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姐姐
回了鄭國公府自己的院子,文意才真正徹徹底底的放鬆下來,躺在自己日常躺的軟榻之上,讓秋兒給自己遞着點心,只覺得最舒服的日子不過如此了,將託了表哥偷偷買的戲本子瞧上幾眼,不時伸手摸摸養的白白胖胖的兔子,安樂的不得了。
文華一進屋子便瞧見妹妹這個樣子,不由得板起了臉,咳嗽了一聲說:“意兒,你這般像什麼樣子?”
文意將腿上蓋的雲緞被子往上掩了一掩,懶懶的說:“大姐姐,你不是好奇舅舅家的事情?我是累的坐都坐不起來,左右沒人看見,姐姐便容了我這個樣子吧!”
文華一聽文意說起舅舅家,也顧不上教訓妹妹,連忙坐在了軟塌邊上,眼裏充滿期待的看着文意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通知我一聲,倒是一個人跟着母親去了,倒是我往日白疼你了。”
文意撇着嘴半是委屈半是撒嬌的說:“姐姐,我也是因着在母親那裏練字,剛巧碰上了,才被帶去的,姐姐是不知道這事當時真是驚險極了。”說著文意發揮自己剛剛看戲本子的才能,將這事描述的驚險萬分,令人聽了只覺后怕。
秋兒在旁邊聽了,暗暗地忍住笑意,姑娘這是又憋了壞主意,故意嚇大姑娘呢!
文華聽了只覺得又驚又怕,連忙將文意摟在了懷裏:“我的小妹妹,你這身子骨自幼就不是很好,這一次可是遭了罪了,還好沒出什麼事情。”
文意見姐姐聽得用心,連忙笑着說:“也不是都沒有好事,姐姐應該也知道了,母親有了身孕。”
文華見狀也笑開了:“可不是,祖母知道高興地不得了,直說這是府里的小世子,姨娘聽了這話,更是連屋子都不出了。”
文意看着文華半晌,終究還是有些艱難的說:“大姐姐,我想着尋個機會還是看看未來大姐夫的樣子還有品行,主要是他家的親戚,我怕姐姐……”文意是故意那麼說給文華聽得,文華如今也已經定下了親事,是母親相看了好久的人家,說是什麼都是好的,但是畢竟沒有見到人,還是不能安心的。
文華看了文意半晌,嘆了口氣說:“意兒,知道你是心疼姐姐,怕姐姐受了委屈,只是你要知道姐姐這門親事結的是兩性之好,是由不得我做主的,姐姐是嫡長女,為了你們日後的婚事,這門親事便是沒了退路的。”
文意眼睛有些濕潤的看着文華說:“許國公家的世子,好尊貴的門第,許了姐姐進門就是管家娘子,好如意的親事,只是姐姐你看看咱們府里是個什麼樣子,父親已經是好的了,還有一個姨娘,姐姐,若是因着我的婚事讓你千般委屈,我是不願的。”
文華輕輕地摸着文意的頭髮,緩聲說:“母親哪裏會讓我受了委屈,母親說那許國公雖然沉迷於女色,府里姬妾庶出很多,許國公夫人又是一個和軟的性子,然我是嫁給世子的,世子是個品行端莊的,倒像是個生在清貴人家的公子。婆母是個好性子的,我又管家,只要熬到許國公……便是一點委屈都是沒有的。”
文意搖搖頭說:“姐姐,我們還是尋個機會親眼去看看那世子吧!總要看看姐姐是不是喜歡才是,我們雖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但是母親總歸不會將姐姐嫁給不喜歡的人的。”
文意是有些怕了,那府里那麼亂,若是那個世子也不是個行事果斷的性子,姐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的。
文華看拗不過這個小丫頭,只得點點頭說:“好好,都依你。”
“三妹妹和大姐姐還真是姐妹情深啊!這兩個人怎麼都哭上了呢!”突然一個容貌嬌俏艷麗,身着淺粉色華服的女子徑直走到了屋裏,眉眼都是驕傲的顏色。
“二姐姐,你怎麼來了也不派丫鬟知會一聲,我好準備好姐姐喜歡的茶點。”文意抹了抹淚花笑着說。
文娟看了看文華,又看了看文意,只覺得這兩個姐妹實在是虛偽,明明是因着母親懷孕,所以高興地落下淚來,一見自己這個姨娘生的來了,便擺出什麼都沒發生過得樣子來。
文娟皺了皺眉頭:“大姐姐和三妹妹不愧是一家子的親骨肉,這是防着我呢!”
文華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愉的開口:“你說話這般陰陽怪氣的,擺着臉子給誰看,我和意兒是嫡出的姐妹,自然關係更親近些,便是防着你又如何?”
“你,大姐姐,你這般拿話擠兌我,是不把我當姊妹嗎?”文娟臉氣的都白了。
文意拽了拽文華的袖子,看着文娟說:“二姐姐,大姐姐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也沒有拿話防着你的意思,只是在說大姐姐的未婚夫,想起大姐姐都定了親,我捨不得姐姐罷了。”
文娟更是生氣了,這文意什麼意思,是在炫耀文華訂了一門好親事,以此來告訴自己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庶女嗎?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她本來是想着鄭國公夫人有孕,雖說自己不喜但是好歹來賀喜一聲,畢竟以後自己還要那嫡母提攜。
然如今文娟臉色蒼白的說:“你們是把鞋都扔在了我的臉上,我知道自己是個姨娘出的,比不上你們的身份金尊玉貴的,但是何苦這般糟踐我,你們是半點都容不得我好,都是一家子的姐妹,我又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們,你們便是這般容不下我。”說完文娟站起來一邊往外面走去一邊流着眼淚說:“如今我也不在這裏礙着你們的眼,我這就走便是了。”
文意看着文娟就這樣自顧自的說了一堆然後走了,不解的轉頭看向文華說:“大姐姐,我是說了什麼令二姐姐難堪的話嗎?二姐姐這是怎麼了?”
文華看着文意皺着眉頭說:“文娟就是被她那姨娘養的,性子越發的古怪了,衣服首飾哪件不是撿着最好的給她送去,倒是不得她一句好就罷了,如今還這麼說,罷了,隨她去吧!我們日後只當看不見便是了。”
文意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大姐姐,我瞧着不出一會,二姐姐便會又病了。”明明是她身體從胎里來就不好,然而卻是她這個二姐姐三天兩頭的因着這個那個病了,倒顯得府里像是多麼苛待了她似的,只是父親喜歡姨娘,因着不得不縱着她,她們倒是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