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我的女人

第五章 做我的女人

只是事情已經過去太久了,也發生的太早了,現在的好多人,在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個孩子,哪裏還能記得住想得起來了,更何況是在意,說白了,也不過是個稱呼而已,這世上取名“喬”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人都不在了,還有什麼“配不配”的,說白了,比起一個死人,活着的人誰來都是配的。

也許就只有洛初了,至今耿耿於懷,也難為洛家少爺還是個情深義重的人兒。

“洛初!夠了!江家沒有了,她也不在了!”說話的是祁睿,祁睿看着幾近憤怒卻笑着譏誚的洛初,眼底寒了一層冰。

別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洛初的逆鱗,洛初的一身刺,扎着自己,扎着別人,生生的在心底淌着一攤血。

洛初走的時候,江喬十歲,洛初十四歲,江家着火的時候,江喬十二歲,洛初十六歲。

今年,洛初二十四歲,江喬永遠留在了十二歲。

洛初始終不願意去相信,江喬死了,後來也沒有人再向洛初提起“江喬”的一字半句,再在洛初面前提到“江喬”這兩個字。

祁睿很多時候,不明白的是,那幾年,洛初也不過十來歲的孩童,哪裏來的這麼多年忘不掉割捨不掉的情感?

後來祁睿才漸漸明白、開始懂得,江喬已經成了洛初心魔,無關情感,只因為無能為力后的愧疚與遺憾,久了就去不掉了,也忘不了,折磨自己折磨他人。

眾人的關注點都轉移到了洛初和祁睿的身上,沒有人再去注意南喬這個人,除了言霆毓。

他是瞧見了的,南喬的手握得生緊,臉色一瞬間的蒼白,整個人都好像是在發抖。

“是我失態了,抱歉,你的新歡好像不怎麼歡迎我了,”洛初這會才像是恍然大悟,視線一下子就沒了焦點,眼睛裏突然像是什麼都沒有了的樣子,陰鬱,冷漠,迷離,繼續換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是舊愛。”祁睿還沒有開口,就聽見南喬淡淡的說了這三個字,似是在糾正洛初說的那個“新歡”的錯誤。

“與我何干。”顯然洛初並不在意這些詞意上的表達,也不曾聽出南喬的言外之意。

“是啊,與你無關。”

新歡舊愛,與你何干,自然與你無干。

“聽說,你很寵她?”洛初拿了一杯酒,身子半倚着吧枱,玩味的看着南喬,對着祁睿說著。

“恩。”祁睿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恩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迷上她了,”洛初喝了一口酒,嘴角一笑,“有沒有愛上她?”洛初晃着酒杯,一下又一下,等着這個男人的回答,然而許久都沒有聲響。

南喬看不出身邊這個男人的面目表情,但感覺到了,他牽着她的手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也沁出了幾分汗。

洛初看祁睿久久沒有反應,不禁“嗤”的笑出了聲,“你看,他連愛也不能給你?那你呆在他身邊圖什麼呢?”

洛初手中的紅酒杯里還有未喝完的紅酒,在光線下,一晃又一晃,讓人看得迷離。

沒有人講話,可身邊嘈雜的談笑聲,不容忽視。

氣氛很尷尬,但又顯得再平常不過。

“洛少說了,我這樣的女人,我以為洛少清楚的,”最後還是南喬打破了這樣的沉默,“我這樣的女人,自然是不需要愛的,有寵就足夠了。”明明是很諷刺很卑劣的話語,卻平淡的再正常不過,聽着一點不讓人覺着卑微,像是在說另一個女人,另一件事情,然後輕描淡寫的陳述着一個事實。

“是啊,你這樣的女人,圖的本就是一個錢,需要什麼愛?”洛初將杯中未盡的紅酒,一口而盡,“倒是識趣,”

“不然怎麼入得了祁少的眼,呆在他的身邊呢,”

洛初看着這個女人,自然的依靠在祁睿的身上,很是依賴,很是囂張,一隻手搭在祁睿的胸前,扯着他的襯衫,笑得開心,捲髮紅唇紅禮裙,每一處無不美得張揚,除了眉眼的秀麗溫和,這樣的眉眼,是江南特有的溫婉,是像極了那個人,可也僅僅是眉眼處有幾分相像。

洛初自然知道,是世上,像她的人很多很多,他也遇到過很多很多,眉毛,眼睛,鼻子,嘴巴,神態,動作,很正常,但都沒有一個是她,沒有一個是完完全全的她。

而更可悲的是,他還來不及遇見她長大后的樣子,有的不過是模模糊糊的記憶,靠着自己的想像,想像他心底的女孩長大后的樣子,隱隱約約的樣子,然後再去一個一個的尋找,卻總也找不到。

