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犯桃花?
顴高與眼爭者,刑克妻子。
――――《方成子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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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內淡藍色的光暈散在時方身上,門外的響動時而傳來,這是早上工作人員擦地的聲音。
剛剛打掃出來的包間地上還帶着水漬。
時方將茶几上的被子湊到嘴邊嗅了幾下,然後微微搖頭。
被子裏是一泓綠水,上面飄着幾個光潤的葉子。
這是前幾日厲方親自送到他家裏的碧螺春。
碧螺春益靜室普琴,臨雪聽竹,茶嫩綠隱翠、葉底柔勻、清香幽雅、鮮爽生津,韻味絕妙。
而名茶碧螺春的原名卻為嚇煞人香,談到此,就不得不說關於它與康熙帝的一個典故。
相傳在清康熙年間,有一年洞庭東山碧螺峰上的茶樹長得特別繁茂,採茶姑娘們採下來的茶用竹筐裝不下了,就把多餘的茶放在懷中。茶得熱氣后透出一陣異香,採茶姑娘們爭呼嚇煞人香(吳中方言),此茶由此得名。
後來康熙皇帝下江南,巡撫宋犖以此茶進獻,康熙帝對茶大加欣賞,但覺其名不雅,便據其採擷於碧螺峰,茶色碧綠,形曲似螺,又值於早春採擷,因此欽定茶名碧螺春。
從此以後碧螺春茶就成為了歷年進貢之茶中珍品。
最近幾日時方也是忽然興起喜歡上了這名茶的絕美滋味,但是今日卻打不起興緻來。還是白水好喝啊!時方起身將茶水倒掉,然後接了白水。雖然茶水盡數沒了,但依舊有捲起的葉子留在杯底,又不時傳來清幽的香味。
時方心中一動,厲方明知自己不喜歡茶葉,為什麼要送這碧螺春來?
他是想告訴自己什麼?莫非是讓我學這碧螺春,其貌不揚而含香悠遠么?時方搖了搖頭,心說這厲方倒是雅人,不過最有可能的是他自己胡思亂想而已。又不是一次,時方回想起當初與莫小媛那全是由自己憑空臆想出來的矛盾就有些臉熱。
“書記,你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王傳林吱的喝了一口茶,朝端着水杯發愣的時方道。這兩天給他折騰壞了,上頭的電話也是一個接着一個打來,他已經疲於應付了。不過每日琢磨時方此番所行的目的,卻是不得要領,但是隱隱中又能猜出什麼來,這種感覺就像高大院牆內裸浴的美人兒,只有不斷的跳起來,才能窺見一斑。不過卻是勾的王傳林欲罷不能。
而今天一大早就被時方叫道包間裏的王傳林卻被告知行動不用繼續下去了。這讓他更加困惑,思前想後,也不見什麼成果。若是換在以往,時方的所為可是立竿見影的。
時方呵呵一笑,道:“縣裏不會有大問題了,不過不代表鄉里沒有嘛,尤其是一些地處偏遠的村子。這可要你去給張局吹耳旁風了。”
王傳林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喝茶,然後看着杯中的茶水發愣,時方依舊站在原地,不知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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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吧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
一個個五顏六色的鬧到不停的晃着,趙三兒雖然少了一隻胳膊,但是扭起來依舊很利索。
此時正瞄着數着爆炸頭,眼影抹的很深的小太妹的翹臀旋動着髖部。
二人乍合即離,配合的很默契,引來周圍人的尖叫聲。
“三哥,功夫不錯呀……”
接着聲音就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淹沒。
什麼?
趙三兒一隻手罩着耳朵湊向剛才說話的年輕人。
“看你真功夫了。”年輕人大聲說,然後屁股朝前聳了聳,惹來夥伴的尖叫。“會不會玩啊你?”他同伴也是個小太妹。
趙三兒哈哈一笑,他前面的是個高中生,野的很。
他又朝前探了一點,隱約可見下身已經隆起了,不過他控制的很好,要的就是這感覺么。
時而兩人也會碰一下,趙三兒就有些ji動,遂想起陳華來,一身慾火陡然下降。心說自己這是咋地了?咱也不是情場初哥啊?
他這幾天與何郁沒少和陳華一起吃飯,偶爾還會出去唱歌。陳華對他也熱情不得了。上次他與何郁去了一趟陳華家,家裏收拾的很乾凈,不過就她一個人獨居,這讓趙三兒的心開始蠢蠢欲動。
二人正磨蹭着,少女的臀部忽然一陣震動,她回頭疑惑的看着趙三兒,以為他泄了呢。趙三兒呵呵一笑,就從兜里掏出手機來,一看號,便噔噔的朝迪吧外面跑去。一路上撞到好幾個人。
“時縣長,請問您有什麼事么?”趙三兒往走便接電話。
“嗯,對,是叫陳華,對,好,嗯,我去你家?好,我在……”趙三兒放下電話,就縮着肩膀等在迪吧的外面。
沒一會兒,一輛帕薩特緩緩馳來,趙三兒神情恭謹的上車,車子便朝城西行去。
有些舊的樓道里散發著塵土的味道,有些舊的門輕輕的打開。
一個豐滿端莊的少婦出現在時方眼前,他身後的趙三兒別過頭,看也不敢朝她看。或許,只有時縣長才配得上她吧!趙三兒以前是不敢,現在有時方在,莫名的心思襲來,他是想也不敢想了。
時方在陳華的身上停了片刻,就聽陳華溫婉一笑,道:“原來是趙老弟,這就是時縣長吧?”
