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是禽獸嗎
李言找章俊要了一支煙，美女立刻幫李言點火，李言瞥她了一眼，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背。
美女給李言斟好酒就溫柔乖巧地呆在李言身邊，及腰的長發滑過她圓滑的肩頭，垂成了一簾流蘇。
黑色無袖的包臀裙，眼睛飛長的假睫毛，小巧的鼻子鼻尖微翹，薄薄的雙唇塗著淺淡的唇彩，年齡也就20左右。
一晚上猜色子划酒拳，聲色犬馬中李言覺得心頭被剜走的那一塊肉的傷口淌着血，他急需止住這種疼痛。
李言撩起那流蘇般的長發湊到女孩兒的耳邊，磁性的聲音傳進美女的耳中，“願意跟我走嗎？”
美女抿着雙唇羞澀地點點頭，李言突然有點體會到林牧對夜總會小姐總是不屑的感覺，既要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如果不是這個環境，看到這樣羞澀的表情，他真的會以為這是個純良的姑娘。
經驗豐富的章俊看到這一幕知道今天李言不用去他家借宿了。
章俊心地笑，這小子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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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帶着美女直奔君悅酒店開了一間套房。
美女按照房卡數字按了21樓，電梯打開后挽着李言進了套房。
李言坐下，伸手接過美女遞來的一瓶純凈水，“你去洗個澡。”
看着美女進了浴室，李言脫下西裝，襯衫換上浴袍躺在床上看電視。
淋水的聲音停了下來，李言看到美女走了出來，發梢還滴着水，“去把頭髮吹乾。”
聽着李言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美女的臉色有點難堪，“好的”。
大概因為頭髮長，美女吹了好一會兒才出來，坐到了床邊。
李言看着這個褪去妝容的姑娘，滿臉寫着無辜，李言真覺得受夠了，“把浴袍脫了。”
女孩兒點點頭把浴袍脫了，細長的手臂在長長黑髮間若隱若現，李言沒有任何言語直接把她拉到身下。
李言細長的手指劃過女孩兒側身的腰線沒作停留抬起她的長腿直奔主題。
“啊，”下體傳來的疼痛讓女孩兒喊了出來。
李言並未停止，腦海里反覆回想着方佳人那清冷孤傲的臉更加用力。
看着身下的女子狀若小兔般純潔無暇、任他擺佈，想起方佳人總是那樣毫不掩飾地勾引他，他只覺得諷刺，一點興緻都沒有了。
匆匆結束后李言起身喝了一口水，拿起手邊的錢包點了一打人民幣給美女，“你走吧。”
美女接過錢猶豫了一下，“哥哥，你給的這些錢是包夜的，不用我留下嗎？”
這樣年輕又帥氣的客人不多，何況還多金，任誰都有點想入非非了，她真好希望有人把自己從汪洋中撈上岸，結束每一晚的痛苦不堪。
“誰是你哥哥，趕緊穿上衣服，走。”李言沒看女孩一眼就進了浴室沐浴。
聽到李言的話，女孩眼圈紅了，穿好衣服快步離開房間。
李言沖完澡出來走到吧枱，打開冰箱取了一罐啤酒，今天明明喝了很多可他偏就一點醉意都沒有，他有點後悔一時衝動帶個夜總會的女人出來。
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着馬路邊的點點燈光綿延致遠，想起這裏是他和方佳人第一次獨處的地方。
第二天離開時方佳人還特地把房費給他，讓李言感覺這其實是個面冷心熱的女人，可她怎麼對自己這麼冷酷。
哪怕是騙一騙自己又何妨，明知那樣說會讓自己受傷，是不在乎他的離開還是自信他捨不得放手。
也許兩者兼而有之，可惜，她料錯他了，即使因為錢才睡，也只有他花錢睡別人的份兒！
可是即使今晚打破了原則，他的心頭還是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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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請了一周的假，李懷勇知道后略有不滿地指責張燃把他慣壞了，這麼清閑的工作都不能堅持。