“那有沒有興趣投懷送抱,到我這裏?要知道,我同祁睿,關係很好,”洛初將酒杯放在一處,對着南喬走近了幾分,幾分玩味,幾分嘲弄,含笑的瞳孔里沒有半分真情。

“既然沒有愛,我不信他捨不得一個女人,找不到一個女人再寵?”話是對南喬說的,可眼睛看着卻是祁睿。

洛初也不知道,今天是吃錯什麼葯了,一下飛機就來了祁家,一進祁家就弄得大家難堪。

他就是想看看,想單純的看看,祁家三少,既不買醉也不流連於聲樂場所的祁家三少,身邊從來沒有女人的祁家三少,寵了一個女人兩三年還不膩,甚至是帶回了家,請了好友,辦了生日宴。

他是怎麼選擇遺忘,怎麼選擇成功遺忘,他也想知道,想問問,究竟要怎樣的麻痹自己,才能選擇,至少睡得安穩。

“怎麼不願意?我比起祁少女人緣可是好上太多,不是嗎?”洛初挑逗的看了南喬一眼,“跟着我,不算委屈,”順帶勾了勾南喬的下巴。

“好啊,陪誰不是陪,”誰知道南喬順勢離開了祁睿的懷抱,抓着洛初的手,順勢就想往他身上靠去,卻被洛初躲開了,不過南喬也沒有在意,“祁少願意,我就願意,洛少願意,我也願意。”

站在兩個男的中間,靠着吧枱,拂了拂落在肩頭的捲髮,身材真的是好呀。

因為低着頭,所以看不清祁三少的表情。

旁邊偷偷瞄幾眼瞄幾眼的,看的都蒙了。

這祁少可真是大方,這都能忍,想着,看來也不過一個女人,也不是很在乎,還是說,愛得太深,可以容忍。

要是後者,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好了,洛少,你還缺女人?莫不是剛剛回國,陌生了?憑白的同自己的兄弟搶什麼女人,”旁邊有個識趣的人,察覺到了祁睿眼神的示意,上來遞給洛初一杯酒,搭過洛初的肩膀,“哥們給你找幾個,包你滿意!”

“對啊對啊,走,一塊玩,別耽誤人家了。”又上來一個人,拉着洛初就走了。

“走了,”洛初拍了一下低着頭,兩手插着兜的祁睿,笑容深邃,“有時間,一起喝酒,無關新歡舊愛。”

“走了走了,三少玩的開心呀。”

這下是真的散開去了。

男人的友誼,一杯酒,一場架,一個晚會,都可以建立,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對不起,你生氣了嗎?”洛初走後,南喬站在祁睿的身前,低着頭,不敢去看眼前男人的眼睛,也不敢去扯他的衣角,沒有了剛才的嬌媚與張揚,小聲的說道,“我不是故意,”要是她沒有衝動潑言毓婉一身紅酒就好了。

她總是在沒有資格任性的時候故作驕傲,南喬啊南喬,你沒有資格,你不過是個戲子,是個別人口中的婊-子,別人眼中一個交際花,你不配,本就是不配的。

祁睿一把摟過南喬,強迫南喬看着自己,眼神是心疼的,“沒必要同我道歉,我沒有生氣,你也不用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也是他們,不是你。”

“祁睿?”南喬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打斷了,

“衣服髒了,陪你上樓換一件?”祁睿低頭看了眼,南喬裙擺處的藍莓蛋糕的印記,南喬也隨着他看來一眼,

“不用麻煩了,已經不幹凈,何必再弄髒新的呢,”說完還對着這個男人斂了個笑容,只是話語間的自嘲,十分的明顯。

但很顯然,祁三少並不喜歡也不開心聽到她說這樣的話。

祁睿握着南喬的手,手很冰,掌心都是汗,又看了眼這個女人輕鬆的笑容,眼底的不知名的情愫,大多都是心疼和不舍。

“累了嗎?送你去休息,還是送你回去?”祁睿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南喬的肩上,還不忘攏了攏。

“祁睿,你會不會後悔?覺得我不配?呆在你的身邊,甚至...”甚至出現在這個圈子,乃至活在這個世界上。

“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不愛聽,”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祁睿將南喬的碎發挽着耳後,用一種算是溫柔的方式說道,“你已經夠好了,至於家世,地位,身份,還是背景,這些都不是你能選擇的,”若是你要,我也都會給的,這是祁睿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話。

“是嗎?我已經夠好了?”我已經夠好了嗎?可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人,明着暗着嘲諷我?凌辱我?議論我?

“去休息?還是回去?恩?”祁睿很顯然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了,已經表現的很不開心了,於是又重複了一遍,休息,還是回去。

雖然依舊溫柔寵溺,但在外人看來更多的像是沒有耐心了。

“我想一個人去外頭走走,好嗎?”南喬對着祁睿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徵求他的同意。

“好。”

祁睿點了點頭,抬手找了個保鏢過來,對他們吩咐道,“照顧好喬小姐。”

南喬往外面庭院走去,保鏢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來,轉頭對着祁睿,指了指披在自己身上的他的西裝外套,意思是在說,衣服我拿走了哦。

笑容很燦爛。

祁睿看着這個女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她離開后雙手就一直插着兜,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才嘴角一斜,笑了笑,轉而看向已經和他們玩得嗨的洛初,冷漠呀冷漠呀。(我詞窮)

洛初坐在人群中,喝着酒,幹着杯,聊得開心,笑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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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定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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