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蘇月沒跟着我
“老闆,你怎麼跑到天上去了?!!”凜冬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過來,成明緘默了幾秒鐘,開口道“我把追蹤器給了蘇月,她沒有沒有在我一起。”
“什麼?那定位的地址已經不在暮城了!”凜冬開口道。成明立即說“立即查清楚言沉的航班去向,找到了告訴我。”
“是。”
成明掛了電話,劉亦寒站在他身邊,見這形式,開口道“什麼情況?”
“先去機場,可能已經晚了。”成明向前走了一步,他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抬起手垂眸看了一眼,是寒月澈給他發過來的信息,顯示的只有簡短的幾個字“言沉就是冷淵。”
他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嘴角輕抿着一絲絲的寒意,沒有保持沉默,同時,另一個人的消息發了過來:查出來了,那個人現在的名字是言沉。
成明關了手機,拉開門,直接鑽了進去,車子快速轉了個彎,緊接着,直接沖向另一條同往暮城的路。
蘇月,等着我。他在心裏暗暗地開口。
成明一邊打着電話,一邊開着車,電話接通之後,他立即跟裏面的人道“準備專機,二十分鐘后直接起飛。”
“是,成少。”
他掛了電話,沒有直接將耳朵上的取下來。
暮城的高速公路上,飛馳着兩輛車,一前一後。
林荀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他的手裏拿着電話,等待着下屬彙報着情況,完了之後,他才開口說“繼續盯着,別打草驚蛇,你們現在在哪裏?”
“k國,像是晚上要去一個小鎮上。具體哪裏,還不是很清楚。”
“嗯,我現在過去。”林荀道。
“好。”
他掛斷電話,目光透着一抹擔憂,轉身除了辦公室,喊來秘書,吩咐道“幫我訂一張去往k國機票,就現在。”
“好的,先生。”
秘書走遠,林荀才走到另一邊,打了一通電話,不一會兒離開了。
暮城的天氣,依舊灰灰的,靄靄的雲層,像是沒有破開的灰色殼子,籠罩在整個上空。
成明和劉亦寒乘坐專機,凜冬坐在他們對面。對成明說“言沉帶着沐小姐去往k國了。”
“嗯,直接去那裏,應該可以定位得到。”成明開口,凜冬給他的東西,是一種微型的衛星定位追蹤器。這種東西還是寒月澈的公司出產的,新品種,純粹拿來實驗。成明信得過寒月澈,自然首選了。無論去往世界的任何地方,只要這個東西不壞,就能夠與另一個連接的人取得緊密聯繫。言沉不會知道,他早就留了這一手,也早就懷疑他,只是不敢確定。
“嗯。一直定位着。”凜冬說完,將目光移向平板上,那裏的追蹤光點,紅紅的一個點,顯得特別小。他細細地看了一眼,將地圖放大,前面是顯示着是一個小小的海灣。
“欸?”凜冬發出一聲疑問,有些不解地看着地圖上的東西,轉頭對向成明道“老闆,他們怎麼停了?”
“停了?”成明將目光轉向凜冬,伸手示意凜冬將手裏的平板給他,他會意,立即遞了過去。
成明將目光樣地圖上盯了一眼,是一個沿海的小鎮,言沉帶着沐蘇月去那幹什麼?
“飛機還有多久到。”成明問向他,凜冬低頭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邊,對着成明道“還有大概三小時。真正到達目的地,得晚上了。而且,那邊一到晚上就封路,很嚴的,我們可能過不去。”
“那就等。”成明開口沉聲道。在國外,他並不是很方便,這裏無論是人力還是人際關係,他都是陌生的,這座城市,他也從來沒有來過,很偏僻的一個小國。
“你等得了?”劉亦寒看向他,清冽的嗓音透着淡定,問向成明。
成明側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等不了,但也得等。我有一種預感,言沉他會主動見我。”
“主動見你?”劉亦寒看向他,有些詫異,這個有點出乎他的資料,冷淵從未見過小時候的成明,只有成明見過他。怎麼會對現在的成明起這麼大的怨恨呢。
“嗯。”成明點了下頭,他靠在沙發上椅上,有些惆悵,腦海之中閃現出沐蘇月的臉,他的太陽穴,發出嗡嗡的輕微的疼痛。那是長期高強度腦力運動后的後果。
“你休息一會兒吧。”劉亦寒看他一手捏着自己兩邊的太陽穴揉了揉,動作慵懶又緩慢。
“睡不着,聊會。”他道。
劉亦寒沒有說話,緘默了一分鐘才道“你怎麼知道他會主動找你。”
“蓄謀已久,想想就都清楚了。”成明開口道。劉亦寒側着,依舊一臉茫然地看向他。
成明將揉着太陽穴的手,移開,於是語氣又緩慢又夾着十分低沉的嗓音開口道“沐雲舟出國,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他話語頓了頓,不等劉亦寒開口,再次道“去了M國。在那裏他認識了言沉,兩人一見如故。寧岳說,他一直都和沐雲舟保持着聯繫,實際上,沐雲舟出國之後,只聯繫過他一次。就沒有用國內的郵箱。不排除言沉可能看到了他的郵件往來,以及接近沐雲舟的目的。”
“你是說?沐雲舟的死,也許和言沉有關?”劉亦寒開口道,覺得似乎不對,又忙改口補充道“不對,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想除掉許氏,當然如果能夠順便除掉你,也再好不過了。”
“嗯,當然這只是推測。具體,得當面問清楚。”成明聽劉亦寒分析完,話語之中透着一抹濃濃的寒意。劉亦寒想了一下,猶豫一會兒,似乎依舊有些想不透,問向成明開口道“可他,帶走師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引出你?”
