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仙石山,華夏武道七大聖地之一,名震天下的宗師道就坐落於凌霄峰之巔。
沈默背負雙手,雙腳踏破虛空,身影翩若驚鴻,矯如游龍。
“子衿,一別六年,你可安好?”
想起自己心愛的女人,沈默的心中更加的殷切,恨不得一腳踏上山巔。
他直接無視了身畔的萬丈懸崖,橫空之渡,一下子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突然,一塊破敗的墓碑孤零零的聳立在山崖之上,映入他的眼帘,引起了他的注意。
“宗師道夏正風之女:子衿之墓!”
“子衿之墓?”沈默身子在空中凌空倒轉,直接落在了墓碑的前方。
待他看清楚墓碑上的銘文之後,突然睚眥欲裂,痛徹心扉,忍不住咬緊牙關,渾身顫慄:“子衿,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你為什麼不等我?
對不起,子衿,我回來遲了。
今生今世,我終究還是有愧於你,辜負了你!”
沈默不敢相信,不願相信,不能相信。他伸出手,緊緊抓在了墓碑之上。
真元爆發之下,整座墓碑突然下降幾十公分,震裂了四周的青石,向著萬丈深淵滾滾落去。
沈默收緊五指,掌心的碎石直接化為齏粉。
“什麼人膽大包天,竟然擅闖我宗師道!”
凌霄峰上傳來呵斥之聲,一道灰色的身影離開宗門,沒入叢林,沿着那蜿蜒曲折的山道,向著沈默快速掠來。
眨眼之間,他就來到了沈默的眼前。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後,勃然大怒:“沈默,你竟然敢毀壞夏師妹之墓,到底意欲何為?”
“我意欲何為?”沈默目光冷漠的掃過說話之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不相信的問道:“雲師兄,你告訴我,這墓中之人真的是子衿么?”
“沈默,我知道你傷心難過,無法接受。”雲師兄點頭:“但是,子衿真的不在了,還希望你節哀順變。”
“子衿為何會死?我離開的這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默得到結果之後,心中如何不痛,如何不恨,悲戚萬分的呢喃道:“她說過要等我回來,不管如何都會等我回來。”
“沈默,你自己心裏清楚,子衿當年得的是絕症,沒有人能治好的絕症。”雲師兄解釋了一句:“你離開之後,子衿思念萬千,憂慮過重,最終才落得這個悲慘的結果。說到底,這一切都是你造成。”
“對不起,子衿,對不起!”沈默渾身無法控制的顫慄着:“夏叔叔呢,他在宗門裏么?我要去找他,讓他把子衿還給我。”
說完之後,沈默拔地而起,身子快速向著宗師道掠去。
“沈默,宗主不想見你。你若不想死,最好現在就下山。”雲師兄大喊一聲,快速向著沈默攔去。
“不想見我?我要我的子衿,今天誰也休想攔我。”沈默冷笑:“雲師兄,讓開,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宗師道門外,豈容你放肆。你再不知悔改,我定讓你後悔終生。”雲師兄沒有想到沈默如此囂張,勃然大怒,飛身趕上,一掌劈向了他的後背。
“找死。”沈默馭指成劍,擊中了雲師兄的手掌。
“噗哧”一聲,雲師兄掌心直接被劍氣洞穿,血肉模糊,鮮血淋漓。
他痛苦的哀嚎了一聲,身子向著地面跌落。
沈默身形不變,速度不減,繼續向著宗師道的正門飛去。
“沈默,想不到你還敢來我宗師道。”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宗門內響起,傳遍山林,驚動了林中棲息的鳥兒,紛紛振翅四處飛去。
“夏叔叔,我當年離開時就說過,一定會回來找子衿。”沈默雙腳落在樹梢,穩住身子,咬牙切齒:“你答應過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為什麼要食言而肥!”
“子衿的死是命中注定,我也無可奈何。”夏正風身影一晃,就出現在了宗門之外。他仰望了一眼聳立在樹梢的沈默,語氣異常的冷漠:“子衿如今已不再,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當初子衿身患絕症,我為了給他治病,想帶她一起走。若不是你強行攔下,子衿能有今日?
夏叔叔,子衿的死,完全是你一手造成。”沈默悲傷的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她父親的份上,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狂妄至極!不知死活。”夏正風勃然大怒,體內正氣爆發,太陽穴高高鼓起。
他怒視着沈默:“你配不上子衿,我這麼做是為她好。她是我的女兒,我難道還會存心害她不成。
子衿的死,我比你更傷心。沈默,你再不滾,休要怪我對你不客氣。”
“半步宗師境而已,你真當我怕了你。”沈默也冷笑一聲,人劍合一,向著夏正風飛去:“子衿已去,我心亦死。今天,我就讓宗師道所有人為她陪葬。”
夏正風沒有想到沈默竟然敢對自己出手,一下子怒不可遏。雙腳在地上一碾,直接踏碎了腳下的巨石。揮掌,向他迎了過去。
“斬!”沈默身在空中,化劍為刀,對着夏正風的肩頭斬去。
“砰!”夏正風肩頭中招,身子突然爆飛了出去。一下子飛出十幾米,摔到在宗門外。
他踉蹌着搖晃了好幾下,才穩住了身子。表情不敢置信的看着沈默,嘴角竟然溢出了鮮血。
“畜生!”他痛苦的咬着牙:“我當年真該一掌劈了你。”
“可惜,你再也沒有機會了。”沈默雙腳落地,大步向夏正風走去:“夏叔叔,如今子衿已不在,我活着也沒有意義了。等我斬殺了你之後,自然會去地下陪她。對不起,夏叔叔,今日,我要滅了宗師道滿門!”
“好,好,好!”夏正風咬牙切齒,悲憤莫名:“沈默,我真是小覷了你。想不到短短六年,你竟然晉入武道大宗師之境。你若真要殺我,就來吧。”
沈默身影一晃,直接出現在了夏正風的面前。抬手,雙指如劍,點向了對方的心口。
“不要打我外公!”突然,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從宗門內爬了出來,揮着小手,奶聲奶氣的衝著沈默喊了起來。
“悠悠,你快回去。”夏正風回頭,大聲的喊。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小默,如果我們以後的孩子是兒子,就跟你姓,名字叫飛揚。
如果是女兒,就跟我姓,名字叫悠悠。你說,這樣可好?”
沈默突然想起了夏子衿曾經給自己念過的那句古詩,還有說過的話。情不自禁的收回劍指,忍不住扭頭向著悠悠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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