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嗚——老夫人,您要為老奴做主呀!您瞧瞧老奴被打成樣,打得不四老奴,四您的顏捏,老奴只奉命行四的奴才,把老奴打死了也成不了四……」少了三顆牙的王婆子滿嘴漏風,把眼淚把鼻涕的哭訴。
「當真不回府?」看着底下王婆子紅腫如豬頭的臉,怒不可遏的老夫人指尖微微顫抖。
「四的,老夫人,不論老奴如何好言相勸,不只對老奴擺了張愣臉,還老奴四個東西,個上不了檯面的臟貨也敢四老夫人的人,老奴再勸就被打了……」王婆子加油添醋捏造不實言論,想把挨打的氣給出了。
「哼!群不知好歹的賊胚子,我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容許入府,倒給我蹬鼻子上臉了,短短几年就不把我放在眼裏!」膽肥了,心也大了,膽敢和作對。
王婆子又哭嚎着,「老夫人,不四老奴沒句好話,您該瞧瞧二房那家子橫的,二老爺不在,二夫人和少爺姐橫眉豎眼的,好像老奴給送砒礵,要毒死,這怨上你了……」
「人心,人心,我要想要的命何須接回京,讓在莊子上終老不就得了!」想讓張蔓月死,二房媳婦活着,的親侄女就上不了位,可孫子孫女親的,還不致天良泯滅,連孩子都容不下。
黎仲華為何不在,老夫人最明了,目中閃過抹厲色,毫無愧疚之意,兒子生的,本就該聽的話。
心好強的老夫人沒有慈母心,只有控制欲,命人收買了名學生,佯裝書院裏出了事,身為山長的黎仲華怎能不出面,暫別妻匆匆離去。
誰知到了書院,所謂的「大事」居然學生在山捉蛐蛐兒,個沒站穩跌跤了,手心擦破點皮。
那時的黎仲華還不曉得母親背着耍手段,只覺得上點葯就沒事的事為何找上,個書院的山長若老管這些雞毛蒜皮的瑣事,那還如何作育英才,不如當個打雜的。
等回到山泉寺,才赫然知曉又母親搞的鬼,心中鬱悶得不知該才好。
邊母親,邊妻,頓感難做人,做人難,兩邊都至親,誰都手心手背的肉。
「老夫人,您片愛護之心全被糟蹋了,老奴心疼您呀!您好歹四的長輩,怎能四您為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口齒不清的王婆子味的抹黑,懷中婉姨娘給的十兩銀子正穩妥的收着。
越聽火越大的老夫人面上皮肉抽動得厲害,「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領賞吧!再看你這張不成人形的老臉,我連飯都吃不下了,倒足胃口。」
王婆子還想,多討點賞銀,看慣臉色的蘇嬤嬤朝使眼神,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躬着身岀去。
「你,這怎回事?太不像話了,我老太婆腆着臉請回府,多大的臉呀!居然不給面子還打我的臉,真當我吃素的不成!」看來還太善心了,都被當成慈眉善目的菩薩了。
「老夫人息怒,兒孫不懂事也彆氣壞了身子,再教就,何苦為了點微不足道的事動怒?」主子好,底的人才好,神情平靜的蘇嬤嬤勸老夫人寬心。
「我不氣,我惱呀!我這人要強了輩子,連丈夫都強不過我,幾十年來連個妾室也沒納過,府里的男丁全我人生的,可到老卻被老二家的忤逆,你我這心怎能不憋屈。」生的就該聽的話,百依百順,孝字為先。
老夫人生強勢,身為嫡女的勢壓干庶妹,用高壓手段治得服服貼貼,扶起心性懦弱的母親。
及長,看中黎太傅的學識,學富五車,認為大有可為,便千方百計的接近,用不入流的招式和結識,逼走自幼親的青梅竹馬,再想辦法米煮成熟飯。
老夫人和黎太傅這樁婚事算計來的,入府並不得公婆喜愛,丈夫也對十分冷淡,更中意的那位被逼遠走鄉的青梅,可木已成舟,再不喜歡也得接受。
所以老夫人的婚姻並不如外表所見的美滿,勝在會生,每每與丈夫同房不久便有孕在身,三子二女五個孩子都為所生,最還熬死了婆婆,自個當家作主。
沒能和自相處的未婚妻成親黎太傅心中的遺憾,有負人心中有愧,因此也有些心灰意冷,不太管束所不喜的老夫人,故而心性天比天扭曲,更加氣焰高漲的想掌權,認為能掌控個府邸還得不到丈夫的心嗎?
可惜越強勢,黎太傅的心就越遠,夫妻同床不同心,半天不上話,想得到丈夫的寵愛今生無望。
「老夫人就這性子不好,乾和輩嘔氣呢?偶爾順着兩回好展現您的大度。也惱呀!畢竟缺衣少食的待在莊子裏九年,任誰都不甘心。」蘇嬤嬤了句公道話,也不想看到母子倆離心。
但更重要的主子發怒,底下辦事的人就遭殃,兩個兒子個兒媳就在老夫人手底下當差,老夫人不高興,樣會受到波及,所以得把老夫人的毛捋順了,先及自個的家。
「你這老貨,就你敢這些。」沒打殺,二沒斷人生路,怨沒道理,誰叫老二家的擋了婉兒的路。
蘇嬤嬤嘆了口氣。「咱都老了,不再年輕,老夫人那躁脾氣也該收收,老奴跟了您幾十年,也眼看着您苦了幾十年,您不無情,憋屈,總想着比人強……」
「夠了夠了,聽你的話我才憋屈,都幾年了還樣的話,你煩不煩?」不耐煩的揮着手,剛愎自用的人聽不進任何勸言,「還我家婉兒乖巧,從不惹我生氣。」
眼中閃怨恨的婉兒停了手,露出恬適的笑臉,「姑姑老愛取笑人,婉兒只做好分內的事,旁的事也不求。」
老夫人笑着拍拍侄女的手,「好孩子,不枉我疼你場,你個好的,姑姑知曉,老二遲早會看見你的好。」
提到娶妻之便事事與反着來的二兒子,老夫人精鑠的雙眸多了陰沉和不滿,有妻就成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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