張燃不以為然，反正賺錢就為了兒子不用過得那麼辛苦，她本來就沒覺得上這個班有什麼必要。
是李懷勇覺得不能讓兒子無所事事，怕兒子太閑了可能會惹事才給李言找了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工作。
自己兒子在張李兩家四個孩子裏是最乖的，從沒給她添過一點堵。
今天又是太太團聚會搓麻的日子，張燃把奢侈品點了一圈倒騰出一身，拎着LV限量版包敲了敲李言的門，沒等到回應就開門進去了。
李言坐在電腦椅上轉過身，“你小姐妹還沒來接你？”
“我小姐妹等會兒就回來了，今天你陪我去。”
李言擰起眉，“為什麼？你們打麻將缺角嗎？”
“不缺角，就是想你陪媽媽去，不願意啊？”
李言想想左右無事，大不了去了斟茶倒水再借口開溜，“那開我的車吧，萬一有事我先走你讓別人送，行嗎？”
張燃塗得粉白地臉展開了笑容，“行行，到了以後你隨便，不喜歡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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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雅咖啡廳的大包間裏，三個打扮精緻的貴婦，穿戴在身上的奢侈品圍着麻將桌得有上百萬了。
張燃帶著兒子進來時，她們不知道在八卦什麼開心得不得了，可是看到李言什麼八卦都忘了。
一個白衣女看着李言，“張燃，你兒子這麼一表人才，平時藏挺深啊。”
“人到齊了趕緊上桌。”一身靚藍套裝的女人扯了一下白衣女。
“言言，我就不管你了，那個劉阿姨的侄女，你們都是年輕人聊聊天。”
李言看到沙發邊上坐着一個長得不算漂亮但很可愛的女生，淺粉色T恤、白色牛仔褲的顯得青春洋溢，端正的坐姿顯示出受了很好的教育。
難怪老媽讓他來，原來是相親來。
李言想了想，算了，順其自然吧，不過一個方佳人，難道自己還要為了她當和尚嗎？！
女孩見李言走了過來就站起身，李言伸出手，“你好，我叫李言。”
看着李言白皙修長的手指，女孩兒嘴角微彎伸出手和李言握了一下，“劉萱。”
“坐吧。”
劉萱坐下面帶笑容，心裏想媽媽果然沒有騙她，姑姑說李言就是最種最典型的高富帥，錢嘛她家有，雖然比姑姑家還差一截，但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了。
看着李言談吐有禮，氣質紳士，劉萱只覺得今天做的決定無比正確。
“在這裏也沒什麼事，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李言提議。
劉萱把齊耳的粟色頭髮掖到耳朵后露出漂亮的耳朵，“好啊。”
李言和媽媽交待了一下，又和媽媽的三個小姐妹道別後帶着劉萱離開了。
坐上車李言發動車，“你想吃什麼。”
“隨便，什麼都可以。”
“有家店味道不錯，我帶你去嘗嘗？”
“好。”
李言帶劉萱到了天府香，“你想坐哪裏？”
“都可以，隨你。”
李言點點頭帶劉萱到窗邊的位置坐下，把菜單推到劉萱面前，想吃什麼自己點吧。”
劉萱搖搖頭，“我不會點菜，還是你來吧。”
李言怔了一下，點了幾道菜，看着劉萱緋紅的臉頰，心裏有點悵然若失，為什麼遇到的每個女人他都不自覺要拿來和方佳人比較。
方佳人會選最有品味的餐廳，當仁不讓地點餐，行雲流水，自信從容。
方佳人從來不會——臉紅。
吃完飯李言大概了解了劉萱的情況，本地人，本地讀大學，父親經商母親是全職太太，今年大三，英語專業，說只談過一段戀愛，這個無從考證。
“想去哪兒？”
劉萱歪着頭看着李言完美的側顏，心裏小鼓敲打，“去哪兒都行，聽你的。”
“去你學校轉轉吧。”
“啊？”
“怎麼，你們學校不讓外人進嗎？”
“那倒不是。”她踢了一下腳，“你為什麼要去我們學校，你有認識的人？”
“沒有，就是去大學校園重溫下以前上學的感覺。”
“好，那我們走吧。”劉萱踩着輕快的腳步走到副駕使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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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大學是一所重點大學，考進的學子不說獨佔鰲頭也是出類拔萃。
