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算不到的變數

第26章算不到的變數

日出日落,故事裏的時間轉瞬即逝,七月流火,暑氣比六月更重,各個房頭分分取冰消暑。

入夜,涼風才來,蒙家的僕人把燈籠掛起,風吹光燁。

關雎坐在廊下的陰影中乘涼,她住的屋子西晒,讀書時眼睛難受,等太陽落山,心早已倦怠更難提筆。

目光淡淡往正房那處掃,母親用過晚飯後,便老僧入定的開始晚課,木魚嘚嘚嘚聲起,她厭惡的轉開眼,看向哥哥蒙慶龍的屋子。

也是窗戶大開,屋裏燈火通明,青年神態輕浮,正對鏡梳頭,他不惜頭油,似恨不得抹得頭髮一絲不苟為止。

西裝革履,哼着小曲,形態放浪不羈,和黃小舅家的公子哥如出一轍。

“哥,我們談談吧。”關雎渴望的喊住穿過院落的青年。

清潤的聲音叫住了人,蒙慶龍駐足,轉身大步流星到了關雎身前,她嬌俏的面容藏在陰影里,說不出的憂傷,蒙慶龍心頭一沉,自己忙着應酬,也許久沒有同妹妹好好說話。

“等哥回來再談行不行,俊寧表哥還等在院外呢。”

又是黃俊寧,關雎伸手抓住哥哥的衣袖,她在家館孤立無援,回到院子親娘不理,哥哥似乎也忘記要去上學的初衷。

沉迷聲色美酒,紙醉金迷,整個人都變了。

“慶龍,趕緊的,今天可是賀小姐生日,你晚到什麼意思。”院外一個輕慢的男聲催促,蒙慶龍急着赴約,顧不得妹妹欲言又止,拍拍她的肩,敷衍道:“哥回來再同你說。”

“你磨蹭什麼?”男聲問。

“一些小事。”蒙慶龍回答。

說笑的聲音漸行漸遠,陰影重重里的少女緩緩站起身,她一步步走下台階,燈籠的光照亮少女的面龐。

一行清淚,自眼眶滴答落下。

少女死寂的眼眸里,忽然閃過一道寒光。

是誰,把自己設在如此境地!

是誰,讓她經受千般磨難。

關雎望向兄長遠去的方向,院裏還有不問世事的母親,他們都把自己拋棄了,哪怕將來她畢業,也不過是為她人作嫁衣裳。

到頭來她關雎,也只是一個不配擁有姓名的影子。

不甘心,她不甘心。

喀嚓,喀嚓。

電光火石細微的爆炸聲,將床榻上調息的人驚醒,蒙茶茶倏然睜眼,這感覺!

她翻掌凝神,千絲萬縷的氣息在空氣中滌盪,蒙茶茶迅速捕捉到一絲熟悉的怨氣。

二七和關雎的怨氣融合了。

貪嗔痴怨,原是怨氣留在關雎身上,怪不得明明關機,天際仍舊正常日出日落。

蒙茶茶是金身元神,氣息輝宏,那妖物只得以水命做介,汲取仙氣滋養自身。

之前她還奇怪,明明就把二七轟走,怎麼故事裏的草木還能生長,原來留了後門在這兒。

想到這裏,蒙茶茶不得不服老,臨退休還被人安全,莫不是晚節不保。

她無奈的垂眼,下榻穿鞋,止息之時,故事裏四時暫停,風雨雷電瞬滅。

沒電了嘛。

蒙茶茶杏步閑庭地走至窗前,拉開兩扇窗,嘎吱聲后,一陣清風拂面,將幾縷青絲吹動,風中夾雜着濃重的水汽。

本該如畫靜止的暗色天際,一團團黑雲洶湧滾動,樹杈似的閃電,在攀升的積雨雲中若隱若現。

午後……

韋氏匆忙趕到蒙蘭雨小院時,大妹正在和大少爺商量拉線,聽說就是省城裏那種洋火燈的線,她聽不懂。

娟兒看姨太太一臉焦急,便放韋氏進去。

“娘,怎麼了?”蒙茶茶從圖紙里抬起頭,見韋氏急得面色蒼白,欲言又止的模樣,心生一股不好的預感,逐擰眉問她:“出什麼事兒了。”

