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原來我的生活並不完美
李言能把母親送回卧室，看着張燃睡着以後才離開回到一樓，默默地打掃着一地狼藉。
打掃完以後李言回到房間坐在床邊。
他仔細回憶着自己成長的軌跡，小的時候父母感情甚篤，那時父親在外打拚，母親理家辛苦卻不抱怨，是一對十分恩愛的夫妻。
自己一直在父母相愛的背景下成長起來，什麼時候開始，這種關係不存在了，他竟然沒有察覺。
如果這一切的改變是因為財富的積累，那自己的沒有察覺也是因為被金錢遮蔽了雙眼嗎？
都說男人愛一個女人，才會愛她的孩子，這是父親沒有過多束縛自己的原因嗎？
自己一向心無大志，父母都是明白的，所以如他所願把他安排進一個仰父親鼻息的公司里，丟進毫無壓力的生活里。
而他逃避了已經成為男人的責任，自己就這麼心安理得接受着這一切。
想到以後怎樣面父母，李言雙手覆面，努力地深呼吸卻難以冷靜下來。
李言紅了眼眶，他第一次感覺到對未來未知的害怕。
這時他只想到了一個地方。
確認母親已經睡熟了，李言便下樓驅車離開香榭花園，他直接開到信天瑰麗小區。
站在門外李言剛想敲門又止住，他按下密碼，如果密碼沒有改，那麼……。
嘀嘀嘀，李言按完密碼后咔噠門鎖開了。
李言按下門把推門而入，家裏並沒有人。
李言躺到沙發上，腦子已經亂得無法思考，不知不覺睡了。
臉上感覺到一陣溫暖，睜開眼看到方佳人撫摸着他的臉，眼神溫柔。
李言握住方佳人的手，抿着雙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了？”方佳人明顯看出李言不對勁，坐到沙發上撫着李言的頭髮，“不能開口就別說，你吃飯了嗎？”
李言挪了下位置側身枕在方佳人的腿上，“如果你發現自己的生活原來是假象怎麼辦？”
方佳人看到李言直挺的鼻樑，手放在李言的肩上，“那就面對真相，即使一時逃避，但事實就是事實，人要想過得好並不容易，對誰來說都一樣。”
“我一直以為自己的生活很完美，以為自己很完美，任何不如意的事我從來不必勉強自己接受，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面對真相是這麼難受的事，我真的接受不了。”
“李言，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但完美的生活是可以有的，生活是否完美只在於自己的感受。”
“至於接受真相，這是一種能力，而不是被動的行為，是一個成熟的人必須要具備的能力。”
方佳人一遍遍撫着李言的肩膀，“也許現在我說的你不明白，但最終生活會讓我們每一個人成長，至於能不能成熟就要看自己的悟性和際遇。”
“你覺得我不成熟是嗎？”李言轉過身看着方佳人想從那雙明亮的長眸里尋找到答案。
“你當然不成熟，”方佳人微微笑，用從未有過的溫柔對李言說，“你那麼驕傲，那麼任性，對一切都那麼無所謂。”
“你一直都是這麼看我的嗎？”李言皺起眉。
“這當然不是你在我眼裏的全部。”方佳人笑着摸了摸李言的臉，“你率直，帥氣，還很可愛。”
李言聽到方佳人用可愛形容自己，手臂搭在自己眼睛上笑了。
“幾點了？”李言拿開手臂。
“兩點。”
李言擰起眉心，“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應酬。”方佳人輕聲回答。
“你們公司怎麼這種應酬這麼多？”
“行業性質決定的，我們這個行業就是要周旋在各種關係裏才能生存。”
“你不能換個行業嗎？”
“你看，任性了吧？跨行業找工作跟重生差不多，你以為容易上下嘴唇一碰就可以嗎？”
李言低垂下眼帘，“可是我不喜歡你這些應酬，你的那些客戶看見你就跟狼看到肉似的。”
“你不相信我能處理好這些問題？”方佳人偏了一點頭看着李言。
李言抬起眼帘看着方佳人，握着方佳人的手放到嘴上親了一下，“相信，只是我擔心，常在河邊走你懂嗎？”
方佳人臉上綻開了笑容，“可我穿的是雨靴呀。”
“真是會強詞奪理，沒見過你這麼厲害的女人，不可愛。”
“你要是想找可愛的女人就不會來我這裏。”
李言怔住，這一刻才意識到心情輕鬆了下來，從進這個房間開始他就的心就慢慢平靜下來，彷彿只要靜靜的等着方佳人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方佳人手捂着李言的胸口，“這裏舒服點沒？”
李言點頭，又搖搖頭，坐起來抱住方佳人，“還有別的地方沒舒服。”
“放我下來，還沒洗澡呢。”方佳人拍一下李言的背。
李言自信的笑容重又回到了臉上，“我等不及了。”
方佳人笑着把頭埋進李言的胸前。
同樣，她也估計錯了，李言的離開讓她困擾了一小會兒，這個這失去了的人居然又回來了，沒有改密碼就是一種態度，也不知道傻小子懂不懂。
方佳人躺到潔白的床上，李言彷彿看着曇花盛開，一層層打開脫下她的衣服，看到方佳人輕起的朱唇一秒也沒猶豫，就吻了上去，清冽的酒精混着清甜的水果味讓李言嘗不盡似地掘取。
李佳人解開李言的扣子以後，用手指背撫着李言的腹肌肉。
李言冷笑一聲脫光衣服，壓在方佳人身上，吻着她的頸部向下。
看到方佳人已經徹底迷離了，他把方佳人翻了過去，讓方佳人面向下，李言環抱着方佳人，親吻着她的香肩，循續漸進，他慢慢的感覺着方佳人，方佳人也配合著，萬千風姿都在李言的身下。
兩人之間如和風細雨一樣的微妙又體貼的氛圍癢着李言的神經，就是在這樣溫柔的意境裏結束了。
“妖精。你能讓我堅持更久點嗎？”
“妖精自己也無能為力啊？妖精自己也想久一點。”方佳人調笑着。
李言捋了一下頭髮，“我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天天睡刺激變少了不就行了嗎，你願意收留我嗎？”
方佳人笑了，“收留你沒問題，可是住我這裏可不能像大少爺一樣，要做做家務，不許影響我工作。怎麼樣，你做得到嗎？”
“沒問題。”李言笑着親了聊了方佳人一下，“明天我就搬進來。”
方佳人看到李言高興的樣子苦笑了一下，她為這小子破過好幾次例了，這樣真的好嗎？