她由於保養的很好,或許也有天生麗質的原因,雖然年齡最長,但看起來比時方和趙三兒要小,她的語氣聽起來很怪異。
時方點頭,陳華有驚訝變得熱情,將兩人請進屋。
屋子裏的傢具雖然很普通,也略顯得老氣,但是收拾的很乾凈,物品擺放得恰到好處,往往一些不起眼的小裝飾頓時讓整個角落活泛起來。
時方不禁點了點頭,又看了眼前的尤物一眼,陳華倒茶的手指微微頓了頓,不過還是彎下腰,將茶倒進時方的身前的杯子裏,曲線畢露。
微濃的香氣襲來,是市面上最一般的香水,不過撒在陳華的身上卻是增添一種莫名的魅力。
東憑還有此等妙人兒?
時方愜意無比,不過他還是笑道:“我不喝茶,幫我倒一杯白水吧。”
陳華踩着紅色的拖鞋,露出穿着肉色絲襪的半截圓潤小腿,時方的目光有些直,然後掃了身旁的趙三兒一眼,對方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大口喝茶,不一會兒杯子就空了。
嗚嗚嗚……
一陣低泣聲從旁邊的卧室里傳出,時方疑惑的目光看去,趙三兒猛的抬起頭來。
陳華朝二人歉意一笑,就跑向卧室。
時方頓時有所瞭然,他看了趙三兒寫的材料,陳華原來是金城人,不過村子卻距離東阿較近。她的丈夫喬坤早些年在一家食品廠打工,由於廠子出了事兒,死了人,本來就暈血的他登時就被嚇傻了,一夜之間由一個健壯的小夥子變成個痴獃兒,如今的智商和三四歲的小孩子沒什麼區別。
要說陳華,早年讀過中專,本想出來的時候當個老師,卻想不到老師是當上了,卻因為家裏是地道老百姓,一直都是民辦,到最後也沒有轉正,於是就下崗在縣裏最大的超市從一個小服務員做起,直至現在。
婆家一直想讓她重新找個好人家,不過陳華卻一直將事情拖下來,至於什麼原因,趙三兒的材料上並沒有寫。
時方一時好奇,也起身朝卧室走去,趙三兒卻低頭坐在沙發上,並沒有起來。
進了卧室,裏面很乾凈,乾淨的有些單調,顯然不是經常有人住。看似這喬坤也沒來多久。
“媳婦兒,我要吃豆腐乾,我要吃豆腐乾……”
一個乾癟癟的聲音傳來,像大人又像小孩子,開始聽着,讓時方感覺很彆扭。
陳華拿着毛巾擦了擦一個剃着光頭的男人的嘴,她背對着時方,穿着家居套裙,曲線誘人。
而時方卻看着喬坤愣住了,這人長相雖然有些怪異,但卻沒有一般痴傻之人的面相,時方眉頭一皺,就朝前走,若是想確定喬坤是不是自然傻還要看他的手相才能斷定。
“別哭,乖啊,我就去給你拿。”陳華轉身朝外走。
時方朝裏面另一側走。
二人雖然錯開身子,陳華腳卻沒躲開,絆在時方的鞋上,身子便朝地板上摔去。
“啊……”陳華輕呼。
時方眼急手快,一把就抱住她,由於用力過猛,陳華就撲在他的胸口上。
滑膩豐滿的大腿貼着時方的腹部,雙手雖然拄着時方的胸口,但是一對兒碩**鴿還是頂在時方的肉上。
陳華嬌喘着氣,不時噴在時方臉色,讓他的心跳有些快。
“沒事兒吧?”時方鎮定的問。
陳華搖頭,紅色的家居服都褶了,一抹雪白的頸部露出來,她道:“都怪我不小心,時縣長,你沒事兒吧?”感受着時方火熱的心跳,她也有些心旌搖蕩。
哈哈哈……
喬坤看着兩人怪異的姿勢大笑起來,像小孩子一樣拍着手。接着他又一扁嘴,嘟囔道:“還是沒摔倒。”然後就趴在床上,玩枕頭去了。
陳華此時已經從時方的懷裏起來,道:“時縣長,這是我丈夫喬坤。”
“趙三兒在材料上都說了。”時方感覺今天的陳華有些怪異,尤其的表情和打扮,總覺得比之尋常人更加的勾人,許是自己多想,時方也沒有在意,就道:“還有其他的資料么?最好是關於食品廠的。”
“嗯,有,時縣長,你先坐,我先給他拿豆腐乾,要不又哭了。”陳華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搬來一個凳子,側身對着時方踩上去。
胸前鼓囊囊的垂下來,陳華用力踩上凳子的時候微微一顫,時方不禁有些口乾舌燥。
陳華能感受到時方的目光,在立柜上面摸了好一會兒。
成華搬來的凳子很高,時方坐的很低,雖然看不清裏面,但是肉色絲襪包着豐滿的大腿還是對時方魅惑很大,他試圖微微偏頭避開陳華,但一會兒還是將目光轉了回去。
紅鸞星動啊,時方暗自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