韋氏仍不想說,她走到女兒身邊,向一臉探究的大少爺欠欠身,蒙茶茶安撫的拍拍韋氏的手,轉向蒙慶雅淡淡一笑,後者表示可以理解。

“姨娘,有什麼事,我能幫忙一定幫。”

“娘說吧,大哥不是外人。”

韋氏看看女兒,又看看大少爺,一聲嘆息,一臉為難的把手裏的信遞出去,她急得聲音都發顫:“我今早去看關雎,房裏沒人,就只有這封信。”

接過信,蒙茶茶一目十行,眸色陰沉,她把信轉給蒙慶雅,他看過後沉吟不語。

和故事裏的人一樣震驚的還有二七,她才開機,屏幕跳出一個對話框,紅底黑字寫着:系統檢測文字亂碼,請儘快修改,逾期不改將鎖文處理。

鼠標點到全文,從上拉到底,亂七八糟!

真的亂碼了。

她沒有存稿,怎麼替換,只有兩小時改文,二七就算找十八條八爪魚附身,也不可能完成任務。

鎖文,如果鎖文,二七想到自己前科累累,再鎖文,耽誤了大神厲劫,輕者趕出月老廟,重者南天門落地成盒。

二七想都不想,直接拈訣,元神分離進入故事

“大神!大神,大魔王!你怎麼回事兒,我全文亂碼了!”紙紅娘不由分說就從疊在案上的書中滾落出來,才滾了兩圈,一隻手拍蒼蠅似地,啪,按住被吹飛的廢紙。

嗚嗚嗚,紙紅娘本來就扁,五指山在被這麼力拔山河的打下來,一秒魂魄出竅。

蒙茶茶放開手,背上的泰山走了,紙紅娘毛毛蟲似的撅起屁股,寬面腿跐溜跐溜摩擦桌面,好不容易才站起身。

二七囧字臉,歇斯底里的大叫:“亂碼,亂碼了大神。”

一道嚴厲的聲音呵斥住她:“喊什麼,看你腳下的字條。”

“不看!你陪我存稿,你陪我工資!”二七撒潑打諢,她今天就要豁出去,橫豎是死。

一隻手指伸過來,把她擰開關一樣,擰過身,指尖卡在脖子處,大拇發力。

誰說牛不喝水難按角,蒙茶茶心煩,沒空同這傻妞廢話。

脖子被掐,二七甩着寬免手腳無濟於事,掙累了才定睛去看兩腳踩着的信紙。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大魔王,我的女主出走了?”

頭上傳來大魔王無奈的聲音:“不止你的女主出走,蒙慶龍昨晚在省城殺人了,現在扣押在警察局裏。”

“啊~~~”紙紅娘怪聲怪調,哪裏來的劇情,殺人啊!她的女主連汜水鎮都沒踏出,便頻生波瀾,扁平的手遮在眼上,二七欲哭無淚:“大魔王,怎麼可能,關雎怎麼可能出走。”

“小傻子,你難道沒有察覺自己體內少了一魄么。”蒙茶茶鬆開拇指,任由她嘴巴一撇,坐在紙上嚎啕大哭,眼淚點線面的往下落,在桌子上堆積出一團墨線來。

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蒙茶茶嫌棄的晲着人,屈指敲在酸枝木桌面上,蒙慶龍的事暫放一放,關雎才是重點,就算吸了二七一魄,也不可能自己產生意識。

“大魔王,我怎麼會少了一魄?”紙片人從線堆里爬出來,二七恍然一陣,才消化大魔王的話,位列仙班,被人奪魄,紙紅娘整個臉都垮下,捂着面頰,驚恐到變形,蒙茶茶還以為蒙克來這兒畫了一幅新吶喊。

二七可憐兮兮的往蒙茶茶手背上一貼:“大魔王,數罪併罰,我活不成了,嗚嗚嗚嗚。”

“大不了落地成盒,天蓬元帥能活,你也能吧。”蒙茶茶還有心情開玩笑。

“問題是他落地成豬,我不要做佩琪。”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時不狗腿更待何時,難道要等自己被剔去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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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個坑系統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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