李言抱着方佳人，“我等下得回家，家裏出了一點事，我不放心。”
“走吧，我也得趕緊休息，明天還得上班。你要真搬進來，衣帽間門后的兩排柜子都可以用。我要睡覺了，有事白天電話聯繫。”
李言穿戴整齊親了方佳人額頭一下，“明天晚上見寶貝。”
方佳人點點頭，“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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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開門看到張燃還在睡着，李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李言定好鬧鐘便脫衣服上床睡了。
一早上，李言下樓準備上班時，聽到廚房有聲音。
餐桌上擺着煎蛋、牛奶、切片麵包，張燃還在煎腸。
“言言……”，看到李言，張燃頓住不知該說什麼。
“媽，你這麼早起來了。”李言坐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
張燃把煎腸放到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看到母親欲言又止，李言握住了張燃的手，“媽，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你不要怕。”
聽到兒子貼心的話語張燃忍不住紅了眼圈，本來她很怕兒子會因為昨晚的事和自己有隔閡，現在看來真的沒有白疼這個兒子。
“媽，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我準備搬出去住。”
張燃一聽，愣住了，不明白兒子是什麼意思，“你要搬去哪裏？”
“媽，你也說我長大了，我想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是平時張燃絕不會答應，而且會硬硬壓下兒子的這種想法，可是現在她想阻止的話語卻說出不口。
張言摸摸母親的臉收回手繼續吃早餐，“但你放心，我還是會經常回來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搬？”
“今晚。”
張燃又驚到了，“這麼快，你找好地方了？”
“是的，其實我早就定下這件事了，只是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李言說起謊來面色如常。
“那我幫你搬吧，順便看看你住的地方。”
李言放下筷子，“媽，我自己會處理好，你不能照顧我一輩子，難道你希望你兒子永遠像孩子一樣，你縱着我，別人可不會，我總要長大的。”
張燃嘆了口氣，“隨你吧，”突然又想起什麼抬頭問，“這事要不要先和爸爸說一下？”
李言嘴唇緊閉，“不用，他回家時自然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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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規規矩矩的上完一天班，認真完成了工作。
他不再把車停到兩個街口外，而是直接停在了寫字樓的停車場。
到了信天瑰麗小區，李言熄了火從後備箱拿出行禮，吹着口哨一路到了電梯間。
李言進來時，方佳人正在騰挪給李言準備的那兩排柜子。
行禮收拾好以後，李言抱着方佳人，“謝謝你收留我。”
“別高興太早，如果你違反我們的約定，我只好請你打包走人。”方佳人明亮的眼眸閃着媚惑的光。
“放心，我捨不得離開妖精，一定好好守約。”
方佳人一記粉拳捶在李言的胸前。
李言牽着方佳人的手坐到沙發上，反覆回憶了這整一天的腹稿，“我有事要告訴你。”
看着方佳人明亮的長眸有點心虛，“其實我的工作是我爸給我安排的。”
方佳人沒什麼反應，“其實，我是一個富二代……”這就是他想了一整天的腹稿。
“我知道。”方佳人淡然的回答。
和方佳人的相處的日子李言沒覺得有什麼紕漏，“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自己既然不想坦白我何必拆穿你。”
“那你到底怎麼知道的？”
“有一次我見你在我公司停場裏，開的是寶時捷。”
“所以，你第一次約我吃飯時，就知道？！”李言的眼睛微微睜大更顯深邃。
“是啊。”
“如果那時我沒開車你還會約我嗎？”李言盯着方佳人不想錯過任何一點表情的變化。
“會，但可能還要等幾天，我不忙時想起你來才會約你。可是那天我見到你了，想起來了就約了。”方佳人神情淡然。
“……”
“再說，你看看自己的穿戴，看得到標籤的都是名牌，看不到的也是品質不凡，你當別人都是瞎子嗎，稍微留意就會知道你家境不俗。”
李言撫額，不知該笑還是該羞惱，“我有錢這件事和你選擇我有關嗎？＂
“當然有。”方佳人認真的看着李言意外的臉，“將來如果你不合我的意，我會毫無愧疚的把你踢出去，反正你不會無家可歸。處理你比處理起普通人容易的多。”
“除了我之外，你收留過別人嗎？”李言明知不應該問這個添堵的問題但還是沒忍住。
“我從來沒帶任何人來過我家。”
李言笑了，“那你怎麼會帶我回來。”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時心血來潮，你問題問完了嗎？”方佳人笑意溫柔，心想這個年輕人怎麼問題這麼多，再這麼問下去她都不知道李言會不會問到點子上，那可就不好了。
李言一把攬過方佳人，抱起來輕輕柔柔的感覺真是舒服極了，以後天天都可以抱到了。
“出去吃飯吧，慶祝我搬進來。”
“好啊，你車有沒有開過來，我要坐你的車。”
“好的，以後都坐我的車。”李言眨了一邊的眼睛像個大孩子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