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洛家大少
兩方爭執不下,誰也不敢插手管這檔子閑事,沒的白白惹了自己一身腥,只有言霆毓一人夾在兩人的中間,也是為難,而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南喬,早已退出了紛爭,靜靜的站在一旁,依靠着小吧枱,顧自低頭,像是在瞧身下映着的人影子。
言霆毓看着站在一邊,看着手中依舊拿着那空了的紅酒杯的南喬,垂着眼眸,看不清她的眼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也沒有上前阻止,看不出來她有多高興,也看不出來她有多不高興,就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但又好像是這場戲與自己無關。
現在的言霆毓多希望,她能站出來,拉住祁睿,畢竟本身也就不是什麼大事,祁少聽不得別人侮辱他的女人,想為他的女人出頭,自己的妹妹任性驕傲,不肯低頭,大家說到底都是為了面子,可偏偏這面子是最沒用的,卻也是最緊要的。
這樣僵着,對誰都沒有好處,難道祁少真的要當眾為了一個女人打另一個女人嘛!
要是傳出去,那真的是誰也不放過誰了,誰也撈不到半點的好處。
“三少何必為這樣一個女人惹得自己一身腥,”就在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走近的是,一個熟悉高挑的身影。
那就是洛初了,黑灰色西裝,白色襯衫,藍色領帶,棕色皮鞋,一步一步的朝着祁睿,朝着南喬走過,來到了言毓婉的身邊,將祁睿的手從她的手上拿開了。
“這事你不清楚,就別管了,”祁睿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到底還是沒有再抓着言毓婉了,任由洛初將自己的手拂開。
言毓婉看着自己被抓紅了的手腕,又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但是記不清了。
“怎麼能不管呢?就允許你祁三少深情款款,就不許我洛大少為佳人動心呀?”洛初語氣輕佻,不忘給身邊的言毓婉放上一波電流。
洛大少?
啊,原來他就是洛初,是啊,他就是洛初,祁睿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也就除了洛初,祁睿哪裏還能和別人那麼好,除了洛初,又哪裏還有人隨意插手祁睿的事情。
言毓婉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好帥呀,清冷高貴,十足十的禁慾系總裁了,霸道又溫柔。
南喬同樣也抬起了頭,看着這個突然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男人,洛家少爺,洛初,G.R.的總裁,洛初。
前幾日有媒體報道,說洛家的產業中心轉移,作為集團的總裁和繼承人,洛家大少近期內要回南城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今天剛剛回的國。
看樣子,應該是一下飛機就來了這裏,果然,外界傳聞不虛,洛家大少和祁家三少的關係,非同一般,是過硬的鐵哥們兒。
“才剛回國就要給女人強出頭,臉認清了沒?”祁睿冷眼看着洛初,看樣子還是不打算息事寧人。
南喬走到祁睿的身側,輕輕的拉了拉祁睿的衣角,祁睿馬上下意識的轉頭轉身護着南喬,看着南喬極盡溫柔與寵溺,前前後後兩幅模樣。
大家只是低低的聽見,她說了句,“算了,”
言霆毓看着南喬,剛才還低着頭,置身其外的女人,這個時候,顯然是同剛才不一樣的,至於什麼時候開始的不一樣,言霆毓沒有察覺,只隱隱覺得和洛初的出現有着什麼關係。畢竟誰都知道,祁睿同洛初那是鐵鐵的兄弟情誼,這個女人但凡有點聰明,想要在祁睿身邊呆的長久,都不會真的讓祁睿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這樣的舉動也屬正常。
只是落在洛初的眼裏,卻是不一樣的味道了,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做作的讓人噁心,看向南喬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玩弄,語氣裏帶着許多的不屑與嘲諷,
“事情是你惹出來的,現在還擺做一副想要息事寧人的樣子,真是令人覺着噁心,”
“阿初!”祁睿攬着懷中的女人,背對着洛初,冷冷的喊道。
他明顯感覺到了懷中的女人的顫抖,今天晚上,她受的屈辱實在是太多了。
阿初,這是多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叫。