成明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不過他臨走前,排了人去言沉現在住的房子裏查看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不知道。可能…沒那麼簡單。”
他低沉的嗓音略帶一些不確定,可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副沉思又悵然的樣子。
如果真是想引出他,為什麼不直接在暮城,又為什麼偏偏選在他去處理許林的時候,才啟動自己最後的計劃。成明想了很久,依舊想不出這個問題。窗外雲霧層層,高空之上的雲層,夾着陽光,底下是層層疊疊的雲海,像極了很大很多的棉花糖。
成明將視線轉向前方的窗外,墨色的眸子與此刻的光線不想符合,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光芒。他的眼睛裏隱約散發出幽光來。劉亦寒看着,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K國是一個圍繞着大海的小國,這裏經濟發展均衡,白天又來來往往的遊客,晚上卻顯得街外冷清。道路時不時的被封,特別是對於外地來的客人時。
這是當地一種習俗,夜晚到了時間,便不在出戶。寂靜的海邊,只有浪花拍打着海面的聲音,海灣之處,有一艘巨輪,在海風之中輕輕搖晃,海鷗時不時在空中盤旋,發出一陣有一陣的聲音來,輪船分為上下兩層,一層為甲板,二層是觀光的露天甲板以及休息室。
言沉目光看向遠處海的對岸,那裏有一座小小的海島。他的手裏搖晃着紅色似血的紅酒,一隻手撐在圍欄上,迎着冰冷的海風,吹着他碎發和白色襯衣的衣擺。從裏面走出來一個人,帶着棒球帽,穿着黑色的衛衣,整個人都裹在黑色里。
“人都帶來了。怎麼一個人喝悶酒。”那人站在言沉身側,目光帶着取笑。
言沉沒有看他,他的目光盯着黑暗的海面,遠處的燈塔一閃閃的亮着紅色的燈光。
“我們註定無法停泊。天亮你就走吧,我想陪着她。”言沉語氣在冷風裏有那麼一絲輕柔。
身旁的人冷笑了一下,不以為然,嘆了口氣“這是你的選擇。”
“Black你有愛過一個人嗎?”言沉問向他。
Black收斂了笑意,靜默了很久,半響才回答他剛剛的問題“我不需要愛。”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握得住,唯有愛一個人。他不願意讓自己陷入這種囹圄當中,當然,自然也就不需要這種弱點。
言沉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從看到沐蘇月的第一眼,就再也移不開眼睛,儘管經歷了很多,依舊想要帶着她,哪怕是綁,哪怕是讓她成為一個植物人,只要她還有氣息,他都願意這樣一直將沐蘇月帶在身邊。
“言沉,別忘了我們的約定。”BLACK陪着他站了一會兒,臨走進船艙前,對他認真提醒道。
言沉聽着,沒有回答,也沒有看他。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動。
“我救你,你要一直陪着我。我們之後相依為命。”
“好。”
“你以後有個新名字,叫言沉,也是我唯一的弟弟。”
“嗯,你也是我唯一的哥哥及親人。”
那是他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的對話,他滿目瘡痍,全身的傷口都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凌遲之後留下的痕迹,痛苦不堪。
他迷迷糊糊之中,聽到這個聲音,那時候才十幾歲,最青雉的時候,也是最敷衍而純粹的約定。
不一會兒,言沉聽到他伸手的腳步聲,停在他身後,言沉沒有回頭,下屬開口道“老大,沐小姐還未醒。”
“嗯,知道了。”他陰冷地應了聲,轉身將手裏的高腳杯放到下屬手上“黎明的時候,聯繫成明”
“是。”
下屬回答道,就看到他直接消失在艙門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