李言和劉萱並肩走在白雲大學的林間蔭道上。
帥氣的面容和筆挺的商務中長外套一路吸引了數道目光，李言目不斜視，聽着劉萱介紹母校的區域劃分。
回到學校劉萱明顯放鬆了很多，話也多了許多。
“我媽說你媽媽和我姑姑關係很好，是很好的朋友。”
李言翹起兩邊的嘴角笑了，“是，她們關係比親姐妹都好。”相愛相殺嘛。
“去你們圖書館看看？”
劉萱猶豫了，“還是不要吧。”
李言轉頭看着她，好奇地問，“不讓外人進嗎？”
“不是，你這一身衣服進去再配上你這張臉太扎眼了，說不定還要上我們學校的BBS。”
“那我們就再走走？”
“嗯。”劉萱點點頭。
“你有女朋友嗎？”
李言站住看着眼前這個有點萌萌的丫頭，“你覺得呢？”
“你這麼帥，家境又這麼好，沒女朋友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你意思我是禽獸了？”
劉萱着急的辯解，“誰說你是禽獸了？”
“如果我有女朋友，還和你在這裏散步，不是禽獸也差不多了。”
李言突然覺得自己這麼好的條件，想要什麼樣女朋友沒有，何必犯賤，“要不你做我女朋友？”
劉萱的臉騰地紅了，“我們才剛認識，多了解一下再決定才好吧？”
李言聽到劉萱的答案，想起自己剛剛還在心裏說何必犯賤，轉身往校園停車場走去。
“我下午還有事，得先走了，反正就這是你的學校，你很熟就不用我送你了吧。”
劉萱看出李言生氣了，有點後悔又拉不下臉喊住李言，只能眼睜睜看他的背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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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晚上回家吃飯，難得李懷勇也在，做飯的阿姨多做了兩個菜。
“今天這魚怎麼有點淡了，明天你和王阿姨說一下。”李懷勇夾起另一道紅燒肉。
“王阿姨做的都是家常菜你總用外面的標準來衡量，按你的標準誰還敢來我們做阿姨。”
張燃撇撇嘴。
“再說了，以前換那麼多個阿姨，就這個最可心。我才不去說。”
“你給她發工資你還怕她呀？”李懷勇眉心擰起。
“平時你又不在家吃飯，她是做給我和言言吃，你一個月在家吃幾次飯？她怎麼知道你的口味。”
張燃夾了一塊魚。
“花錢你那麼在行，怎麼連個做飯的保姆都搞不明白！”
李懷勇囂張的態度讓張燃瞬間覺得在兒子面前掉了臉面，聲音尖銳地回擊，“你那麼厲害家裏以後都你管了，物業你去打交道，水電你去繳，寬帶網絡你去搞，對了，清潔的保姆做飯的阿姨隨你挑，要不要給你找個18歲的回家，省你很多事！”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李懷勇拿起面前那盤魚直接連盤帶魚摔到地上，白嫩的魚肉趴在磁磚上淌着汁，瓷盤碎裂紛飛。
“你摔給誰看呢？本來兒子在，我還想給你留幾分臉面，”
張燃眼中含滿恨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一個狐狸精嗎！？”
李懷勇抬手就扇了張燃一個耳光，“那你以為和你勾搭的那個姦夫我不知道是誰嗎？！”
“爸！”李言起身快步走到張燃的身側，雙手握着張燃的肩膀，俯身看到張燃一側的臉紅腫着，“媽……”
李言腦子飛速的轉着，讀大學以後他整個人像飛出籠中的鳥，連周末也極少在家，父親忙於工作經常晚上不在家吃飯，李懷勇有沒有歸宿李言也沒有留意過。
看着眼前的父母李言除了震驚還深深地自責，如果自己多留心一下父母的動態，也許不至於到今天的地步。
“拿着我的錢養小白臉，念在多年夫妻的情分，我睜一眼閉一眼，現在在兒子面前這麼丟臉是你自己作的。”
李懷勇拿起外套，看了一眼還在發懵的張燃，轉頭就要出門。
“爸！你去哪兒？”李言皺起眉。
“照顧好你媽，不該管的少管。”
李懷勇走了以後，張燃靠在李言的懷裏終於哭了出來。
李言抱着母親，心揪着疼，“媽，哭吧，哭完好好睡一覺。”
張燃抬頭看著兒子堅毅的下頜線，“言言，媽媽對不起你，我不是個好媽媽。”
李言摸着張燃的頭，“沒有，別胡思亂想，不管發生什麼，你在我心裏都是最好的媽媽。”
“言言……”張燃抽泣的哭聲迴響在空曠的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