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桑田 雲起潮生,物是人非
?七十九年前魔修勢微,傳聞有一魔道大能者為改變魔修現有局勢打開了地獄之門,無數魔物從中逃出禍亂人間,天下將亂,人族強者盡出,前往助戰,禦敵於災厄古國的極荒之淵中,大戰開始后只一月有餘,人族強者紛紛隕落,死傷慘重,一些閉關隱世的仙人也接連走出,一拳摧山,一指斷江……殺得地獄大軍倒退三萬六千里
據傳有一隻遮天蔽日的巨獸從地獄中爬出,只一腳便毀城數萬,生靈塗炭,可他頭上竟有一人安然而坐。
還傳言,有一道身穿鎧甲的神秘女子,周身繚繞着毀滅之氣從地獄之中走出,蒼天皆為之變色。
九霄大難,人族傳信妖族欲與之聯手,共同禦敵,不過一月妖族妖皇攜三千百妖王助戰,滅敵無數,打的地獄大軍後退七萬里。
一年之後,地獄大軍人數不減反增,九霄大軍元氣大傷,戰場蔓延數十萬里。
一位足有三千餘歲的老仙人,臨死前拿出一張令牌,讓眾人以此為媒,喚出傳說中的死神閣,以他之魂換取一次出手。
死神閣現世,答應無條件出手一次,死神閣只來一人,出七十三刀,三萬里魔軍皆退。
兩年零六個月,地獄之門大開,無盡地獄魔軍湧出,再無人能阻其分毫。
這一年正值冬天,九霄之上無論種族,無論境界皆跪伏在地向東而拜,請求神靈賜福,佑我九霄。
第二日大雨紛紛,一滴滴雨滴竟都是血色。
一道手持黑色石劍的少年在雨幕中憑空出現,隨手一劍打的漫天雨幕倒退萬丈。
地獄魔軍盡皆跪服,紛紛退回地獄之門,少年以劍代筆在其門上寫下三字,卻無人識得,據傳言是三道蒼天可封的神符,用以封印地獄之門不讓其再次禍亂世間。
三字刻完,少年把石劍插於門上,飄然而去,從此以後在無人見其身影。
據傳此人輕紗遮面,但見者無不沉淪於少年的絕世風華。
有以畫成仙的仙人離其不遠有幸畫下了少年一張側臉,畫卷一出,萬物為其傾倒,但具畫師說此畫卷未畫出那少年風華萬一。
世人皆傳此人便是邪神在人間的化身,以救蒼生於水火。
魔軍雖退,但不久后九霄之上便爆發了一場巨大的瘟疫,染病者身體會出現部分魔化,發病時意識模糊,嗜血嗜殺,如果不加以控制,不多時就會因不能控制體內魔氣導致魔氣侵體而亡。
此後不久,染病者發現如果以魔修的修鍊方法加以疏導和利用體內暴走的魔氣,會使魔氣增強自身,短時間內極大程度增幅戰力。
六年後有一魔道高手領悟出體內魔氣的部分的奧秘,致使魔氣得到升華,以至於成為當時九霄之上除那些隱世仙人外最強大的存在。
可惜風雲不測,那魔道高手在三年後卻因無法控制體內的魔氣,導致魔氣蝕體,反噬自身,死相慘不忍睹。
可他還是為魔修指出了一條道路,讓原本勢弱的魔修快速崛起,僅用了三十年的時間便以成為僅次於正道的存在。
而正道仙人也發現,九霄之上的天地靈氣,和原本稀薄的天上元氣忽然暴增,那些因天上元氣不足而無法破鏡的正道大能者紛紛破鏡。
而原本強大的妖族卻死傷慘重,不得不遠離人世休養生息。
九霄之上三足鼎立。
那場大戰被正道稱為“戮魔之戰”而被魔教譽為“魔起之戰”。
而那場瘟疫則被世人稱為“血魔詛咒”。
世間一切都步入正軌,而這一時代被譽為“天命未艾”,而地獄之門開啟的那一天被譽為“天命元年”。
而今朝今日則是距地獄之門開啟后第七十九個年頭,也就是天命七十九年。
死亡森林一個不知名的峽谷中……
遠遠地一隻不知名的鳥雀從空中飛來,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向天空中飛去,彷彿要衝破天際。
緊隨着前方的鳥雀,一隻足有一尺有餘的灰色大鳥震翅追向前方的身影,眼看那個漂亮的小鳥就要被後方的大鳥追上,忽然,前方漂亮的小鳥一頓,如同中邪了般停在了半空,後方大鳥彷彿獰笑着伸出那閃着寒光的利爪,振翅一拍便向前方的小鳥撲去。
忽然一串流水般的琴聲傳入他的耳中,不知為何得他眼中竟露出一絲苦澀,便也靜靜的停在了半空,再無法向那他朝思暮想的小鳥飛去。
放眼觀去,不止他們,彷彿這片天地間的一切都在剎那間靜了下來,而原因則是不遠處那個正輕輕的撥動七弦古琴白衣男童。
悠揚動聽的音符似流水般從琴中流出,意之深若星海讓天地都為之沉浸,聲之美如遠山令天地都為之沉醉。
再觀那彈琴的男童——之見他一塊白紗遮眼,如瀑布般漆黑的長發披於身後簡單紮起。無暇白玉般的肌膚晶瑩透徹,在柔和的陽光下閃耀着朦朧的光暈。
五六歲的年紀,男孩卻已經有了一幅足以逆天的面容,小小年紀,傾國傾城。
雖然無法看到他的眼睛,但這就算這樣,他的漂亮也足以讓這世上任何一人心生漣漪。