“在呢,”洛初撇撇嘴,算了,不說了,不然祁睿真的要打自己了。
但好像洛初並不打算就此作罷,反倒是說著,“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經此一事,圈子裏的人也算親眼見識了,祁家三少有多在乎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過了今晚,大家都會對你更高看一眼的,至於...”這話很明顯是對南喬說的,
“大家都是朋友,要真是弄出什麼不事情來,誰也別給誰難堪,”只是咱們這位洛大少這話是對南喬說的,但卻沒有看向他,只是溫柔的看着言毓婉發紅的手腕和來不及擦的紅酒漬,隨手拿了一塊方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言家小姐身上禮服上的殘留的紅酒漬,即便已經是徒然白費勁,也十分的認真,弄得言家小姐一愣一愣的,心中小鹿亂撞呀。
大家都看的出來,這個洛家少爺在變相的給自己的這個好兄弟難堪呢,可以想像,他有多不待見這個三少身邊的女人了,看來,能不能長久,誰輸誰贏,還要看往後呢。
一開始替言毓婉捏了一把冷汗的人又都放下了心來,畢竟祁家不行還有洛家,要是這能經此一事,得了洛大少的青睞,成了一對家偶,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南喬那個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洛初的面孔,他的眉眼,溫柔細膩,看着眼前對她來說不過剛剛相識,哦,不對,還來不及相識的言家小姐,那般小心翼翼。
突然覺得很是嘲諷,她同他也不過是見了今日一面,怎麼對她就厭惡至此,惡語相向。
看着言毓婉徒然轉變的臉上竟還生生的有了些許紅暈,是害羞了,還是動心了?
都說洛家少爺,風流一絕,女人緣極好,也極喜歡流連花叢,果然如此。
“洛初,”祁睿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懷中的女人給攔下了。
“祁睿,我說算了,”南喬收了眼神,掙開了祁睿圈着他的雙臂,走近了幾步,對着言毓婉賠禮道歉,“言小姐,我向你道歉,剛才是我不小心,對不起。”
言毓婉看了看洛初,他正拿着那一塊方帕把玩着,又看了看另一邊的自己的哥哥,見哥哥點了點頭,才不情不願的說道,“沒,沒事,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祁睿,沒事了,”南喬道完歉,拉了拉祁睿的手,溫柔的說道,“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見祁睿點點頭,南喬又對着剩下的那些繼續看看有什麼熱鬧的人,說了句,“大家都散了吧。”
於是言霆毓帶着言毓婉就離開了,離開時還客套的回了句,“今天對不住了,下次我請你喝酒。”
言家的人都走了,別的人本就是湊着看熱鬧的,熱鬧鬧完了,自然也就識趣的繼續他們的樂子了。
就只留下了洛初,咱們的洛大少,站在原地,拿着他手上的一抹方帕,一動不動。
畢竟也剛回國,大家也都還沒有熟絡起來,誰知道這個洛少爺走的是個什麼路子,自然也沒有人敢上前拉着他去喝酒了。
所以那塊地方就只剩下了,祁睿,洛初,南喬,三個人了,這個站位也是real尷尬的。
不過很顯然,那兩個人是完全不想搭理這一個人的,撇都沒撇洛大少一眼,就差手挽着手雙雙離開了,他們也確實這麼做了。
不過洛大少,畢竟是洛大少呀,怎麼能容忍自己被忽略呢,在他們身後悠悠的開口說道,“這麼久沒見,身邊有了女人,兄弟我也不知道,不給我介紹介紹?”依舊低着頭,一手插着兜,一手依舊把玩着那一塊方帕,在室內良好的光線下,是顯得那般玩世不恭,那般隨樣肆意。
率先止住腳步的是南喬,再是祁睿,祁睿看着身邊的女人,眼神里有不解,有生氣,但卻沒有埋怨與怒意,更多的可能只是想不通。
南喬轉了身,看着洛初,友好的伸出了手,“你好,洛初,我是南喬。”語氣依舊溫柔,帶着懷舊感,與這精緻濃艷的復古風妝容很是相符,就是與這個場景這個場面不是特別的匹配。
然而洛初並沒有回以禮節性的握手,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方帕,將他放在了一旁,看着南喬,戲謔冷漠,總之是不太友好,“我不太喜歡陌生人喊我名字。”
“是嗎?”南喬也沒有生氣,收回了手,只是一時顯得有些局促,不知道將手放在哪裏才好,畢竟可能是跟在祁睿身邊的這些年,身邊的人多多少少看着點祁睿的面子,沒有給過這樣的難堪與尷尬,一時有些不習慣,也是有的,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還好祁三少一把握住了南喬那不知放在何處的手,依舊是給了自己所能給的所有溫柔,“別理他,不是說餓了么?”
