上板結的髮型還有上面插的花花朵朵,算了。
零子鹿知道今晚這生米是非得煮成熟飯了,忙叫停:“我要洗澡。”
霍岩手上未停:“不急,呆會兒。”
進卧室一看,滿地的鮮花五彩繽紛。都是婚慶公司和一些朋友送的花籃,零子鹿很喜歡央霍岩帶了回來。
剛才零子鹿進屋時霍岩就往下搬了,不過沒搬完,趁零子鹿洗澡都搬了下來放好。
零子鹿上前嗅了嗅,恰好是一大束紅色的玫瑰,好像是李霞送的。恩,真香!
霍岩也換了睡衣,拿過大毛巾坐床上幫零子鹿擦乾頭髮又拿出床頭櫃裏的吹風機給她吹了吹,基本乾的差不多了,方去沖澡。
零子鹿給他鼓搗的太舒服了幾乎想睡着,不過,還有件要緊的事得確定一下,可不能就這麼睡了。
鑽進被窩裏等霍岩。。。呃邊睡。
霍岩洗的速度極快,三分鐘搞定。
一手拿毛巾擦頭髮一手提着個紙盒進屋一看,零子鹿正盹着呢。
扔了毛巾忙搖醒零子鹿:“起來別睡了,先吃點東西,省得半夜餓肚子。”
零子鹿本來也沒睡實,一聽見叫就起來了。
看了看霍岩拿到床上的紙盒,裏面是各色小點心,看着就很好吃的樣子。
還真餓了,拿了一塊金黃色的小球球就塞嘴裏邊吃邊問:
“啥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霍岩擰開一瓶水放一邊床頭柜上,也坐下來一起吃:
“酒店老闆送的,多吃點兒。”
空肚子幹活沒力氣。
零子鹿消滅了幾塊點心喝了口水,大腦也恢復了運作,有點遲疑不定地問道:
“那個,你是學獸醫的哈?”明知故問。
霍岩不解:“對,沒錯。”
“那個。。。那啥。。。有個事兒我想問問你啊。。。”繼續吞吞吐吐。
霍岩喝了口水也不吃了,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嚴陣以待:“說。”
“那個。。。哈,那個。。。啥,你知道嗎?”
這話估計二般人也聽不懂。
霍岩那也真不是一般人面不改色:“好好說,別緊張。”
零子鹿一看霍岩一本正經就事論事的樣子,感覺稍稍好了點放鬆了些:
“那個,你知道么,我從小最怕疼,總有病,老扎針,沒病死,
差點兒給嚇死,好不容易長大了,還是怕扎針怕疼。”
霍岩似有所悟:“然後呢?”
零子鹿小心觀察他的臉色不錯過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那個啥,我想問問,你一定知道,第一次是不是真的很疼啊?如果疼的話你就告訴我實話實說,沒事兒,我有思想準備了。我先吃兩顆止疼葯,我都準備好了,真的,不行的話還有安眠藥,真的。”
直接多吃點兒睡過去得了!
霍岩沒說話表情也沒變化,慢慢拿過一邊的水喝了兩口,緩緩放下水瓶擱到一邊的床頭柜上,依舊面不改色連眼睛毛兒都不眨一下,然後無比認真地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沒事兒,別擔心,跟蚊子叮一下差不多。”
呼!她還真沒感覺到過蚊子怎麼叮人!
別說蚊子,就是叫土豆輕輕咬一下她還是能夠忍受地。
於是某人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放開肚皮吃了個六七分飽喝了半瓶水,還心情不錯地吃了根香蕉,半串葡萄,一個桃子兩塊糖仨大紅棗扔進嘴裏幾個花生粒兒,合著也有個十分飽了。
事實證明這是很有必要地。
然後,然後就該人家吃她了。
怎麼說也應該是春光無限花好月圓春宵苦短一類的詞兒該派上用場了。
然而,啥時候你也不能指望陶零子鹿同學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認真完成作業。
迷迷糊糊中先是發現蚊子大了不是一點兒半點兒,她的認識水平還是小男孩的水平,就是長大了也應該有個比例限度不是?
然後發現兩人不太合適,這硬生生的在活人身上鑽個大窟窿還不要了她的小命!
還說蚊子叮人,這個騙子!
這人生難免有些困難和痛苦,想想辦法或者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零子鹿的字典里根本沒忍字!
於是,洞房花燭夜由第一幕的‘真實的謊言’很快進行到了下一幕‘戰爭與和平’。
由於戰爭初期零子鹿就處於極為不利的地理位置---這地利說啥也沒佔着。
天時就更不用說了,月黑風高的還是洞房,洞房,她從此算是知道為啥叫洞房了。
估計人和也靠不上邊兒---沒聽說有同情新娘子被新郎滅了的。
天時、地利、人和,不是說得其一者可得天下么?
