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放下

第六十九章 放下

“你怎麼樣?”安檸很是擔憂,但面對傷痕纍纍的林余安又手足無措。

是怎麼結束那場鬧劇的呢?

林余安的一句“值得”,又惹的張子豪怒火中燒。

兩個人……

哦,不。應該說是林余安在單方面挨打。

安檸想要阻止,卻被林余安護着。看到這情形,周磊,劉芷萌以及不知何時趕到的孫明淑,分分上來拉偏架。

場面一度很混亂。

“哥。”被人遺忘在角落的張詩媛開口。

張子豪的注意力立馬就被拉走了,兩個人耳語了幾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放我下來吧。”

張子豪停住,把人放下。

“你也聽到了,不要再做這些沒用的事了。”張子豪怒其不爭,卻又不好太傷她的心。

“你也覺得我比不上安檸?”

“我覺得有什麼用。”張子豪扭過頭不去看她。

“他只是一時新鮮罷了,總會回頭的。”

“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布這個局的時候,你就沒有想過會出意外嗎?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到怎麼辦!安檸不值得,林余安同樣不值得你用生命去冒險!”

林余安和張詩媛,都是那樣高傲的人,現在為了所謂“愛情”擺出這樣卑微的態度,簡直是愚不可及。

“我相信你啊。”

一個笑臉,一句相信,輕易又擊碎了張子豪堅硬的心。

以至於讓他忽略了張詩媛一次比一次狠厲的決心,也無法對未來的事做出預判。

看着安檸紅着眼,林余安輕輕握住她的手,“我沒事,你別哭了。”笑容一如往昔。

安慰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安檸反而嚎啕大哭起來,“根本就不值得。”

從一開始,就是帶着不單純的目的接近的。

林余安越是對她好,她就越是心虛。

可就算是這樣,也阻止不了安檸對張詩媛的恨意,以及想報復的心。

這之間,如果需要把林余安推出來,才能得逞,那麼安檸絕不會因為猶豫而放棄。

這樣的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去喜歡的?

“再哭就不漂亮了。”

林余安伸手擦着女生臉上的淚,可那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對不起。”

“傻瓜,”林余安抱緊安檸,“只要是你就值得。”

哭累了之後,兩個人才有時間坐下來敞開心扉。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我知道你是為了余木桐。”

林余安的話,讓安檸驚訝不已,她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

就算有這層遮羞布在,安檸還是打心底里知道自己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一樣該遭到唾棄。

他接著說道:“但是我不想什麼都靠猜的,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不管是什麼,我需要的是你的信任。”

安檸苦笑一聲,直直盯着地面,“我只是不希望你看到這樣的我,也不想聽你說什麼‘暴力不能解決暴力’這種勸我的話。”

“這句話當然沒錯,不過我想對你說的是‘不要用別人的錯誤,來傷害自己’,她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是啊,余木桐那樣善良的人,也許也不會原諒,我變成曾經傷害過她的那種人的模樣吧。

趁這個機會就此放下嗎?

“你知道抑鬱症嗎?”安檸直起身,望向他的眼睛。

“叮鈴鈴……”

鈴聲響過幾分鐘之後,開始傳來嘈雜的人聲。

安檸坐在學校正對面的奶茶店裏,托着下巴,透過落地玻璃窗往外看。

學生們成群結隊的從校門口湧出來,安檸看着那些熟悉的實驗初中的校服,想着不久前,自己也是那群人中的一員。

對安檸來說,跑回故地追憶往昔這種費神費力的事,並不是她一貫的做事風格。

至於今天回來到這裏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探究張詩媛所說的,那些不着邊際又令人難以忽視的話。

明知道是圈套,還是想要跳進去。

實驗初中自殺的那個校花——庄夢。是和自己同級的那個人吧,聽過一些謠言,卻沒有實際接觸過,甚至不知道她長什麼。

在網頁上輸入信息,往下翻上幾頁,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見一則相關報道。

“中學校花自殺:比學業更重要的,是健康的活着”,很有指向性的標題,內容也不過是女學生成績下滑,被老師當眾批評幾句后,想不開導致自殺。

沒有名字,沒有照片。簡短的緣由,大篇幅都是在呼籲老師家長要關注孩子的內心世界。

抗壓能力太差了。

為了一點小事就去死,怎麼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

至於嗎?

評論區裏的內容總是容易跑偏。

至於嗎?當然至於。

那些看起來陽光開朗、成績優異的孩子們,也許是把狂風暴雨都藏在了光鮮外表之下。

那些看起來風平浪靜、寡言少語的孩子們,也許正在飽經折磨,做着傷人傷己的事情。

為了一點成績當然不至於,重要的是這背後又掩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小事”。

知識可以傳授,生命該如何“教育”?

這當然不是安檸逃課跑來這裏,要思考的問題了。

坐在椅子上閑晃着腿將近二十分鐘之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校門附近,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奶茶,認真追隨着那個人的動向。

是劉翰東啊,帶着一群小弟認真的在等着什麼。

一個個子矮小,有着圓圓臉和大眼睛的男生走了出來。

他身上背着幾個碩大的書包,走得很慢,身後的人時不時踹兩下他的屁股,催促着他走快點。

“吉娃娃”是他們對他的稱呼,雖然不應該,但安檸覺得這個綽號起得還蠻貼切的。

吉娃娃稍有驚慌,卻立刻堆起滿臉諂媚的笑容,老老實實地加快腳步。

劉翰東走過去架在他身上,將人拉到了巷子裏。

又在做這些。

安檸厭惡的別過頭。

學校旁邊的小巷子裏,可以很清晰的聽見外面傳來的嬉笑聲,就算時不時有人路過也不會施捨一個眼神,給這種陰暗骯髒的角落。

吉娃娃被人圍在角落。他們打他,用腳踹在他的肚子上,揪他的頭髮,朝他臉上吐口水。慘叫連連,想到這裏,安檸的手開始不停顫抖,連奶茶也拿不穩,打翻在桌子上。

這是我沒辦法解決的事。

推開門往反方向走去,站在拐角處就再也邁不出下一步。

人總是會在經歷過的事情里吸取教訓,曾經得到的忠告是不要多管閑事,可後來余木桐的事又得到一個完全相反的教訓不是嗎?

安檸在心裏痛罵自己,下一秒,還是咬着牙毅然轉身向那個不斷發出求救信號的角落趕去。

老舊的牆壁山吸附着大量的黴菌,散發出陣陣惡臭,安檸討厭這種味道,不自覺皺起鼻子。

“劉翰東。”她遠遠站在巷子口。

幾個男生慌張的拉起褲鏈,往外面看去。

聽到自己的名字,男生也轉過頭,看清楚是誰之後更加詫異。

“喲,哪來的小妞,是不是想進來一起玩啊?”幾個初中生一臉

他把一個裝滿錢的信封裝進屁股后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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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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