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05.28]

「笛姐兒，我真的不回府嗎？」看着女兒尚未長開的面龐，黎仲華既憐惜又心疼，這個父親太沒用了，護不住妻，讓年紀的為家人承受着來自親人的傷害。

「的，爹，暫時不用想這些，不管別人都不要相信。」不任人拿捏的軟泥，要強硬起來。

「為？」放在眼前的機會為何不把握，錯過這回，娘不知又要使出手段刁難。

「我要等來求。」老夫人不能不低頭。

「求？」

聽到這字眼，眾人露出「見鬼」的神情，以老夫人的行事作風不可能求人，會直接綁人。

「娘，你知道嗎？舅舅要回來了。」底氣足就不用懼怕山有多高，爬不過去就鏟了。

「？」聞言，張蔓月激動地站起身。

「這就我的依仗，我可以拖，拖到老夫人沉不住氣自亂陣腳，不能想讓我做就做。」言堂該關閉了，老夫人也不那無堅不摧，很快就矛折盾穿。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黎仲華失神的喃喃自語，眉間似乎多了幾分沉痛，以為母親釋然了，肯敞開胸懷接納妻子和孩子，結果空歡喜場，強勢得只看得見自己的性子還沒變。

不出失望還心痛，老人的作為又再次傷了兒子的心，黎仲華對母親的母子情徹底瓦解崩裂，在心中，不再的娘，而仇人，想逼死。

「爹，這我的優勢，我可以以此和老夫人談條件，雖然住在同座府邸卻形同分家，公中給我的分例文錢不能少，但我有自的採買和下人，不再跟老夫人、大房、三房在起。」各過各的日子，互不干擾。

「笛姐兒，你怎怎做，爹……六神無主……」像下子老了十歲，萎靡得提不起勁。

親生母親呀！為這心狠，為了爭口氣連兒子都能捨棄，無所不用其極的只想爭強好勝，全然沒想過所做所為有多傷人，弄得母子親情蕩然無存，……心寒了。

「笛姐兒，你你舅舅要回來的事真的嗎？你不能糊弄娘，娘這心……抽着疼……」突然哭出聲的張蔓月捉住女兒的細胳臂，淚如雨下止不住，流了滿面。

夫妻情深，見狀黎仲華將妻子擁入懷中，輕輕撫拍的背。舅兄能回京歡喜不已，縱使自己有個虐心的娘。

「娘，我沒事騙你干，要不然祖母怎火燒眉毛似的派人去莊子接我，原打算讓我老死在鄉下地方。」沒送銀兩也沒讓人探視，想活活的熬死。

「你舅舅要回來了、我……我該做？我……心好亂，華哥，我太不孝了，直沒在爹娘面前盡孝……」得親生爹娘，心亂如麻慌了手腳。

「別慌，別亂，岳父、岳母不會怪罪你的。」比起的娘，才親的。

「呀！娘，你別自個嚇自個，我先讓人去打理封了數年的張家老宅，這樣回來才有地方住，然買幾個下人，不用多，看門、打雜、廚房大娘，起碼有人開門，有口熱湯，至要不要添人就由自己決定，咱不插手。」管太多反而遭嫌，適當即可。

「好，聽女兒的，我家笛姐兒長大了……」個能獨當面的大姑娘了，不用發愁沒能好好照顧。

黎仲華和妻子樣滿臉欣慰。「女兒真好，乖巧又伶俐，瞧多聰慧呀！幫我解決多少煩心事。」

黎玉笛在心裏翻白眼，這對父母有多感性跟柔弱呀！居然把女兒當依靠，也不看看那副身板多薄弱。

「爹、娘，你只看到姊姊，我的心受傷了。」黎玉簫捂着胸，佯被傷了心。

「還有我、還有我，我心痛，我以會孝順爹娘，當個聽話的笙哥兒。」跳上跳下的黎玉笙揮着手，深怕大家沒瞧見。

群人哄堂大笑，將圍在中間擰鼻頭。

「好、好，都爹娘的好兒好女，我等着享福就好，你別再跳了，跳得我眼花。」

樂呵呵的黎仲華望着圍繞在身邊的兒女，親娘冷漠無情帶來的心寒消弭了不少，覺得自己還有福之人，妻賢子孝，女兒嬌順。

「好了好了，別鬧了，既然決定不回去了，咱找個空到附近晃晃，當踏青，輕鬆輕鬆，這些年大家都不好過，趁着這機會家子出遊。」也該鬆口氣了，不用再掛心生死兩茫茫，覺黃梁夢。

張蔓月的提議獲得大家的贊同，每張神似的面容上都堆滿了笑。

相較黎府二房家和樂融融，父慈子孝的手牽手漫步山郊野道，共享天倫之樂，黎府宅子裏的敬賢堂中，名五旬老婦鐵青着臉，神情陰鷙地將茶几上的茶具把掃落在地，碎瓷的聲響十分扎心。

「反了反了，居然連我的話也不聽了，翅膀硬了想飛了不，沒有我點頭，以為能飛得多遠？」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喝着黎府的水，吃着黎府的糧，用着黎府的銀兩，到頭來羽翼豐便將黎府腳踢開！

氣沖斗牛的老夫人怒色滿面，雙氣紅的眼死命瞪着，但要瞪的人並不在眼前，手背上的青筋因滿腹怒氣卻無處發泄而漲紫，條條密佈如青蟲，甚為怵目驚心。

剛甩了套茶具，馬上有人遞補上新茶縣，地上的茶水碎片也收拾整齊，看不到絲水漬和茶葉渣子。

由此可見治家之嚴謹，下人被管得戰戰兢兢，沒人敢有半絲懈怠，動作飛快僅在眨眼間，下子又恢復原本的樣子，叫人看不出這裏發生事，切如昔。

名容貌與有五分相似的柔美女子立老夫人身，像看不見在發火，手握拳，力道正好的為捶肩，溫順謙恭地有如好婦典範。

便秦婉兒，那位黎仲華被迫納的妾室表妹，雖做婦人裝扮，挽着鬆鬆的髻，可臉上畫的妝如少女般，淺淺的桃花口脂，兩頰淡抹薄紅脂粉，上勾的眼尾帶了點誘人的媚，抿唇笑多嬌俏。

但再好的打扮也掩不住眼角的細紋，不受丈夫憐惜的女子宛如朵缺水澆灌的花朵，看似無所求的面容上有着經年累月的怨恨，三十歲不到已有留不住歲月的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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