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和別人

看着她和別人

李鐸送邵涵之到門口,自己一個閃身就斜斜靠在牆面上,手在衣兜里摸了摸,摸到煙盒,可惜這裏不能抽煙,於是只能是摸摸了。

這個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李鐸長呼出一口氣,靠在門框邊上,扭頭透過門上小小的透明玻璃窗看一眼裏面往病床邊走的邵涵之的後腦勺,斜了眼搖搖頭,自己跟自己說:“看看吧,談個戀愛,好好的一個霸道總裁弄的跟小偷似的,還得我來安排,所以說這個戀愛到底有什麼好,徒增煩惱。”

面前過去一個年輕小護士,眉目里彷彿含着一汪水似的柔情嬌羞,李鐸衝著人家一眨眼,俊逸的臉孔挺拔的身子,從頭到尾透着倜儻的勁兒,那小護士臉上一紅,快步走了,轉彎地方又回頭來看他一眼。

李鐸卻興趣缺缺,靠在牆面上抬着頭看房頂,覺得無趣極了,只希望裏面的人早點,他也能下班走人。

***

邵涵之看蘇悅然臉上的擦傷,下巴上還有紅腫的痕迹還有她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青紫的握痕,眉頭一皺,有些怒意滲出來。

他伸手去挑開了她額頭的髮絲,她臉上再沒其他傷口,胳膊上也沒有,邵涵之想去再檢查一下她身上可又作罷了,怕自己更惱,只要人沒事就好,其他的一切都沒那麼重要。

知道她出事他的整個人都一下子焦躁的發瘋,可都壓着讓李鐸派人去找,無非是圖錢,他給,有交情的都要給個面子,他只怕是拖了太久她已經出事。

看她整個人在這裏,他才鬆一口氣。

原來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原來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蘇悅然站在他家裏,問他那一句“如果我離婚,你可還願意跟我在一起”,他當時惱恨的厲害,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失去了底線,所以一口回絕,可如今在這裏,如果再有機會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這樣。

原來在愛情面前竟然能卑微至此,他低的比他想像的還要低得多。

邵涵之從衣兜里拿出那個戒指,那天之後他一直放在抽屜里,知道她出事了又拿出來在手裏反覆的捏着,一路帶到這裏來。

小小的,如果她答應,他可以給她更大的。

全世界,哪怕是她要天上的一顆星星,他也會拼力去給她摘回來。

原來愛情不過就是這樣的,從不去考慮對方的要求到底有沒有過分,只糾結自己到底如何才能做到,把一切都捧着到對方面前來,想討她歡心。

邵涵之把那枚戒指輕輕的套在她的無名指上,她這幾天又瘦了,鬆鬆寬寬的,他抓起她的手,輕輕的送到他的唇邊來,吻在她的手背上,吻在她手指背和那枚戒指上。

若是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如此。

***

蘇悅然睜開眼,眼前白花花的亮,嗓子干疼的厲害,開口說話竟然只發出一點支吾聲,潤了潤才念出些聲音來,旁邊已經有人過來,低聲:“你要是難受就先別說話了,喝點水,現在是在醫院,已經沒事了。”

有人送了水到她嘴邊,她緩緩定了神眼睛才聚焦,看見眼前的人幾乎不敢相信。

“熠川哥……”她聲音沙啞着說。

陸熠川聞言唇角微微翹了些,溫聲:“喝點水。”

她就着喝了些水,床的靠背被升起來,她渾身用不上勁,緩了好一會兒才一連串的開口問:“熠川哥你怎麼也來了,我沒什麼事,你來看我你身體還好吧?你不生我的氣了?”

陸熠川看她:“你現在出事卻來問我身體好不好?你做什麼都是為了陸家,你這樣我怎麼生你的氣?”

蘇悅然笑起來:“你不生我氣就好了。”

陸熠川伸手去揉了揉蘇悅然的頭髮。

蘇悅然笑着問:“我怎麼到了這裏?我就記得他們把我綁在一個倉庫,我以為我要死了,又有人來,後面都不記得了。”

陸熠川頓了頓,說:“給了錢他們就放人了,醫生說你身體沒事,但是發燒了,嗓子應該也燒的厲害,再睡一會兒吧。”

蘇悅然安然的閉上眼,陸熠川推着輪椅更近一點,去給她把被子塞好,蘇悅然睜開眼,看着陸熠川笑了一笑。

***

“我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啊!我就是財迷心竅,新聞上說他們家那麼多錢,我就想綁了她拿點,他們家本來就欠我錢!這不能怪我啊!我也不知道她跟您有關係!”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體抖的如同篩糠,抬頭驚恐的看着上座的面目森然的男人,哀哀的求饒。

旁邊已經有人上去,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他悶哼一聲,又被人一腳踹在臉上,整個人倒地。

一想到蘇悅然身上的傷,邵涵之怒意更盛,旁邊又有一人過來,低聲:“邵總,既然是我底下的人,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只要您能消消氣。”

***

外面的空氣清新許多,也沒有那許多的血腥味道。

邵涵之上車,車子往醫院開過去,李鐸說:“醫院那邊通知說蘇小姐醒了,身體各項指標也都沒事,之前應該就是低血糖所以暈的久一點,恢復很快。”

車子緩緩駛入醫院,映入眼帘的卻是醫院停車場旁邊的一小片花園,邵涵之的目光一下子盯着在花園的小亭子裏。

……

蘇悅然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陸熠川整個人狀態都很好,一點都沒有之前那種頹廢的氣息,她整個人都放心不少,陸熠川之前沒踏出過那所私人醫院一步,現在她被綁架他過來看她,似乎是因禍得福了,他也再不提自殺的事情,臉上甚至都有了笑容。

一切就像是當年一樣,除了陸熠川坐在輪椅上。

可這就夠了,蘇悅然沒有那麼貪心,這樣就夠了。

“熠川哥給你講個笑話啊!你知道從前有一個農夫,他養了一頭小豬,又來了一個屠夫,屠夫到處找找不到小豬在哪裏,於是就問農夫你的小豬呢?農夫怎麼答嗎?”蘇悅然笑着問。

陸熠川唇角微提,淡聲回答:“小豬在講故事。”

蘇悅然一臉窘然:“你怎麼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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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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