他仿若是墮入這凡塵的謫仙,是那神宮中的神祇。
指尖微動,琴聲依舊,而不知不覺間一股超然於世的氣勢從這個小小的身體中散發而出,琴聲漸漸變得縹緲,男童彷彿化為了一個高山上傲然而立的仙人。
只見他一身傲骨,以凌天之勢直面蒼穹,手有一劍,彷彿可斷萬丈紅塵,凌天的劍意縱橫於天地間,無窮無盡。
此情此景卻引得男孩一聲嘆息。
原來那山上仙人傲然挺立卻雙眼無神,手中之劍劍意凌天卻無鋒無刃。
是仙非仙,是劍非劍。
有形無意,有意無神。
男童不甘,小臉上露出一絲決然,如玉蔥般的手指在琴弦上浮光掠影般劃過,琴聲突轉高亢。
那仙人傲然一笑,持劍指天,目中有的只是傲視天下的淡然,三尺長劍嗡嗡作響,一道道劍氣從中分離,化為漫天劍影,其鋒正育。
男童閉上眼睛,琴聲漸漸平和,如一潭秋水,如一片汪洋,無波無漾,就如同那仙人閉上的眼睛,深不見底。
漫天劍氣如流水,緩緩流向仙人手中的三尺長劍,在男童周圍時間彷彿陷入了泥潭變得緩慢,空間中充斥着純粹的劍意,不帶任何煙火——唯劍而已。
忽然一聲高亢的琴聲響徹天地,天地為之側耳,漫天劍意消散。
孤獨相伴,寂寞千年,唯有一身傲骨,一柄長劍。
劍之所指,心之所向,縱然有天要阻我,我也會一劍斬之。
我有一劍,也只有一劍!!!
一人一劍直面天下,依然不懼。
仙人慾要睜開雙眼,可男童卻已無力支撐,“當”的一聲。
弦斷了——
男童面色一白,體內氣息紊亂,一縷青絲從根部漸漸化為白色,男童無奈,唯有苦笑着拂過斷了三根的七弦古琴,玉蔥般的手指上一滴滴腥紅的血液順着琴弦滑落,唯美凄涼。
許久過後天地間的一切又都恢復了原樣,那灰色大鳥放棄了前方逃走的小鳥轉身向男童飛來,灰色的雙翼在天空中劃過,大鳥身形如電,眼中滿滿的是帶着絲絲委屈的恨意。
地上撫琴男孩的髮絲被灰色大鳥俯衝而帶來的勁風吹起,男童一驚身後九條白色巨尾憑空而生飛快的把男孩包裹的嚴嚴實實,灰色大鳥目光一狠,雙翼猛拍,八根如利刃般的利爪直直刺向血羽。
利爪劃過虛空留下如流星般的划痕,帶起一陣勁風就欲刺進血羽身前的白色巨尾之中。
血羽一聲慘叫,瘦小的身軀怎能承受如此大風大浪,只是被大鳥所激起的勁風一吹便飛出了好遠,大鳥振翅一拍,如流光般追上前去,待來到血羽不遠處大鳥身形一晃,天空中幾片灰色的羽毛緩緩飄落,又哪還見什麼灰色大鳥,只見一三四歲大小的稚童從天而落,眉眼如畫,灰衣飄飄,恰似這塵世中的一抹亮色。
可他面色兇狠,目光中有一絲委屈指着那個從巨尾中冒出頭來的男童大喊“血羽,你說這是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我招你了惹你了,為什麼老壞我好事?”
被稱為血羽的男童撓撓頭,神色尷尬的對着面色兇狠的小童笑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再說人家步淳姐是來聽我彈琴的明明不想和你玩,你老追人家幹什麼”說到此處血羽收回身後巨尾,整理着身上的白衣神色不解的面向灰衣稚童。
那稚童聽到此話面色一紅擺了擺手神色飄忽的轉身背對血羽咳嗽兩聲“咳咳……我那是……那是……那是在和你步淳姐切磋。”
稚童回頭點點頭眼神堅定的說道“對……就是切磋。”
說完稚童看向血羽,見他天真絕美的臉龐上帶着一絲疑惑,臉上有了一絲羞怒就欲出手,只是看到那被白沙遮住的眼睛灰衣稚童卻又於心不忍,稚童心中一嘆,臉上卻浮現出兇狠的表情“別轉移話題,說,為什麼老是壞我好事,咳咳……是打擾我我和你步淳姐切磋!!!”
血羽欲要回答,可稚童哪給他機會,他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又哪容血羽再給他挖坑,只見稚童獰笑一聲猛然跳起抓向血羽頭上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狐耳,血羽感覺到稚童撲來就欲躲,可哪躲得過迅疾如風的灰衣稚童,兩隻魔爪簡單得手。
狐耳一經抓住一股酥麻之感馬上就傳遍了血羽全身,彷彿被抽走了全身力氣,血羽一下子就被灰衣稚童撲倒在地,一聲吃痛的呻吟從血羽口中發出,就這樣被灰衣稚童騎於身下,血羽絕美的臉蛋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我見猶憐的無助與委屈。
灰衣稚童只覺有什麼東西直衝大腦?不……是一絲憐愛之情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