所以陶零子鹿的天算是徹底風雲變色了。
當然,俠女零子鹿這盞燈從來也沒省過油---我血流成河災情慘重了你也甭好過!
儘管一直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內沒法派上用場,戰況還是空前的激烈。
送你一副小墨鏡兒,呃。。。只送到一個鏡片;
再送你一座五指山,呃。。。打的手可真疼;
來一小釘耙兒,呃。。。沒留指甲還夠不着了。
]這算不算家庭暴力?
任憑她怎麼掙扎抵抗也沒能阻止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她也就是一車轍里的小螳螂,被碾的粉身碎骨實屬正常。
終於兩軍各有傷亡都精疲力盡鳴金收兵偃旗息鼓。
折騰了大半夜終於進行到下一幕‘這裏的黎明靜悄悄’。
兩人白天晚上的忙活,第二天將近中午才醒來。
零子鹿一向早起,第一個醒了過來。
渾身上下的不對勁兒。
逐漸地三部電影在大腦中回放了一遍,不由氣的頭頂冒煙兒,丫的,還真是從小被糊弄到大啊!
來呀,過來,阿姨扎針不疼,那個叔叔扎針才疼。然後,哇啊----被騙了!
沒想到過了將近二十年又被一獸醫給騙了!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這以後的日子是沒法過了,簡直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這樣的日子。。。奶奶的,你個肥蚊子又想叮人了!
新一輪戰爭又開始了!
在不斷的邊境摩擦短兵相接中增進了了解,某人發現和平才是生存發展幸福之路,由是戰爭變成了演習變成了全民健身運動。
這樣的日子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嘛。
鑒於霍岩同志在洞房的不良表現---連他自己個兒都覺着心虛,下午沒用人支使,自己自動自覺地起床做---晚飯吧。
一邊躺着聽廚房乒乒乓乓傳來鍋碗瓢勺聲一邊琢磨,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傢伙,剛結婚就這麼不誠實還有暴力傾向,就這麼著蔫蔫的受了自我安慰吃虧就是佔便宜以後這便宜能少么!
可是也不能當真揍他一頓解氣。。。
琢磨來琢磨去忽然心裏一動觸動了她的一塊心病,就憑這傢伙的鬼樣兒一定還存着私房錢小金庫。
老早她就懷疑了,指不定還不少呢!咱體罰不行不能來點兒經濟處罰么?
可這話自己又不好說,即便說了他又不是心甘情願的估計還得留後手兒。
她這兒正愁眉苦臉一籌莫展呢,那邊霍岩一手拎着小飯桌一手端着個小飯盆進來了,左眼眶上還戴個有點青紫的小墨鏡兒,沒事兒人似的神清氣爽精神飽滿地叫:
“老婆,快起來吃飯。”
唉,這勝利者就是不一樣啊,精神頭兒多足!
回手又拿了兩副碗筷,一瞧,零子鹿已經在桌邊坐好了,等着開飯呢,雖然臉色不太好。
忙陪笑盛了碗麵條遞過去:
“餓了吧,來多吃點兒多吃點兒,我下的混湯麵,聞着都香。”說完遞過筷子。
零子鹿也真是餓了不然還能在床上裝一會兒,不過臉色還是不太好,烏雲密佈的。
霍岩不知就裏,以為她還是在為洞房的事生氣,加倍陪了小心。
他哪知道,零子鹿正為怎麼讓他心甘情願地變成無產階級發愁呢!
唏里呼嚕零子鹿狠吃了兩碗麵條,只給霍岩留了一少半兒。霍岩吃個六七分飽還真有利於健康了。
吃完了扔下筷子忙去洗床單---這證據可得馬上銷毀了,不然讓她姐看見自己可丟人丟大發了。
看着簇新的床單這個悔啊,早知道這樣弄塊飼料袋子鋪上得了。
霍岩見零子鹿繃著臉不搭理他蹲一邊洗東西,悄沒聲兒的吃完收拾過去,碗筷也洗了。拿了小板凳坐一邊兒沒話找話逗零子鹿同他說話。
可零子鹿就跟沒聽見似的嘩啦嘩啦洗床單就是不吭聲兒。
霍岩琢磨着這樣下去可不行,定好今晚回豬場住,到時候零子鹿還是這副德行指不定人家家長怎麼不放心呢。
也不自討沒趣兒了,想了想,大不了提前點兒投其所好,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了。
這廂零子鹿洗完了床單晾上,回頭進屋乒乒乓乓地收拾東西準備回豬場,弄的動靜挺大。
一時半會兒她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回豬場沒準兒能鎮住這妖精,一些妖魔鬼怪的不幹凈東西都怕她老爸,零子鹿心裏嘀咕。
收拾整理梳妝枱上的化妝品的時候,零子鹿忽然看見一邊一個香水瓶的旁邊放着個紅色的存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