南喬手掌心的汗,冷的熱的,總之是有很多,一掌心都是,滿滿的。
“祁睿,你他媽知道我回國專門拿來噁心我是吧!存心找了這樣一個女人,來噁心我是吧?!恩?”洛初在後頭大聲吼道,引得身側的人,再一次的注目。
大家都在想,這洛少爺,是瘋了嗎?這祁三少的女人,都跟着有兩三年了,怎麼就是找來噁心你的了?
難道?咦,不會吧?兩個都是純種的大老爺們呀!(想什麼呢你們)
這次率先停下步伐的是祁睿,卻沒有轉頭。
“南喬?是吧?”洛初看着被擁在祁睿懷裏的女人,想起他之前在飛機上的無聊瀏覽到的娛樂版塊看到的,“喬小姐”三個字,報道的是在賀她二十歲生日,和祁家三少為她精心準備的晚會,媒體為了拍祁家三少的馬屁,用的都是“喬小姐”。
一個戲子?呵!她也配稱一聲小姐?配稱一聲“喬小姐”?!
“喬小姐?真不知道是真小姐還是假千金,你也配?”
話才剛從嘴裏出來,就看見祁三少一個轉身,大步朝着洛大少走了過去,挨着臉就是一拳,那個健步如飛,雷厲風行呀,真是嚇死人了。
洛初的嘴角噫了血。
“怎麼?想動手?”洛初擦了擦嘴角,“可以呀,剛好回國也膩了,也好久不見了,練練手,熟悉熟悉感情。”
(哇塞,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靠打架熟悉感情,就是不一樣哇。)
而這位“喬小姐”,只是淡定的轉身,站在一旁,大有繼續不參與也不表態的意思,面無表情的看着為她大打出手的男人和因她被打的男人,要命了,這兩個男人都是南城身價頂高的男人呀,多少男人嫉妒,多少女人想嫁,真是浪費!
“我不配,南喬知道洛家財大氣粗,手腕凌厲,洛少不喜歡,可以,”南喬這一次破天荒的開了口,不識趣的將自己攪了進去,對方還是洛初,祁睿的好兄弟,只是南喬的眼底還是毫無波瀾,“但左右名字也是取了,稱呼左右也是叫了,二十年過去了,也不是洛少說了能算的,自然也輪不到洛少來指手畫腳了。”
雲淡風輕哇。
“二十年?!哪裏來的二十年?!是你的二十年?呵,可笑!就算再過二十年,你也不配!”
洛初依然像個炸了毛的刺蝟,特別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就這麼突然的就炸毛了,這南喬招她惹她了,還是,恩,懂得,咦,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有些老的南城人還是隱隱約約的猜出了幾分來的了,洛少爺張口閉口一個“你不配”,不過是因了南喬這個名字,“喬小姐”這個稱呼。
畢竟誰都知道,從前江家也有一個喬小姐,是南城所有人讚歎的喬小姐,是南城所有名媛千金追逐的喬小姐,是名副其實的喬小姐,而洛家大少同她,也是青梅竹馬,家偶天成,天賜良緣。
兩人是有過婚約的,後來...