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他不是許林
前方劉亦寒直接將車速與對方的車速平行,緊接着,直接將車子逼了上去。
對方的車。直接撞到了一邊的護欄上,車輪摩擦地面與護欄得時候,發出一陣火光。劉亦寒將車往前打了一下方向盤,直接將車頭擠了過去,那車立即被逼停了。他身後的四輛車也跟着停了下來,兩輛停在前面,兩輛停在林肯車的後面。接着,劉亦寒將車挪開一些,對面的人和警方下了車,走到一邊將車裏的人拽了出來,拷上。
劉亦寒下了車,看着警方將人帶走,卻不是許林,而是盛景元,盛景元看向他,一直在掙扎,嘴裏喊着:不是我,是許林乾的,我只是一個替罪羊而已,他跑了,他從邊城跑了!!
劉亦寒聽着聲音,漸漸遠了,他盡數聽在耳里。下屬走了過來“boss,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去邊城,接應成明。”他說完,直接走到車邊,看着自己車子只是擦了點兒油漆,並沒有實質性的毀壞,不以為然,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暮城機場高速上也不是許林,他這邊是盛景元,那麼成明那邊,就是許林了。好一招調虎離山之計,成明應該早就知道了,可他並沒有跟自己說,他還是不希望,自己親眼看着許林被送進去。
從小時候,一直到現在,他一直扮演者大哥哥的形象,照顧他和藍田。
想到這裏,劉亦寒扯着嘴角,輕輕笑了。路段漸漸沒有警方的車了,他轉了個彎,直接往回開。
凜冬親自跟着警方押送許深的路上,他的車輛緊緊跟着押送車輛,儘管後面的車子伴隨着時不時的槍聲,他依舊拿着耳里,對着裏面的人道“繼續往前開,他們過不來。”
“是。”
押送車加快了速度,凜冬也加快了速度。伴隨着鳴鳴聲,他覺得這樣的聲音特別悅耳,至少在這一刻。半小時之後,警車和他的車子進了法院。身後再也沒有異樣,一切恢復如常。
所有的程序一切順利,許深被帶到法庭上,凜冬看了全過程,無疑是死刑。
去往監獄的路上,也是一陣血雨腥風,還好凜冬的人和警方都有配合,沒有讓對方有機可乘,直接全部帶走交由警方處理。
許深被再次帶進了行刑場,沒有緩刑。凜冬也沒有再看,直接從裏面走了。
邊城高速公路上,跨江大橋被整段封/鎖了起來,前方道路上的一輛油罐車翻到,後面的車連續被撞上,一陣爆炸聲伴隨着火光衝上雲霄,點亮了整個有些陰霾的天際。
站在大橋中央的人,許林背對着身後的火光,似乎並不覺得會立即燒到自己身上,他依舊保持着淡定,而對面的成明,比他更為淡定。他看向許林,杵着手裏的拐杖,中指上的綠色大扳指發出幽暗的光芒,成明靜默片刻,終於開口對許林道“這一刻是不是很熟悉?”
許林對他隱隱笑着,聲音逐漸越發大了一些,看向成明“你可真行,成明。你父親都沒你這麼能幹。”
“我父親當初太能幹,還會有現在的成家嗎?”成明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他的身後,全是便衣警察。手持着搶。許林稍微再有一點動靜,只會慘死在亂搶之下。
“你說的對。我會一個不留。當初就像這場車禍一樣,全死絕死光才好。”許林站在那裏,沒有動。他的樣子絲毫不畏懼,也沒什麼好怕的。
成明看向他,冷漠的神情,嗓音低沉,問向他“說說吧,當初你是怎麼殺的沐長烽,怎麼計劃這系列的事故。”
“你知道,又何必再問。至於沐長烽。”許林眼神微眯,似乎在想一件往事,半響之後,突然笑了,對成明道“他知道寧岳打着綠鴿翡翠的注意,卻不知道我和寧岳早已經暗中勾結,他想阻止我們進入礦洞,卻不想寧岳騙了他,那裏面早已經埋了炸藥。”
“你原本想將他們都炸死。卻不想寧岳逃了出來。”成明臉色一沉,目光透着極其的寒意,沉着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冷風將他的衣角吹得上下搖曳,後面的火光漸漸被水車弄滅,發出滾滾的濃煙來。
“是啊,但這就是人性,寧岳不可能讓沐長烽活着出來。”
許林大大方方的承認,說這些的時候,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他像是一個無視生命的變態一樣,苟活至今,終於得到該有的懲罰。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強者生存,我必須為自己掃清所有的障礙。你敢說你也沒有過嗎?”許林眼神盯向成明,帶着一抹詭異的微笑。成明看向他,笑了一下,緩緩出口說“我們可太不一樣了,別把我歸為跟你一類的人,我都嫌噁心。有什麼話,直接去跟警察說吧。”
成明說完,直接轉身,身後的警察還未走向前,對面忽然衝過來一輛黑色的SUV,裏面的兩個人手裏拿着長長的槍桿,瞄準成明以及許林。
——“呯呯!”
“——小心!”
成明直接從車前快速翻到另一邊,子彈打在車上,發出一陣清脆的巨響,那邊許林已經倒地了。黑色的車身直直急促地轉了個彎,一個漂亮的漂移直接壓過許林的腦袋,再次沖了出去。
“追!”成明看着那輛車,一聲令下。幾個下屬和警察分車上了車,朝着那輛車追了過去。
他看向不遠處的地面,慘不忍睹,許林當場斃命。那人是下了死手,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剛好又在警方這邊,掩護得好,那枚子彈直接已經打到了他的腦門上。
“boss!你沒事吧?”下屬詢問他。
成明搖了搖頭,幾個警官也過來慰問,成明都只是保持着沉默。
……
市中心的咖啡廳里,沐蘇月手邊的水喝了一小半。言沉看着她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淺笑來,那是一抹得逞而饜足的笑意。
她一邊的手機響了一下,言沉走了過來,正要抱她的手一頓,將她的手機拿了過來,直接扔進旁邊的水杯里,手機被浸泡着,杯子裏的水溢出來了一些。言沉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蘇月,你終於屬於我了。我帶你離開。”他輕言道,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走出了咖啡廳里,在路邊哪裏早已經等待着一輛麵包車。
下來一個人,替他將車門拉開來,言沉二話不說,直接上了車。
麵包車直接開走了,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劉亦寒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成明將車開到跨江大橋的路口,下了車,他站在一邊的人行橫道上,看着遠處依舊灰色的天邊,以及奔流不息的江面,一直延伸進暮城的江堤。劉亦寒將車聽到他車的側邊,遠遠就看到成明的身影,他的側臉,顯得有些陰鬱。
“來了。”成明沒有看他,聽着腳步,緩緩道來。劉亦寒與他並肩站在一起,背對着路面,面朝著廣闊的天邊和江水。
“他死了。”成明道,隨即又補充道“對方下了死手。”
“嗯,我們會查出來那個人是誰的。”劉亦寒開口道。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昔,這一刻平靜得就像不遠處的江水。兩人迎着蕭瑟的秋風,卻好像感覺不到一絲冷意一樣。
“盛景元怎麼說?”成明問。
“一切都是許林指使的,推卸責任罷了。”劉亦寒開口道。如果盛景元沒有那個意思,根本不會受許林指使,正因為又野心又私心,才會被人利用和利用別人。無論是人性還是人心,都當是問心無愧的。
而成明想着的,是許林的死因,他臨終是看向自己的眼神,嘴裏欲動不動的樣子,似乎正的還有什麼事,是他都不知道的。這是為什麼?許林到底想對他說什麼?那個人,來得太巧了,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還是也跟他一樣,查到了這裏。
那個人是想治他為死地的。他卻不知道對方是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想什麼?”劉亦寒見他遲遲不說話,轉頭詢問向成明,成明側頭看了他一眼,開口道“你怎麼不問,他是怎麼死的?”
劉亦寒的眼神停滯了一下,目光有些暗淡了一下,半響才冷着聲音悠悠道“人都不在了,問這些也沒有意義。況且,這也是一種解脫,對於所有人。”
是啊,許林的死,意味着所有的前塵往事,恩恩怨怨從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不再被人提起,也會逐漸使人忘記。
可是,這真的就是一種解脫了嗎?對於所有人?成明沉默不語,他一時心裏有些隱隱的不安,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他的手裏震動了一下,是藍田給他發短息:事情順利嗎?我給蘇月打電話,她沒接。
成明看着,目光皺了皺,回了兩個字:沒接?
藍田又再次回了過來:對,我打了兩個,都沒有接通。
成明沒有再問,直接撥通了沐蘇月的電話,等了半響裏面傳來陣陣冰冷的機械女低音,他重新又撥了兩通,依舊是這樣。
“怎麼了?”劉亦寒見他如此,開口問。
“蘇月的電話打不通,可能出事了。”成明剛說完,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